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杀心本来极坚,竟然被一些言辞,说得心神摇曳,乃至于动摇了杀心。
好一个翩翩少年,好一个狡诈如狐的爱笑少年。
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头脑,有令人咋舌堪比神化高手的恐怖战力。步天王心想,想必谁碰到这个少年都会头大三分吧。
若然真真要杀这少年,最好的办法,就是有绝对压倒性的实力,不要给这少年开口的机会。
步天王缓缓点头,想起来不由也流露凝重之色。这名叫王策的少年,有直指人心的头脑和言辞,有同龄人屈指可数的恐怖修为,还是如此年轻。
如果给这少年充分的时间,一旦成了气候,必然会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人之一。
眼帘低垂,步天王轻轻吐了口气,先前那一幕,也差点让他的心都冲到喉咙了,也差点窒息了,更加差一点忍不住出手相救了!
摇光宗的宗主交代过:这个王策,不能死!
人皇时代波及牵涉的范围太广袤了,很多看来凌乱,看来复杂。其实归根结底,也未必然。
步天王缓缓的一晃身子,飘然消失。
当他飘然而去,一双目光不无遗憾的缓缓收回,收回到一把青色的伞下。这一只按住青色宝剑的手,慢慢的松弛下来,轻声道:“还不是时候。”
步天王是摇光宗的人,走得了和尚走不庙。挑战,几时都可以。
斜阳把青伞照耀出奇特的光泽,伞下的人像标枪一样屹立。王策绝对想不到,他不过是根据半帝王魂的作风来信口胡诌或推测行踪,居然一下就说准了。
半帝王魂真的就在这儿,真的为了步天王而来。
王策若然知晓步天王和半帝王魂在这儿,那黑心肠的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刺激面具男,借二人之手干掉面具男。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的写照。
青伞下有一个淡淡的,却也不无惊讶的声音:“一年不见,他很强了!”
三合一的贤哲心相,金丹境修为,补全的不漏之沙,层出不穷的战灵,今天的王策不是去年那个碰上罡煞境同龄人都要斗上一会的那个战斗力正好五的渣了。
青伞下的人,显然看见了王策先前的战斗,也看见王策对他的剑道的领悟,他心里充满了一丝欣慰。
青伞下的半边脸,往武帝前往的地方看去,那边有宋云仙。他略微犹豫一下,揉身一动消失,仿佛往宋云仙的方向去了。
宋云仙很安全,大律武帝不是吃撑了嗑药了,自然不会胡乱杀人。
这一眼看去,青伞下的人默默的凝视半晌,充满战意的看了那名武帝一眼,缓缓摇头,重新向王策的方向赶去!
呼!
王策往掌心吹了一口气,圆溜溜的鹅卵石化为一把碎末,重重的抛洒在洛水中,被洛水送走!
“王策,我以前是欣赏你,今天,我佩服你。!”
王策头也不回,洗掉黏在手心的石粉碎末:“为何这么说?被你佩服,似乎也不见得是多么荣耀的事,你总不能让我感激你吧。”
犀利哥从峡谷中的山坡上不慌不忙的走出来,后边是奴仆一般的斗笠男。每次看见都在一起,王策都怀疑二人是否基友了。
犀利哥依然是一身锋衣,却多了一把折扇:“头先你很怕,你分明怕得要死。可你仍然虚张声势过关了,我做不到,也不敢冒这种险,所以我佩服你。”
“做不到就要佩服?如果有这一条道路,那我也要佩服你,不但搞基,还嗅到危险就走。”王策不知是赞赏还是讥笑:“看,那得是多么敏感的菊花兔啊。”
“我不是为了斗嘴斗气来的。”犀利哥苦笑,他听不懂,却也知道不是好话。讲斗嘴,他估计十个自己都不是王策的对手,这位可是长着能把人气晕的七窍玲珑舌头。
王策有说不出的惋惜:“有时我真恶心你,你为什么决次能提前嗅到危险,提前先躲起来呢?这让我想杀你都没机会。”
犀利哥哈哈大笑,也惋惜道:“我也甚是厌恶,为何每一次你在致命的凶险中,却总能借力打力的自保呢。我也想杀你,可次次都没把握杀死你。”
一个是让你直接逮不着杀机会,跟兔子似的,嗅到危险就跑得没影了。任凭你有千般本领,人都找不到,怎么杀?
另一个却是,给你大把的机会,让你杀,可就是次次都被巧妙的化解,或者早有准备。看来机会很多,每次都是必杀之局,却次次都杀不了。
实在一个赛一个的滑溜,有异曲同工之妙。也难怪自视极高的犀利哥会视王策为生平大敌!
如果是旁人,多半会和犀利哥玩惺惺相惜了,至少犀利哥本身很有这种惺惺相惜的冲动。
奈何,王策素来就是一个煞风景的,抬手就是一根中指,懒洋洋道:“貌似你被我干掉过一次!”
犀利哥笑声嘎然而止,却也不肯认输:“北唐平叛那次?我故意让你杀的。当时我要做的都做完了,我要不死一次给你看,你就得像疯狗一样咬住我不肯罢休了。”
王策大赞:“高,任凭是谁,都不会怀疑亲眼看见的。你‘死一次’,就轻松的从唐帝从我从很多人的视线里脱身而去了。”
“不过,我真真好奇一桩事。今天的你,是唐承明呢?还是你本身呢?”
犀利哥眯眼,摇摇折扇:“唐承明是我,我是我,这些本来就是旁枝末节了。在很多人来看,唐承明死了,那就是我死了。剩下的,就是你口中的犀利哥。”
“我很喜欢这个外号。”犀利哥补充一句:“如果我还是唐承明,你叫我一句哥哥也是应当的。”
王策瞪眼半天:“你一定疯了,居然仍然认为我是唐帝惭a生子!”大喇喇的一摆手:“都过去了,人要向前看的。”
王策和犀利哥相视一笑,旁人若目睹,多半以为是好友,却不知其实一个个心里恨不得立刻把对方给剁成肉泥。
说话间,来到半山腰。王策面色发白,隐约的听着某些战斗声:“‘他们’是自救会的人?”
“自救会如今叫神恩会。这个名宇,很值得深思啊。”犀利哥眯眼:“‘他们’是权力会的人。”
王策哂笑,不过是多穿了一层马甲罢了。
这倒是印证了他的某些想法,权力会八成就是神恩会的马甲,神恩会的前身又是自救会,那就能解释许多了。
王策咀嚼一番,笑了:“有趣,从自救会到神恩会,这种名号的改变,也说明了神孽的心态和目标的变迁呢。乱世将至,神孽看来也不甘蛰伏,不甘心继续做过街老鼠。”
犀利哥深以为然。神孽们没有政治权利,没有社会权利,就连生存权利都被剥夺了,放给谁是神孽,都绝对不甘心,一心谋求翻身。
犀利哥感慨:“实在作孽啊。”
“实在作孽啊!”
一起来到山巅,迎着烈风,眺望那漫天的战斗,犀利哥再一次这句唏嘘:“我劝告他们,今次你有准备,律帝有准备,杀你不成反被杀的可能更大。可惜,他们刚愎自用,听不进去。”
王策头疼了:“莫要再说,想起错过一次干掉你的机会,我不爽啊!”
犀利哥笑道:“你莫要不爽,该不爽的是律帝才是。他好好的一通如意算盘,结果你蹿出来抢了风头。从今天起,大约没人会再小看你了。”
王策苦着脸:“我宁可被小看,我才十七岁呢,万一被当成七十岁的老妖怪来对付,我这么萌的少年怎么受得了。我不过是取巧而已,他们真要认真,我就要倒霉了。”
犀利哥要是信了,那才是倒霉,他笑道:“你莫扯这些我都不信的,你如今在罪州下了根基,气候将成,又有北唐为靠山。除非武帝,或者多名武宗,不然拿你是没奈何的。”
他看似漫不经心道:“你在罪州下了一盘好棋呢!”
王策撇嘴:“最讨厌你们这些阴谋家,说点话都要兜十八个圈子。你想问就问,何必多扯其他。”
“我问,你会说?”犀利哥反问。
王策极为认真,极有域信的点头:“会!”犀利哥泪流满面,这尼玛直接当面扯谎都不带脸红心跳的,跟王策这种人聊天你是真心伤不起啊。
王策顿时不满,这是什么表情,凭什么怀疑他的诚信,他的诚信有政府背书呢:“你这个态度要不得,要改。我素来不骗人,句句真实!”
犀利哥觉得不能再蹉跎这个诚信问题了,不然他要吐血的,冷不丁的忽然一句!
“王策,我们合作吧!”
(。。。
更多到,地址
第321章 “神”
(';
“王策,我们合作吧。”
不知为何,犀利哥说这句话的口吻和神情,就好像在说“我们搞基搞背背吧……”。
“瓶子是假的,药水是假的。”王策沐浴在斜阳中,眺望峡谷里的战斗:“我一度怀疑,你是托镖人。武神卷,短剑,加上这个,似乎不稀罕。”'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不是我。”犀利哥否认,如果是他,大约会和王策玩一些猜谜游戏,正色凝重:“我也在想,并想不出,谁是托镖人。不死鸟是否托镖人弄出来的。”
他神色一顿,眼有迷惑:“我以为,你不该用假的药水来让他们自相残杀!”他显然想不通,王策为何要故意用这种拉仇恨的办法来制造混乱。
王策昂首无声六笑,心里想的,却是不一样的答案。首先应该问的是,五路蒙面人为竹会认识药水,会知道药水成了不死鸟的关键!
大律私下派武帝来探查过箱子,所以肯定箱子里的不死鸟还缺一把唤醒的药师。钥匙是什么?不死鸟是八家联保,其中镇东镖局给王策送了一回镖。
送来的是一瓶药水,当时柳夜行和谈季如被王策所抓,这是他亲眼目睹的。
归根结底一句话,箱子里是睡美人,知道这一点的人,除了大律的寥寥几人,就只有北洲房的余矫几人。能把睡美人和在罪州接的镖,联系在一起的,就更加少。
在情在理,五路蒙面人本来不该知道睡美人,也不该知道药水的事。是谁捅出去的消息?
一是北洲房的余矫几人出问题,一是大律泄露的。
王策心知肚明,北洲房不会有问题说难听一点,北洲房其实连被收买的价值都等于零。那就是大律方面泄露的。
一瓶假药水,就轻松试探出这么多东西。王策为什友不干?
犀利哥忽然道:“吸星**,是真的假的?”王策应该耍无赖的人人都怀疑他的人品了。
王策不动声色:“你为诃不自家判断?不妨看一看,这大律的武帝一来,似乎没杀几个人,我指的是武宗。”
峡谷的上空,是武帝翱翔的身姿,也是各路人马仓促应战,仓促逃遁的身影。不时的有人被擒杀,也不时的有人逃走却是且战且退。
大律的武帝的确是以驱逐和击败为主似乎并非以击杀对方为目的。
如果是旁人多半就要被王策坑一把。奈何,犀利哥也是忽悠人出身的,自然苦笑不已。王策这话看似有道理,也看似符合大律武帝的一举一动。
可真相未必就是如此,武帝不是不想击毙对方,多半是谈太大的机会。
神化营被王策枉下干翻两名武宗,本来在这儿的就不多,死了两个就更少。五路蒙面人加起来那好歹是有十多名武宗,加起来勉强抗衡两名不死武帝。
王家摆明就是一派“老子才不搅合”的打算,在一旁拖泥带水。王家的道理很简单你断人家生路,就不兴人家拼命,不兴人家秋后算账?
王家的神化高乎冬不是田里的大白菜,春天种种子下去,秋天就能收获大批的神化高手。于是,王家不肯卖力截杀也是理所应当的。
在此等混乱的局势下,大律这一边就是有了一名武帝助战,也不过是占了一定的上风。是不是打算一网打尽,这还不知,但肯定没这份实力。
到最后,犀利哥还是没试探出来,吸星**是真是假!
峡谷一带的战斗,与其说是一面倒,还不如说是勉强僵持。
犀利哥细心观察一会,雅致的摇扇子道:“你这一坟是给了大律一记狠的,其实,你是故意的。故意说什么吸星**,故意用言辞来拖延时间,等武帝赶来。”
王策不置可否,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回忆一下,王策当时是故意把瓶子丢在神化营当中,犀利哥忽然雅兴很高的大笑:“我明白了,你今日抢风头的所作所为,是想让大律四面树敌!”
“甚至……”犀利哥垂下眼帘,琢磨半天,含笑:“甚至,或许能让北洲绝大多数势力联袂,对抗大律。”目不转睛的看着王策:“其实,你恨不得大律武帝多杀几个人吧!”
王策撇嘴,一言不发。武宗放在任何势力,都是一个独当一面的超级高手,多死几个,各大势力和大律的仇,就必定了。
考虑大律素来的强硬作风,就是做错了,估计也不会认错。一点一面的积累,未必不能造势,让大律四面树敌,寸步难行。
要不然,犀利哥真想不到,王策为何要跟那帮**瞎扯淡,一直拖延到武帝快来。
王策无奈的挠头:“年轻人,你想多了。
“吸星**!哈哈,真够恶毒。”犀利哥自然明白这一乎有多漂亮,律帝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还是注定无法解释的。
王策继续撇嘴,不想再扯这一点,转移话题:“你是神孽?”
“不是。”犀利哥摇头。王策若有所思,如此说来,权力会就是神恩会,也就是自救会的马甲,外加外围组织。
王策锁眉:“神孽乃是过街老鼠,为何会有权力会,普通人为何会加入神孽的组织?”
犀利哥摇头,显然鄙视王策的政治头脑:“名字已经很清楚了,权力会的权力!谁能给权力,给好处,为谁效力,本来就不是问题。”
他不慌不忙道:“如果你想问,我为何要把武神卷和短剑留给你。”他赧然一笑:“某些原因,想必你是清楚的。而另一些原因,我也不放告诉你。”
“武神卷复制品是我意外得来。至于短剑……”他目光深邃:“短剑是从剑神山来的,剑神山都是惹不起的疯子。没人想把他们招惹出来,神孽处处煽风点火,自然不会放过剑神山!”
王策恍然,这一点他还真没想到。估计犀利哥所言极是,窃取短剑,就是要在恰当的时机,把剑神山的疯子卷入大时代的波澜之中。
犀利哥出神的喃喃自语:“神孽想翻身,已经想疯啦。”
“所以,你是权力会的一员,却不是神恩会的。”王策耐人寻味,他想他知道这犀利哥究竟想跟他合作什么了。
沉吟良久,王策缓缓道:“你听说过妙玉案?”
犀利哥看着天边的夕阳,忽然说起另一桩事:“有没有兴趣车我合作一次?以你我的头脑,足以独当一面,若然合作。必定天下无敌!”
他充满了傲然与自信,也的确有值得自信的东西。王策神色不变:“你说,我听!”
“我要报仇。”犀利哥目光中充满了深邃,教人无法捕捉真实心理。就是王策,也元法肯定这人就是唐承明,或者唐承明已经死了,或者没有。
王策微笑,反问:“北唐去年的种种,乃是神恩会在活动,显然并非短时间能做到的,必定是早有一番谋划。既然如此,为何要执着与我合作?”
犀利哥明白他的潜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