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在后面看到自己的部队,被虎责军骑兵杀的一败涂地,杨嗣昌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的漆黑,仿佛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了。无奈之下,他唯有迅速的掉转马头,向着龙门关的方向撤退。
虎贲军骑兵在后面追赶,湖广军散兵在前面拼命地奔跑,两支队伍就好像是纠缠在一起的洪水,向着龙门关席卷而来。杨嗣昌急忙下令关闭关门,连自己的后续部队都不要了。结果,关门落下,关外的湖广军散兵,都被虎贲军全部射杀。
杨嗣昌下令用大炮不断的射击,阻挡虎责军骑兵靠近。他生怕虎责军会继续攻城,急忙下令湖广军的残部,死守城关。事实上,到这个时候,虎贲军骑兵,早就潇洒的远去了。
清点损失,湖广军损失了一万五千多的步兵,还有五十门的大炮。出击的大炮,因为虎责军骑兵的攻击,炮手们连大炮都不要,就急匆匆的逃跑了。
“一万五千……”
看到下面报上来的伤亡数字,杨嗣昌感觉自己的头皮,有点发麻。
从绝对数量上来说,这样的数字,不算很大。一万五千人嘛,在大规模的战斗中真的不算什么。可是,须知道,虎贲军骑兵只有三千人Ⅱ嗣!三千人的虎责军骑兵,在短促的战斗中,就给湖广军造成了一万五千人的伤亡,这是什么样的战斗力?简直是太恐怖了。
在虎贲军骑兵的打击下,湖广军根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完全就是被动的挨打的类似于自杀的场面。这样的仗,你说郁闷不郁闷?
虎贲军骑兵暂时是退走了,可是,谁能肯定,他们明天会不会来?龙门关距离洛阳这么近,虎责军骑兵是可以随时都来问候的。
湖广军原本只有三万人,被打掉了一万五千人,基本上丧失继续作战的能力了。更要命的是心理上的打击。虎贵军这一仗,几乎吓破了所有湖广军的胆子。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湖广军的心理阴影,恐怕是很难恢复的。
事实上,杨嗣昌感觉,遭受过这次打击以后,湖广军只怕是完蛋了,即使人数能补充,战斗力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了。以后不要说和虎贲军继续对阵,就算是听到虎贲军的名字,只怕都是要颤抖一阵子的。没办法,虎责军太凶残了。
“这个张准!”
杨嗣晶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
毫无疑问,出京的时候,杨嗣昌是充满了必胜的信念的。他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力挽狂澜,将不利的国势逆转过来。
在随后的战斗中,他的确是非常积极的。尽管没有十分耀眼的功劳,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然而,张准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洛阳被破,福王被杀,对他的打击,十分的惨烈。
而今天,虎贲军骑兵的出现,对杨嗣昌的打击,更是毁灭性的。他费尽心思打造的湖广军,转眼间就化为乌有了。三干虎贲军骑兵就这么难对付了,那三万虎责军呢?三十万虎责军呢?太可怕了啊!
想到崇祯皇帝对自己的信任,想到自己当初的信心,杨嗣昌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痛,越来越痛。崇祯皇帝和张准两个,好像在他的脑海里打架,还越打越激烈。忽然间,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好了!”
“不好了!”
“都督大入晕倒了!”
杨嗣昌身边的人顿时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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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章 冬天打雷,不是好兆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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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潼关。
督师行辕,一片的安静。根本看不到来往的行人,连巡逻兵的身影,都悄悄的消失了。
就连矗立的哨兵,都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他们好像是矗立的雕像,完全凝结在哨位上。
军营内的大旗,也都耷拉在旗杆上,一动不动。负责看守军旗的±兵,并没有特别的将军旗展开,以免军旗被风吹动的声音,惊动到督师大人。因为,大家都知道,洛阳被破的消息传来以后,督师大人的心情,就一直不是很好。
有消息传出,收到来自洛阳的噩耗以后,督师大人就一直没有合眼,每天晚上,都站在滴水檐的前面,看着深沉的星空,一直看到天亮。有资格近距离和督师大人接触的人,都会发现,督师大人的眼眶,已经深深的凹陷下去,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好多以前觉得督师大人很可恶的士兵,都忽然发现,他们的督师大人,原来也是很脆弱的,原来他也有深受打击的时候。想想也是,这么大的打击,换了谁都受不了D嗣!哪怕是崇祯皇帝都受不了。
眼看就要彻底的剿灭陕西流寇了,眼看就要创造前所未有的功绩,眼看就要四海扬名,载入史册,却突然挨了一闷棍,被打得天旋地转,脑浆迸裂的,换谁都受不了啊!
此时此刻,督师大人,洪承畴,正站在古老的督师行辕滴水檐的前面,有气无力的看着外面的一切。他脸色晦暗,眼眶里面布满了血丝,的确和外人描述中的模样非常的相似。
事实上,洪承畴也知道自己的形象,一定很不好看,和他的督师大人的形象,非常的不合衬,可是,他暂时没有心思收拾。洛阳被破的消息传来,洪承畴感觉自己,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岁。他的雄心壮志,他的踌躇满志,都全部化为乌有了。
张准的这次袭击,的确是太狠了,刚好打在了官军的七寸上。可以说,中原地区所有的官军,都被全部打蒙了。本来,在陕西,官军已经对流寇组织了多次的围剿,每次都杀死不少的流寇,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洪承畴自我感觉,只要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彻底的消灭流寇了。可是,偏偏就在这时候,噩耗传来了。
现在,对于追击陕西流寇,洪承畴已经没有丝毫的兴趣。在这个时候,他就算是将陕西流寇都全部杀了,崇祯皇帝也不会放过他的。
对于这一点,洪承畴是非常清楚的。洛阳被打破,问题不大。但是,福王被杀了,问题就比天还大了。
洪承畴从军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噩耗。他已经无法回忆清楚,到底是谁给了虎贲军这样的机会,到底是谁在调兵遣将的时候,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不过,在这个时候,追究这些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要想不束手就擒的话,就要未雨绸缪了。
这里面的末雨绸缪,包括很多的意思。首先,是要隐瞒福王的死讯,以免崇祯皇帝发怒。其次,是要将洛阳丢失的罪责,推到别人的身上。再次,是要想好在最不利的情况下,自己到底有什么退路。
“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洪承畴忽然悄悄的问自己。
以前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对朝廷,会对崇祯皇帝,有这样的想法。以前的他,对于朝廷的命令,对于崇祯的诏令,从来都是不折不扣的执行的。可是现在,他居然在想,自己要怎么样,才能避免朝廷的责罚,又要如何才能避开崇祯皇帝的追究,甚至,一旦朝廷责罚自己,自己要怎么办。
难道说,自己也觉得,朝廷已经无以为继了?是要改朝换代了?难道说,洛阳的被攻破,已经让他心头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悄然落下,压垮了他的心理防线?难道说,老天注定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这天下,终究是虎责军的天下?
“督师大人,刘兴国回来了。”
侍卫忽然进来报告。
“叫他进来!”
洪承畴急忙说道。
“都督大人!”
刘兴国大踏步的进来,跪地行礼。
“起来,快说,情况如何?”
洪承畴有点迫不及待的说道。
刘兴国详细的介绍了和杨嗣晷会面的经过,特别提到了杨嗣昌昏迷的事情。杨嗣昌出兵龙门关,想要去找张准的麻烦,他也如实的报告了。不过,杨嗣昌出发前往龙门关以后发生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向潼关返回了。
“知道了。”
“你下去吧。”
洪承畴不动声色的说道。
“是!”
刘兴国急忙行礼告退。
“嘘!”
洪承畴情不自禁的舒了一口气。
杨嗣昌的反应,果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个家伙,果然是个志大才疏,目中无人,刚愎自用,目空一切,心理承受能力却很差的家伙。到来中原战区以后,这家伙整天要杀这个,要杀那个,壮怀激烈,比谁都积极,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
开始的时候,洪承畴还以为杨嗣昌真的有几分本领昵,没想到,杨嗣昌听说福王被杀,马上就心理崩溃了。这样的家伙,怎么能担当大任?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知道害怕,知道生命的宝贵,他就会谨慎的和自己合作,将福王的死讯掩盖下去的。
对于串通掩盖福王的死讯,洪承畴最担心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杨嗣昌,另外一个则是史可法。杨嗣昌是崇祯皇帝重用的人,崇祯皇帝对杨嗣昌,屡屡越级提拔,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洪承畴怕他一时“深感皇恩浩荡”,又或者是分不清其中的厉害关系,就将事情的真相捅给了皇帝知道。
史可法则是个愣头青,不懂得人情世故,直来直去的,一点都不懂得转圜。福王的死,只要是人,都知道不能轻易的捅出去,可是史可法不在其中。这家伙,从来不怕承担责任。
现在,杨嗣昌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就差史可法了。好在,史可法的身边,有王坤这样的老狐狸在。对于事情的严重性,王坤肯定是清楚的。因此,除非是史可法单独上奏,否则,两人的联名上奏中,不可能明确的提到福王的死讯。
难得啊,真是太难得了。大明朝的高官,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齐心的时候。以前,他们几个,总是你拆我的台,我拆你的台,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但是,张准将福王给杀了,他们反而空前的团结起来了,真是一个怪胎。要是大家以前就这么团结的话,还会有今天吗?
可是,如果福王不死,他们会团结吗?
“笑话。””天大的笑话。”
洪承畴自嘲的对着滴水檐外面自言自语。
相信张准这个时候,一定在旁边悄悄的偷笑吧。他打破了洛阳,杀了福王,抢走了无数的财富,可是朝廷官军的反应,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仿佛是默许张准这样做似的。
在暗自偷笑的张准面前,洪承畴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小丑。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要是不这样做,就等于是将自己的脑袋.送到崇祯皇帝的屠刀之下。做小丑,总好过人头落地,还要背负一辈子的骂名吧。再说,要杀崇祯皇帝真的问斩自己,洪承畴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冤枉了。
福王的死,洪承畴自认,自己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但是绝对不是主要的责任,更加没有到被逮捕下狱,甚至是满门抄斩的地步。可是,他的想法,有用吗?关键还是崇祯皇帝的想法。
崇祯皇帝要是将责任部归咎于他,他也只能是无奈的被动挨刀。想要不被动的挨刀,只有脱离崇祯皇帝的控制。换言之,就是换一个新的东家。
“不不不,我怎么能这样想呢?”
脑海里蓦然冒出更换东家的想法,让洪承畴感觉大汗淋漓,心头沉重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作为朝廷的重臣,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昵?
忽然间,洪承畴转过头来,看着深深的中堂。在中堂的正中,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剑穗是金黄色的。这就是崇祯皇帝一个月之前才赐给他的尚方宝剑。当日赐给尚方宝剑的情形,洪承畴还历历在目。
当天,也是在潼关这里,洪承畴接到来自京城的诏书,他急匆匆的来到大门外时,送诏书的刘太监已经飞驰来到。按照通常惯例,皇帝的诏书交给内阁派官送来就行,用不着由宫中司礼监直接派太监送来。但崇祯对臣下一向多疑,纵然是对忠心耿耿、勋劳素著的洪承畴和孙传庭也不十分放心,所以他派了一名亲信太监捧诏前来,以便看一看将士们是否肯实力作战。
洪承畴偕众文武分两行跪在大门外边,刘太监跳下马,从背上取下黄包袱,捧在手上,由中间甬道昂然而入,穿过仪门,走进大堂,站立在匆匆摆好的香案正中。洪承畴率领众文武赶快跟着进来,重新跪下。
刘太监向众人说道:“洪承畴、孙传庭听旨,其余文武官员退下!”
等众文武退出以后.他打开黄缎包袱,取出一个朱漆描金盘龙匣子。他打开匣子,取出一个黄绫暗龙封套,又从封套中取出诏书,朗朗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流贼祸国,九载于兹,万姓涂炭,陵寝震惊。凡我臣子,谁不切齿!逛来天心厌乱,运有转机。元凶巨恶,自相携贰,或次第授首于关中,或相继就抚于汉滨。革、左等观望徘徊于淮旬,老回回等铩羽局促于豫南,此皆待戮之囚,不足为朝廷大患。惟闯贼李自成,虽经屡败,凶焰未戢;孤军奔窜,仍思一逞。笼络有术,死党固结而不散:小惠感人,愚民甘为之耳目。若不一鼓荡平,则国家腹心之祸,宁有底止!
朕前已迭下手诏,谆谆告谕:务将闯逆一股,火速剿灭,尤须将闯逆本犯及贼妻高氏、巨贼刘宗敏、李过、高一功、田见秀等,一一擒获,或予阵斩,断勿使一人漏网。尔洪承畴、孙传庭一向实力剿贼,卓著劳绩,朕甚嘉慰。其剿贼出力诸将,已饬吏、兵二部从速论功升赏。兹再赐尔洪承畴尚方剑一柄,阵前便宜行事。并赐内帑银三万两,红丝表里备二百匹,赏功银牌五百副,供阵前奖功之用。
于戏!凯旋饮至,古有褒功之典;执馘献俘,朕所望于今日。但有殊勋,朝廷不吝封侯之赏;倘负重寄,国法自有处罚之款。一旦将该股逆贼扫清,尔等即星夜率师勤王,不得瞧顾逗留,贻误戎机。钦此!
诏书宣读毕,洪承畴和孙传庭叩头谢恩,山呼万岁。等洪承畴刚站起来,双手接过诏书,放在香案上,刘太监已经从身边一名小太监的手里捧来尚方剑,说道:“钦赐尚方剑,洪承畴跪接!”
洪承畴赶快再跪下,双手接过尚方剑,又一次叩头谢恩,山呼万岁。他站起来把尚方剑捧到条几上,然后小心的双手托起来,摆放在中堂的正中央,以表示对崇祯皇帝的尊重。
对于崇祯恩赐的尚方宝剑,洪承畴的确是非常满意的。因为,在前方的军事统帅里面,只有杨嗣昌有尚方宝剑。这让洪承畴感觉很不爽。杨嗣昌有尚方宝剑,就有先斩后奏的权力。这对于洪承畴来说,一种很明显的挑战。
幸好,崇祯皇帝恩赐给了自己尚方宝剑,总算是和杨嗣昌打平了。
随即,洪承畴和孙传庭开始向刘太监道乏,互相寒暄,并把刘太监让进花厅,吩咐准备酒宴。他们又回到大堂上,传进文武官员,宣布圣旨内容。大家跪下去叩头,山呼。感激和振奋情绪交织在每个人的心头。每个人都决心在明日的大战中一显身手。
事实上,在此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洪承畴的确是率军奋战,不断的向陕西流寇发起进攻。他连续重创陕西流寇,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诏书里面提到的李自成等人,都已经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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