“我工作这么多年,有些自己的积累并不奇怪;何况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在原董眼里肯定算不了什么。”
原立江冷哼道:“这些就是你全部身家了吧。一旦原炀还不上钱,就是你落个倾家荡产,顾青裴,你这么谨小慎微的人,愿意做这样的事?”
顾青裴直视着他,“我有我的把握,同样不劳你操心。”
原立江定定地看着顾青裴,眸中带着探究和审视。
顾青裴低声对原炀说:“走吧。”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原立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就看看你们星期一能不能弄出钱来。”
原炀紧跟在顾青裴身后,俩人一路无话,直到经过一个空的包厢,原炀一把抓着顾青裴的胳膊,把他拖进了包厢里,并顺手锁上了门。
原炀死死盯着顾青裴,他气息不稳,眼圈有些发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从来没要求你为我担保。”
“我是为了我们的项目,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我……”
“放屁!”原炀按着他的肩膀,直直望进顾青裴闪躲的眼神,他胸口起伏不定,似乎胸口压抑着强烈的情绪,“顾青裴,你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给人担保要冒多大风险,这个公司是你一辈子的身家,是你全部的积累,你为什么敢给我担保?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给我说实话!”原炀已经激动得手都在发抖,他抓着顾青裴的肩膀,把顾青裴的肩头握得生痛。
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看着原炀落于原立江下风,他不痛快。
他顾青裴从小就比同龄人成熟,活了三十五年,因为冲动行事而后悔的时候他几乎想不起来,他一直以来,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连落脚点都计算好了才迈步子,每一步使用多大的力道,付出怎样的气力,可能收获什么,可能失去什么,他都要前前后后想得清清楚楚,才敢往前走,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在一念之间,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抵了出去。
可直到现在他还没后悔,他还没想收回自己说的话,尽管他随时都可以反悔。
为什么这么做?说来说去,只不过是他想这么做罢了。他想看着原炀赢,就好像原炀赢了,他就赢了。
可是他知道,换做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莽撞的事,也只有原炀了,只可能是原炀。
顾青裴低下头,轻声道:“我相信你能还上。”
原炀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我他妈不想听这些,我要听你的实话。”原炀颤声道:“你是为了我吗?顾青裴,换做以前,打死我都不相信你会说出那样的话,你不是最谨慎小心吗,你为什么能在几分钟之内就做这样的决定?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你是不是喜欢我,你他妈说实话!咱们认识三年了,我就要这句实话,你心里有过我没有,有没有!”
顾青裴心痛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他叹息一声,“有,有过。”
原炀呼吸一滞,突然厉声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非要走?为什么要帮着王晋对付我,你到底!为什么!”
顾青裴怔怔地看着他,“原炀,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当初跟你分开,就是嫌弃你没本事?其实你能不能挣钱根本不重要,我顾青裴身为一个男人,会连一个人都养活不起吗,何况你还那么好养活……你到现在还是不懂,我为什么没法留在北京。”
原炀颤声道:“因为我爸,是吗?我知道你顾忌我爸,所以我这两年来一直在努力,没错,我爸说的是,我就是要比他强,我要让你回来的那一天,知道我比我爸强,他动不了你,你可以安安心心地留在我身边!”原炀说到最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一直在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为什么要处处跟自己的亲爹作对?你明不明白!顾青裴,你为什么不能早说一句实话,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为了我也能冲动一回,也能赌一回,我他妈为了你一句话,什么都能豁出去。”
顾青裴听到最后,实在承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他张了张嘴,“原炀,我们……”然后他就说不下去了。
和原炀从认识到现在的一幕幕全都浮现在他脑海中,他们斗过,闹过,也甜蜜过,直到最后落了个不欢而散、不告而别,那几个月的经历,比他一辈子的感情史攒到一起还要丰富,还要刻骨铭心。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让他牵肠挂肚,念念不忘,能让他又爱又恨,又想靠近、又想远离。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算是栽原炀手里了,否则凭他一贯的冷静自持,明明能清楚地分析其中利害,又怎么会依然执迷不悟。
他以为两年时间能改变很多,至少他能把原炀从心底放下,可惜他发现,什么也没改变,分开了两年,身体走得再远,心都困在原地,有什么用呢。
他心里挂着的人,始终是原炀,什么也没改变。
原炀紧紧抱住了他,哽咽道:“不准再走了,哪里都不准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你点个头的事儿,我们什么都能扛过去。”
顾青裴轻声道:“你说得好听,你都交了女朋友,父母都见了。”
原炀摸着他的脸,“你吃醋了吧?我问你你还不承认,你他妈说句实话能憋死你啊。”
顾青裴实在没脸承认,他微微偏过头,“我没吃醋,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确实……”
“我只有你。”原炀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她爸妈正在闹离婚,她爸找个二奶生了两个儿子,她想为她妈从她爸手里抢过来一些东西,所以我和她合作。你再说一遍你没吃醋。”
顾青裴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就这样?”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青裴吸了吸鼻子,有些难堪地想去抹眼泪。
原炀却抓住了顾青裴的手,他低下头,湿软的舌尖轻轻舔着顾青裴的脸颊和眼角,顾青裴更觉得臊得慌,他推开原炀,“别闹了,还有好多事要做,我去整理一下文件,你银行那边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们……”
原炀卡着他的下巴,用力堵住他的唇,这个吻热烈而饱含感情。对原炀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认真亲吻这个人更重要。
顾青裴闭上了眼睛,手指插进他浓黑的发间,用心享受这个让他温暖的吻。
他们花了三年多的时间,经历了数不过来的心酸和痛苦,才换来这一个能让彼此安心的拥抱和亲吻。
114、 。。。
原炀按着顾青裴亲了半天;才在他的催促下放开了他。俩人目光相接的时候;竟都感到脸颊烫得慌。
顾青裴抹了抹眼睛;为了掩饰尴尬;快速地说:“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我现在回公司准备材料;你看你能做什么工作,抓紧做。”
原炀道:“我明天约了X行的人面谈;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我陪你回公司。”
顾青裴看了看表,“现在才八点多;你不如现在把人约出来。”
“我想跟你回公司。”
顾青裴皱眉看了他一眼。
原炀拉着他的手腕,毫不掩饰地说:“我现在就想跟你在一起,就想看着你,哪儿都不想去。”
顾青裴哭笑不得。
俩人下楼直奔停车场,原炀驱车往顾青裴公司开去,开车的时候,他的一只手一直拉着顾青裴的手。顾青裴一开始觉得别扭,他毕竟不是十几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可以大大方方地表达自己的热情,可那掌心传递来的热度,让他最终没有把手抽回来。
办公室里漆黑一片,跟白天迥然不同。
顾青裴带着原炀去了档案室,把几个项目的资料全都拿了出来,他翻看了一下,“明天我得让法务和财务加班了,还好这些土地大部分都做了评估,不然肯定来不及,你银行那边儿究竟能有几分把握?万一……”
原炀从背后抱住了他。
顾青裴看了他一眼,原炀也正在看他,眼神透着不正常的热忱。
他看得出来,原炀的心思根本不在正事儿上,他皱眉道:“咱们的事儿,以后再说,今天先把事情全部梳理一遍,想想万一真的无法付款,我们怎么应对。”
原炀低头亲吻着他的脖子,相当任性地说:“我不管,我现在想不进去别的,我满脑子都是你。”
顾青裴心脏猛地一跳,他努力保持着镇定,“你拿出点儿专业素养来,现在是时候吗。”
“我等这个时候等了两年多,任何时候都不能跟这个时候比。”原炀含着顾青裴的耳垂,轻轻咬了咬,“我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个时候。”他说话的同时,手已经伸进了顾青裴的衣服里,尽情地抚摸着那光滑的皮肤。
“你行了啊,我们现在正是紧要关头。”
“我也是紧要关头。”原炀故意往前一顶,顾青裴能感觉到那勃发的欲望正叫嚣着要宣泄。
顾青裴有些羞恼,“这里是办公室!”
“我知道,好地方。”原炀一把揽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压倒在了硕大的办公桌上,雨点般的吻落在顾青裴的脸上、脖子上,顾青裴的衬衫很快就被原炀扯开了,白皙的胸膛一览无遗。
顾青裴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就妥协了。他搂住了原炀的脖子,亲吻着原炀新冒出来的胡茬,“要做就快点,我们明天有好多正事儿……”
原炀一边扒他裤子,一边说:“我们的事,比所有事都重要多了。”他含住顾青裴的嘴唇,用力吸允舔吻着。
顾青裴闭上了眼睛,决定放纵自己一把,做点儿他这个年纪不合适干的疯狂事。
原炀的亲吻却突然停止了。
顾青裴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眼见着原炀的眼圈慢慢变红了。
“你怎么了?”
原炀扁了扁嘴,轻声道:“你是真的回来了吗。”
顾青裴无言。
原炀颤声道:“你终于回来了。”
顾青裴紧紧抱住了他的脑袋。
原炀突然卸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顾青裴身上,他搂着顾青裴的腰,就连呼吸都微乎其微,生怕这一切是他在做梦。他唯恐自己动作太大,声音太吵,让这个梦的空间崩落。
顾青裴鼻头一酸,强忍着眼泪,轻声说:“我回来了。”
原炀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知道我想你吗 ”
顾青裴沉默了一下,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走的时候我有多难受,你不知道我看着私家侦探给我传过来的一张张你的照片,我看得着摸不着,是什么滋味儿。我每次看着你在照片里笑,我就恨得想扇你嘴巴子,凭什么我这么难受,你他妈还能笑。”
顾青裴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听着。
“你走之后,我再也没回过家。我到处找人借钱,把天津那个项目做下来了,然后拼命工作,拼命挣钱,我把我以前不屑用的关系全用上了,我把我以前不愿意做的事全做了,我就是要让你看看,我原炀没有哪里比王晋差,你要是跟了他不要我,就瞎了你的狗眼。”原炀声音颤抖,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顾青裴依然没有说话。这两年来,他的孤独和困惑,他的缺憾和痛苦,又该找谁说呢。
原炀哽咽道:“当时的所有事,都是我欠你的,可是我除了道歉什么也干不了,你为什么不能等等我,我也有能担当的一天,我什么都愿意为你担着,你怎么能就那么走了。”
顾青裴长叹了一口气,“原炀,我不想说这些了。”
追究当初谁欠谁,谁负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有意义的是,他们现在还能抱在一起。
原炀不再说话,只是把头埋进顾青裴的脖颈间,深深地呼吸着。他就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怎么都不愿意放手。
他们当天晚上没回家,是在顾青裴的午休间睡的。俩人什么也没做,只是相拥入眠,那一觉睡得无比地安稳。
第二天,原炀去见了X行的领导,顾青裴带着财务和法务的几个人开始整理项目资料,以作担保。两个人分两头,一刻不停地忙活着。
公司的几个高层在知道顾青裴要干什么之后,都觉得自己老板疯了,纷纷劝阻。顾青裴为此特意开了个会来说服他们,原因讲得头头是道,当然,他和原炀的私人交际只字不提,最后终于把人心稳了下来。
星期六晚上,顾青裴带着人加班到了九点多。
原炀忙完之后,来公司接他,俩人一起回了顾青裴家。
一进门原炀就把顾青裴按沙发上了,这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利落地脱了顾青裴的衣服,用自己蓄势待发的欲望将身下的人狠狠贯穿。
顾青裴紧紧搂着原炀的脖子,随着原炀疯狂的动作在欲海沉浮。
俩人没有过多的语言。就连平时总是喜欢说些臊得人脸红的下流话的原炀,也几乎不出声,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去占用、去征服,试图用一切碰触去证明顾青裴真的属于他。
而顾青裴回应的,是彻彻底底的接纳和无法控制地情欲。
俩人不要命的做爱,就好像要在一晚上把过去的两年都补回来一般。
115、 。。。
顾青裴被原炀叫醒的时候;以为天还没亮。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原炀半个身子把他的光线挡着了;他入目就是原炀赤裸的结实的胸肌;上边儿还有他昨晚上咬的齿印。
原炀轻轻摸着他的腰,“起不起来?快九点了。”
“起来;睡这么晚……怎么不早点叫我。”
原炀轻柔地吻落在他脸颊上,“怕你累呗;你这个年纪了……”
顾青裴拧了他胳膊一把,懒洋洋地说:“我哪个年纪了,找抽是不是。”
原炀低笑出声;“开玩笑的嘛,你还挺在意的。”
如果不是有原炀,顾青裴从来不觉得自己年纪有什么问题,三十五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事业有成,稳重老练,到哪儿都吃香,可是当自己有个二十出头的小情人的时候,事情就不一样了。他凉凉道:“我可没看出来你开玩笑,第一次见面你不就说我明显见老吗,我又不可能一年比一年年轻,现在只是见老,以后真老了怎么办哪小伙子?”
原炀狠狠亲了他一口,“真老的没人要的那天,你对我就不会有二心了,到时候除了我还有谁愿意上你。”
“靠,你嘴里就没句人话。我为什么非得找人上,我向来只上别人,只要我那时候还硬的起来,我……”
“等一下。”原炀突然抓着他的下巴,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顾青裴瞪了他一眼,戏弄他道:“我说我就是老了也用不着你。”
“不是这个,前面的。”
“只要我还硬……”
“再前面。”
“你到底要问什么。”顾青裴莫名其妙。
原炀翻身压到他身上,呼吸有些沉重,“你说你只上别人?那你跟我的时候,是不是只有我干过你?”
顾青裴一瞪眼睛,“你可真有脸说,你那是强奸。”
原炀在他身上蹭了蹭,捏着他下巴就亲,亲得顾青裴喘不上起来了才放开,顾青裴能明显看到他眼中兴奋的光芒,“是不是只有我干过你?这么说我可是你第一个男人。”
顾青裴笑骂道:“放屁,我十六的时候就睡过人了,怎么也轮不到你是第一个。”
原炀揉着他的屁股,邪笑道:“但是有谁插进去过这里?只有我吧?只有我吧。”
顾青裴微讪,“赶紧起来吧,我饿了。”
原炀这时候哪能让他起来,一想到顾青裴销魂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尝过,他就兴奋地想把顾青裴吞进肚子里。
他压着顾青裴不让他起来,手开始在他身上乱摸。
“你干什么,赶紧起来了。”
“不行,我起不来了,再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