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并不出众,但面相倒不像襄海那么阴鸷,他的目光追随着何思葭,显得柔和。
苏蕤走回到了后面谢林云的身边,他很好奇地将那锦盒打开来看,发现里面是一个藏银镯子,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
谢林云发现了他的欢喜,就说,“很喜欢?”
苏蕤将右手腕递到谢林云面前去,说,“帮我把这个手链取下来吧。”
谢林云依言为他取下,他就把那个镯子戴了上去,又把那个手链拿回手中装进了那个锦盒里,把那小锦盒放进了手包中。
他柔声问谢林云,“这个镯子,可以送给我吗?”
谢林云握着他的手摸了摸那镯子,说,“本就是那家千金给你的。”
苏蕤道,“这是你的善款换得的。”
谢林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如果不是为你,我何必来这里,那家可没给我送邀请函。”
苏蕤被他的声息在耳边惹得心痒,不由推了推他,脸颊泛红,说,“还是谢谢你的礼物。”
捐款完毕,那小姐居然让了会计和审计当场对善款进行核算,而宴会场上又响起了乐音,于是大家便开始跳舞。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将老谢想得那么十全十美啊~~~~~
☆、47第十三章
谢林云拉着苏蕤的手;询问,“要跳舞吗?”
苏蕤看了看正在跳舞的男男女女;在灯光里;女人的靓丽衣裙随着乐声起舞,说;“大约会让你扫兴;我不会跳舞。”
谢林云道,“我教你。”
苏蕤想了想,便站起了身来,谢林云也随之起身;带着苏蕤跳舞。
虽然没有学过;但苏蕤天赋极佳,很快就跟上了节奏,只是谢林云的脚不免遭殃,被苏蕤踩了好几下。
苏蕤很歉意地看着谢林云,谢林云和他说道,“没关系,能和你跳舞,我便做好了被你踩脚的准备。”
于是苏蕤又把他踩了一脚。
谢林云说,“真是爱记仇。”
跳完了三首曲子,休息的时候,便有另外一位男士前来邀请苏蕤跳舞,苏蕤略微诧异,但谢林云却做出请的姿态。
苏蕤便脸带笑意地和那位男士进了草地中央开始跳舞。
会来邀请苏蕤跳舞的,本身就不会长得太矮,不然到时候会变成被苏蕤带着跳舞,那就很容易惹人笑话了。
苏蕤记得刚才这位先生和谢林云寒暄的时候,被唤作邢先生。
邢先生和谢林云差不多身高体型,他笑着同苏蕤说,“今日还是第一次见苏小姐,苏小姐不常到S城吗?”
苏蕤笑了一下,虽然脸上是笑,眼神却是疏离的冷淡,和场地里有些男士带来的女星,分明厌恶着舞伴,却能够连眼神也做出含情脉脉来,那段数的确是相差了很多。
邢先生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脸上眼神里都带着纵情/色/欲的轻浮和一丝淫/邪,虽如此,纵情声色并没有磨掉他的观察力,他眼神还是很利的,苏蕤的那种冷淡,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苏蕤说道,“的确没有到S城太久。”
邢先生又说,“苏小姐的普通话说得很好,完全听不出口音来。”
苏蕤知道他想问自己是哪里人,不过他偏不回答他,说道,“谢谢。”
这倒让邢先生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来。
总算跳完了一曲,苏蕤实在受不了邢先生了,和邢先生对比一下,他才知道谢林云实在算是一位绅士,而且还是很正派的那种。
谢林云对着他叫“宝贝”,说轻佻的话,但眼神温柔,脸上丝毫没有轻浮轻佻,反而是一种简单的愉悦,苏蕤不仅无法生出反感,反而会生出欢喜来。
但这位邢先生,现在多和他说一句话,苏蕤都觉得难受,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他就有种全身起鸡皮疙瘩的厌恶。
苏蕤想要离开了,但邢先生却拉着他不放,希望再跳一曲。
谢林云一直坐在一边,刚才有两位漂亮的女士过去邀请他跳舞,都被他笑着拒绝了。
苏蕤看了他一眼,好在谢林云接收到了他的眼神,走过来对邢先生说,“我今天好不容易带了他出门,老邢,你不能把他的时间都占去了。”
说着,已经将苏蕤的手握到了自己的手里,苏蕤也对邢先生笑了笑,显得有点腼腆。
但是被谢林云带着跨了一步,已经随着谢林云完全离开了他。
苏蕤闻着谢林云身上淡淡的男香味道,这才觉得可以放轻松随意呼吸空气了,谢林云在他耳边说道,“我看你就只是踩我的脚,刚才和姓邢的跳舞,你怎么不把他踩几脚。”
苏蕤被他的呼吸呼在耳边,只觉得腰都有些发软,又被他搂着腰,几乎就要完全靠在他的身上了,说,“你让我和他跳舞,就是想要我踩他吗?他和你有仇。”
谢林云将他搂得很紧,让苏蕤简直生出一种要被迷住心窍的热,他低声说道,“之前没有仇,以后说不定会有。他的手刚才要摸到你的屁股上去了,你怎么不给他一脚。”
苏蕤红了脸,道,“哪里有。”
谢林云低呼一声,“你又故意踩我。”
苏蕤道,“我才没有,是你把我拉得这么近,不踩到你也难。”
两人跳着舞,又低声说着话,宛如此处不是舞池,而只是只有两人的幽谧之所。
之后又有男人前来邀请苏蕤跳舞,谢林云拉着苏蕤的手,笑着婉拒了,说自己好不容易带他在身边,不能让他再被借走。
舞池里一直有人在跳舞,舞池旁边三三两两地聚集着或站或坐的客人,说着话,也有人进了宅子里面去。
那小姐那边已经将善款统计了出来,在大屏幕上显示是有四百多万,然后又有孤儿院的名字,每个孤儿院捐款多少,要用于什么项目,又有何种监督机制,写得非常完善,苏蕤看她这么用心地做着这件事,心中就有所感动。
谢林云见他盯着大屏幕,就说,“怎么看得不转眼。”
苏蕤说,“那小姐真是难得,她做得很好,不像个十八岁的孩子。”
谢林云道,“她哪里是十八岁,据我所知,是二十二岁了。”
苏蕤道,“那也很难得。”
谢林云说,“她的确有些难得,其实S城的闺中小姐们,这些活动,一年都要办很多次,你要是愿意参加,下次把你介绍给她们。”
苏蕤仰头盯着谢林云的脸,道,“对于别人的善举,你好像很无动于衷。”
谢林云说,“她们反正闲着,不办慈善会,也只会去巴黎购物,那就办吧。”
苏蕤说,“好像你不闲似的。”
谢林云看着苏蕤,“你觉得我很闲吗?”
苏蕤道,“你不闲,有这么多时间和我在一起?”
谢林云低头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一下,说,“你总有很多话来惹我,故意的是不是。”
苏蕤任由他搂着,“不是。我们回去吧。”
谢林云带着苏蕤去和主人家告别就准备离开,周杉在之前就已经走了,剩了他的女伴,也是他的侄女周浦清在和另外几位富家小姐说话,那周浦清长得身高腿长,颇有英气。
苏蕤和她在有些地方有点相像,不过又是完全不同的韵味,她气势外露,像是一柄漂亮的剑,剑锋在外,笑得得意,话也爽利,而苏蕤若也是剑,那也是被漂亮的带着柔和感觉的剑鞘封上的剑,静静地躺在一边,不是像周浦清一般被亮闪闪地摆了出来。
周浦清看谢林云要走了,还过来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又对着苏蕤笑了笑,谢林云问她要不要坐自己的车回去,她就说自己要和另外几位女朋友出去玩了再回家。
那先生和那小姐送了谢林云到别墅门口,司机已经将车开了过来,苏蕤先上了车,谢林云这才上车,然后离开了。
坐在车上,谢林云显得有些疲惫,苏蕤就坐在他的旁边,当然能看出来,所以他没有说话,让谢林云休息。
谢林云自己侧过脸来,对苏蕤说,“我明天下午又有事要离开,到时候我打电话,你要记得接。”
苏蕤“嗯”了一声,心想自己之前说他是因为闲才和自己在一起,的确有够伤人的,但让他道歉,又是完全说不出。
车开得十分平稳,坐在车里,就和坐在房间里没有什么差别。
但就是这种平稳更让车里显得寂静沉默,苏蕤侧头看了看谢林云,发现他正在闭目养神,只是被他握在手中的手因他手指动了动,才显出他没有睡着。
谢林云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了眼,问苏蕤,“宝贝,送你回去吗?”
苏蕤说,“难道不先去那位周先生家里将这一身珠宝还了吗?要是丢了,就是卖了我,也赔不起。”
谢林云靠在那里看着他笑,说,“那正好就丢了,然后把你卖给我,不过你比这套翡翠值多了,我会赚。”
苏蕤坐得很端正,严肃着脸盯着他道,“我说真的,别开玩笑。”
谢林云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背,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来,说,“我就是说的真话。”
苏蕤要伸手推开他,谢林云却搂着他不放,还轻声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苏蕤其实并不习惯和人这么亲密,偏偏谢林云很喜欢又亲又摸又搂又抱,好在他不乱亲乱摸乱搂乱抱,他才能让自己慢慢去适应。
此时,他只好靠在了他的身上,这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其实苏蕤也很困了,总觉得这一晚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般,毫不真实。
苏蕤靠着谢林云说道,“你以后不要叫我‘宝贝’,我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谢林云微低头看着苏蕤,说道,“为什么。”
苏蕤仰头和他对视,低声道,“谁知道你还用这个词称呼过多少个女人,之后又要用这个词称呼多少个女人。”
谢林云愣了一下,说,“只称呼过嘉嘉,你是第二个。”
苏蕤为嘉嘉这个词心里咯噔了一下,轻哼了一声,却是问,“上次那个李娆小姐呢。”
谢林云说,“没。”
说着,他的手就放在了苏蕤的肩膀上,“我可以当你这个是在吃醋吗?”
苏蕤说,“不只是吃醋,是气恼,生气。”
谢林云道,“不要生气,我和李娆认识的时候,你才十七八岁呢。”
说到这里,本来有些倦意的谢林云倒有了些精神,说,“你十七八岁时候是什么样子,有照片吗?”
苏蕤说,“有高中毕业照,穿着蓝白色的校服,留着比现在还短的头发,站在人堆里,大家都以为我是男生,而且毫不怀疑。”
谢林云低下头仔细打量苏蕤,很想狠狠亲他,将他抱上家里的床,不过他只是在苏蕤的头发上亲了一下,说,“那必定也是最帅的男生。”
苏蕤低声道,“这样的话,那你不觉得你现在抱着的是人妖?”
谢林云被他逗笑了,说,“不觉得。你还在苦恼?刚才被那么多男人的目光注视和爱慕,被那么多女人的目光打量,你没有觉得自己是女人非常成功吗?”
苏蕤沉默了下来,心想你是什么意思,虽然说我无论如何都是苏蕤,但其实也更喜欢我做女人不是吗。
苏蕤从谢林云的怀里坐直了身体,又倾身过去,谢林云简直觉得他要亲吻自己。
谢林云这一天心里都很高兴,欢喜,甚至亢奋,因为既能看到苏蕤,还能和他说话,更甚者将他拥在怀里,他无时无刻不想碰到他,亲吻他,握住他的手,这种简单纯粹的因为一个人而起的欢喜激动,谢林云从没有感受过,即使是十几岁的初恋时候也没有。
特别是苏蕤说,因为爱他而心生不安恐惧的时候,谢林云简直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但面对这样的苏蕤,谢林云竟然无法对他做出任何保证,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因为说了,他怕有一天会做不到。
走过了三十多年的他,明白人生里有太多变数了,许诺很容易,要做到却难。
谢林云要压抑着这种单纯的欢喜,用理智控制着自己,大脑过于亢奋,反而觉得疲惫,这可真不像他。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两章强调苏蕤的美貌,不是作者要发“天呐,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貌的人儿”这样的让人想把黑眼珠从眼睛里翻上去的言论,是……………………
大家没看出来老谢的险恶用心吗。
自从他怀疑苏蕤不确定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女人的时候,他就在想尽办法让他做女人,而且让他享受做女人的优越感,因为他心里其实很怕苏蕤做男人的…………
所以那些美貌描写,都是出自老谢“你这么女人,女人的时候这么漂亮,你还胡思乱想什么,速速不要产生想做男人”的思想,而描写的。
不然就只能用“一个美丽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这样的句子了。
很显然,老谢觉得这样的描写不够,很不够,所以出钱让我多加了几句,诸如**玉脚,诸如……呃,我去翻一下前一章看一下还有什么…………
所以大家要顶住,顶住,我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老谢加钱的戏份~~~~~乃们明白老谢和我的良苦用心~~~~~~~
☆、48第十四章
谢林云显然自作多情了;苏蕤没有一点要亲吻他的意思。
苏蕤看着谢林云小声说道,“我过一阵要做手术,你能陪着我吗?”
他距离谢林云这么近地说话;只是为了不让司机听到,谢林云却很感动;他知道苏蕤说的手术是什么手术;他搂着苏蕤说道,“嗯,我会的。”
苏蕤道,“谢谢你。”
谢林云说;“是在哪里;具体做什么手术?”
苏蕤说了医院,又道,“还要和医生交涉才能确定手术方案。”
谢林云搂着他的腰,“你去医院的时候叫我,我会去陪着你。”
苏蕤点了点头,便起身又坐了回去。
苏蕤双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右手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翡翠温润的触感,让他低头去看,在车中昏暗的光线中,那戒面上的翡翠流动着幽绿色的光芒,十分沉静美丽。
苏蕤心想,真漂亮。不知道是在山中孕育了多少年,然后才被人挖出来,又镶在了这个戒面上。
虽然谢林云说直接开车送苏蕤回去,但车其实还是开去周家的。
时间太晚,周家大部分人已经睡了,管家前来招待了谢林云,说为他和苏蕤安排好了客房。
谢林云却道,“不必了。”
苏蕤就像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就会变回原来穷困模样的灰姑娘,他站在之前用过的那间卧室的穿衣镜面前,将身上的翡翠取下来。
先取下了耳朵上的耳环,将它们放回盒子里,又将颈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放进去,然后把手包里的手链拿了出来放回那个盒子里。
翡翠在光线下有着沉静剔透的光,宛若绿精灵一般,惑人心魄。
苏蕤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把戒指也取了下来放进去。
苏蕤想要去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发现衣服不见了,这时候,房门被敲响,苏蕤以为是那位管家给自己送衣服来,开了门,发现是谢林云。
苏蕤愣了一下,说,“我的衣服不知道被他们收到哪里去了。”
谢林云道,“就这样回去吧,我让他们明天将你的衣服送过去。”
苏蕤接过管家送过来的包,跟着谢林云离开了周家的大宅。
谢林云将苏蕤送到了他家的门口,苏蕤开了门,他却没有进去,在门口搂着苏蕤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