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就只有靠他王策和北策府了。
如果没意外,三五年内,他王策应该就有这么一票金牌打囘手,传说中的双花红棍。见谁不顺眼,直接关门放武帝!
光是想一想,王策就忍不住眉开眼笑。
今日彼岸之花出手,是人都知道,是他王策抢了律帝。一册半的武神卷,外加剑神三式之二,估计很多人都会蠢囘蠢囘欲囘动,跟他王策拼命的心都有了。
在纪千败等去找武神决战之前,这帮武帝会成为他,成为战灵军的保护伞。
这无疑是一桩很重大的好处。王策一想就美滋滋的,暗爽不已。
他相信,今日过后,往后三年他会过得比较轻囘松自在。
休战的三年,会是北策府飞速发展的黄金时期。也是他王策潜心修囘炼,复活战灵,以及战灵军的黄金时期。
所有人本来就会把战灵军和神炼师联囘系起来,今日他亲口印证,更是把所有人的思路往沟里带。
等三五年后,大律一旦重新和北策府开战,却发现面对的是至少一支王牌军团。王策忽然恶趣味发作,真的很想亲眼看看对方是何等表情。
一边赶路往罪州,王策一边看天色。
冬天快来了,冬天的暴风雪会前所未有的猛烈。
第466章 和海棠姑娘谈人生理想
装修不要紧。可我这楼上的装修,简直就像跟我对着干一样。早晨七点钟就来了电钻啊各种工具的嗡嗡声,反正折腾得你睡不着。然后,上午十点过后,就没那种声音了。老大,那是七点钟啊。
我本来是日夜颠倒的,结果昨天是活活被逼着调整作息了,睡了没六小时,今天早上七点又来了。
烛火熄灭很久了。
居室中时不时的响起辗转反侧的声响,诸海棠躺卧床上,来回的翻身,辗转难以入眠。''
总有一些感觉纠缠在心上,怎都挥之不去。闭上眼,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入睡,默默的数绵羊,一只两只三只……支数到八百多只。
她一点睡意也没有,无奈的睁眼,黑暗中,她的目光幽幽深远,看着天花发呆。
返回罪城已有三四天了。她几天来一直都是这么一个奇怪的状态,真的不太瞌睡,也不太想睡,就像有什么东西膈应着心绪中,怎都安定不下来。
“笨女人。”黑暗中,轻轻的从她的口中传出这一句充满懊恼的话语。阿策说的是,她真真是一个笨女人呢。
是不是笨?她也不知,不过,一名二十余岁就成为武尊的,那大约不是笨。只是,她也许天生就不喜不善思考太深入的东西。
如果思想能具现化,你一定能看见,她的思绪海洋成了浆糊,一团乱麻的没头绪。
她真的很是茫然,不懂唐帝为何派她过来,她知其中一定有缘故,只是她天生就一个心眼,不像那些一身心眼的人精,真的看不懂。
也许她笨笨的,某些东西,她还是心知肚明的。
一边是老爹,一边是王策。她夹在中间,左右做人难。
一边是王策和北策府,一边是唐帝和北唐。身为北唐人的她一样夹在中间,是要未婚夫婿,还是要做回北唐人?
茫然之中,整个是满脑子都是前几日的见闻。几年不见阿策,就成了五气境,这也罢了。她很为他的修为感到喜忧。
王策忽然不知几时拜师纪千败,这就有点诡异了,也是喜事。这也罢,可他王策不知怎么和人王等大批武帝扯上干系,这就太诡异了。
最要紧的是,这一根筋的姑娘今次隐约感觉,她这未婚夫婿能藐视大律皇帝,能揍大律皇帝,似乎北唐皇帝也就更加不在话下。
北策府的诞生,和自立为王也就没什么分别了。
晦暗不明的北唐兵变往事,重重疑点与隐情。王策和唐帝的间隙,甚至是矛盾。
北唐,大律,武帝,武神。乃至阿策,许多种种就像乌云,怎都没办法理顺头绪来。
诸海棠发现真睡不着了,索性坐起来,怔怔看向窗台,有烛台,有铜镜,也有梳妆盒子,还有唐帝赏赐给她的人级破金剑。
一会儿的工夫,她好像想了很多,好像又什么没想,忽然感到口干舌燥,下床去斟了一杯凉下来的茶,一点仪态也没有的大口喝下去。
仍然很渴。
她再倒一杯,再喝掉,继剿艮渴。
她干脆抱偻茶壶,一口喝干里边的半壶茶。渴,真的很渴。她急忙找到水缸,舀了一大瓢水灌入腹中。
渴的感觉,终于缓解一点。她舔舔干燥的嘴唇,呆呆的坐在床沿。她真讨厌这种滋味,为什么许多事不能简简单单的呢?就像武道一样简单,那该有多好啊。
为什么一定要复杂?为什么不能像习武一样简单?为什么不能是简简单单的好和坏,对和错,是与非,黑与白。
好人和好人,本来该是一个阵营,本来就该在一起。为什么不能?为什么却渐行渐远?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
忽然,一个熟悉的咳嗽声入耳,她慌忙的用袖口往眼睛上一抹,然后慌慌张张的出了屋子:“阿策,这么夜了,你还不休息!”
王策站在庭院里嬉皮笑脸:“海棠姑娘,长夜漫漫,小生无心睡眠。今晚月色撩人,不如我们来谈谈人生理想吧。”
“谈你的头!”海棠姑娘直觉认为王策这么文绉绉的说话,肯定不像好话。
蛟洁月光下,有人慌张的把湿润的袖口往身后一藏。
有人假装没看见。
“你,还没答我,为何不休息。”
“小生几日来发现,有一只猫半夜不好好睡觉,老是辗转反侧。小生心怀慈悲,决意过来打救这只可怜的小猫。”
王策义正词严,海棠妹子怒视:“你才是猫。”忽然有点脸红,好在这是夜晚,他看不见,一定看不见。
海棠姑娘忘了,夜晚对神化高手来说,真的不算井么。
王策笑笑,忽然站住,看着她,流雳一个坏笑,徐徐伸手过去。海棠妞的心一下就乱套了,脸泛红晕,竟有几分奇怪的怯意:“你,你想干什么!”
就在某人的心快要冲出喉咙的时候,王策捻住她耳边的一缕秀发,感觉那骤然升温的体温!”你的头发乱了。”
某人一口气还没憋够,王策又坏笑一下,解开外衣。某人的脸顿时涨红,双腿发软,干巴巴,可怜兮兮的说:“阿策……你想干什么。”
王策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点点她的脑门笑道:“你这一根筋的毛病就是改不了,好在是我,不然,给外人看去,那我就吃亏了。”
“啊!”海棠妞儿惊呼一声,羞涩难当的发现自家出来得仓促,居然忘了身上只有一身薄如蝉翼的亵衣了。估计这一会,早被贼眉鼠眼的某人看光了。
王策欢乐低声笑起来,海棠妞狠狠瞪眼,俏脸红晕像红墨水染开。
“有一桩事,我琢磨,大约也该是告诉你了。”王策想起她睡不着的样子,揪心一下,外表不动声色轻声道:“我本以为你爹会亲自跟你说的。”
本来不说,是不想她太担心,也不愿她多想。这一根筋的姑娘……若然钻了牛角尖,会很麻烦。可这会儿来看,再不说,只怕也是不成了。
她沉默的,也倔强的流露一个强笑:“你说就是。”她颜色中是一种你说什么,我都能撑得住的坚强。
浅淡的里气油然波开,形成一个隔绝的空间。王策轻声吐出一句话:“我不是文绣公主的儿子,也不是皇帝的外甥。”
海棠妞的目光中有酸楚,垂首道:“我知道,你想说,王断大叔才是你爹。”王策木然的光景,她一顿道:“我懂你的意思,不要紧的。王断大叔这么好,你是应该的……”
我……王策无语,这姑娘真真是想多了,也不插嘴,等她继续说下去。王策才无奈苦笑:“女人,你比几年前要聪明了,可也自作聪明了。”
海棠妞眨眨眼,茫然。王策搓搓眉心,纠结措辞,索性开门见山:“北唐兵变发生的时候,知道吧,有人把我和文绣公主的儿子调包了。”
“啊!”海棠姑娘第一个念头没理解过来,然后娄一点蹦起来,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都说不出下文。
王策干脆直言,除了武神后裔这一点,其他的陆续尽量挑选重点,尽快言简意赅的娓娓道来。
海棠姑娘直接成雕塑了,一口气憋了良久,才呼出来,满是惊涛骇浪:“你,居然……”她思绪混乱:“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去。那,王断大枷……”
“如果我没猜错,老爹知道我的底细。”王策正色,特务老爹多半知道,而北镇多半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特务老爹暗示过。
“能参与调包的,只有五个人。皇帝,老汪,解世铣,谈季如……还有一个,你猜。”
诸海棠挖空心思想了半天,好像有一点线索,又好像想不到。正要说想不到,忽然冲口而出:“我爹!”她张大嘴失态的半天合不拢,到底反应过来:“你是说,你是说……”
“当年把你调包的人,是我爹。”
自然是你老爹。女人哟,你真真一根筋,我都说得这么直白了。王策猛翻白眼,耸肩:“你说还会是谁?”
“可是,可是……”诸海棠真的忽然涌入太多新东西,一时多有想不通的地方。不是说他妥利用王策来升官吗?
王策搓搓脸,呼气解释:“你爹是利用我来升官,来获得皇帝的信任。可是,你不妨换一个角度来想,一般人会想要升官,想要皇帝的信任。”
“一个探子,更加迫切的需要升官,需要皇帝的信任,才能接近皇帝,才能伪装自己。”
“记得你爹在边境抓住我的那一次吗,那一次我就知道八成是你爹了。”
海棠妞思绪紊乱了:“可是,我爹出卖你,抓住了你。”
王策无奈的搓脸:“你爹这么做,乍看似乎不好,其实对我有多少影响呢?”诸海棠忽然怔住,是啊,皇帝很宠爱阿策,她老爹故意出卖王策,挽救了当时岌岌可危的信任,却在实质上没给王策造成损失。
诸相如和王策是一伙的,在明知不会有危害的情况下,故意以王策来过桥,挽救信任,进入皇帝信赖的圈子,这更加有利。
“我被抓走之后,那你以为是谁放出烟花信号,把我师父引来救走我的?”王策反问一句。
如果王策没猜错,当时诸相如在返回京城的路上,靠近京城,连夜潜入京城放出信号,纪千败才出手救走了他王策。
有纪千败垫底做后手,王策能有什么危险?
“可是,我爹为什么没跟我说。”海棠姑娘大急,冲口而出:“为什么不让我与你真的成亲!”
女人哟,你这么的性子,要给我也不敢说啊。王策狠狠瞪她,要不是见她这次实在纠结辗转,他也不会说。
“在你爹的立场,只能反对,必须反对。”
第467章 北策府的现在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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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清晨,是美好一天的开端。
马一辰一身新装走出马家,不知是否潜意识认为这是马家的一个新开始,穿上了一身新装,精神头很好。''
“爹。”马公子在后边喊了一下,犹疑道:“爹,我的事……”
马一辰笑笑,他儿子几年前被王策教训过,这也是次要了。得罪过锦衣卫的春十三娘,这才是要紧的。
锦衣卫就是下一个两衙,下一个锦绣营,往后同为北策府效力,他马一辰总要找十三娘化解这一段过节。
来到半路,和盐帮清平帮老大半途相遇,互相流雳一个复杂的说不出滋味的苦笑:“一起?”
“一起。”三人会心一笑。
盐帮钱老大,清平帮赵清平,向马一辰抱拳致谢:“马兄,承情了。”当日罪城之战,错非马一辰传话,他们只怕和方家一道灭亡了。
马一辰急忙摇头:“不必客气,是王大人的意思!”钱老大和赵清平察觉他的意思,吃惊不已,也暗自苦笑。
马一辰铁心投效北策府了,盐帮和清平帮也该打消杂念了。从今天起,没有盐帮和清平帮了。
罪州六大势力,在短短数年中,陆续或是瓦解,或是崩溃,或是被收编。这时,只刺下北策府了。
来到北策府大本营,眼见和戴霜等熟捻的马跃,不由心下颇多感慨。
马跃不是最早投效的,却是第一个真心投效的,也成了北策府中地位最高的人之一。马跃是本地人,隐隐也成为了本地人在北策府的代表。
马跃是不是很聪明,不好说,但从眼光和远见来看,似乎也算一等一了。
戴霜等人陆续来临,云集在大本营的大院里等待各自凑在一块低声窃窃私语,说到兴奋时,再飞色舞。
马一辰目光一动,主动凑过去先是找十三娘化解了过节。然后再主动凑上前去,偶尔插嘴显示,钱老大和赵清平各自恍然,这可不就是一个主动融入的机会。
六大势力的时代过去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再不主动融入,那就注定会被北策府丢得远远的。
马一辰等三大势力的主动融入,真真意义上的宣告本地势弈的消融再没有一分的抵抗力量了。
戴霜等人没有反对马一辰等人的加入话题等待一会有人低声道:“王大人和大都督来了。”
王策和流无瑕,以及诸海棠正在悠然自得的陆续从街角过来。
各自扎堆凑在一块的各路官员急忙上前,王策步子一顿,让流无瑕领先半步。敏感的人,诸如戴霜等都察觉这一举动的奥妙。
很有趣。王莱把院子里的景象尽收眼底,拈下巴吭哧一笑,心想北策府果然成分太过复杂,龙蛇混杂啊。
戴霜和杜衷之为首的一批前如意堂官员隐隐是一股势力,来自他王策。也不管他王策是有心还是无意,谁都不能否认这批人代表的是他王策。
邰栩,符照远以及苗绪川,以及战争中彗星般崛起的韩邑,这一批来自北流的人马,隐隐是一股势力,效忠的是流无瑕。
以马跃以及新投效的马一辰等为首的,是代表本地人的一股势力。在外人来看,十三娘是本地人势力之一,其实马跃等都清楚,十三娘是王策的人。
乍然一看,似乎只有这三股势力。其实,有心人都能察觉,在此之外还有一股势力,来自北唐。
余矫,郭少潜,以及空击营的卓昊为首,以及部分如意堂的人。隐隐是不显山不显水的一股势力,来自北唐,服从王策,可是,也服从来自北唐的命令。
虽然是四路人马,其实目前还远远谈不上什么派系。从戴霜等诚意接纳马一辰等,就能看出,身份和来路因然是抹不去的,可这不是影响,也远远不到构成内部问题的时候。
**尚未成功,谁都还没诞出派系斗争的心思。
邰栩等初来乍到的时候,作为前北流的官员,隐隐有过把派系斗争带过来的意思。那一半是本能,一半是怕王策把流无瑕当成傀儡,一半是为了争权。
不过,邰栩等一旦有了清晰的认识,加上无瑕妹子表示过不高兴,也就果断的消停了。
说白了,北策府少了谁都不是问题,唯独是少了王策,那就断然成不了事。
不管是上一世,不论是这一世。
王策都决然没有参与政治的意思,北策府龙蛇混杂什么的,他没在意过,派系什么的,更加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