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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真的不错。”
麦迪文满意的点了点头,用力的拍手赞道:
“所以经管意识到某些不对劲,但是你的内心本能的忽视掉,在你的潜意识里,你需要用兽人这个借口,来成就你自己的野望,达到通往权利的高峰。你认为自己富有同情心,但你根本不知道同情心为何物。你对兽人没感觉,对人类同胞的饥苦视而不见,所有的仁慈和善良都是伪装。看看藏在这个美丽身体内真实的你,多么残忍,多么无情,没有一丝一毫的仁慈,冰冷得如同诺森德的万年寒冰,通灵剔透,完美无瑕。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即使杀掉自己的父母兄妹也在所不惜,非常好。”
本我,真我,自我,超我,代表着人类不同精神层面的意识,左右着人类的思想,身为一名能够洞察人心的大法师,麦迪文在这方面很有研究。
“你错了,麦迪文,你以为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野兽么?”
麦迪文的说法吉安娜并不想承认,她本来以为自己很有爱心,但仔细想想,麦迪几乎是一语中的,非常符合自己的理念。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很多时候,人对自己并不了解,需要旁人加以指点。
吉安娜嗓音无比尖锐,以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我永远不会对自己的至亲下手,永远不会,无论任何理由。”
麦迪文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双亲,那是他内心的温暖港湾,麦迪文目光漂移不定,对自己的判断有了些许的动摇:
“好吧,吉安娜,我必须向你道歉,即使是残忍的野兽,也不会做到那种地步。”麦迪文转头看向伊崔格,笑道:“听明白了么,这个小女孩只是在利用兽人,她可不是兽人的恩人。”
伊崔格裂嘴笑道:“我们兽人从来不知道感恩为何物。”
“看看,只有兽人才是纯粹的邪恶,从来没有半分的犹豫。我们人类的内心太复杂,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很容易做错事,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一旦做错了,就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就如泰瑞纳斯国王,他太让我失望了,那么现在,游戏开始。”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游戏,猎物需要尽全力奔跑,猎人数出一二三之后,立刻射出箭支,如果猎物能够幸运的躲过箭,那么就算成功逃生。
“我是一名贵族,我想得到与地位相等的待遇。”吉安娜这样说道,她不想像是个卑微的奴隶一样,成为兽人猎杀的目标。
麦迪文想了想,微笑道:“很好,我会给你个符合贵族身份的待遇,那么现在,小姑娘,请和我们一起观看狩猎。。。。。。”
吉安娜在麦迪文的身边站好,摆出一副傲然的嘴脸。
与吉安娜一起来的两个法师学徒可不是什么贵族,两人忐忑不安站在起跑线上,都是一脸认命的苦笑。在看拿着弓箭的两名兽人,目光如鹰一般的锐利,胳膊无比粗壮,手上布满老茧,一看就是那种资深的猎人。
“吉安娜,帮我送信给暴风王国湖畔镇的丽莎,告诉她我永远爱她。求你了。”年轻的法师学徒双手合十,哀求道。
另一名稍年长的学徒摇摇头,像是看淡了生死,惨笑道:
“我没什么可留恋的,家人早被兽人杀光了,又不能复仇,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亡者的世界没有兽人,永别了,我的艾泽拉斯,永别了,我的达拉然。”
伊崔格站在起跑线旁,用力的挥着胳膊。
“一二三。”
伊崔格快速喊出来,这个聪明狡诈的老兽人从来不给敌人留下任何生还的可能。
法师学徒拼了命的施展闪现术,连续三次闪现术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也仅仅逃出五十米之外。
这个距离,艾泽拉斯随便一个出徒的猎人,几乎都是百发百中。
年长的法师学徒闪现的距离稍稍近了些,他看着身前拼命奔跑的年轻同伴,故意调整了自己的方向,希望用身躯帮助同伴挡箭
“你的丽莎在等着你,希望你能活下来。”年长的法师学徒暗暗为同伴祈祷。
嗖嗖!
箭支带着风声飞出去。
扑!
两支箭几乎同时插入泥土里。
“咦!奇怪了,怎么射偏了?”两名兽人都是一脸懊恼之色。
“射偏了?你们两个废物。”伊崔格气的脸都变色了,看这两名法师学徒还没跑远,大声喊道:“追上去,不能让他们逃掉。”
“算了,放他们走吧。”
麦迪文闭着眼睛,细细感知着法则的变化,过了好一会才睁开,自语道:“神秘而又有趣的力量,干扰了这场游戏,看来即使是守护者,也有不知道的秘密。”
一处渺无人烟的小农庄内,阿尔萨斯长出了一口气。
“亡魂在向我告别。”阿尔萨斯对罗比道:“他们要前往亡者的世界,那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属。”
第101章 萨尔的智慧()
阿尔萨斯很疲惫,他无力的斜靠在椅子上,用力揪着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与亡魂的沟通,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所以,你知道奥格瑞玛会路过那里。”一边的罗比问了一句,奥格瑞玛沾染上麦迪文的魔法追踪道标,绝对不是偶然,而是巧妙的安排和设计。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本不想走那条路,是我让亡魂影响了他的判断,那只小鹿也是我特意安排的,奥格瑞玛。毁灭之锤,这个残忍的刽子手,手上沾满了洛丹伦人民的鲜血,我一定要他死,算是为了洛丹伦,为了提瑞斯法林地的死者讨回一个公道。”
亡魂四处游荡,了解一切,阿尔萨斯将奥格瑞玛和弗丁的对话,以及在兽人收容所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讲给罗比听,让罗比对这个时间段的局势有了新的认识。
罗比必须承认,似乎小看了阿尔萨斯。
能成为巫妖王的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王子。
阿尔萨斯是个很有趣的人,他的上下限都出奇的高。
在某些小事上,他表现得特别幼稚,还不如初出茅庐的冒险者。
但在大是大非上,在谋略的利用和人心的洞察,阿尔萨斯表现得很有两把刷子。
阿尔萨斯正是那种千万不能与之为敌的人。
亡魂们与王子殿下告别,踏向未知的亡者世界,阿尔萨斯望着洛丹伦王城的方向,终于下定决心:“罗比,在离开洛丹伦之前,我想见见父亲。”
。。。。。。。
与弗丁分别,踏上归途的奥格瑞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阿尔萨斯判了死刑,执行者将是他最信任的晚辈,精心培养的接班人,老朋友杜隆坦的儿子,萨尔。
提瑞斯法林地类似布瑞尔小镇的惨案,都是奥格瑞玛一手策划并完成的,萨尔此时的主要任务是与人类周旋,更像是一个外交官或者形象大使。
当萨尔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守护者睿智的双眼,就仿佛二人第一次见面一样。
“萨尔!你让我很失望。”守护者的声音中带有一丝魔力,很容易影响人心:
“打败你的是一个圣光兽人,老实说,我对他非常感兴趣,甚至超过你给我带来的惊喜。”
萨尔的心中“咯噔”一下,他之所以能有今天,并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杜隆坦之子”,而是守护者大人对他的器重。
他的所有的一切,包括竞技场上的常胜冠军,以及高贵的血统,传奇般的身世,都是守护者麦迪文赋予他的。
一旦失去了麦迪文的信任,他将失去一切,又要做回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但很可惜,他是奥格瑞玛派来的,他的圣光可能来源于一名人类圣骑士。”麦迪文存着一些考验之心,问道:“萨尔,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简单,奥格瑞玛不想成为第二个黑手。”
黑手布莱克汉,绰号毁灭者,黑石氏族酋长,奥格瑞玛曾是他的副官。
奥格瑞玛暗害了黑手,踏着他的尸体继承了大酋长之位。
无论出于任何冠冕堂皇的原因,这都是赤裸裸的背叛。
麦迪文点了点头,感慨道:
“人老了,当身体越来越衰弱之时,对权利也越发迷恋,抓在手里的怎么都不肯放弃。人类如此,兽人也是一样。眼下兽人对洛丹伦的胜利大局已定,萨尔,你已经没有多少用处了。奥格瑞玛的发难如此触不及防,就连我都没有准备好、现在的你已经失去了无敌的光环,仅仅是一个可笑的失败者,你如何应对眼下的危局呢?”
萨尔低头陷入了思考,这是个难题,兽人非常尊重胜利者,同时也习惯把失败者狠狠踩在脚下,角斗场上的失败,让萨尔昔日的光环烟消云散。
“求守护者教我。”
年轻的萨尔并不具备应付眼前局势的智慧。
“这对年轻的你来说,的确有点太过强人所难。”麦迪文略一沉吟:“好吧,眼下有一件难办的事情,你如果能处理好,我就教你如何行事。”
吉安娜特别后悔,早知道兽人的射箭准头如此糟糕,她就不说什么“贵族的待遇”了,她是一名正式的法师,逃跑的速度绝对超过法师学徒。
还好人生没有绝望。
吉安娜见到萨尔的时候,内心一阵狂喜,以为遇到一个熟人,看在昔日的交情上,估计萨尔会拉她一把。
可惜萨尔并没有正眼瞧过她,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凶残,霸道,张狂,邪佞,这才是萨尔的真实本性。
萨尔在低头沉思如何处理吉安娜,是不是直接杀掉比较好,麦迪文看出了萨尔所想,在一旁提醒道:“我答应这个小女孩,会给他一个贵族式的待遇。”
“贵族?”
萨尔受到了启迪,眼前一亮:“我们兽人从来不承认什么人类贵族,既然守护者大人交代了,入乡随俗,就按我们兽人贵族的礼仪。”
“兽人贵族的礼仪?”麦迪文也露出了些许的兴趣。
萨尔的伤势很重,挣扎着起身,眼前的危局,他不得不拼命了。
阴暗的地下牢房,恶臭夹杂着发霉的味道,让人作呕。
这里关押着不少老弱病残,抱着婴儿的女兽人,裹着毛毯的老兽人,瘸着一条腿的病秧子,瘦弱可怜兮兮的兽人小孩,吉安娜一眼就认出来,她每次来这间收容所,看到的正是这群兽人。
“一群骗子。”吉安娜在心理暗骂道。
“我们兽人从不养废物。”萨尔大声道:“他们是淘汰的残次品,唯一的作用就是蒙蔽你们,现在你们已经知晓了一切,那么他们失去了存活的意义。”
“你要把他们全杀了?”出于习惯的伪装,吉安娜再次泛滥起同情心。
萨尔恶狠狠的说道:
“按照我们兽人的传统,这些废物唯一的作用就是让贵族们练手,保持杀戮和残忍之心,我们兽人经常送给朋友此类的礼物。现在,他们是你的了,吉安娜。”
“不,我不能这样做。”吉安娜连连摇头。
“你有权利拒绝,女士。”
萨尔露出阴险之色,身后有兽人送来大堆武器,萨尔大喊道:
“该死的废物们,站起来,拿起眼前的武器,杀了这个人类法师,我保证,你们可以活命。”
走到地牢门口,在关上牢门之前,萨尔看向那群跃跃欲试的兽人,又望了一眼吉安娜,冷笑道:“享受你的贵族待遇,吉安娜,杀戮,或者,被杀。”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吉安娜大哭。
瘦弱的兽人小孩费力的举起斧头,瘸腿的伤员挣扎着拿起棍棒,女兽人一把扔掉婴儿,选择了一把生锈的匕首。。。。。。。。
“做得很好,萨尔,你的表现让我再次对你充满充满信心。”麦迪文这样说道,他站起身来,念了一个少有的咒语。
一道传送门开启,走出一个长着八只脚,类似章鱼的怪物,喷涂着黏兮兮恶心的粘液,躯干上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吓人。
“认识一下,这是实验体012号。”麦迪文向萨尔做了介绍。
第102章 味道鲜美的吉安娜()
“在青铜龙收集的实验体中,号码排名越靠前,实力越强。”不知为何,麦迪文的眉宇间有一丝阴郁一闪而过,大概想起某个不太顺利的实验体:
“实验体012号,帮助萨尔疗伤,这是他应得的奖励。”
实验体012号发出一阵嘤嘤声,八条章鱼腿齐刷刷迈步爬向萨尔,这个酷似章鱼的怪物,躯干上的多颗眼睛以某种特定频率眨动,看起来诡异而又神秘。
萨尔立刻感觉头脑晕乎乎的,意识处在模糊的边缘。
接着,章鱼怪吐出一小团粘液,如同活物般爬上萨尔的身体,钻入萨尔胸口的伤口中,待萨尔清醒过来,只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伤势已经痊愈。
“实验体012号不仅有超强的治愈能力,他还能释放无色无味,随着空气传播的毒素,让人浑身无力,任凭宰割,范围覆盖很广,它曾经毁灭一个海边小镇。”
看着萨尔露出畏惧之色,麦迪文轻笑道:“不必担心,这种毒很容易应付,萨满,圣骑士,牧师等都能轻松解除掉。”
萨尔长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麦迪文黑色的眼睛盯着萨尔,意味深长道:“请注意,这个收容所内目前只有你一位萨满。”
法系职业向来稀缺,尤其在兽人种族中,萨满更是如国宝般的存在。
“守护者大人,您的意思是。。。。。。”萨尔面色抖动,诧异的问道。
麦迪文面带微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萨尔,至今以来,你都是以光辉正面形象出现在同胞面前,霜狼氏族酋长杜隆坦之子,竞技场上的常胜冠军,一名伟大的萨满,元素的掌控者,未来的救世主,将要以智慧和力量统治着兽人,带领兽人走上光辉伟大的未来。”
“对一名真正的统治者,这些只能算是前期的铺垫。萨尔,是时候让你学习一些真正的知识。”麦迪文的表情严肃起来,冷冷质问道:“萨尔,如黑手,地狱咆哮等赫赫有名的兽人酋长,是如何统治他们的部族。”
“是残忍,血腥和暴力,不服从者皆遭到无情的屠杀。”萨尔并不认同前辈们的做法:“在我看来,这是一种落后的管理方式,我要带给兽人一种全新的管理模式。”
麦迪文摇摇头:
“萨尔,你需要记住,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黑与白,手段并不重要,关键是管用就行,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兽人酋长们并非不懂创新,他们不断重复这种方式,恰恰证明这是最好用,最有效的管理手段。”
麦迪文站起身来,认真看着萨尔的双眼,比起萨尔高壮的身材,麦迪文显得很渺小,但在萨尔眼中的麦迪文,却仿佛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般。
“你需要做到,比他们更加凶残百倍。”麦迪文的声音冷冷的,毫无表情。
萨尔吓得退后一步。。
“遗忘是生命的本能,任何神话与荣耀都会褪去彩色光环,变得平淡无奇,那怕你拯救了世界,世人也会很快将你忘掉,就如一块随意抛弃的破抹布一般。”
麦迪文猛的挥出手,特意加重声音强调:“唯有恐惧长留心中。”
萨尔在犹豫中,他的表情格外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