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清咳了一声,顿了顿道:“几位,刚才小女对本相说,她选择的是……”说到这里,宰相又顿了顿,看了两人一眼,手往江心儿处一迎道:“小女选择的是江馆主所设计的婚宴。何馆主,对不起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胜出
第一百五十二章胜出
听到宣布自己赢了,江心儿高兴得差点一蹦三丈高。只是碍于这里都是大人物的缘故,不能把自己的喜悦之心表现得那么明显,不然可是会当众下何尚书的面子的。
何念蓉脸色一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江心儿那喜悦的眼神,牙一咬道:“宰相大人,念蓉愿赌服输。可是令千金选择江心儿所策划的婚宴的原因,能说一下吗?”
宰相眸里掠过一抹精光,早早便料着何念蓉不会轻易服输,幸好自己是问清了原因的,便道:“其实两位馆主所设计的婚宴,小女都甚是喜欢,只是那射箭和跨火盆的那个程序,何馆主所设计的内容,着实把小女给吓着了。正因为如此,小女才选择了江馆主,望何馆主谅解,小女从小胆子就不大。”
江心儿微微一笑,果真不出她所料,何念蓉败在此处了
宰相千金生性温柔贤淑,却也胆小异常,今天这两幕情景,正是她想要看到的,也必定会出现的。
所以,她改变了射箭模式,那弓箭就算真射在身上也是不痛的,果然就赢得了莫云的青睐。
何念蓉面色灰白,张口想要说话却一时语窒,终于怒气冲冲的坐了下去,转头不语。
宰相如何看不出她的郁闷,只作不见,轻轻一笑,转过头来问向江心儿:“江馆主,小女很是认同你们的婚礼方式,却有一事不明白,托本相来问问,还望江馆主能解答。”
江心儿道:“多谢莫小姐对我们花田喜事的鼓励,有什么想知道的,直问便是,心儿必定会详细作答。”
宰相点了点头道:“其实云儿不明白的,便是那过火盆的事。盆里燃着的同样是火,为何江馆主这边的似乎未曾因为风势而爆出火星,一直烧得很稳定,而且不会烧到裙子?”
宰相这问题,正中江心儿下怀,这可是她的得意之作啊,本来就想要引起注意的。江心儿笑了笑,对在一旁站着的周珊她们招了招手,后者会意,把燃着火的火盆端了过来。
江心儿道:“各位请看。”
说着,便把手放到了火苗上,见此情形,宰相大吃一惊,就算赢了太开心,也不用拿手去做烤猪蹄吧,大叫道:“江馆主危险啊,这万万不可……”
但话音刚落,宰相却看到江心儿的手丝毫无损,连皮肤都没有红一下。大为惊诧地道:“江馆主,这明明是火,为何烧不到你?难道江馆主有特殊的技能不成?”
江心儿笑着把手收回道:“宰相大人,这火盆里放着的虽然是木和纸张,但那木上面是撒了些磷粉的。磷粉中温下可以燃烧,这火盆下面烧着的是碳,达到了磷粉的自燃点,所以磷粉便燃着了,这看似是火舌,温度却不高,烫不伤人,别说是烧着东西了。宰相大人可以试试,看是否与心儿所说一样,放心吧,心儿不敢让相爷犯险的。”
宰相眼中灵光一亮,若有所思道:“原来是磷粉啊,这倒是新奇。前几天钦天监里的学士曾对本相说起此物,想不到一转眼便被江馆主运用起来,着实让老夫佩服,江馆主此次能胜出,并不是侥幸,确实是聪慧过人,懂得创新,真乃实至名归也。”
虽说宰相此话是发自内心,却是实实在在的下了何念蓉的面子。他一边夸赞着江心儿,何念蓉脸色早已比乌云还黑,何新贵脸上虽还有笑意,却笑得甚是冰冷,双眸的狠辣之色更甚。
江心儿虽是满心欢喜,看到何新贵那种冷酷阴毒的眼神,也是心下生寒。这是要出什么点子报复吧,看来何家输了一场后,更要与她为敌了,不可不防。
萧行远在一旁默不作声,一双眼眸静静的观察着何新贵。江心儿见萧行远眸里的提防之色,想必小远也察觉出几分异样了。
既然赢了,江心儿乐得表现自己的大度,以一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胸襟笑着回道:“宰相大人过奖了,心儿只是尽力为之。此次结果,是我的幸运,恰好以磷粉的低温来解决火星易燃的问题,博得了相国千金的喜欢。其实何馆主也是实力超群,光她那些富贵荣华的场面,就是我们花田喜事无法企及的。她手下军师也多,出的点子也必然是最好的,花田喜事侥幸胜出,算是承让了。”
“宰相大人”未等宰相应答,何新贵已然站了起来,对宰相作了一个揖道:“结果已有,多说也无意义。何某想起还有些事情要急着去办,就先告辞了。”
“既然何大人有事,那本相便不虚留你了,何大人请便。”宰相顺水推舟道。
何新贵又行了一个礼,带着何念蓉扬长而去。一干手下带着所用的物品,也刹那间走了个精光。
真是输了场子,又输了面子。
此次比试,江心儿完胜
江心儿获胜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下赌注的赢了钱的人甚是欢喜,输了钱的暗地里咒骂,江心儿一概不闻不问不答,专心准备着相府千金的婚宴之事。
相府千金出嫁当天,那可是空前的隆重,江心儿又加了不少新鲜的程序下去,让京城的百姓看着大开眼界。
江心儿的名声空前响亮,在京城里一时无两。但相府千金的婚事,却整整折腾了江心儿三天时间,待她回到府上时,身体早已散了架。
萧行远自是知道她累得不行了,刚走进府内,萧行远便把她抱起,走到床上才把她放下。又端来了暖炉手炉,帮她搓背捶骨的,让江心儿心里温暖不已。
大约半个时辰后,江心儿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是累死她了
“心儿,洗个澡再睡吧,热水已经备好了,待会去泡一下再睡,这样舒服些。”
虽说累得不想动,但忙了三天,这三天她都没有洗澡,江心儿点了点头,撑起身子便要下地。
萧行远眼明手快的再度把她抱起,直直的抱往浴室内。
“要不要我帮你搓背?”小远眸里带着一抹玩味道。
江心儿脸上一红,连忙摇头:“不必了,我自己来便行,你这几天也够忙的,不如也休息一会吧。”
小远眸里笑意更浓:“嗯。要不等会一起休息吧,我那床,很大。”
江心儿挑了挑眉角,轻轻一笑下了地,冲进了浴室,关上了房门:“小女子不劳萧大人操心了,萧大人还是回房间吧,心儿要洗澡了。”
站在门外的萧行远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见萧行远走开,江心儿又舒了一口气,浴房内雾气缭绕的,温度明显比外面高了一些,浴房内正中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内装着热水,水面上撒了不少香花,香喷喷的,江心儿心里一喜,急急把衣服脱了,跳进了木桶之内。
水温适中,不冷不热,泡在里面,真叫一个舒服啊
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直到感觉水温略低,想要起来时,房门外走来一人。只见那人轻轻敲了敲门道:“心儿,澡洗好了吗?外面冷,快点把衣服穿上。”
江心儿翻了翻白眼,这萧行远都快成她的管家兼保姆了,什么都要替她操心。
很是无奈地摇摇头,江心儿赶忙出来穿上了衣服,身体还是暖哄哄的,一点不冷。
打开门,见着站在房外的萧行远,正定定向自己看。
两人眼神接触的这一刹,萧行远双眸一片惊艳,想是自己湿发披肩,薄衣隐现的样子,让此人有点按捺不住。
江心儿白了他一眼:“我洗完就去睡觉了,不如你自己也洗个澡,然后早点歇着,我可就不陪你了啊。”
刚想要挪步,感觉腰间一紧,眼前一花,下一秒,她便倒在了一幅温暖结实的怀抱内……
两人身躯紧贴着,江心儿伏在萧行远胸前,听着他失控的心跳,江心儿也脸红起来。
“外面冷,不要自己一人走着,让我抱你回去吧。”萧行远语气虽是在询问,却不容江心儿抗拒,硬是抱着了她回到房间。
萧行远把她轻轻放到床上,拉了被子把她盖得严严实实的,萧行远俯下身低声道:“乖乖睡吧,我不吵着你了。有什么事尽管喊我,我就在隔壁。”
江心儿心里一阵感动,笑着点了点头:“啊呀,你可是越来越啰嗦了,老了可怎么办啊。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难道你的皇上付了你俸禄却不用你早朝的吗?”
萧行远眸里掠过一抹闪烁,动了动嘴唇,想了一会,欲言又止,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有所指道:“心儿,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像今天这般?”
萧行远说的是成亲之事,江心儿当然是知道的,脸上一红,江心儿把头埋进被子内道:“我累了,这事情还是稍后再说吧,行远,你快回房间里面去吧。”
见江心儿埋着头,萧行远便坐在了床沿,好一会后,依依不舍地走了,轻轻关上了房门。
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江心儿看着萧行远离去的身形,心中也是有几分不舍。这偌大的萧府里,他永远都是那么孤独,孤独的自个守在房间里,甚至孤独得可以几年不回家,这钦差之职外人看着虽是光鲜,但内里却隐藏了多少无奈。
也许,她不应该让他再等了。
也许,她不应该再这么自私,其实小远,是最需要关心的一个,她现今人在萧府里,差的,只是一道程序而已。
一道白头偕老的程序。
自取得相府千金的婚宴主办权后,京城中人自然跟红,花田喜事生意多了不少,原来的那几个媒人根本不够用。馆子扩业当中,从原来的六个媒人一下子发展到二十多个媒人,学徒多了起来,杂工也多了起来。
江心儿是个好老板,媒人赚来的业务江心儿提成不会少给,逢年过节的节日费也是不少的,在花田喜事做的人员,那待遇堪比国家公务员,江心儿从来都不会亏待少许。若放到后世来说,这可是一个遵照劳动法的好老板。
春天来到,万物苏醒,生机盎然。春天里总下着蒙蒙细雨,给京城里增添了几分雾里隐现之景,如此时节,又是文人墨客大抒胸臆之时。
也不知道谁把江心儿懂作诗,且能快速成章的事传了出去,再加之江心儿在行业内生意兴隆懂得许多新鲜花样已然是名声大震,一时之间江心儿也成为了京城名才女之一。
不少文人是为求她墨宝而来,江心儿把这一事情当作是宣传之道,看中喜欢的,觉得人品好的文人,便赠给他一首古言。
这就要感谢她前世对文学的热爱了,从小到大诗词之类的东西还真背了不少。反正唐诗三百首,任意抄一首也是经典的传世之作。这时代与她那时代没有相交点,就算她明着抄也没有人会知道。
江心儿,成为了时尚的名词,成为了京城的名人,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整个京城的才子才女之心,不少才子甚至为一睹她芳容,不惜千里迢迢攀山涉水而来。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毒誓
第一百五十三章毒誓
对于自己成为名人,江心儿心里很是受用,但萧行远却甚是烦恼,天天旁敲侧击似的提醒着江心儿未来的婚姻大事。江心儿又岂会不懂他的心,只是她心里还有最后一道坎过不去。
何念蓉的花好月圆虽然输了,但还是在开着,生意也不算太差。她的父亲还是和萧行远同朝为官,她和他并不是没有交集。这等于时时提醒着她情敌就在身旁,时时提醒着她,萧行远是可以纳妾的。
若是不嫁给萧行远,那么萧行远正妻之位只能是空着的,娶不了正妻,那便是纳不了妾,所以呢,能拖一天,则是一天。
拖到她可以完完全全的看透,可以完完全全的放开,可以看着萧行远纳妾也无动于衷时,她便会与萧行远成亲。
这逻辑,就算她自己看着也觉得荒谬,但她却是很怕,现时的她输不起,因为她爱萧行远,所以她怕受伤。
这时代的女子自小接受的都是三从四德的教育,她不是,所以对于一夫多妻制这事情,她很是接受不了,萧行远官做得大,巴结他的人不少,当中不乏才色兼备的官家小姐。虽然小远一直都说,此生不会有别人,可是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是没多少的,他一个大官看厌了老婆要纳妾,谁能说个不字?所以,还是再等等吧。
花田喜事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今天没有客人点名让她策划婚宴,拿着茶盏,江心儿慢慢的品着茶,享受着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乐趣。
没品一会茶,便见一辆轿子停在了门前。萧行远下了轿,走进来后,第一时间便找寻她的身影。
江心儿心里暖洋洋的,萧行远这点她最是喜欢,到她这里谁也不看,直接就是寻找她。她知道花田喜事有不少姑娘喜欢萧行远,但到现今为止,她还没见他对哪个稍稍假以辞色,对于这点,她是很欣慰的。
“心儿”看到她后,萧行远脸上习惯性露出喜悦的神色,走到她身旁坐下:“心儿,今天有空吗?”
江心儿挑了挑眉,开了句玩笑:“萧大人有何指教?”
萧行远刚要说话,此时便见一名学徒走上前来,轻轻在江心儿耳边说了几句话,江心儿眼眸微微一挑,看向学徒手上所指的方向。
那是一名公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远看也知道很好,是名贵的杭绸,细腻滑爽,飘逸生风。
她看过去时,那公子也正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公子眼眸一亮,径直朝江心儿走来。
“小生姓楼名玉宇,是来找此地馆主的。敢问这位天仙似的姑娘,是否就是名闻天下的江馆主?”
楼玉宇……江心儿眼睛眯了起来,这不是号称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玉宇公子么?这楼大公子生性风流,又偏好卖文弄墨,仗着写得一手好文章,到处讨好女生,俘虏了不少少女的芳心。盛传他还与不少名ji有过交接,不知今天他专门来找她,是有什么事情。
古时的女子都爱文人,若是写得一手好词的文人那更是抢手货,不然哪有才子佳人这路称呼。但她江心儿却偏不受这套,因为颇为不齿此人的风流滥情,因此微微别开了脸道:“小女子正是江心儿,可当不起那闻名天下之称,更称不上什么天仙般容貌,楼公子过奖了。”
“哈哈哈江馆主太过谦虚了,你看,”楼玉宇折扇一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这样还不能算得是天仙般的美人么?”
江心儿扯了扯眉角,真的一开场便给她来了首诗啊?不过她很想说一句:古人大哥,你这次看错人了,她更喜爱金子,那种言不由衷的赞美之词,她还真不稀罕。
“楼公子好文彩,果然是当得四大才子之一的名声,小女子佩服,佩服。”江心儿说着,偷偷瞄了萧行远一眼,只见他在一旁默不作声,一双眼眸却是注意着楼玉宇,神采炯炯,十分关注,并藏着些微凌厉。
萧大人也是著名醋缸一只,他这是盯上楼公子了,只希望这楼公子识趣,不要再乱发骚下去了,不然她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想到啊,没想到,江馆主竟然对小生有所了解。这外人胡乱给起的名号,竟也入了江馆主的耳,真是惭愧了。或许,江馆主对小生也是很关注的,虚名在外,真是无奈啊”
楼玉宇一番话,表面是谦虚,其实是自夸,让江心儿十分反感。心说,哪里来的花孔雀,见谁都乱开屏,面上神色便很淡漠。
“楼公子找我,该不是就说这些,不知有何贵干呢?”
楼玉宇哪里想到自己也有吃不开的时候,他眉目含情,凑近了江心儿,语带暧昧地道:“小生确是找馆主有话商量,此地嘈杂,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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