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从去金百合学徒就隐藏在心中的愿望啊,她要开一家古代的“花田喜事”,把许多现代理念带到这个年代来。
“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做‘花田喜事’,小远你看可好听?”
小远抬头正好看到院中的花儿开得正艳,再想想朱行道说过,很多人讨好女孩子都送花,甚至那些婚礼都用他们家的鲜花,不由觉得此名十分新鲜而贴切。
“心儿,你可真行,这名字又好听又响亮”
定好名字后,江心儿便打算给铺子打造招牌,又找来了算命先生,请他推算好日子可以开张。实话说江心儿不咋信这套,但为了以后好,这些东西是宁可信其有的。
神算子给她定了个吉日吉时,是在本月的十六午时三刻。江心儿算了算,离吉日吉时只有六天时间,非常的赶,所以这几天里她是到处奔跑,或催招牌,或装修房子。
小远也不闲着,江心儿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从来不说个‘不’字。而黄东峰也实在,哪块没弄好便主动请缨干哪块,几天相处下来,江心儿觉得自己果真没有了想错,这黄东峰做事的确是靠谱的。
再说江心儿的媒人馆主打以花为媒,竖起牌子,写上花的花语。又放了一些红掌到门口,在门口墙壁上用花弄了两个心形,中间以一支箭穿着,嘱意心心相印。当然,那些花是经过特别处理的,能经受风吹雨打。
小远买来了开张要用的烟花炮竹,而招牌也在三天后送了过来,江心儿用红缎布打了个大红结,衬在招牌上面。
在张罗开张期间,不少路人都伫在门前观看着。江心儿没放过这最好的宣传机会,亲手动笔抄写了数张传单,让小远拿着站在门外,见人来了就发一张,面对这种新奇的宣传方式,众行人大感愕然。
一切看似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就在置备存货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姑娘既然没钱,还打算做什么生意呢”喜糖铺老板轻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年轻貌美,看着是很讨人喜欢。但喜欢却并不代表可以进行长期的生意合作,因为这女子是过来赊帐的。
顿了顿,低头将手中的算盘打得啪啦响,看也没看她,继续一连串的说道:“再说了,江姑娘,我这可不是善堂你一个姑娘家的开间冰人馆,着实是勇气可嘉。但我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没银子自然没得谈,你虽说是有借必还,但你拿什么做抵押呢?起码得找个人帮你担保一下对吧?”
江心儿脸色阴了半边,同样的情形,同样的说话,这几天里她听了不少数十次。她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知道,那些老板不相信她一个小姑娘能置办好喜宴之事,而且她没有背景身家,人家确实很难取信。
冰人馆运作要流动资金,若是一开始把什么都置办好了,到时客人不喜欢,那便又要重新替换。客人也只会给满意后货物的钱,并不会为之前的支出买单,所以冰人馆开张之前,她是必须要和那些喜糖铺喜饼铺的老板先谈好赊帐事宜。态度好的老板以只和老主顾做生意为由拒绝她,态度不好的,是直接鄙视她,言语上甚是刻薄。
几天碰壁下来,江心儿心里一时很是沮丧。现在冰人馆开张的事迫在眉睫,而且他们也下了那么多本钱和精力下去,若是因为找不到货源导致冰人馆日后运作出问题,那真是叫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虽说货源未完全谈得好,但冰人馆还是要开的,到了十六这天,小远和黄东峰早已在门口前挂了鞭炮。小远又招了几个撒花小孩,黄东峰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了一队舞狮队,这边敲锣打鼓,那边放炮撒花,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江心儿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宣传单张,见人就派。见着有这意思的客人便赠送一支玫瑰,再附上一些玫瑰心语,众人见着此等宣传方式甚是新颖,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
开张这天,江心儿甚是高兴,晚上小远做了一围丰盛可口的佳肴,三人一起吃得甚是欢快。不管怎样,总是有很多人对他们的花田喜事有了印象。
但是……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得很。开张没几天,是有客人找上门,见出来接待的是个小姑娘,看了两眼后便走了;有一些是有这个心的,但一听江心儿说要先交些押金什么的,担心着被骗,又走了。其余的,都是些探头探脑的别家媒婆,围在馆外冷嘲热讽的,没一句好话。
更有甚者,一些媒婆竟在外面散布不利于‘花田喜事’的流言,馆子开张这几天,却是一单生意也接不成。
江心儿坐在大厅里,拿着一把金边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小远在打理着馆子,而黄东峰见没事情做,睡大觉去了,看着静悄悄的房子,江心儿心里郁闷至极。
万事开头难啊……江心儿暗忖了一句,轻轻叹了一口气,捧起茶碗抿了一口。
“哟,我当是谁开了个新式的媒婆馆呢,原来是心儿妹妹你开的啊”
正在这时,不阴不阳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江心儿抬头一看,脸色顿时黑了一片,不是冤家不对头,这吴珍儿倒是找上门来看笑话了。
江心儿站了起来,手摇扇子,头一抬,淡淡一笑道:“嗯啊,闲来没事做,开个冰人馆,撮合天下男女,不是我们的功德么?”
“哈哈”吴珍儿笑得头上珠钗乱摆,跨进门里来。看了一眼院内空空,摇着头走到江心儿面前道:“心儿妹妹成人之美的意愿姐姐甚是钦佩,但做媒人这行的,都是想着成人之美。只是也要媒婆有能力,才能招来客人,客人若都不信这媒婆可以做好生意,不来光顾不是枉然么?”
江心儿眉眼一挑,这吴珍儿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显然就是特地走到这找茬来的
“生意生意,是慢慢生出来的。刚刚开张,总要客人了解了我们的实力才可以。就如姐姐,也不是第一天就能撮合成一对的。”
吴姑娘冷冷一笑,见着江心儿台面上摆着些宣传单,便拿起一张看了起来,眸里尽是不屑之色。冷冷一笑后把宣传单一放道:“价钱还真是公道啊,比金百合便宜不少呢,怎么?本事不济,就想压低价吸引客人啊?”
“吴姑娘,新开张打折,讨个吉利罢了,这生意经不是我独创的。”江心儿
正文 第九十六章生意上门
第九十六章生意上门
吴珍儿被软钉子碰回,假惺惺笑道:“是啊是啊,这价格还真是公道呢,我们金百合还从来没这样打折过。但是妹妹也真可怜啊,都把价格定这么低了,还是没人来哦,真是叫人难过。”
见江心儿并不恼怒,也没有伤心的表情,吴珍儿嘴角微扯继续道:“好奇怪哟,我记得妹妹家里可是家境不好啊,怎么突然有钱自己开馆?啊对了,心儿妹妹你离开我们金百合就是因为弄丢了两件金器呢,难道这开新馆用的钱,会与这两件金器有关?”
竟敢当面诽谤,江心儿不觉双眸一眯,掠过一抹寒光, “吴姑娘,我冰人馆开张你要是来道贺,我便欢迎。但你这么污蔑我,我可是要报官了名誉有关,我不能任你败坏至于那两件金器的事情,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捣鬼呢,若你还要赖我头上,那好,现在便去报官,让官老爷查个清清楚楚便是。”
说完,江心儿也不管她,直接头也不回的迈步而出:“小远,有人上门污蔑我,我现在要去报官,你先看着馆子。”
没想到江心儿的反应这么激烈,吴珍儿心里开始虚了。若江心儿报了官,那不把金百合的丑事扬出去了,到时会影响到金百合的名声不算,可能还有人要遭殃。
吴珍儿急忙拉住江心儿,脸上堆笑道:“心儿妹妹,姐姐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又何必认真呢心儿妹妹在金百合好长时间,姐姐还不懂妹妹性子嘛,妹妹千万别介意,别当真啊。”
江心儿冷冷一笑,甩开她的手道:“吴姑娘,你在我面前都敢如此直接说,到了外面还不知要说得难听多少倍。我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坏了名声那可是件大事情,罢了罢了,心儿还是去报官吧,让官老爷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说着,江心儿作势又要迈走。
吴珍儿可真是急了,仅仅拽住江心儿道:“心儿妹妹,你可别当真啊,姐姐真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这样吧,姐姐给你作个保证,在外面绝不说花田喜事半句坏话,不然我吴珍儿便口舌生疮流脓,这样总可以了吧?”
江心儿见到吴珍儿一脸焦急害怕的样子,心里不禁暗暗好笑:“希望吴姑娘是说到做到的人,若以后让我知道金百合的人到处败坏我名声,那别怪心儿心狠了。大不了谁都做不成生意,我这是小生意,而且刚开始,大不了亏了本钱回家里耕田织布去。”
见江心儿并没那么坚决去报官了,吴珍儿暗暗松了一口气:“江妹妹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是最怕应了誓的人,绝不敢到处乱说。若是别人说,就算是听到人家嚼舌根子,我也给你挡着点,为你说好话,这样你总信了吧。”
见吴珍儿如此紧张,江心儿也不再装着非要往外走了,凡事见好就收,若再拉扯下去,把吴珍儿逼急了可不是好事。重又坐回座位里,甚是悠闲的摇着扇子道:“这样当然最好,希望吴家姐姐记着点今天说过的话,这事以后就免谈了吧。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要不坐下来与我聊聊天?”
吴珍儿眸里掠过一抹鄙夷,却是不敢叫江心儿看到,陪着笑道:“不了,我那里你也是知道的,生意忙得不得了,哪里得空闲聊呢。我先回去了,还是妹妹慢慢在此静坐吧。”
吴珍儿毕竟忍不住那口气,在话里夹枪带棒,特意把‘静坐’二字说得极之缓慢。
转了个身往外走去,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哎,想松口气都不行哪,这生意找上门,推都推不掉呀……”
江心儿气得咬牙,恨恨道:“真是小人得意”
“请问……江姑娘在吗?”
江心儿正自生着闷气,忽而一声弱弱问询从门外传来。
江心儿眼睛闪着希望的光芒,怕是有生意上门了。只见一位身形修长的书生立在院子里,长得白白净净的,身形消瘦,面上却有几分傲然不屈的意味。
应该是生意上门吧?
江心儿急忙站起身来,迎了出去:“这位公子,小女子便是江心儿,有什么指教快请里边坐吧。”
书生看了江心儿好一会,脸上露出喜色:“原来真的是你,我可找到你了江姑娘,你还认得伍某吗?”
江心儿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着伍公子,脑海里思索了好一会,堆笑道:“这位公子,看着真是好生面熟哦,小女子应该是在哪见过你,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什么在什么地方。”
江心儿手往前一迎,招呼着伍公子进内屋坐,小远也赶紧端起茶壶沏好茶端了过来。
刚一坐定,那伍公子就急着道:“对了,我们是在赵公子和王小姐的婚礼上见过,不过那天场面好大,你也很忙碌,估计是想不起来的。我那日在席上喝喜酒,对江姑娘的伶俐印象甚是深刻啊”
江心儿眼眸一亮,赵荣轩与王若儿的喜宴不错,那天的她确实风光无限,引起人的主意在所难免。面前这位公子好像当天是出席过的,但是她没怎么主意而已。
想到这里,她不觉连忙堆起职业的笑道:“哦,是赵公子家的贵客啊,记起了记起了。我也不说客套话了,公子找我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伍公子找我是操办婚事还是去哪家请八字说媒啊?”
温热的香茗下了肚,伍公子长舒了一口气:“江姑娘,总算是让在下找到你了,其实在下这次来,是想让江姑娘为在下做媒,帮在下想想办法的。”
闻言,江心儿挑了挑眉:“伍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开的是冰人馆,当然是替人做媒的。但不知公子为什么说需要帮忙,是不是还有什么难处,请详细说吧。”
伍公子点了点头道:“在下家住城西,在城西某处有间衣铺,家传之业。在下婚事蹉跎至今,人已接近而立之年,家父催婚不停,我很难推脱。但在下只心仪一位女子,除了那女子,在下是不会娶别人的。”
这就更奇怪了,家里催促,他又有心仪的女子,那还不快快娶了,找人帮什么忙?
但江心儿是开门做生意的,又不能直截了当问,只能继续笑着道:“伍公子真心一片,不知那位幸运的小姐是哪家的?”
伍公子的笑容带着一丝不自然:“其实,我与那家姑娘已经私订终生的了,只是,只是还欠缺一些时机把她迎娶进门。”
江心儿嘴角扯了扯,笑道:“这就更好了,女方不会不答应,直接上门提亲就是。”
“在下又何尝不想,”伍公子摇了摇头,神色黯淡的说道:“家父也知道在下有心仪之人,所以让在下三天后把姑娘带出来让家父见一面,若是家父满意的话,便择日成婚。”
“哦,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不知伍公子烦些什么呢?”
伍公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抿了一口:“江姑娘有所不知,家父对我要求甚严,所以在下担心那姑娘却是不能过我家父那关。”
江心儿眸里掠过一抹闪烁,这人语气迟疑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么问题啊。不觉试探道:“依着公子的意思,莫非那姑娘家底不好?”
“这倒不是,论家底,她家与我家是十足十的门当户对。”
“……莫非那姑娘脾性不好?”
伍公子摇了摇头:“贤良淑德,品行端庄。”
这说来说去似乎是佳偶天成的完美婚姻,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江心儿咬唇沉吟了一会儿,随即缓缓说道:“莫非……那姑娘身体上有缺陷?”
听到这里,伍公子端着茶水的手轻轻一颤,叹了一口气,过了良久这才道:“嫣儿……是个哑女。”
江心儿如遭雷击一般,一下子内嫩外焦的定在当场,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女?”
伍公子抿了抿嘴,点了点头,眸里掠过一抹哀伤,却一下子坚执起来:“是,正是因为有此难度,我才来找江姑娘。在下知道是你一手操办赵公子婚宴的,像王大小姐提出的那些刁钻要求你都能让她非常满意,在下对你是佩服之极的。若是找别家媒婆,或许是有办法把嫣儿的情况瞒过家父,但娶回去后还是一切都会拆穿,到那时,我父亲得知女方隐瞒实情,一定火冒三丈。他的脾气不好,绝不会容忍我娶一个身有残疾的女子,就算是成了亲,也照样会叫我休妻。”
江心儿摇着扇子,眉头微皱,“伍公子,此事确实有点棘手。不过我想问问,令尊平时有些什么爱好没有?”她是打算从老人的兴趣爱好入手,找什么东西来打动伍家的老爷。这可是第一笔生意上门,再难也要想法子一炮打红。
见江心儿思路马上转到想法解决问题上去,没有要推拒这桩差事的意思,伍公子心放下不少,细细想了一会道:“家父平时就是做点生意,并没什么兴趣爱好的。但对于家中的生意,十分上心,因为是祖传下来的,百字号老店,家父怕经营不好,没脸见列祖列宗。”
江心儿点了点头,心下却有些失望。只是一个生意人,没什么可投其所好,那就更有难度了。当然并不能放弃,又问道:“伍公子,那你说说你所心仪姑娘的具体情况?她天生不能说话,算是一个弱点,那我们就来找找她的优点,看是不是可以足够打动你父亲接纳她。”
“她是城西胡家的二女儿,名叫胡嫣,胡家乃是书香门第。嫣儿生性温柔,贤良淑德,在下与她在半年前的庙会里认识的,两人一见钟情,在下本想那时便向胡员外提亲的,但念及家父,所以一直将此事隐瞒着。这几天听人家说胡员外要嫁女,可能就是嫣儿了,在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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