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两条美腿交叠着,勾着一只高跟鞋在空气中画圈。
“哟,看来这女人跟郎青关系不一般啊!”段泽风微微笑道。
其余人都点头默认,只有小新傻乎乎地抬头,睁着眼想问又不敢问地忽闪忽闪的。
要不是看在小新在心理年龄还属于算“未成年”的份上,段泽风早就大耳刮子抽过去了,这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
强压下火气,从牙缝里挤出:“你难道会突然跑到一个不熟的人家里,跟人家说借我下剃须刀,刮刮腋毛吗?明摆着两人是情人关系啊!”
小新立刻补脑,红着个脸,不知道是被段泽风给气的,还是自己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给羞的。
“能从DNA查到毛发的主人吗?”小新给尚琴个台阶下,及时岔开了话题。
“虽然在基因库里找不到对应的,不过这仅仅说明那人没有案底。其实要找到这个人也没那么难。从染发剂和卷烫材料来看,都是非常顶端的,看得出这个人的生活品质很高。你们可以从死者身边生活条件不错的人入手。诺,手机通讯录里应该有相应的线索吧!”
“哇,上官姐好厉害!”尚琴忍不住惊呼。
“那这枚烟头又能说明什么呢?”尚琴问。
上官笑着把装着烟头的小袋子递给段泽风,说:“你个黄花闺女自然不了解,得问你们队长大人了。”
“嗯……这烟偏细,是女士烟吧!”段泽风还真瞧出了名堂来。
“bingo!这是大卫多夫的女士烟,价位可不低。”
“从唾液采集上看,和刚才说的是同一个女人吗?”
“没错!是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呢。”
“朗青有没有可能是他杀呢?比如有人从朗青背后用餐刀割开朗青喉咙,随后又把刀塞到他手里呢?”段泽风问。
“如果是被人从身后割喉,那么先是站着,然后倒下,那么血会喷向创口前方,可以看出方向,溅滴就在附近。但现场状况来看是喷到天花板上,因为重力影响,溅滴不会滴在天花板上,但对应的地面上会有溅滴。所以,朗青应该是仰面倒地时,割喉的,不可能是背后袭击。加上朗青手边的那把餐刀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纹。并且从指纹排列来看,是右手掌心朝内,刀刃朝向他脖颈的左动脉。这与他脖子上的从左到右的切口一致。室内并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别的血液。初步看来,很像是他自杀的。不过还需我进一步的解剖和毒理化验。”
段泽风轻轻咳了咳,重案组其余几位看向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揶揄,跟法医学了个半桶水,之前跟他们几个显摆吧,今天班门弄斧了吧!还好他们还没锁定什么背后突袭的180彪形女汉子!
上司还是情人 最新更新:2014…03…24 22:00:05
“这朗青手机里的和他通话记录最多的人,你们猜是谁?”小新查看了朗青的手机,颇为惊讶地提问。
“谁啊?”
“经纬传媒公司的副总裁,督宁!”
“有才情的男子沾花惹草叫风流才俊,不过这种搞到自己顶头上司,还是比他大了将十来岁的老女人!就叫潜规则了吧!啧啧,口味有点重啊。”段泽风有点嫌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看了一堆八卦新闻,这个朗青私生活真算得上一团糟了。不少帖子说他以前是牛郎出身,专门靠服务那些寂寞难耐的贵妇人来发家的,不过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关于督宁和他的任何报道。”尚琴说,有点不相信前天还在电视前跟丈夫手挽手,俨然一副伉俪情深模样的督宁,居然和朗青有不正当关系。
“吼吼,难怪这小子能写得出《堕到更深处》这么经典的两性文学呢!”段泽风对这本书还是深有同感的。
“督宁怎么说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传媒公司,那些八卦小报肯定不敢乱曝的吧,一个不小心,饭碗丢了那都是轻的。你说是吧,云绍哥哥?”小新一屁股坐到正做资料搜集整理的云绍旁边,一脸讨好地望着云绍。
云绍打字的手一顿,“嗯。”接着头也不回继续噼里啪啦。
“我又查了朗青固话的记录,在案发前后,并没有任何打进或者打出的电话。”尚琴有些疑惑,“那么那个悬挂的电话又是怎么回事?是来不及拨打吗?为什么这么匆忙地就自杀?”尚琴越想越搞不明白,最近头发都纠结得不柔顺了。
“不管怎样,先会一会经纬的副总裁督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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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配合警方工作这一块,督宁倒是非常积极,主动到警局协助调查。
近距离接触督宁,感觉跟电视上不大一样的:画着淡妆,却遮不住眼角些许深刻的鱼尾纹。但也因为如此,添上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
看到督宁,小新朝着段泽风不住地比划着自己的脑袋,段泽风皱着眉,这小样敢向老子最鬼脸?
一想,不对,小新指的是头发。
把视线移到督宁暗红色极富光泽的头发上,嘴角稍稍往上提,朝小新挤了挤眼,行啊你小子!
“警官想了解什么,我都会鼎力协助的。”督宁见段泽风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然地把鬓角的头发捋到耳后。
“我想知道朗青在出事之前是怎样一个精神状态?日常都有什么活动?”
“你们也知道,朗青四年前出过一部《堕到更深处》而火了一阵,名和利都赚了不少。他也以为自己从一个三流作家熬出了头。但是,树大招风,不断有人捕风捉影,认为朗青之前从事过性服务业。几次上访谈节目,甚至有主持人当面提问,网站贴吧许许多多恶意中伤的帖子,让他精神压力很大,天天泡在吧里酗酒。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曾经患过中度抑郁,经过我们这些亲友上司的开导鼓励,他好不容易振作起来,重新筹备一本书。那些日子看他重燃创作激情,我们都感到欣慰。没想到,几个月前,他再次陷入了创作瓶颈,整个人变得喜怒无常。直到那天……我,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极端……”督宁由之前的平和缓慢的语调,到后面语不成句,难过之色表现无遗。
“这样啊……你和朗青是什么关系?”段泽风无视督宁的难过,突然问了一句,让督宁愣了下。
“朗青手机上通话最多的人可是你。如果只是老板的话,不至于这么关心员工吧?”不等督宁回答,段泽风继续放了个炸弹。
“哈?我面上是他的上司老板,但私底下是跟朗青关系很好的朋友,通话多一点,没什么可奇怪的吧。”督宁眼神却冷了下来,有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嗯。那就麻烦你提供下你的指纹和唾液样本。”段泽风一句话让尚琴小新都喷了茶。太直接了吧!怎么着也是请人家喝茶,顺便把杯子偷偷拿走,再检验的嘛!
没想到督宁愣了一秒,倒笑着很爽快地答应了。
完事后,督宁拿出一根烟,用眼神询问后,自顾自点燃了抽起来,姿势还算优雅,吐了一口烟后问:“警官这是怀疑我吗?不知道我有什么可疑之处?”
但段泽风是什么人,脸皮厚的连紫外线都无可奈何,更何况这种小眼神。随即点了点头:“说的是呢!”转而不经意地问了句:“哟,这烟的味道很不一样呢!进口货?”
“呵呵,大卫杜夫,女士烟。来一根?”督宁打趣地递过去。
没想到,段泽风还真的接了。倒不抽,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着。突然冒出一句:“这和案发现场的发现的烟蒂是同一款啊!”
“咳咳!”督宁呛了一下。 “这,这很正常吧,我们作为朋友,我偶尔去他家也没什么吧。”
段泽风,不说话,盯着督宁带着首饰的手,笑得很诡异。“你丈夫对你们俩的关系没看法?”
“你什么意思,我和朗青又没什么。我丈夫一向和我感情很好,他对我的交友圈从不干涉的。”段泽风这么个态度,她修养再好也有点怒火。
“哈哈哈,那你怎么不戴婚戒呢?”
“这东西忘记了很正常啊,难道不戴婚戒就说明感情不好,戴了感情就好吗?”督宁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这警察的重点到底在哪里?
“可是,你带了好多个装饰戒指,偏偏忘记带婚戒,这就说不过去了吧!”段泽风显然不想轻易放过这个问题。重案组其余几位都有点汗颜。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烦警官操心了吧!”督宁猛地吸了一口烟,没见到烟灰缸,直接将还剩下很长一段的烟投进水杯中。
整个动作自然而然,却让在座几位有些不悦。
鉴证科的同事这个时候把资料拿进重案组,感觉到莫名的低气压,立刻灰溜溜地跑出去。
段泽风慢条斯理地拆开袋子,看着资料显示的结果,低低地笑起来,勾勾手,让小新、尚琴和云绍走到他身后,看了看资料结果,各位都心中有数地互相眼神交流了下,让办公室原本就不咋地的氛围更加的诡异。
督宁有些坐不住,双手捧着杯子,焦躁地想喝水,却发现这杯子早被她当烟灰缸使了,泄气地一推。“警官还有什么事情吗?”
“大总裁好像没说实话呀!您的指纹和案发现场另外一副餐具上所留下的指纹吻合,而您提供的DNA也与朗青家中找到毛发的一致。”
“我说过,我和朗青的关系不一般。”
“那也太不一般了吧!知道吗,我们还在朗青的剃须刀上发现一根毛发,至于出自哪个部位,就不方便说了吧,你知我知的。而巧的是,这根毛发的主人,居然是是您耶!”段泽风阴阳怪气地语调让其他几位憋着笑。
督宁脸上则青一阵红一阵。
“啪!”段泽风突然一拍桌面,“案发当晚,你在朗青的住所做了什么?为什么朗青会死?是不是你做的?从实招来吧,督宁副总裁!”
自杀内幕 最新更新:2014…03…25 13:39:49
“啪!”段泽风突然一拍桌面,“案发当晚,你在朗青的住所做了什么?为什么朗青会死?是不是你做的?从实招来吧,督宁大总裁!”
督宁显然吓了一跳,脸色惨白,急于撇清关系:“那天晚上我只是和他吃了顿饭而已,但是没多久我就离开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
“你不否认你和朗青有暧昧关系了?”
督宁抿了抿唇,不自在地点点头。
“这么说,朗青是靠和你的关系才成名的?”段泽风似乎想看到督宁更多的窘态,问了个更为敏感的话题。
“也不完全是。朗青本就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所缺少的只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他跟了我之后,我只是为他提供更好的宣传和更大的销售市场而已。”小新的眼神立即带了鄙夷之色,朗青真不愧称为牛郎作家。
“那天你们是不是中途发生争执了?”段泽风一针见血,让督宁有些诧异。
督宁不自觉把玩着自己的珍珠挂坠,“……对,那天是他生日。我本来想和他好好庆生,但是……他却说我和他现在的关系让很多媒体捕风捉影,让他很有压力,没办法专注创作,想和我分手。他一个……”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但“牛郎”或者“面首”这类的词终究在她良好的素养之下没有吐露出来。“我坚决不同意,然后我们就不欢而散了。之后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我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愧疚,为了留住他,明知他近期的精神状态不稳地,我那天还放了狠话,刺激他。我真不是有意的……”督宁红了眼眶,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督宁回去后,段泽风咬着笔头想,也许真相就是这么简单,是我们太喜欢兜圈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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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各个媒体与群众的施压,警局不堪其扰。
在朗青居住的公寓大门前,新闻记者以满是鲜花以及来悼亡的群众为新闻画面背景,虽做沉痛状,双眼却掩不住上镜头的兴奋:“法医结果表明朗青是自杀死亡。据调查,朗青患有中度抑郁,自杀原因很可能是因为陷入创作瓶颈而想不开的。”接着镜头切换,转到法医老王,他生硬地做着报告:朗青是用餐刀切断自己颈动脉,失血过多死亡的。
“为什么上头没把朗青和督宁的丑闻公之于众?而是简简单单一笔带过?”尚琴显得有些愤愤不平。
“媒体群众要的只是一个说法,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调查过深,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别以为警局是个独立的绝对正义的机构,实际上是跟很多机构都是利益共同体的关系。懂了吗?”段泽风轻笑尚琴的单纯。
一段沉默后,小新像是为了打破有点尴尬的氛围,岔开了话题:“云绍哥哥,那个不是老王法医吗?他的头发怎么了?”
“他不是本来就地中海吗?”云绍难得接了小新的话,不过明明是调笑的话被他用波澜不惊的刻板语调说出来,效果大打折扣。
“是啊,但是你们看他现在的发型!好像不只是中间秃顶,右边的那半圈头发也没了。”小新对着电视机比划道。
大伙仔细一看,还真是,为了掩饰右边的缺陷,特地把左边一半的头发拨到右边去,看起来像头顶上盖着一块镂空的海苔。
“噗,费了不少发胶吧!”段泽风怎么看老王怎么有喜感。
“这可是出自本大人的杰作。”上官姐面色不善,语调透着一股阴气“他兢兢业业,经验丰富,这报告交的极其有效率,完全不用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助手,直接驳回我无理的疑点,省了我多少事情啊,所以为表我感激之情,就给他做了个美发。”
头顶阴风阵阵,众人悄悄往上瞥了眼自己的额头,再互相看了看,确认头发安好后,方才长须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案件结束,段泽风总算闲下来了,难得在家中逗逗路西法。
段泽风边看电视边啃着鱿鱼丝,逗猫的工作则交给了自个儿的大脚,脚趾夹着逗猫棒,不时动一动,跟挥苍蝇似得,逗得路西法来回跑跳,兴致勃勃,毫不疲倦。心中暗笑,不就是搞定一只猫嘛,SO EASY!
路西法精怪的鼻子嗅到了鱿鱼干的香味,一把拍掉段泽风脚趾上的夹着的棒子,扑腾到段泽风怀里,仰着小脑袋,水灵灵的湖蓝色眼睛直盯着一半还露在段泽风嘴外边的鱿鱼丝。
“小样儿,平常不跟我亲热,有吃的了就投怀送抱啦?”段泽风摸摸路西法白色柔软的绒毛,扯下来一块鱿鱼丝,路西法立马叼了,转身跑到一旁津津有味地大嚼特嚼起来,吃完了再次跑到段泽风怀里“喵——喵——”地讨要,如此五六块下来,才罢休,一溜烟跑出客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