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没肺(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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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没肺(娱乐圈)-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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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美军的轰炸机终于结束了轰炸,靳洋扮演的李舒一步步地走在雪地里,旁边是自己回天无力的战友的尸体,他的双手因为没日没夜地做手术而不停得发抖,就算是个仪表堂堂又注重形象的前国民党军官,此时也变得木讷又邋遢。
  有种绝望、麻木和空洞,从靳洋琥珀色的眼睛中流淌了出来,脸上的每寸肌肉都仿佛已经随着战友冰冷的尸体而变得麻木不仁。
  电影拉了个长镜头,靳洋完全没了神采的瞳孔渐渐模糊——一位军医站在漫山遍野的尸体上,双手沾满鲜血,有的尸体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纯净的、白色的雪花。
  黑的战壕、红的血、白的雪,所有的颜色强烈碰撞,但只有那个身影,仿佛已经感觉不到悲欢离合一般,如一尊铜像一样伫立在那里。
  在摄像机前的导演和助导此时都屏住了呼吸,亲眼见识了这个年轻演员的气场——
  没有表情,没有台词,没有动作。
  那就是一副亘古的画,绝望和忧伤直落人心底最柔软的一块。
  谢汉终于喊了一声“过!”在这寒冷的冬季特别来劲。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舒了一口气,一旁的助理连忙拿起羽绒大衣给靳洋披上。
  休息了片刻,谢汉让靳洋喝了口热酒,暖暖身子。谢汉在靳洋旁边讲戏,下一场就拍李舒扇了杨震一耳光的那场戏。
  “你要想想,在你手上,想活的人死了,这个被你拼了命救回来的,却嚷着要死。也许,不是看他生还的机会大一点,前一个被你从手术台上推下去的战友也许可以保住性命。如果不是为了节约时间,你可以救活那个战士的命。这个人多么不尊重生命,这个人怎么对得起其他战友为他节约的时间!什么都别想,一巴掌扇过去。”
  谢汉坏坏地凑到靳洋耳边,“真情实感啊,千万别含糊,反正现在天冷,都冻得没知觉了。”
  靳洋笑了笑,他隐隐地觉得,因为程枫是通过邵卫的关系进来,就算程枫现阶段的表现无可非议,谢汉也不是很乐意。他有大把同样有男子气概的演员可以选,为什么偏要选邵卫身边的一个小白脸呢?
  这种愤怒的情绪很难把握,因为李舒是一个极有家教的人,就算气得没有理智,他也不会像杨震那种大老粗一样——咆哮、握拳头、眼放恨色!
  那是一种很内敛的愤怒,而他教训杨震的话在李舒的认知范围内已经算得上粗口了。
  开拍。
  程枫很快地进入状态,用力垂着自己伤残的腿,大声咆哮道,“拿枪崩了老子的头啊!不能上战场老子也不拖我兄弟的后腿,也不给你们增一张吃饭的口!”
  不远处,在给小战士换药的靳洋手一抖,已经有些木讷的眼睛在镜片后面朝着程枫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间,一丝丝的感情仿佛结成冰的湖面上化开了一般,从眼角细小的肌肉抖动中,可以明显地看出是压抑的愤怒。
  靳洋手上的青筋暴起,但仍然很小心翼翼地把医疗器械放回身边助理的盘中。他转身,朝泣不成声的程枫一步步地走过去,他几乎全身的肌肉都紧紧地绷着,弯腰捉人领子的时候才一股脑地爆发出来!
  程枫的表情非常恰当,整个人愣住了一会,随后就被一有力的耳光扇偏了头。
  靳洋饰演李舒愤怒的时候,骂人的声音也有些温润,“你的命是我救的,是我救的!!救了就是我的,一辈子都是!你还想不要!?门都没有!你敢再说一次死试试!?”
  压抑的低吼,痛苦的申诉,直指对生命不尊重的杨震。
  他似乎连眼睛都没有瞪大,生气也气得彬彬有礼,那种情感即压抑又充满爆发性,程枫低低的抽泣声中,这种绷紧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的有吸引力。
  谢汉毫不犹豫地大喊了一句,“好!”
  他喜欢靳洋的处理,喜欢靳洋表现出来的李舒——在一群大老粗的军营里是那么与众不同,气质卓然。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还是继续讲拍戏的事,转移到东北。今后木有虐的啦,一路温馨,电影拍完之后,准备专辑;专辑出来之后,开演唱会~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十天之后,剧组赶到东北一个偏远的小山矿。
  这片地区是当年下放的旧址,经过剧组的一番修葺,尽量恢复当年的模样。
  工矿的工具房的墙壁上还印着当年的宣传标语,什么“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什么“一不怕死,二不怕苦”,那种方方正正的字体,一看就有文|革气息。
  这个场景,有两个镜头,第一个镜头,是两位主角一开始被下放来的时候,从没干过这种重活的李舒,累得动不了,却还是没有完成任务,又被红卫军拉去批斗,说其资本主义思想腐化,顽固不化。
  当晚回来的时候,李舒整个人木讷麻木了,回来的时候眼神空洞。而一直跟着他来到工矿的杨震,这个时候搂着他,两个男人在寒冷的冬季互相取暖。
  这场戏是靳洋和程枫第一次的感情戏,也是电影里唯一一次感情戏。
  原着中,关于同性恋的场景描写非常朦胧,编剧如今更是把它浓缩成一个拥抱,而谢汉给了这个拥抱几乎半分钟的长镜头,对演员的神情把握和肢体语言的运用要求非常高。
  开拍前,刚刚从军区大院逃出来的邵卫,跑来探班了。
  在简易的化妆间内,靳洋穿着破旧的工作服,程枫穿着东北男子室内穿的衫裤。
  程枫和邵卫是那种关系,剧组里的人大概猜都猜得到,而且邵卫一向玩得很开,并没有掩饰什么,进来当然十分熟络地和程枫打招呼,嘘寒问暖地时候抚摸着程枫很有男子气概、肩胛骨十分具有线条感的后背。
  邵卫佯作不满意地说,“剧组给你们安排的住宿条件也太差了吧,我这个投资人都看不下去了,今天就换个地方。”
  程枫笑着回头看他,“其实条件蛮不错的。”
  邵卫俯□,趁别人不注意,摸了摸程枫的耳垂,“小枫你就是个戏痴,只要能让你拍戏,你什么都不在乎吧。说,谢老有没有虐待你。”
  程枫耳朵一红,“没有,谢老很照顾我。”
  邵卫和程枫聊了一会,又跑过来左右端详着靳洋。靳洋身上穿的是一件破旧的矿工服,他要拍几个被批斗教育的剪影,再走回李舒和杨震居住的窑洞。
  邵卫抱着手臂啧啧了一声,“果然影帝就是影帝,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邵卫说话的语气太过狎昵,特别是gay,几乎一下就能听出他对靳洋有意思。靳洋笑了笑,起身说,“那是,影帝也不是随便拿的。我可听说邵大少要提高我们住宿待遇啊,求之不得。”
  邵卫咧嘴笑得更加开心,他喜欢看靳洋吊儿郎当的说话那模样,有味道。吃不吃得到嘴是另回事,偶尔调侃一下可以增加一下情趣嘛。
  场记过来叫靳洋,开拍了。
  靳洋抬了抬手,向邵卫告别。
  靳洋那场戏几乎没有NG,简单地几个场景就过了,拍完回来的时候等拍下一场和程枫的感情戏。
  谢汉的脸色不是很好,据说程枫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靳洋听到场边几个小助理窃窃私语地嚼舌根,“邵公子哪有那么快放人啊?”
  其实也没等多久,邵卫亲自把人送了回来,邵卫神清气爽,程枫似乎也对邵卫任性的行为见怪不怪,毕恭毕敬地向谢导道了个歉,就开拍了。
  靳洋猜想,他们最多互撸着打了一炮,程枫连脸上的妆都不需要补。
  摄像机一开,靳洋饰演的李舒推门而进,在炕上抽烟的杨震连忙把烟灭了,因为李舒不抽烟,也不喜欢烟的味道。
  李舒看也没看杨震,径直把外套脱了,抖落了一层的灰。
  杨震走过去帮李舒挂上外套,静悄悄地坐在他旁边。
  杨震是个急性子,他也知道很多人就是想不通,没有一个说话的人,活活气出病来,后来干脆自杀。他急切地问,“李舒,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李舒的手上都是新长出来的水泡,带着冻伤,看起来红彤彤的。杨震什么时候见过李舒这样,当下眼眶一热,弯腰握住李舒的手,给他哈气,给他把手搓热。
  李舒好像这才找回了些神智,靳洋栗色的瞳孔慢慢转动,最后才聚焦在杨震身上。
  程枫的表情把握得特别好,他抬头看着靳洋,那眼神,仿佛整个世界就算坍塌了,他眼里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程枫有一双很有男子气概的眼前,眉峰也很利,望着人的时候没有那种娇柔做作的深情,像辽阔的草原一般,看不尽的辽阔。一种真心实意的关心和牵挂也如绿草般生长开来,扎入了人内心最深处的角落。
  李舒一直把杨震当成什么?
  是他的病人,是一位空有一番武艺在和平年代心理失衡的战士。
  当他朝着自己吼说,“你不是说我的命是你的吗?一辈子都是吗?怎么可以这样!”
  那一刻,他知道,有种感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和忍受的范围。
  他决定远离杨震,一方面是让杨震可以独自生活适应孤单,另一方面是,他自己有家有老婆,担不起杨震那份浓烈的深情。
  但为难时刻,所有他想维护和维持的东西都理他远去,就只有那个他想远离的兵痞子,像忠实的军犬一般,一动不动地呆在他身边,甚至,他去哪里杨震也去哪里。
  李舒面对杨震关切的眼神,抬了抬手。
  杨震很自然地起身,进了李舒的怀抱。
  李舒拍了拍杨震的后背,喃喃了一句,“我什么都没有了。”
  杨震突然大胆地紧紧抱住杨震,“你还有我,兄弟!”
  两个男人胸膛贴着胸膛,双手抚着对方的背,像两株生在在一起的枫树和樟树一样,挺拔不屈。
  这场戏,两个人的眼神都很出彩,静静地凝望中,仿佛就在飙戏!
  在监视器前,邵卫自豪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谢汉,“谁说我养了个吃软饭的?”
  **
  季落声听说靳洋他们从朝鲜回来,当天就想赶去剧组探班了,连借口都想好了,他可以去和音效老师谈谈主题曲的事情。
  奈何李薇的新专辑也需要推动,他耽误了一天。
  那天,他刚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就听见了爆炸的声音,随后是地动山摇。
  这一块是矿山,地面都是黑的,等到助理把他带到拍摄现场的时候,季落声被现场的一幕震撼到了。
  这是季落声第一次真实地观看靳洋演戏,没想到这是一场哭戏。
  这一幕是杨震去地下采矿,原本是李舒要去的,杨震却建议他多休息一下,自己顶替了他的位子,跟着小分队下到矿井里去采矿。结果发生了矿难,杨震等一伙人被埋在了矿井底下。
  爆炸引发的坍塌还没有结束,李舒疯了一样朝里面冲,却被其他理智的工友死死地拖住。四五个高大威猛的群众演员被靳洋带得十分入戏,好几个粗壮的手臂穿插过靳洋的胸前、脖颈和腰部,制止住他的行动。
  镜头给靳洋拉了个特写镜头,他的眼神中全是恐慌,长大嘴巴在奋力地喊杨震的名字。
  就算面对尸骨堆积如山的战场这个男人也没有皱过一丝眉头,如今却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大喊。
  杨震!杨震!
  两人无数在一起的镜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放。
  任性的、不讲道理的兵痞子,重义气的杨震,和他拥抱在一起的杨震……
  矿井的入口完全坍塌,靳洋喊得没有力气,顺着那几个粗壮的手臂滑到在了地上,他跪在地上,再也忍不住了,涕泗横流。
  男人的哭喊声犹如荒野上的孤狼一般,再也没有同伴回应他这声吼叫。
  导演喊了一句“过”。
  原本跪在地上的做痛苦状的靳洋,长大的嘴巴一手,顺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刚刚流出来的眼泪、鼻涕……还有口水。
  助理把羽绒大衣给他披上的时候,靳洋抖了抖身体,刚才雄浑壮烈的赶脚全无,跳着脚咋咋呼呼地说,“要死了!冷死我了!”
  季落声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反差……
  谢汉让靳洋过来看一遍片子,这次NG了五六次,靳洋的嗓子都有点哭哑了,幸好最终达到了导演预计的效果。天也已经暗下来了,据说晚上会有特大的暴风雪,谢汉拍了拍手,组织剧组的人收队,会宾馆好好洗个热乎澡,该干嘛干嘛去。
  靳洋一听说收队,溜得比兔子还快,季落声一眨眼,就只看见羽绒服的衣角在化妆间的门口咻的一下就不见了。
  这工作态度,怎么对得起那么高的片酬啊……
  季落声刚要拉开化妆间的门帘的时候,却听见里面已经有人了,而且在和靳洋说话。他的手微微顿住,只听那人笑着说,“我为剧组换了新宾馆,还留了间最舒适的房间给你,要怎样答谢我?”
  邵卫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房卡。
  靳洋把自己脸上黑漆漆的妆容卸了,侧头看了一眼邵卫,突然倾身,用膝盖顶了顶邵卫的下面,“怎么,今天的量还没解决干净?”
  邵卫也不含糊,一手搂过靳洋的腰,心中感慨了一番年轻人柔韧又富有弹性的腰部筋肉,“只要看见你,那东西就没完没了地要冒出来了。”
  靳洋任他摸,“那还是眼不见为净好了。”笑着回答。
  邵卫却像狗皮膏药样的粘了过来,“别介,我就喜欢你这一口……”说着说着就快要亲到靳洋的耳朵了。
  在背后目睹了这一切的季落声终于忍不住了,正准备掀开门帘让那个勾引靳洋的人有多远滚多远,手腕突然被人捉住,一个用力,整个人被拉开了。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季落声有些愤愤地瞪了一眼拉开自己的人,却看见了身上还套着脏兮兮的矿工服的程枫。
  季落声心里有些烦躁,程枫跟他那口子到底在演哪出啊,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炸毛了,“你你你,那位不是正和你谈朋友吗?你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程枫无奈地笑了笑,“邵卫跟谁都只不过是玩玩罢了,我们最多算是炮|友,没想搭伙过日子,他想玩谁玩谁,我要是去管,也太给自己面子了。”
  季落声在心里默默嘀咕,这两花花公子是凑成一对了吗?
  程枫看着季落声生闷气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安慰道,“感觉靳洋也不会答应啦。其实邵卫这人性格很好,就算他真喜欢也不会强求,你不用担心邵卫会拿什么来逼迫靳洋。我说,小落,你这经纪人当得也太尽职了吧?还有‘防骚扰’功能?”
  季落声仿佛被程枫戳中了心事,张口不知道怎样反驳,反而把脸憋红了。
  程枫愧对季落声,他骗季落声进了公司,说会捧他做歌手,后来又变卦让他当了自己的代唱;季落声那时就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巨大的金钱利益就在眼前,母亲又到了化疗阶段,再加上程枫对症下药、甜言蜜语,也就傻乎乎地签了代唱条约,为自己以后的人生和梦想之路,永远染上了黑点。
  程枫了解季落声,所以才利用他。现在心中怀有愧疚,不希望季落声再走弯路。趁着季落声脸红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程枫语气温和地说,“小落,你喜欢靳洋。”
  “……”季落声无法否定。
  程枫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喜欢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我说实话,你听了别不高兴,你怎么能喜欢他呢?你们两个多不合适啊。”
  这句话语气有些伤人,说得好像他季落声配不上靳洋样的,季落声本来没打算和程枫聊这些,但这句话好像在他心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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