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俨然一笑,客气回绝,一边回道:“谢谢严总好意,只是我爷爷他近来身体不是很好,不怎麽吃茶了。前些日子,米──”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严臻明,而後才继续道:“前些日子,我一朋友来看他,盛情也送了些茶叶,却至今还未开封,我要再拿茶叶给他,他该骂我浪费了。”
天底下姓米的能有几人?姓米又跟李老亲近的又有几人?严臻明岂会不知对方所指。
他甚至抽空去看了李老,却惟独没有来找自己?!严臻明虽一直说要忘记米时,可真正做到对他无视却并不容易,如今从李慧妍口中听到他的行踪,更是让他颇觉酸涩,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拳,有苦难诉。
虽心中如此,面上严臻明却是表现得滴水不漏,没事人一般,只见他皱著眉,一脸担忧地问李慧妍:“李老爷子身体抱恙?一直没听说呀,没有大碍吧?是有一段时间不见他老人家了,是晚辈做得不够,得空一定登门拜访。”
米时是去看过李老,可他哪里送过茶叶,不过是李慧妍故意说来给严臻明听的罢了,她以为严臻明会念些旧情,却发现他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提及,她早该知道的,这人的绝情,她也不是没见识过。
李慧妍莞尔开颜,“严总客气了,我爷爷他年纪也大了,小毛病难免多些,不值得严总挂心!”
两人又客套了一会,严臻明才想起来问:“对了,还没问李小姐这麽早登门,所为何事呢?”
“哦。”李慧妍亦恍然大悟,从皮包里掏出几张餐厅的贵宾卡奉上,“不怕严总笑话,我最近开了家西餐厅,正想求人品鉴,讨个喜头,想到的第一个就是严总,这不,一早就来叨扰了,还望严总莫怪慧妍不懂规矩,一定抽空去捧个场,帮我招些人气。”
严臻明小心接过收起卡片,并道:“李小姐放心,既有美食,又有美女,严某一定不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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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前些日子跟仲叙一起去米兰看走秀,定了一批衣服,这会已经到了。
仲叙收到消息,兴冲冲来试衣服。
严臻明挑出一套,穿在身上,问仲叙的意见:“这套如何?”
仲叙只笑不语。
仲叙那不怀好意的笑在严臻明看来很是不爽,不禁问:“你笑什麽?”
仲叙捂头嗤笑:“看你穿起这身,让我想起那个MODEL。”
严臻明亦想起了在米兰的那些荒唐事,追著拍了下对方的脑袋,“就知道你没想什麽好事。”
“你打扮成这样想去哪里?”
严臻明挺直腰板,对著镜子理了理衣领,一边道:“还能去哪里,赔礼道歉去。”
仲叙有些意外,“不是说打死不去吗?”
严臻明笑,“当然是有别的原因才会去。”
仲叙见严臻明笑得这般诡异,就知没什麽好事,又看对方特意的穿衣打扮,忍不住问:“是那个良家妇男?”
严臻明大笑,转身抱著沙发上的仲叙,抢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知我者,仲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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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当真盛装去到了医院,准备向那私处伤害的新加坡人道歉,刚进医院,便如愿见到了对方的那位英姿飒爽、秀色可餐的男助理。
对方小跑著前来迎接他,在见到严臻明这种的阵势後,有些哭笑不得,不禁问:“严先生出门一向这麽声势浩大吗?”
严臻明一副意外的表情,看了看身後的保镖群,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一向当他们隐形的,还请──”说到这里严臻明停了下来,做出一副询问的表情,“还未讨教先生贵姓?”
对方这才自我介绍到:“失礼了,在下免贵姓唐,严先生叫我小唐就可以了。”
严臻明这才继续道,“之前吃过亏,所以才会多留了个心眼,还请唐先生不要介意。”
这位唐助理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严臻明,见这次对方并不像那天晚上所表现的那样,脸上并未带有任何的打趣与揶揄之色,於是道:“严先生,这里说话不方便,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当然。”严臻明说完,把身後的那些人打发得一个不剩。
唐助理对严臻明此等举动非常困惑,按常理说,对於严臻明这种身份的人,出门带几个保镖实属常事,可现在何以又把他们都打发了呢?不过他仅在心中困惑,出於礼貌,并未发问。
严臻明自然知道对方在困惑什麽,主动解释道:“约会的时候我从来不带他们。”
此话一出,对方脸上随即有些讪讪的,清了清嗓子,道:“严先生误──”说到一半意识到越解释只会越尴尬,於是又停了下来,改为:“你不是都当他们隐形的吗?”
严臻明耸耸肩,“我是无所谓,但如果我的伴侣介意,就是我的错了。”
本来深情款款的话,带上一股玩味的表情与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平添了几分不确定感,对方再看严臻明时,眼神中不禁就多了几分审视。
“严先生这边请!”
两人来到医院顶楼,那位唐助理照直表明了自己的初衷:“严先生,不瞒您说,我本是奉命在门口阻拦您的。”
严臻明不解了,问:“我是来道歉的,他为什麽要拦著我,他做了那麽多动作,不是就想我来给他道个歉吗?”
“起先是,但是现在我们的目标变了,我们并不想就这麽和好。”
严臻明无所谓地摆摆手,“那等你们合计好了之後再来找我,我随时奉陪。”说完饶有兴趣地看著面前的人,嘴角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既然你奉命拦我,你拦你的就是,为何又要找我私下谈?”
严臻明嘴角那不明所以的笑,带著别样的深意,让人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唐助理不得不再次解释道:“严先生,你误会了,我对你──”
说到一半,被严臻明打断了:“我知道,你不是gay!”
只是,严臻明虽这样说,可他脸上的表情,却远不是这个意思,唐助理起先确实有些怒了,随即却又顾自笑了起来,“你耍我?!”
严臻明一脸的无辜,“我很抱歉给你这种错觉,我无意轻薄任何人。”
唐助理知道自己中了严臻明的套,不再被对方牵著鼻子走,而是继续自己预先的话题,“我起先以为你不会来道歉,可是现在你为什麽会改主意?我想知道原因。”
严臻明抬眼紧盯著面前的人,半笑著道:“这个问题不像是替你的老板问的,那麽是你自己想知道?”
对方并不躲闪,坚定地回答道:“可以这麽认为。”
严臻明不以为然地道:“我为自己争一口气很容易,可是却难为了那些被夹在中间的人,并非君子所为。”
对方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严臻明笑了,问:“怎麽,我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为他人著想的人?”
是的,在旁人看来,严臻明生在富贵之家,从来养尊处优,又怎麽会了解人间的疾苦,他肯为了些不相干的人,而牺牲自己的自尊?这话太不可信!唐助理自然也不信,只见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想说“不是”还是“不知道”。
严臻明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态度,“那麽你便当做是我故意编来说给你听的好了。”说完,他先行道别离开。
严臻明第二天便接到了那位唐助理的电话,对方邀他一起用餐,严臻明欣然应下,作为地主方,自然得由他确定去哪里,正巧这时他看见办公桌上有一张餐厅的VIP卡,便定了与对方一起去试试。
严臻明刚挂了与唐助理的电话,又接到仲叙的电话,这位出了名的大闲人也是打来问严臻明明天是否有空,想约他一起出去。
严臻明照实说了自己明天有约,却没说跟谁。
仲叙嗅出了其中的异样,追问道:“和谁一起?那个良家妇男?”
严臻明笑了笑,这小子竟然还是一直都惦记著,良家妇男?这个称呼虽恰当,却是不太好听,以後得改,他没有直接回答仲叙的问题,而是说,“吃个饭而已,你想去的话也一起好了。”
仲叙不知道严臻明这话透著几分诚意,赶忙说不,“别,我可不敢打扰你的好事。”严臻明是什麽人?有时连仲叙都摸不准,他嘴里说不介意,没准心里已经在想著接下来了怎麽对付你了。
严臻明知道仲叙是太闲了,不忍心扔下他一个人,於是道:“你去晚一点,我陪他吃完了再陪你。”
仲叙却有些不高兴,“你成什麽人了!”
严臻明却有些想笑,心想自己分了约会的时间给他,这人竟然不领情,看来真是对他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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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如约与那位新加坡来的唐助理一起吃饭,这次去的地方严臻明自己也没去过,但他是自来熟的人,对著陌生的菜单照样介绍得头头是道,谁人看是得出他在胡诌乱套,凭著他那与生俱来的自信跟魄力,举手投足更带著一股随性坦然,三言两语便足以叫人对他刮目相看,心中暗生佩服。
面前这位唐助理便是其中之一,但佩服归佩服,心动不心动、上不上道又是另外一回事。
严臻明本以为耍些伎俩就能把面前这人收服,显然是失算的,这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麽好打发,虽说把个直人掰弯,这事他之前也不是没干过,但显然就算是他严臻明,也不可能次次都那麽幸运。
严臻明一边跟面前的人聊著天,余光瞥见仲叙那小子到了。
严臻明在心里暗自笑叹,他早知那人没耐心,必定不会等到他先跟这人吃完再去陪他吃,要提前来捣乱,心里估摸还是叫他一起来吃的比较看。再一看,才发现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带著个异常亮眼的伴,最跌破眼镜的是,那伴还是个女的。严臻明更小了,是呀,那人混的是百家饭,什麽时候落过单,白替他担心了。
仲叙像是偶然遇见了熟人一样,上前来跟严臻明打著招呼,只是手在对方的肩膀停留时间稍微长了些,比一般的朋友多了些亲昵,透著几许暧昧。
严臻明笑眯眯地看著仲叙,两人用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传递著信息。
严臻明大致是在问:“你想玩什麽花样?”
仲叙回答:“兄弟,我是在帮你。”
严臻明回他:“这点小事,还用不著你来帮。”
严臻明介绍仲叙只说是自己的朋友,介绍唐助理时,也只说是朋友,仲叙良家妇女的“良”字都叫出口了,最终还是在严臻明的警告下,吞回了肚子里,介绍起自己的女伴,只说了三个字“女朋友”,毫不拖泥带水。
几个人客套完毕,仲叙搂著自己的女伴去了餐厅的另外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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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叙这颗催化剂到底是起了些作用,那位唐助理有些坐不住了,停下手中的叉子,似是有话要说,严臻明觉察到,亦礼貌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做询问状:“有什麽问题吗?还是食物不太可口?可需要帮你调换?”
对方赶忙解释道:“谢谢,不用,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说完,停顿了几秒了,又接著问,“刚刚你的那位朋友,他也是gay吗?”
严臻明听了这话不禁笑了,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是不是gay很重要吗?”
对方这才意识到失礼,赶忙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打听你的隐私,只是一时好奇口快,全当我没说过。”
严臻明亦做歉意状,为的是不该直接让对方难堪,“并不是同性恋就只能交是同性恋的朋友,带著女伴的也并不一定都是异性恋。你看那边两位,他们肯定就不是gay。”
那位唐助理顺著严臻明的目光看去,发现窗边的一桌有两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同一边的位置,并凑在一起说话。
唐助理看起来并不相信,“是不是gay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严臻明倒也谦虚,回答:“一半一半,对你,我就看走了眼。”
严臻明这话说得格外坦荡,对方听了却是耳根都羞红了,不知心中又是何滋味。唐助理不禁有些气馁,是他主动约的严臻明出来,不料却一直在被严臻明牵著鼻子走。
“只有一半,你也敢试?”
严臻明半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笑道:“试了多少还有一半可能,不试就一点可能都没了。”
此话一出,对方更加没了言语,借口喝水。
恰巧这时,之前被他们讨论的窗边的两位男子,之中有一位先行起先离开了。
唐助理叹道:“当真是一半一半。”
“不!”严臻明打断对方,道:“平时是一半一半,这次是百分百肯定。”
“为什麽?!”
“因为其中一位戴著戒指呢。”
说到这里,对方实在忍不住笑出来。
是的,幽默感十足的人,谁也无法拒绝,严臻明深谙其中的道理。
严臻明得了些甜头,更加卖弄起来,他说他能一眼就能识别对方是不是gay,其实也不算夸张,同性恋不比异性恋,因为不是主流,无法明目张胆摆上台面,就算有一眼心仪之人也不能随意搭讪,多半是观察之後对对方的性向有了定位,才会做进一步的考虑。而gay之间的这种心灵感应,靠的是生存的本能。
严臻明继续卖弄道:“再比如,那两个人,他们──”
他们!
他们!
严臻明突然停在了那里。
(9鲜币)时不明待115
对面的唐助理见严臻明突然停在了那里,不禁有些好奇,转头顺著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两位装扮颇为低调气势均显不俗的男子用餐完毕正肩并肩往出口走去,过拐弯处,迎面来了一位手捧餐盘的侍应,其中一位甚至出手护了一下另外一位一下,他的手臂自身後搭在另外一位的肩膀上,把对方往自己那边带了带。如此亲密的动作,两人神色皆自坦然,均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唐助理心想,这两人这等暧昧,肯定是一对了。
这位初来乍到的唐助理自然不会知道,他看见的两人之中,有一位是严臻明曾经的恋人──米时,否则必定不难觉察到严臻明此刻的尴尬与错愕。只见他顾自接话道:“这两人我也看得出来,他们肯定是一对的!”
严臻明这时回过神来,放下尚在手中端著的水杯,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句:“那也不一定,也可能只是好朋友。”
严臻明心中暗自顿首,他怎麽可以忘了,这家餐厅的贵宾卡,是李老的孙女李慧妍给他的,既然能送给他,当然也能送别人。那人是什麽样的人,严臻明又岂会不了解,凡是他人嘱托之事,一律会竭尽所能满足对方,当然,事关他严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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