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明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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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明待-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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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米时的名字,仲叙不由得心中一冷,却仍旧只是听著,不发表意见。一边听著,一边替严臻明倒酒,说些圈里有趣的新鲜事。
  
  是的,严臻明虽决心忘记米时,却不会那麽容易,需要一些时间,他何尝不明白。
  
  严臻明就只跟仲叙出去了一次,但Gay的这个圈子小,消息传得快,严臻明复出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
  
  对於他跟米时的事情都知晓一些,大家一致唏嘘:如此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後也没能逃脱分手的厄运。难得严臻明也有被甩的时候,他到底还不是圣人!



(9鲜币)时不明待104

  严臻明当真是要回到以前了,闲来便与仲叙一起厮混,後者倒真是懂得享受生活,每天的节目不带重样,两人一起为伴,过得倒也新鲜快活。
  
  仲叙最近正跟一位颇具人气的新生model要好,对方出了名的难搞,但仲叙正在兴头上,对那男孩子分外宠溺,找了家顶级的娱乐会所,包了整个场地替对方庆生。
  
  对方倒也不客气,要了跑车当礼物,不管是能不能叫上名字的,只要有个脸熟的,都邀请来参加party。
  
  那男孩子出生不错,这会仗著有些名气,更长了几分傲气,见了严臻明也不打招呼,对仲叙亦没有多好的脸色。
  
  严臻明觉得有些意思,於是故意打趣道:“昨儿个头发还是黄的,怎麽今天染黑了?还是昨天的好看。”
  
  仲叙知道严臻明想干什麽,苦著脸无奈地看了好友一眼,做了一个抱拳拜托的姿势。
  
  严臻明正觉无趣呢,对仲叙的求饶不以为然,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等著看好戏的架势。
  
  可谁知那男孩根本没把严臻明的话放在心上,像是压根没听见似的,顾自招呼著一起来的兄弟姐妹,俨然一位得体的女主人。切蛋糕时,照样在众人的起哄下,跟仲叙来了几个缠绵冗长的kiss,大方秀著甜蜜。
  
  严臻明在一旁看著,莫名有些伤感,是啊,大家心中无比的清明,不过逢场作戏而已,真心几分?是否唯一?没有人会真正放在心上!
  
  严臻明看著自己身边围绕的那些陌生的天使面孔,回想自己身边的朋友,每次带在身边的以及此刻相拥的来来去去多数不带重样,再回想自己之前与米时的种种行为,不禁感到可笑,身为gay,竟然奢望天长地久?!遭受挫败也不奇怪。
  
  严臻明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顾自挑了挑眉,找了个角落独自饮酒,偶尔有人过来搭讪也不拒绝,若是容貌不差便顺势搂在怀里。
  
  严臻明此刻正跟一名气不小的化妆师聊得兴起,听他数落著圈中不少大牌的面容死穴,忽见舞池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眉头一皱,当即丢下身边的人冲上前去,抓住那人。
  
  “乔煜?你怎麽在这里?!”
  
  那人回过头来,当真是乔煜,虽许久未见外形上改变不小,但那小脸上愤怒倔强而又目中无人的气质,跟一年多前相差无几,绝不会弄错。
  
  乔煜看见拉住自己的人是严臻明,不禁扯了扯嘴角,嘴里轻哼一声,带著几许轻蔑,“这里又不是你家,我想来便来。”
  
  严臻明已经习惯了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并无奢望得到多高的待遇,他无心追究对方对自己的轻视,只因内心思绪澎湃,有更重要的问题想要验证。
  
  你回来了,那麽米时呢?
  
  这个问题在严臻明心中乱窜,眼看就要脱口而出了,却又被及时恢复的理智狠狠压制住了,落回了肚子里。
  
  严臻明还不傻,被甩也就算了,被甩之後还对之前的人念念不忘,就只有贱了,严臻明还不想被面前这个毛头小子奚落耻笑。
  
  乔煜见严臻明拉著自己半天没有说话,不禁有些恼了,甩开严臻明,嘴里骂了一句“神经病”,而後带著自己的夥伴走了,转身时火气仍旧不小。
  
  乔煜的夥伴见乔煜这等反应很是疑惑,问道:“那人不是严臻明吗?你怎麽会认识他的?”
  
  乔煜照例用鼻子哼了一声,怪声怪气回了一句:“老男人一个,有什麽好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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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臻明没有继续去追问乔煜,而是转回去找仲叙,这人历来消息灵通,如果米时回来了,他肯定知道。
  
  可就在离仲叙只有几步远的距离的地方,严臻明生生止住了,他不得不意识到,自己跟米时已经分手一年半了,是对方甩了他,没有留任何後路,他早该忘记这个人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拿著鸡毛当令箭,像个傻子一般,继续追寻那个人的消息,沈醉在他还会回来的幻想之中。
  
  严臻明心中百味杂陈,最终却只能报出一记苦笑,暗自摇头自省。
  
  严臻明回到先前的角落,继续一个人喝著闷酒,之前那位聊得颇为兴起化妆师也已经不在了。
  
  半醉半醒中,严臻明觉察到面前有人,抬头一看,竟是仲叙的那位相好。
  
  严臻明还未来不及做任何表示,对方径直在一旁坐了下来,懒洋洋地问道:“你喜欢乔煜?”
  
  严臻明半笑著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回话。
  
  对方嘲笑道:“那小子疯狂得很,就凭你的床上功夫,满足不了他的。”
  
  严臻明亦讽刺道:“你怎麽知道他疯狂,难道你还上过他不成?”
  
  对方咬咬牙,没有回话。
  
  严臻明喝了口酒,接著用轻蔑的口气丢出一句:“你怎麽知道我床上功夫如何?你又没上过我的床!”
  
  对方怒目圆睁,冲上去掐住了严臻明的脖子,以为他是恼羞成怒,下一秒却见两人已经吻在了一起。
  
  严臻明醉了?醉不醉又有什麽关系?



(9鲜币)时不明待105

  严臻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搭著当晚的寿星堂而皇之的离开了,令众人大跌眼镜,却都只有干瞪眼的份,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腔,就连最有发言权的仲叙也都只能傻眼,一时间呆愣在那里。
  
  两位背信弃义之人,非但没做半点掩饰,脸上亦无半点羞愧之色,相反还都带著点以此行为为荣的态度。
  
  两人出了会所,等待泊车小弟开车来,一边商量接下来的去处。
  
  严臻明点了支烟,问:“你住哪里?”
  
  Roy当场答了句:“我那里不行,我跟人合住。”
  
  不知为何,严臻明听了这话当即觉得有些好笑,如同婊子立牌坊。
  
  “他不知道你是gay?”
  
  Roy脸色有些难看,下一秒又露出一股坏笑,双手攀上严臻明的肩膀,半吊在对方身上,“公共宿舍,去了都没地方下脚,怕委屈了你,去你家里不是更好?”
  
  严臻明只是笑,拎著对方的衣领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拽下来。
  
  Roy笑得更欢了,“怎麽,害怕了,怕我缠著你不放?”
  
  严臻明抽著烟,没有回话。
  
  Roy 於是说:“放心好了,我要缠也去缠仲叙,不会缠你,他是假花心,你是真狠心,开发他比开发你容易。”
  
  严臻明被对方的话逗笑了,问:“那你怎麽不好好把他把住了,反过来勾引我?”
  
  对方也笑了,朝严臻明抛去一个媚眼,“怎麽成我勾引你了?是你勾引我的啊?!”
  
  两人相继大笑,笑过之後严臻明玩心大起,把对方拉至面前,一手固定住对方的脑袋,口对口传了一口烟到对方嘴里,以为对方会挣扎叫骂,谁知对方借此不松口了,大庭广众之下,两人顺势舌吻起来。
  
  如此劲爆的举止,两位当事人没觉得有何不妥,一旁的泊车小弟看得面红耳赤,只得低下头去,手里拿著钥匙,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严臻明抽空看了看那可怜兮兮的泊车小弟一眼,更加觉得好笑,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纸币,吩咐道:“上车,送我们去最近的酒店。”接著拉著Roy去了车子後座。
  
  车子开在闹市,另外一人仍旧没有闲著,委身在严臻明怀里,在後者半敞开的胸口上这唑唑,那啃啃。
  
  严臻明半往後让了让,问:“这种地方也敢乱来,不怕狗仔队拍你?”
  
  对方笑答:“怕什麽?全当免费宣传了。”
  
  严臻明听了这话,只是笑,突然间想起米时来,心想,要是那人也有这麽开放就好了?两人之间,也就不会有那麽多无法逾越的鸿沟,从一开始,就会轻松许多。
  
  但严臻明接著又想,幸亏那人没有这麽开放,否则就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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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仲叙去找严臻明,对昨晚的事情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他说:“你若对他有兴趣直接告诉一声就可以了,不用你开口,我自己主动就让开了。”
  严臻明刚起床,披著一件睡袍来给仲叙开门。
  
  那个Roy当真是个祸水,昨晚差点磨得他精尽人亡,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跟自己的好友讨论这事,只一边打著哈欠一边回了句:“我对他没兴趣。”
  
  “那你──”说到一半仲叙停住了。他想说的是‘既然对他没兴趣,还带他出去干什麽!’,说到一半他意识过来了,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出来玩乐为的是没有拘束,做事凭的是一时的兴起,图的是新鲜与激情,恋人之间多是逢场作戏,没人会当真,又何来追问原因之说?
  
  仲叙有些懊恼,气冲冲的进屋坐下。
  
  严臻明并不打算招呼他,一个人往卧房去,留下一句:“那小子野心不小,你别在他身上花太多心思。”
  
  仲叙听了这话更加恼了,跟著严臻明进了卧房,一边说:“我知道他是什麽样的人,我恼的是你,你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把我的人带走了,把我当什麽了?若是我对他是认真的呢,我们兄弟要因此反目了吗?”
  
  仲叙正处在气头上,严臻明却不以为意,对於这件事的利害他心中清楚得很,“我不会跟你反目,你也不会因为这样一个人跟我反目,而且,你几时认真过?”
  
  仲叙被说得很不好意思,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倒是认真过,结果呢?!你也不是没有为他跟我翻过脸。”
  
  严臻明明显怔了怔。
  
  自从严臻明再次出来玩开始,仲叙特意交待了周围的朋友避免在後者面前提到有关米时的事,因为只有他知道严臻明在这场夭折的恋情中付出的真心以及遭受的打击,他最见不惯好友从运筹帷幄变得自嘲自弃,只想他能尽快从之前的弯路中抽身,现在倒好,不许别人提他自己提出来了。
  
  严臻明回说:“我跟你不同,而且,那事都已经过去了,以後大可不必再提。”
  仲叙瘪了瘪嘴,问:“你真的不在意了?”
  
  严臻明只想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不想就这个问题再做纠缠,回了一句:“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无需再讨论。”
  
  如此,仲叙倒也安心了。



(10鲜币)时不明待106

  严臻明为了个model跟仲叙俩兄弟砌墙的消息在圈中不胫而走,这下人们真的相信,严臻明已经回归了,既然要当玩家,循规蹈矩自然是不行的,当然得干出点荒唐事来的才能算是真的玩家,别人才会服你。
  
  严臻明兜兜转转一圈,末了又当回了他原本祸害人间四处惊豔留情的翩翩贵公子,好在,他亦在行此道。
  
  这天,他推了公司的会议,跟著仲叙一起去参加後者小外甥的满月酒。
  
  仲叙上面有三个姐姐,个个聪明乖巧,精明能干,大姐嫁了高官,二姐嫁了富商,三姐是自小是块经商的料,受命掌管家族生意,招了个平常人家出生的高材生入赘,日子过得同样气派,今天摆宴的便是他三姐。
  
  仲家四个孩子,三个得道成才,偏偏父母期望最大的那个最不成器,真不知是仲家祖上是显灵还是没有显灵?
  
  仲叙特别不爱跟姓仲的人打交道,知道这次逃不掉,只好拉了个垫背的,把严臻明给拐上了。
  
  两人刚从车上下来,好死不死碰上了之前跟严臻明有段渊源的欧阳菲。
  
  之前欧阳菲散步过关於严臻明的谣言,这事严臻明这里算是过去了,但是仲叙仍旧有些不平,当即黑了脸,攀著严臻明的肩膀往宅子里走,一边狠狠瞪了另外的人一眼。
  
  欧阳菲不然,踩著高跟鞋追了上来。
  
  严臻明并不属记仇的人,心疼人家女孩子穿著高跟鞋不方便,停在原地等对方。
  
  仲叙有些不乐意,“别理那些多嘴多舌的女人!”
  
  严臻明笑了笑,“你家中有四位了不起的女性,就没教会你怎麽尊重女性?”
  
  仲叙翻了个白眼,“我就是受够了她们几个女人奴役荼毒的苦,若不是她们,我兴许还不会成gay!”
  
  严臻明无奈地摇摇头,招呼赶上来的欧阳菲,“欧阳小姐,何必这麽匆忙,时间还早呢!”
  对方面露难色,“臻明,那些传言与我无关,我只是跟我的……”
  
  这种事怎麽解释?怎麽解释都是个错。
  
  真相如何严臻明并不关心,他见不得人家女孩子为了这点无足轻重的事愁成这样,内心的绅士分子膨胀,更觉怜惜,轻声道:“算了,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欧阳小姐把它忘了吧。”
  
  一边说一边腾出一条胳膊来借予美人搭手,欧阳菲这才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心中对严臻明亦有所改观。
  
  三人进了大堂,遇上正在迎客的仲家三小姐,对方先跟欧阳菲打了招呼,并没招呼另外两人。正当两人心中暗自窃喜,以为浑水摸鱼,先行溜进去时,被那位三小姐给喝住:
  
  “你们想往哪里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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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叙无奈,掉头往他姐姐那里去,一边还想拉著严臻明一起,为自己壮胆。
  
  可惜严臻明下定了主意独善其身,并不理会仲叙哀求的眼神,继续头也不回往正厅方向去。

  这时仲家三小姐又开口了,“严臻明,你也给我过来!”
  
  敢直呼严臻明其名的人并不多,仲家三小姐到底不是一般的巾帼,有股男子慷慨张扬的气势。
  
  严臻明瘪了瘪嘴,回过头来,笑问:“三小姐有何赐教?可否等严某吃饱喝足先。”言下之意,再次声明了自己客人的身份。
  
  仲三小姐翻个白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问:“你们真打算这麽一直混下去?你们那些荒唐事我可都听说了,也都老大不小的人,三十好几了,还这样虚混度日,真想到老一事无成被人耻笑不成?”

  仲叙小声嘟囔了句:“还不到三十呢……”
  
  仲小姐提高音调:“你还敢顶嘴?!”

  仲叙只得又低下头去,到底是家姐面前,少了在外面混场时的那股蛮横霸道劲。
  
  这下大夥知道仲叙为什麽不喜欢跟姓仲的人打交道了?因为任何一个姓仲的人,都有立场出口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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