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骂了一句狗屎使劲蹿了一脚墙壁。
白唐接过萧炎手里的简易袋扔到屋里,“不请我进去坐坐?”
萧炎有些烦躁,揉揉头发,以前的绅士范完全没了,瞪着白唐,“你有病啊,叫你来你不来,现在人打得火热,你凑什么热闹?”
白唐才不理会萧炎,径直往屋子走。
“喂喂,他不在。”
“……”
萧炎揉揉眉心,有些烦躁,“他们一起出去了。”
白唐听到他们两个字觉得有些刺耳,“他们?是说已经是住在一起的那种程度了?”
萧炎白了白唐一眼,“不然你以为呐?”
白唐心想,好啊你个李莫逆自己找了个男人在这过的逍遥自在,还对自己做出那么卑劣的事情,搞得自己心神不宁,呆会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
“喂,人家都有对象了,你来干嘛?该不会…”萧炎撇着嘴眼神轻蔑。
“不关你事。”白唐给了萧炎一记刀眼,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着,悠闲的褪去外套,静静的坐在那。
萧炎哧了一声,“随你便。”
转过身准备离开,被白唐倾身拦住:“你上次为什么要去找我?”
萧炎烦躁的推开白唐,“因为我实在看不惯那个男人,只要不是那个男人是谁都好。”
白唐抽搐了嘴角,什么叫是谁都好,但还是追问起来,“你和那个男人有仇?”
萧炎拒绝这个话题,转过头瞪了白唐一眼,“比起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那个人不就好了。”
白唐被质问的愣住了,慢慢的放开了手,是啊,他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如果只当做什么没发生过,不要去在意不就好了,自己为什么要跑过来,我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抱歉,打扰了。”白唐面无表情的道着歉,转身离开。
******
怀着复杂的心情坐在车子里,究竟还要不要等下去?如果见了面又该说些什么?
空气有些沉闷,白唐掏出一根烟,点了几次都没点着,有些愤恨的甩掉,正当他准备发动车子离开的时候,视线被眼前几米远的身影拉了过去。
熟悉的身影,不远处的李莫逆正挽着那外一个男人的手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因为位置重叠的关系无法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但是李莫逆那熟悉的身影却是白唐无论身处何地都能一眼认出的。
当目光接触到那个身影的同时,白唐觉得有种被自己视线所刺到的感觉。
那个人手里拿了一把橘色的伞,脸上是他从未发觉的温柔笑意,可能因为天气快要变的缘故,他看到李莫逆把伞撑起放到那个人的手中,然后褪下自己的围巾给对方戴上,那么温柔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温暖,温暖的让人嫉妒。
白唐似乎能感觉到那围巾戴在男人身上的温度,一定很暖和吧,莫名的酸涩感浮然而生。
那个白痴,连我都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他忽然有些羡慕那个男人,要是自己不排斥的话,是不是现在站在对方身边的就是自己?
这个认知让白唐感到恐慌,一种熟知的恐惧渐渐袭来,就像一直想要压抑的感情,总有一天会因为越来越多积满着幸福回忆的瓶子承受不住而满溢出来。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他忽然后悔来这里,后悔因为萧炎的一些话就丢掉他引以为傲的骄傲,还幻想着些无意义的结果,他想他现在根本就是在做着一件愚蠢之极的事情,当他看到那个男人转身的那一幕,更让他觉得耻辱。
被打败了吗?那个男人如此平凡稚气的一张脸正静静的朝他看来。
白唐没有躲避,回应对方的只有那淡淡的毫无表情的冷漠眼神。
10 蹩脚的告白
白唐坐在S。L一脸茫然,对于接下来面对凌晴究竟该如何开口,他想还是没想到一个理由。
或者说这理由根本难以启齿。
上次的事情弄得两人都很僵,即使自己如何的高姿态也不能把错归结于一个女人身上。既然是自己的问题,那就索性不要再拖累彼此。
凌晴这次出现没有了以往的安静优雅,白唐今天特地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看着一脸青春洋溢的女孩,宽松的廉价T恤,紧身的牛仔裤,扎着长长的马尾,忽然想起以前的那个凌晴真的存在过吗?
只不过这次凌晴不再是等白唐说话先开口打招呼,“嗨,白唐。”凌晴在对面坐下笑的眉眼弯弯。
她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忽然有些不忍心继续下面的话题,白唐尴尬的轻咳一记,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气氛依旧在诡异的沉默中进行着,白唐做了个拧眉的动作,神色晦然,但是一看到女孩天真烂漫的笑容,刚憋到嘴边的话又被晦涩的吞了回去,只能勉强的笑笑,“你今天很不一样。”
凌晴原本忐忑的心因为这一句才微微松了口气,眉眼间也活跃起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虽然很不错,但是不适合我。”
凌晴呆了一会,但还是乖乖的坐在对面,白唐优雅的翻着杯子里的银勺,眼神高挑着看着别处,话说的却有几分寂寥,“凌晴,我给你机会说分手。”
凌晴愣住了,原本笑语嫣然的脸也被一片惨白所代替,等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消化了这个事实,然后虚弱的笑笑,“白唐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泫然欲泣的声音带着点点悲凉,白唐不忍但还是转过脸看凌晴,毕竟凌晴是他交往过最欣赏的,这样千依百顺又完美的女人几乎是无可挑剔,但就是因为凌晴没有错,错的是他,但他那骄傲的自尊不允许他承认,他渐渐的对一个男人…
凌晴恨恨的说,“我最恨你这种表情,这种说话的态度,做什么事情都对别人颐指气使,就好像你是神,但其实你不是,难道不是吗?”
白唐并不否认,骄傲是他唯一的资本,没有了骄傲他就不是白唐。
“还有呢?”
凌晴想了想觉得眼前的男人已经无可救药,就愤恨的甩下一句,“还有就是今天我要甩了你,我要你记住我是唯一一个彻底甩了你的女人。”
终于说出来了,白唐依旧维持着刚才优雅坐姿,保持着最后的风度,“谢谢你终于甩了我。”
凌晴:“不客气,我该谢谢你让我明白了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周围的目光让白唐有些不适应的沉默直到凌晴已经愤然离去。
默默的喝着咖啡,苦涩的味道,但是谁又能懂。
白唐有些后悔刚刚给那个女人权利羞辱自己,他现在能感觉整个餐厅的人的目光似乎正聚焦到他的身上。
他害怕这种目光,那是对于一个失败者的怜悯,而他白唐不需要这种怜悯,他是骄傲的只能被用来尊敬,从来都是。
走的有点急,迎面撞上了一个物体,硬硬的瓷器擦过额上的皮肤,有点痛,服务生吓得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没事,请让开。”捂住额头,他只想尽快离开,这样狼狈的情形不是他想要的。
“先生,您在流血,您先坐下,我帮你先止血。”被那个肇事的服务生强聒不舍的按坐在一边的座位上,“你先等一下,我去叫人。”
白唐无力抱住头,满脸阴郁的表情还是泄露了那一丝不堪的心情…他想他还是失败了,因为他败给了李莫逆。
那个人在自己心里轻轻划开一丝波纹,然后再悄然离去,即使再平静的表面,也无法不产生一点涟漪。
“先生,要不要包扎一下。”服务生找来些人,有些惊慌失措的问着。
白唐捂住溢溢不断滴落眼角的温热,有些认命的闭上眼睛,服务生吓坏了,“快,快来人帮忙送医院。”
白唐有些烦躁这个服务生的大惊小怪,他只是有些疲乏想要闭上眼睛,又没有真的昏过去,睁开眼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直冲着跑出门。
白唐有些诧异的睁开开眼,却在那一刻怔住了,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宛如梦境,但是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焦急的样子,忽然就微微的笑了。
“还笑,怎么一不在你就变这个样子。”
糟糕,怎么办,被看出来了,白唐越发笑的张扬,“所以请不要离开我。”
李莫逆停住怔怔的看着白唐,夏墓生站在李莫逆的身后顿住脚呆呆的表情,白唐感觉到了身后的夏墓生,视线相会,一丝难言的情绪如鲠在喉,闭上眼睛。在心底苦笑,真是史上最糟糕的告白,希望刚刚他没听到。
“白唐撑着点,我不许你有事。”
傻瓜,只是小伤而已,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你对我的重要。
“白唐睁开眼睛看看我,马上就到医院了。”
对不起,我不想睁开眼睛,就让我在你怀里多停留一会。到现在我还是骄傲的,不想睁开眼看到你对着别人的眼神。
夏墓生看了看闭着眼睛的白唐心里一阵酸涩,还是忍不住安慰李莫逆,“小逆,他不会有事的别紧张。”
李莫逆点点头,“阿生,去帮我叫医生,快。”
白唐再也忍受不了这两个人一口一个小逆一口一个阿生的表演医院危情的戏码,终于睁开眼淡淡的说,“不用了,放我下来。”
李莫逆欣喜的看着白唐,“你终于醒了。”然后看到一边的夏墓生,立刻尴尬的放开白唐。
白唐捂住额头,声音有些不耐烦,“能不醒吗,吵都吵醒了。”
李莫逆笑着看看白唐,接过白唐手里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掉旁边的血迹,感觉到对方正在看着他,才觉得有些不妥笑着说,“醒了就好。”
白唐“嗯”了一声,就看见夏墓生站在背后,夏墓生呆呆的叫了声:“小逆,医生来了。”
李莫逆杵在原地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白唐厌烦的说,“你的阿生来了,你走吧,我一个人就好。”说完就和医生一起离开。
李莫逆安静看着白唐离开的背影,如果能换那人转瞬的一笑,他愿意倾其所有,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而他也已经选择了夏墓生,转脸就能看到夏墓生那张单纯的脸,最终转身离开,“阿生,我们回去吧。”
夏墓生无言的被李莫逆拥着离开。
忽然有一种冲动迫使夏墓生回转身看白唐,视线相遇的那一瞬间,夏墓生竟然有种被烧着的错觉。
白唐冲他微微的笑……
11 命犯小人
白唐包扎后就从医院里出来了,伤口不大只缝了两针。虽然不用担心日后疤痕的问题,只是…这几天估计要换个发型了。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灼痛感,原本就很孤单的人,因为骄傲的缘故,几乎没什么朋友,父亲早亡留下这巨大的产业靠着他一个人支撑了十年,唯一相依为命的弟弟爱上了男人,也离开了自己,因为救了一条狗才认识了他,当时看到他可怜的样子,仿佛就像看到了自己,那个人总是千依百顺的对自己好,好到可以忍受任何事情,那种可以依赖的感觉曾经一度让他觉得安心满足,即使是偶尔过去看看,也还是会感到幸福。
可是他从未想到过那个人对自己的感情。
如果知道他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情苦苦坚持了这么多年,从一开始就不会收留他,他情愿从未认识过彼此。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若无其事的一个人再去以前的公寓一呆就是好几天,一入梦就是那人微笑的脸。
晨曦中淡淡的雾色渐渐消散,白唐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莫然眼角滑过一丝清吟的泪痕。
虽说是老板,无缘无故旷工几天,公司难免也会混乱。
白唐依旧去上班,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对着顾客依旧礼貌,对着下属也是该嘉奖的嘉奖,该严厉的严厉。
几个集团的Case下午还要等着他去签。
白唐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忙啊忙,终于忙到了中午,小罗也都快看不下去了,偶尔提醒他,“老板,您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休息一会吧。”
白唐刚看完季度销售报表,又拿了几分合同内容看了起来,“没事,我不累,你要是饿了先去楼下订餐。”
这小罗心想老板最近这是怎么了,像打了鸡血拉了发条似的不停的工作,害的他们这些人也跟着遭罪,虽说老板吩咐不用陪他加班,但是哪有老板干活,员工享福的,小罗只好闭上嘴不再多说。
就这样一晃又两个小时过去了,小罗叫屈啊,中午饭都过了,小罗这时肚子还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叫了出来,白唐这才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文件皱着眉头,“不是叫你下去订餐了?怎么现在还没吃?”
小罗委屈的看了看老板,不仅自己饿,也替老板饿,就扁着嘴小声说:“老板您也没吃呢。”
白唐气极,但转念一想小罗也是关心自己,也就不再怪她,“去楼下订两个位子,我们一起吃,等会吃完再去签合同。”
罗秘书两眼放光激动的眼泪汪汪狂点头,立刻跑下去点餐。
白唐揉揉眉心,头有些晕,就点了些醒脑油,下了楼。
财务室小刘忽然打电话来说公司的账目出来些问题。
白唐索性给秘书打电话,说他不去吃饭了,还让她把下午几个合同延迟。
白唐走到小刘的办公室,白唐问,“出什么问题了?”
小刘神色有些凝重,半天才胆怯的说,“前几天你生病的时候,执行总监那边的人说上面要征收一笔税务款,我新来的不懂,就批了。”
白唐怒骂了一声,“你不懂?就不能打个电话问问我?”冷静了一下又问,“他支了多少?”
小刘吓得都快哭了,战战兢兢的说着,“八百…八百万…”
白唐暗自舒了口气,幸亏只是八百万,不是八个亿,要是再来个什么携款潜逃之类的,他可真的要头疼了。
“去查查那笔钱用在什么地方了,然后把执行总监叫过来。”
小刘杵在那不动,白唐眯起眼,“你没听懂我说话吗?”
小刘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边哭边喊,“执行总监都已经三天没上班了,打电话也没人接,会不会已经跑了啊呜呜~~”
白唐鄙夷的看着这个小刘,你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哭的难看死了,头更疼了。
“算了,等找到人再和你算账。”
白唐刚要走,小刘又哇的哭了起来。
白唐有些火了,“你能不能别哭了,难看的要命!”小刘委屈的硬噎着,断断续续的抽泣,“还有一件事我没敢说。”
白唐顿住脚,真想立刻炒这家伙的鱿鱼,但是为了听下一句还是忍耐着,“还有什么事?”
小刘:有人举报公司偷税行贿,而且金额巨大。
白唐嗤笑了一声:“有没有偷税行贿,你难道不知道?”小刘一听,头低的更低了,白唐想了想,也对财务部招了个白痴,白痴怎么会知道。
这个人事部审核最近真是越来越放松了,怎么能让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财务部上任,也怪自己大意,要不是前几天自己生病,就不会没察觉。
白唐吩咐小刘:“从明天开始会有个人天天带你,记住下次别再出错了。”
小刘赶紧连忙点头认错鼻子都快哭红了,“老板我再也不敢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白唐的头疼的更厉害了,面无表情的离开。
开车去了局里,看来案子已经到了地方检察机关,这件事情出得太突然,有些蹊跷,有可能是一起蓄意陷害,但首先要和当地的检察官好好沟通一下。
白唐到了当地就给凌云拓打了个电话,然后直接开往凌云拓的公寓。
一路上白唐就在想凌云拓这次会不会帮他,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