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招摄灵掌拍下来,秦玄就快被撑死了,他用自身最快的速度炼化也远远不及吞噬的速度,问题是他还不能不吞。
这是要撑死自己吗?
秦玄发现自己是第二次遇到这种问题,可这一次,那只金鸾迟迟不肯现身,简直要将他逼疯。
他的灵参血种再也无法吸收更多的星力,突然之间像是迎来一场大爆炸,四枚草叶上的符文变得异常璀璨,金鸾鸟终于出来救命。
除了金鸾,还有蛟,鲲,鹏和另外一只鸾。
金鸾早已凝重如真,其他四种都是一层虚影,它们也开始吸收星力,不断变得凝实。
秦玄对此有他自身的理解,可能正确,也可能不正确。
修行者心宫中的血影是天道气数衍生的灵相,而修行者凝结的“气势”,实际上是这种灵相从虚变实的第一步,完全变实,那就是法相境界。
秦玄凝结而成的“气势”看起来和他的灵参血影有很大差别,其实只是“灵相”的一部分,就是四枚草叶的这一部分。
他展露出一枚草叶,那就是蛟,或者是鸾;展露出两枚草叶,那就是蛟鸾,或者是鲲鹏;露出四枚,便是蛟鸾鲲鹏。
因为只是一部分“灵相”,威力就不如其他修士那么强大,但也聊胜于无。
至于一直隐藏在他心宫的金鸾鸟,肯定和他的血种无关,只是寄宿在他的血种之中,很可能是那位飞霞老祖的法相神魂。
秦玄体内积蓄的大量星力终于有了去处,不再积压在身体里,他能放开手脚,自由挥洒他自行揣摩的这一套七星摄灵掌。
慢慢的,他尝试将蛟鸾鲲鹏四种气势运用到摄灵掌中,威力也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他不停的打,一刻不停,也不紧不慢,连傀儡大蛇的一枚鳞片都打不下来,偏偏能让傀儡大蛇无法攻击他,始终让它前后不一的扭曲成一团。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到了第五天,连秦玄自己都觉得这样真的很无聊,他心宫里的蛟、鲲、鹏三影和自身的鸾影陆续化实,栩栩如生,不再吸收星力。
唯独金鸾是一个无底洞,有多少星力就吸收多少。
秦玄在这种时刻可不敢埋怨它,恨不得将它当成姑奶奶供着,他很确定,纵然真是飞霞老祖的神魂,对方也无意夺舍。
对方真要这么做,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到了第七天,秦玄将噬灵特长融入**心意掌,创立新的**摄灵掌,威力比七星摄灵掌更霸道。
摄灵掌被他练的炉火纯青,开辟出**、七星两种截然不同的套路,一掌已能覆盖十丈方圆,特别是用了霸道第一的鹏气势和威灵第一的蛟气势,一路纵深打下去,近乎能贯穿傀儡大蛇的半条身躯,一路夺回的星力更能凝聚成头颅大小的星灵液。
星辉也是一种灵气,只是比较特殊,来自于广阔无垠的宙域,星宿山上就有星灵液凝聚而成浩瀚星河,那是几千年底蕴积累而成。
普通人看不到,小修也看不到,唯有证道金丹才能识破星宿山的大阵,看到浩瀚璀璨的巨大星河。
秦玄知道自己干不掉对方,好在对方也干不掉自己,索性将傀儡大蛇引到一个更安全的角落,盘膝而坐,取出搜令使慕休的那几十枚玉简,从中找出和周天传承有关的几门基础掌术、剑术,慢慢研习,只要腾出一手反复施展摄灵掌即可。
左手累了换右手,右手累了换左手。
他算不清具体吸收了多少星灵液,反正大体都被金鸾吞炼,而这只金鸾也越来越强,逐渐显露出无比醇正的周天气息。
他不出去,今年的新科总成绩排名就无法确定,各种说好的奖励全部停在那边,一百多位师兄弟姐妹恨不得跪在试炼殿前,求他行行好,快点出来。
直到这天晚上,秦玄正在解读《慕休杂记》中的一门九宫**阵,籍此揣摩木隐那座九宫星辰阵的根基,抬手抓了两次都没有摄取到星力,不由得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傀儡大蛇早已不再动弹。
“啊,过关了?”
秦玄蓦然起身,灵识如芒,穿透傀儡大蛇的全身,发现大蛇头盖骨上的三道蛇妖骨符都耗尽了妖力,暗淡无关,满是裂纹。
他忽然醒悟。
骨符中的妖力确实是封闭的,他每一次施展摄灵掌,多少都能汲取一丝妖力,数量极小,以至于他都无法察觉,可终究经不起他几万次,几十万次的施展摄灵掌。
他估计傀儡大蛇有三种情况算是被击溃,一种是击破心核,另一种是击破丹田的妖魄,第三种就是击毁傀儡大蛇的三枚骨符。
他仔细洞察傀儡大蛇周身,确信大蛇的心核也快要损耗殆尽,这是一件高阶阵图法器,历经几万次的摄灵掌洗礼,同样被慢慢磨毁。
“这都可以?”
秦玄一阵凝噎无语。
很快,傀儡大蛇被传送离开。
秦玄还在琢磨第六层的通关奖励是什么,眼前景色一晃,已经被传入第七层。
这是一座十丈方宽的黑色洞窟,四周栽种着百余株黑色铁竹,一道幽暗的溪流从顶处坠落如瀑,汇聚成池,池水之上飞悬着一枚青色幽符。
此符轻轻一震,化作一股浓郁云烟,重新凝聚时却变成一位身穿星辰法袍的青年道士,看起来不过三十余岁,发鬏上插着七根细长的发簪,手持一柄长剑,背上负着琴盒。
此人颇是英俊,更有一种别出一格的高雅洒脱,双眸璀璨炫亮,完全是由星辉凝聚而成。
他看向秦玄,微微颔首,“三千年的光阴一晃而过,自我之后,你是本派第二位‘炼血冲七’的小修。如果你没有意外陨落,或许有一天,你将会成为拯救本派于大劫之中的第二位中兴祖师。”
“呵呵。”秦玄笑的有点憨萌,感觉这一切都像是梦,心中也隐隐懂了一些玄机,“前辈难道是本派的星云祖师?”
“算不得,只是他留下的一道魂符,蕴养在此两千余年,算是他的一道神魂分身罢了。”青年道士叹息一声,“他倒是已经逝去多年,终究未能证道纯阳。”
“哦!”
秦玄大体懂了,虽说是一道神魂分身,但也不能算是正主,因为正主早已死去,神魂分身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
“前辈,第七关是你来镇守吗?”
“不急,你的第七关和别人不同,正是与我过招,只是我每出手一次,距离消散就更近一步。所以,你最好等几年学了琴剑之道,或者是在证道金丹之前再来切磋,或许能学到更多东西。”
“原来是这样!”秦玄此前就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他听说的第七关是七星大蛇阵,和他遇到的截然不同。
“第六关的奖励各不相同,根据修为深浅而论,以你的情况,正可得到他留下的魂符法门。天下符道有三,魔族是血符之道,玄门是灵符之道,鬼门有魂符之道,他有一门九幽魂符之法,你可想学?”青年道士抬起手,指尖托着一卷经书。
秦玄微微有些惊讶,问他:“九幽魂符经?”
“你听说过此法,难道已经得到了?”青年道士颇是好奇。
秦玄点着头,道:“一共九章,我刻录成册,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仔细研习。”
“此经三卷,每卷九章,南海茅氏曾是中土南疆的五大世家之首,此经是他们先祖所创。星云当年偶然得了第一卷,此后一直想得到后面两卷,奈何总是棋差一招,无法和他们抗衡。”青年修士感慨一番,也抱有一些希望,问秦玄:“你得的是哪一卷?”
“应该是第一卷,讲了分魂化符身之法。”
“哦,那也不错。”青年道士稍稍有些失望,翻手取出一枚碧蓝色的宝珠,焕发四层宝禁光芒,“此物名为沧海珠,正是他当年覆灭沧海宗所得的一件法宝,原本应该有六枚。你的情况特殊,身在宗门却无人敢庇护你,又必然有人要追杀你,等到那时,你就炼化此珠藏在西海的巨鲲神脉修行。假如有一天,你执意背叛宗门,甚至是要覆灭宗门,本座不会责怪你,只是希望你想到本座今日赐予此物的旧情,手下留情,莫要斩尽杀绝。”
秦玄微微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第七十五章 不可说者,劫()
三千年前。星云祖师以一介炼血小修从第三阵闯入,三个月后通关七层,得到两大祖师遗留的那件二劫灵宝,逍遥而去,不知踪影。又过三百年,星辰派还未从大劫中恢复,内部又经历一场剧烈的惨斗,小宗室子弟联手诸多寒门出身的真人,同四大世家抗衡,双方为了争夺掌教之位大打出手,死伤惨烈,以至于宗门之中只剩下最后一位老祖。遇到这种良机,死敌金蛇教岂能坐视不理,立即召集各路魔教朋党,集结了十四位老祖前来,试图一战覆灭星辰派,西海各派也是狼子野心,多有参加。真正向星宿山出手的是十四位魔教老祖,暗中破坏大阵的却是西海修真界的沧海派。星云祖师在宗门危在旦夕之时突然回归,坐镇星宿山,以一己之力对抗十四魔门老祖,重创七祖,击杀七祖。百余年后,沧海派日渐势微,星云祖师邀请各路道友相助,一尊古琴破阵,击杀沧海派四名老祖和数百名真人,灭绝此派。正是这两战,自此奠定星云祖师的中兴之祖地位。祖师洞中,位列第三。风魔剑留给秦玄的“两脉交汇,事关沧海”八字中,“沧海”正是指沧海派,这是秦玄和木隐反复探讨所得的唯一结论。……秦玄被传送出去后,青年道士站在池水边静静凝望远方,视线仿佛能穿透洞窟,落在远处的星宿山上。良久,他取下琴盒,露出一尊岁月悠久的九弦古琴,规制为伏羲式,琴轸之下,刻着古篆字迹的大圣遗音四字。铿。琴音嘹亮恢弘,渐渐传出千里之遥。洞窟中悄然开启一道阵门,一名身穿紫色星辰法袍的白发老翁悄然进入洞窟,见到青年道士也是合掌躬身,神态谦恭的上前拜见。“何人门生?”青年道士依旧阖目弹琴,琴音未在洞窟中响起,却在星宿山上传荡出一阵阵琴道祖音,数百位真人云涌而出,盘膝坐在各自洞府前聆听。“回禀祖师,晚辈神鲧,正是祖师门下七弟子河嵋老祖一脉传承,如今掌持阵阁和星辰试炼塔,谨遵祖师留下的七大铁律,晚辈门生镇守巨木院,皆是寒门出身。”神鲧老祖神态恭顺,长眉低垂,不敢抬头直视青年道士。“哦?方才此子,根底如何?”“回禀祖师,此子姓秦名玄,本纪劫十代应劫弟子,祖籍巨木海秦池群岛。三百年前,先祖秦方曾入读星辰道院,未有所成,举家迁徙至巨木海灵鲸岛,寒门出身。”“不错,擎天之后,巨木之子,既学吾道,与吾有缘。”青年道士赞叹一声,复道:“这方天地三千大道,自有三千天道特长,其中只有二十四种属于‘不可说’之列。昔年鹿老祖留下玄机,唯此类者有缘闯入此地,他既能闯入,多半正是‘不可说’之一。星云昔年自毁百年寿元,窥探天机,算定本纪劫时,本派将有四位‘不可说者’现世,这才下定决心开设星辰四魔的法位,等待他们出世。如今,已有几位出世?”“祖师既能断定此子是不可说之列,那就已有三位出世。”“天下五洲四海,九大道子轮回转世。西海者,鲲之海也,菩提祖师灭掉擎天一脉,本座与星云、九鳇诸人联手灭了沧海无量一脉,金蛇、西极以蛟鹏两脉为尊,西海的天道之子如今只能出在本派,是否出世?”“也已出世,正在本派,果然是道祖后裔,只是天资并非晚辈等人所预料的那般出色。”神鲧老祖言语之间,似乎有点惋惜。“无妨,天道不圆,天道之子也未必都是惊艳之辈,天命补缺,必有其责,尔等静观其变即可。”青年道士幽幽一笑,旋即轻叹一声,十指轮拨,琴音骤急,“这方天地,千年一小劫,三千年一大劫,万年一场天魔劫,三万年积累才能迎来这场补天劫。如今劫难已到,宗门若灭则灭,若兴则兴,尔等不要擅自作主,自以为有扭转乾坤之能。”“本座观天象,星宿山上有人妄图颠倒气运,尔传话于他,休得自以为是,区区几名法相修士,强者弹指可灭,莫要自惹灾祸。休得忘记,昔年金蛇妖神妄图逆转天命,也难逃苍穹星环的那一剑。何况天若不存,西海覆灭,再留我宗门何用?”“是!”神鲧老祖大为震惊,他们七位老祖一直在谋略大事,妄图强改气运,此刻被青年道士一语道破,不由得脸色惨白,心中惶惶预感他们正在图谋的恐怕是一场灭顶之灾。青年道士依旧弹琴,已是双手轮拨,道道琴音穿透万里,浩瀚西海动荡不休,星宿山上,一道道天裂现世。猛然之间,他一按琴,整座星宿山都在震颤不休。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睁开璀璨的双眸,视线洞穿一千四百里方圆的辰州岛,扫过四大世家的山门,低喝道:“补天劫间,石胎现世,必有弥天大贤随之涌现,凡宗门七海有搜令使者,一律格杀勿论。罪不可恕之宗族,纵是四大世家也须灭其满门,此为本座第八道铁律,尔可正式转告菩提祖师,使其勒令七祖不得违背。”“是!”神鲧老祖沉重点头。“此处已无尔事,去吧!”话音未落,青年道士消散在洞窟里,化作一道魂符悬停在池水之上,神鲧老祖也一步退出,顷刻不见踪影。三日后。辽阔无垠的巨木海上,秦玄乘坐一只赤青色的三丈木鹤翱翔天际,手里捏着木隐今日新发来的信符,暗暗有些担忧。他本想凭藉手中的飞星梭用最快的速度返回灵鲸岛,朱灵烟师姐非要跟着他到灵鲸岛游玩,还逼着他乘坐刚刚改良的飞云鹤。这哪里是飞云鹤?简直是蜗牛鹤啊!秦玄心里焦急,但也无意显露出来,只能耐着性子乘鹤而飞。他能跻身本年新科大考的第三席,运气固然是一方面,朱灵烟师姐给他的题海辅佐也是功不可没,如今轮到朱灵烟有难事,他也不能坐视不理。这件事该怎么说呢?他又不是毫无阅历的少年,其实早该预料到,朱蓝两位师姐根本不能做朋友。他只能说,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女性之间只能浅交,不能深交,特别是像朱灵烟和蓝瑛这样性格相近,出身相同,天资相差不大的女修。她们两个人挤在月泉洞,很快就成了一场无声的灾难,一个要向东,另一个就非要向西,都想掌持大局,夹在她们中间的蓝秀才和秦玄都很痛苦。正好家里有事发生,秦玄察觉苗头不对就跑了。朱灵烟现在很不喜欢蓝瑛,觉得她忘恩负义,索性跟着秦玄乱跑。秦玄回来的太急,很多大考奖励都没有领。灵丹灵晶的奖励不重要,器阁奖励很重要,最重要的则是祖师洞、神鹤谷、长生秘境三项,此三项奖励也都要等到合适的时间才能开启。秦玄在星辰试炼阵磨蹭了四十多天,天极院主原本算好的几个契机白白流失,大家只能一起等着。祖师洞最关键,这座秘境只能在冬春交接的几次无月之夜开启,一旦开启就要再等十年,故而要特别慎重,算准时机,不能出错。长生秘境的开启则是最复杂,需要西海七大玄门道统的老祖合力才能开启一次,老祖们又哪是那么好请的。远处的海面上终于出现了灵鲸岛的身影,这座二十余里长,七里宽的荒海孤岛似乎不再像往日那般寂静,更远处,两艘高挂着“房”字的十丈法船停在海上,不时有十几名锻灵修士飞来飞去,勘察岛屿的地形地貌。“房家?这里是他们的海域吗?”朱灵烟也看到了那两艘法船和飞在岛屿上空的锻灵修士。“不是!”秦玄摇头,“几百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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