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几天的猪头,也该换人了吧。
王策兴高采烈的欺身上前,弹指一动,滴水剑焕发悠扬,不漏之沙催生无边无际的沙漠。
“是意志的力量。”半帝王魂身在其中,细心的感应,手里的青魂剑发出一层一层的剑光,将那无穷的光华消弭,怒吼:“不够,不够!”
王魂大叔直接是变态的。王策叹了口气,指尖弹动,嗡的一声撕空,刹那一道绚烂的剑气横空,仿佛把天把地把所有都摧毁,都撕裂了。
“好!”半帝王魂喜悦大笑,蓬的爆出一团血花:“彼岸之花,来!”
“真的要来?”王策踌躇,很认真的说:“王魂大叔,你会受伤的。”
半帝王魂神色坚定,王策只好挥手一刺,漫天的风声忽然被吞噬了。所有的光辉都被覆盖,唯独剩下那一朵黑白二色的鲜花。
其实,不漏之沙和彼岸之花连环施展,才是最不可阻挡的。可王策没敢这么干,真的怕杀死王魂大叔,他能把不漏之沙收放自如,但彼岸之花还差一点火候,控制不住。
索性是单独分解来施展,这一来就安全多了。
轻悠悠的一剑,仿佛电光隐约的在鲜花中左突右突,一道剑气噗嗤的一下冲刺过来。王策大吃一惊,王魂大叔居然这么快就隐隐能想到应对的办法了?
半帝王魂闷哼,一身鲜血狂飙出来,面色苍白却满是喜悦的大笑不已,仿佛领悟了什么。
王策赶紧上前,把半帝王魂被击中的那种灰色光泽给消除掉。
“不愧为武神的剑法,不愧绝世之名。”半帝王魂心神完全沉溺其中,亢奋的喃喃自语,心驰神往的仿佛洞悉了什么,柔和的运剑几波,隐隐竟有几分说不出的韵味。
等他醒悟过来,也不矫情,伸出手来:“现在可以学了。”王策急忙把不漏之沙和彼岸之花的秘籍交给他。
半帝王魂伤势不轻,他浑然不觉的沉入其中,比划一会。
王策细心观察,退倒任杀身边,抬下巴:“老杀,你有没有兴趣?”仇杀没有表情的摇头,继续一刀一刀的斩出最朴实的刀法,也是隐隐夹杂武帝意志的刀法。
一定要想办法,把王魂大叔的伤势给治好。王策拈下巴,他有一个感觉,半帝王魂的境界很高,只要伤势痊愈,很可能会一鼓作气的连续突破。
王策甚至没来由的相信,半帝王魂没准会一鼓作气的突破到武帝的境界。
“半帝王魂是一个很了不得的武者。”
纪千败忽然出现,审视专心修炼剑法的半帝王魂,似乎认为这不足以描述,额外补充:“非常了得,他是天底下剑法最好的几个人之一。”
技近于道,这大约就是给半帝王魂最妥当的评价了。
王策赞同,忽然道:“师父,王魂大叔也是火种?”
……
……
“想过,也审核过,但不是。”
纪千败淡淡道:“他沉迷剑道,心中并无天下,不适合做火种。天赋高,修为好,实力强,未必就适合做火种。”
王策琢磨也是,王魂大叔这脾性,估计就是知道有武神,那肯定不会考虑武神要干什么,而只会考虑如何击败对方。
一个包袱递给王策,纪千败淡淡道:“这些是我们历年来在荒蛮五洲所得,有助你的修炼,希望你早日达到武宗境界。我们才能安心的去找武神决战。”
王策默然。纪千败等人估计一去找武神,那就多半很难活着回来了。
王策没见过武神,也不知道武神有多强。可他知道,当年神战,整个中洲一度被打得稀烂。莫要说意志武帝,就算无上武帝也未必能对付武神。
意思很明白了,纪千败等人能在这时保护王策,可一旦不死鸟出来,他们就要去找武神。到那时,他王策就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了。
包袱打开,里边是一堆玉盒。王策取来其中一支盒子,眉心顿时一跳。盒子里赫然是一株光滑如玉的鲜花,剩下三瓣,外边流淌一层层的雾气。
王策好奇的伸手一摸,隐约的感觉就好像摸到一团棉花似的。
纪千败道:“这是云潭花!总计六瓣,每一瓣能提升一个暴君战灵的阶位。”
他打开另一个盒子:“这是地龙果。有助你的修为。”
王策吃惊不已,这里边大大小小加起来怕是有十余只盒子。莫非,悉数都是能壮大武者真气,或者有助战灵的天材地宝?
旁人一辈子能得其一,那就是踩了狗屎了,他难道一下子就有了十多样?这还不止,须知,之前老汪太监来的时候,也带来了唐帝交给他的三件有助修炼的天材地宝。
纪千败看出徒弟的震惊,摇头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些是我们在荒蛮五洲历年来所得。不过,我们是武帝了,要来无用了,本来也是为火种准备的。”
“我们当中有人有徒弟,多数没有,给他们也没用。武帝教出来的徒弟,达到斗罡境是轻易的,能不能神化,能不能成武宗,那也说不准。”
纪千败感慨了一下,洋溢自得。他说的是真的,武帝的徒弟不一定就能神化,就是神化,也不一定就能成武宗,就是成了武宗也未必能成武帝。
要不,为什么大多数武帝武宗都懒得收徒呢。你收一个徒弟,结果连武尊都成不了,那分明就是丢人。
王策一想也是,这么多武帝在荒蛮五洲的收获,估计也不会少。武帝服用这些东西,基本是浪费,也没用,大约也是不知不觉积攒出来的吧。
这么一搞,我压力就大了。王策擦了一把汗,有这么多天材地宝支持,他如果三五年内无法达到武宗之境,那就太辜负人了。
貌似纪千败这帮人似乎把阻止大律,击败人皇的希望,放在他身上了。
平白多了一些天材地宝,固然是喜悦,可也不免有点抱怨:“师父,你们这是把希望放在我的肩膀上,我人小肩膀窄,不一定承受这么大压力和责任啊。”
半真半假的笑道:“阻止大律一统不难,击败人皇,那就太有挑战性了。”
纪千败仰头看天,半晌才淡淡道:“你只有三年!”
王策无言,这么美好的天气,你忽然跟我说只有三年,会不会太严肃了?
……
……
“地龙果的味道,好不好?像什么味道?苹果?芒果?柠檬?”
仇杀吞服,并消化了地龙果醒来的时候,看见王策一张被半帝王魂揍得五彩斑斓的脸凑在眼前,脸上充满了流口水的神情。
仇杀神色中没有一丝情感,看着他半天,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得是多么无聊的人,才会关心天材地宝的味道,而不是效用啊。
“得,我就知道,一定是问道于盲了。”王策惆怅的感慨,蹉跎着步伐溜达走了,摆摆手道:“老杀,你好好修炼,我去找媳妇谈人生理想。你啊,慢慢羡慕吧。”
任杀目送他走了,重新盘膝坐下修炼,半会忽然睁眼,发呆了。
王策悠然溜达,找到诸海棠,长长的叹了口气,和诸海棠一道跃上屋顶坐下。
蓝天白云,这是寒流来袭前的最后宜人天气,王策懒洋洋的躺下来,放空了脑袋,惬意无疑的发出一个哈欠声:“女人,你真的不要地龙果?”
“不要,师父给过,我来之前就服用过了。”大胸姑娘很认真的阐述一个事实:“不许问,师父是谁,他说不能泄露。”
“嗯。不问。”王策满地打滚,不知不觉的挨着大胸姑娘,顺势压住人家的小手,然后装作一个不小心的拉住人家的手,忽然心情澎湃,有一种战胜武神的快感。
某个姑娘脸红红的,也装作不知道被某个色胚抓住手了。
很有趣。唐帝有三件天材地宝,全都让老汪太监带给我了,而并没有给我媳妇儿,这就有点怪异了。王策心想,除了他王策,海棠妞是北唐一百年来最年轻的武尊。
凭这,加上北唐用人在即,唐帝居然把宝贝都给他王策了,而没给海棠妞哪怕一件。这未免有点让人感到有趣。
无瑕是律帝的不死鸟。难道我就是唐帝的不死鸟?
王策眨眨眼,吭哧一笑,这就更有趣了。武神给律帝单独准备不死鸟,很好理解,可为什么会给唐帝单独准备不死鸟?这显然就在逻辑上说不通了。
文绣公主是不是不死鸟?唐帝误以为他王策是文绣公主的外甥,所以误以为他王策是不死鸟?
如果他王策和无瑕有个孩子,难道也会是不死鸟?屁话,这显然就说不通。
这其中一定有一个极重要的关节,是我至今还不知道的。王策若有所思。王重溪是生是死?失踪前他在查帝水剑和武神卷,为何帝水剑落在大律手中了?
北唐兵变,一定还有我未知的内情。
王策隐约察觉,北唐兵变中,还有一个他疏漏的地方。
会是什么?
大胸姑娘心乱如麻的光景,忽然听得未婚夫婿说:“女人,你我将来修炼成武帝,然后生个天赋超超超级好的孩子当武神!你看如何?”
她脸上的红晕快浸出来,一个哆嗦甩手,怒道:“臭流氓!”
王策惨叫一声,骨碌骨碌从屋顶滚下去摔得半死!
第470章 北唐的西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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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州这几日天气很宜人,东洲西北却是暴雨连绵。
大批人马穿着蓑衣,在东洲西北赶路。
路过之地,无数西梁人用愤怒并无奈的目光怒视这批人,因为这批人赫然就是北唐囘人,是灭了西梁的北唐。
怒火少一些,无奈多一些,更多的是接受现实的木然。西梁多年来穷兵黩武,百囘姓贫穷,也不见得就真的在意本来的政囘权。真要归入北唐统囘治,其实更利于百囘姓。
这批人马匆匆赶路,很有目标『性』的直奔西北,也就是东洲和北洲的接壤一带赶去。
“这一场雨下个没完没了的。真也教人厌倦。”
燕自愁抹了一把脸,满是愁眉苦脸。秋雨正在转为冰寒,这一场大雨俨然就是天气转寒的迹象了:“钟兄,我们不如还是加速赶路吧,不然等气候冷了,这便更麻烦。”
钟云寂整了一下蓑衣,把雨水给挡住,赞同:“不错,我们还是速速赶去!”
也不多说,二人挥手示意,跟在后边的大批人马,快速的跟上,奔驰在这烂泥的道路上,忍不住咒骂:“西梁这么多年究竟做了什么,这路烂成这么个德『性』,放在我北唐,早被弹囘劾了。”
这大批人马陆续跟上,虽是一身便服装扮,可从众人的气质也能察觉,这些人似乎都是军人出身,并且多数都上过战场。上过战场和没上过战场的军人,显然是很好区分的。
数名俨然斥候的骑士快速从前边倒回来,汇报了前边的情况。然后,这钟云寂挥手示意,又是数名骑士飞快上前侦囘查。
这一批骑士浩浩『荡』『荡』的奔驰赶路,越过大山,很快就来到原野上,这索『性』是放马奔驰。
数日之后,渐渐的『逼』近西北某地。
一直等到前边的斥候赶来喜悦道:“燕将军,钟将军,再过五十里就是龟山城了。”众人无不松了一口气,这可算是快要抵达目的地了。
索『性』是不远了,也就不再急于赶路了。放缓了马速前进,各种议论声窃窃私囘语,一名骑士上前:“燕将军,王将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燕自愁笑骂给了手下一下:“你问我,我又怎会熟悉他!”一顿,看向钟云寂:“钟将军?不如你来说,也让大伙都了解一下咱们的上司。”
钟云寂沉『吟』半晌:“燕兄,你们一直在外地驻军,想必也是听说过王统领大名。”众人多数点头,虽然是来自各府,不过这个名字是肯定听过的。
“王策王统领,乃是北衙子弟,入了南衙。这些也不必我来说了。”钟云寂笑道:“王统领之名在京囘城极隆,尤其是几年囘前,那一年他可是干出了不少大事啊。”
钟云寂和极少数从京囘城调来的人,不由流『露』囘出感慨之『色』:“王将军当年单枪匹马入京平叛,那份胆『色』……”钟云寂竖囘起大拇指:“得是这个。”
“陛下宠信王将军,王将军在京囘城里,那名声……”钟云寂笑道:“其实也不太好,他翻囘脸如翻书的名声,那京囘城可是无人不知。”
“我看,不如还是王总领说吧,他和王将军共事过,最熟悉不过了。”
众人目光顿时看向其中一名正在摘下斗笠的男子。
……
……
王大年抹了一把冰雨,错愕的承受来自众人的目光,硬着头皮笑道:“王大人是极聪明的人,我与他共事半年,从来没人能骗得了他。”
“嗯。听说他狡诈如狐,也不知是真是假。”燕自愁似乎很好奇。
王大年想了想,似乎很小心翼翼的说:“凡是小看王大人的,全部都倒霉了。就是有一点,大人有一点懒散,不爱过问公囘务。不过,虽是少过问,可凡事他都心里有数,谁也骗不了他。”
燕自愁等目光微微泛出一丝波澜。谁都听出了,王大年这番话中的一丝警告味道。
一名骑士似乎笑『吟』『吟』道:“王大人是两衙出身,他狡诈之名,自然是了得的。不过,那是两衙,和治军是两回事。”
“那也未必。”王大年眼有一丝冷笑,傲然挺囘腰:“莫要忘了,几年囘前平叛之前,是王将军率北武囘军千里奔袭,驰援陛下。”他格外强调了将军这一个后缀。
冷眼扫视这群骑士,王大年傲然冷笑:“大人囘治军行不行,下官是不知。不过,大人善于治人用人,管你是什么来路,在大人麾下,那是一定要夹囘着尾巴做人。”
“我南衙上下,在大人初入南衙之时,也不服气。可后来如何,如今从上到下,谁不希望王大人继任许大人。谁敢跟王将军恶囘言相向,嘿嘿……”
别以为他王大年就不懂这帮军人的心思,无非就是不服气王大人。谁敢不服气王大人,他王大年第一个不答应。
王大年嘿然冷笑,策马奔驰在最前,一个冷声传来:“那我南衙第一个饶不了!”
众多骑士默然,或许是若有所思,或许是冷笑,或许是不以为然,也或许是感到震动。
“燕将军,见了王将军,不就熟悉了。”钟云寂微笑,神『色』中夹杂一丝警告,他来时就很明白自个的任务,不是监督王策,甚至也不全然是辅佐王策。
而是在王策和这批精兵猛将之间和稀泥,必要时,镇压这批猛将。这是他从京城出发前,陛下单独召见他时透『露』的意思。
唐帝有旨,王策出镇西北。
因王策之前的品级是正四品荣衔,领从四品实职。贸然出任大都督就太仓促了,加上朝中群臣激烈反对。唐帝决意在军中增设大统领职务,王策将出任西北大统领。
北唐的军队较少,以前没有统领这个在镇和府之间的军事单位,也没这个需要。所以,和大律比,大律的都督是正二品,北唐的都督只是正三品。
这是一道有利军方利益的旨意,在北唐扩军的前提上,也有实际的作战需要,群臣就很难再刻意反对这一个任命。
是以,唐帝今次是增设了大统领职务,由王策来出任西北大统领。
同时,考虑西北无战事,在王策的新任命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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