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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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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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不过是个开头,过了一会儿,乱哄哄的局面有了组织,有人被选出来向新人提出要求,第一件就是让卢百户讨来春花随身携带的帕子。

这时的女人们都随身带着一块帕子,平时就掖在衣襟或袖子里,春花今天带的是一块红丝罗帕子,就在她的袖子里。

看卢百户被一波又一波的小伙子们逼着向自己要帕子,可他脸红得与自己的帕子都要差不多了,可就是不肯开口,还努力坐直,以免倒在春花身上,要知道这些小伙子们一直想办法让他倒过来。

春花前世见识过很多的闹喜筵的方法,什么一起啃一个苹果,站在瓶子上接吻、新郎背新娘之类的,因此她觉得这些人的闹法还真不算什么。当卢百户又一次被人拿着手到她的面前讨要帕子时,春花就大方地把袖子里的帕子递了出去。

“嫂子真是好样的!”大家都兴奋地大叫着,嚷着让卢百户把帕子穿过去。春花不知道穿过去是什么意思,看卢百户拿着帕子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偷地推了一下他,既然要穿就穿吧。

“卢百户,再不把帕子穿过去,兄弟们就不走了,让你洞房花烛夜陪着大家!”

“卢百户,这是咱们定辽前卫的规矩,咱们这些兄弟们谁也不能违反!”

卢百户终于被这些人逼着将帕子塞进了春花的袖子里,春花这时才明白帕子要从哪里穿过去,原来要从一边的袖子进去,另一只袖子出来!

成亲时穿的衣服是通袖袄,衣服也比较肥,从理论上说,要将一只帕子从一只袖子里伸进去,从另一只袖子里拿出来难度并不大。但,其实,是要经过一个重要部位的。

作者有话要说:庆祝成亲了!

今天两更呦!

☆、第一百四十七章

春花明白过来;自己轻易地将帕子给了卢百户是多么的失误,本来可以借着要帕子多赖上一会儿的。

卢百户就是再百般推脱;那只红罗帕也慢慢地移到了春花的胸前;卢百户的那只大手挤到了春花的衣服里,将原来很肥大的衣服撑着紧紧的。春花真后悔自己低估了这里人的开放,就是在前世;也没见过这样会闹的。

这种接触让他们羞涩万分;卢百户努力不碰到春花;但空间那样的小;又有人在后面推他;紧张得手都抖了。春花看见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落了下来;想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

既然是必须完成的任务;那么还不如赶紧将那块帕子从另一只袖子里拿出来。但卢百户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又想方设法推了半天,最后才不得不完成了这一艰巨的任务。

下面还有新的要求;可卢百户却怎么也不肯动了;春花以后才知道那是多么让人受不了闹法;并深深庆幸卢百户坚持住了。

终于宵禁的时间快到了,舅母带了几个亲友将这些闹个不休的人赶走了。还有人想潜伏在院子里听房,也让舅母一一抓了出去。卢百户将门关好,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虽然原来春花和卢百户很熟,但眼下,屋子里却弥漫着一种混和着暧昧、尴尬的气氛。

卢百户先开口说话,他问道:“于娘子,你晚饭吃好了吗?”

春花抿嘴笑了,“舅母和金花给我送了饭菜。”

她想起来舅母和金花说,卢百户去给大家敬酒前还偷偷地过去提醒她们别忘记了给于娘子送饭菜。

卢百户看着她的笑颜,也想到了一定是舅母和大表妹说了些什么,搔了搔头解释说“舅母要在这里帮着张罗所有的事,我怕她忙起来忘了。”

他对自己总是这么好。春花收了笑意关心地问:“你喝了不少酒吧?”

“还行,有几个好兄弟帮着挡了些,否则一定得喝多了。”

春花一下想起来一件事,说:“以后不要叫我于娘子了,叫我春花吧。”

“春花,春花,”卢百户低声念了两遍,他以前也叫过她春花妹妹的,但只叫春花还是不同的,他说:“那你叫我梦生好不好?”

春花倒是早知道了卢百户的名字,因此就问他,“你为什么叫梦生呢?”

“我也不知道。原来我以为我娘做梦时生了我,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后来才知道她是白天生的我。”卢百户怅然地说。

春花想到了卢百户的身世,他的生父并不姓卢,怕引起他的伤感,赶紧问:“你有字吗?”

“没有,要不你给我起个字?”

“我可不行,”春花连连摆手,“还是找个有学问的人,让他帮你起个字吧。”

“以后再说吧。”卢百户听春花这样说,并不在意,他看着春花,然后突然红了脸,低声问:“你洗澡吗?”

春花浑身都是汗,刚刚就想说自己要洗澡,只是没好意思。

听了卢百户的话,她赶紧点头答应了一声,装作没看出来卢百户的窘意,问:“我去烧点水吧?”说着穿鞋下炕。

“不用,”卢百户上前拦住春花,“知道你天天要洗澡,我早请舅母将水烧好了,就在灶上温着呢,我给你端过来。”

说着卢百户出了屋子,很快拿进来一只崭新的浴桶,应该是为了春花才准备的。定辽前卫这里气候寒冷,人们不习惯天天洗澡,卢百户一定是打听过自己的习惯吧。春花看着他取了冷水和热水兑好了,问自己,“水温行不行?”

“行,”春花用手试了一下就点头回答,她不敢看卢百户,低头说:“嗯,你能先出去吗?”

虽然成亲了,可春花还是没有勇气在他的面前洗澡,也许这不对,但她真的很不好意思。好在卢百户并没有反对,他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关上了门。

春花先准备好睡衣,不只是自己的,还有她给卢百户做的,尽快地洗了澡,用事先放在炕边上的布巾擦干身子,穿上睡衣,才打开了门,对外面的卢百户说:“我洗好了。”

卢百户看春花穿得那样的少,马上说:“你赶紧到被窝里,别冻着了。”

春花依言躺下了,就见卢百户脱了外衣,她赶紧闭紧了眼睛躺在被窝里一动都不敢动。就听到屋子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知道是卢百户在洗澡,他并没有换水,就用刚刚她洗过的水。

很快,春花听声音就知道卢百户从浴桶里出来了,便说:“睡衣给你放好了。”可突然卢百户已经钻进了被窝里,躺到了她的身边。

急切的吻如雨点般地落在了春花的脸上、唇上,卢百户什么也没穿,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小火炉,被窝里变得灸热非凡。

春花感到卢百户急促的呼吸,他的手在她身上的各处游走,又急着要将衣扣解开,一时间,春花感到一种慌乱,而且她分明感到卢百户的慌乱不逊于自己。

新婚的喜烛是一夜都不能熄灭的,因此春花略睁了一下眼睛,就看到卢百户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的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正用火热的眼神看着自己。春花伸手想推开他,可根本没有用,只好按住了他一直停留在自己颊边的唇,低声说:“我虽然成过亲,但没有圆房。”

“什么?”卢百户的身体一颤,在注重贞操的时代,这可是一件大事。他抚在她胸前的那只手停顿了一下,说:“三舅说让我听你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春花却听懂了。卢百户要成亲了,他没有父亲,三舅作为长辈自然要告诉他一些事情,想到于娘子是二嫁的寡妇,自然明白房中的事,于是就让卢百户听自己的,可自己也一样什么都不懂。

可是不懂也不可能就什么也不做。

卢百户停顿后就更加地急切了,他虽然说不在意于娘子是寡妇,是因为他特别喜欢于娘子。但出于一个男人的心理,他知道于娘子还没圆过房,心里的激动简直无法形容,身体也更加叫嚣着想要更进一步。

春花很快就被脱下了所有的衣服,她羞涩地想蜷起来,可整个人被紧紧地抱住了,她感觉到一直顶在她身上的那个又热又硬的东西,来回试探着,急不可耐地寻找着,她不禁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一阵疼痛将她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拉了出来,“痛!”她小声地叫了起来,眼泪都冒了出来,“快起来!”她用力推着将身子全部都压向她的这个人。

可是根本就没有用,卢百户的身材根本就不是她能撼动的,而且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只顾急剧地动着,如痴如狂地发出低沉的吼声。

“痛!”春花控制不住抽泣起来,真的很痛啊。

好在很快就有一股热流淌了出来,事情结束了。清醒过来的卢百户看到了含着眼泪的春花,他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伸手抹去春花脸上的泪。

他的手很大,又很粗糙,但非常的温暖,让春花觉得自己的疼痛也轻多了,她轻声说:“刚刚有些疼,现在没什么了。”

“我,我”卢百户张口结舌地说着,“我真浑!”看那样子恨不得打上自己一巴掌。他猛然坐了起来,将被子掀起了一角,就看到触目惊心的落红。

“你受伤了!”卢百户低头去看。

春花赶紧向被窝里缩了缩,“别,别看!”声音中带着恳求。

卢百户看向春花的脸,在喜烛的红光下,分外的娇艳,刚刚流下的几点泪水,使她显得更加的楚楚可怜。不同于她遇到瓦刺人或者孙如冰时那种柔弱中带着刚强,眼下的于娘子更像一朵娇花,在狂风骤雨下摇曳。

卢百户对春花由然而生出一种恨不得要将她放在自己的心尖上去疼惜的愿望,从这时起,他的这种感觉终生没改变过。

可眼下他的内疚无以复加。自己做了些什么?竟然将春花伤着了。“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春花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团,“没事,听说第一次都这样。”

卢百户这时才想到,自己也曾听军中的人们说过,刚刚怎么就像变傻了一样,连这个都没想起来。然后他就又想起来一件事。

“绮红老板,绮红老板昨天对我说,让我轻、轻一点,说你是第一、第一次。”卢百户结结巴巴地说。

“绮红老板?”春花奇怪地问。

“昨天我在家门前遇到绮红、绮红老板,不,她应该是等在那里的。”卢百户说话慢慢流畅起来,“我回家时就在门前遇到了她,她对我说了几句话,我不想理她,她便硬塞给我一个匣子,见我不肯要,就说让我给你。”

其实倚红老板还说让卢梦生到她那里去一趟,她找人教他一下,卢梦生不但当时将她的话略过了,现在也略过去了,他觉得自己没法开口说出来。

“是什么?”春花奇怪地问。

“我也不知道,”卢百户说,“我没看,随手就扔进了西屋。”

依卢百户的性格,绮红老板给的东西,他一定是很嫌弃的,肯定会扔掉,只是还没来得及。听春花这样一说,他便披了一件衣服说:“我去找一找。”

过了一会儿,卢百户才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红漆匣子,上面描着两朵金色的合欢花。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春花将描花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只玉瓶,一只玉盒;都十分的精巧;两张茜红色的带着香味的纸笺上面写着这两样物品的用途:一个是精油,在房事前用的,另一个是药粉;是治疗房事受伤用的。

春花扫了一眼;脸就红了;绮红老板对于这些太精通了;简直料事如神。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并没有直接将东西交给自己;而是交给了卢百户。

结果卢百户根本没有看一眼这东西;也没想到拿出来用;要知道卢百户把她给的东西留着就很幸运了。

绮红老板的心思春花不懂,有些埋怨她不把这盒子给自己;自己怎么也会看上一眼吧。其实绮红老板不把东西给春花;也是有着她的考虑的。一则春花是女孩子;恐怕会不好意思,一则担心卢百户因为这些东西怀疑春花,因此她就想直接对卢百户说清,结果卢百户根本没有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其实卢百户和春花早就彼此互相信任,他们是不同于绮红老板平日所见的那些人,于是她失策了,送的东西并没有及时用上。

卢百户也看到了上面的字,他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又后悔又羞愧地低声说:“都怪我,我差一点把这东西扔了。”他不敢看春花,嚅嚅地说:“我给你上点药吧。”

春花听了这句话,她的脸也红透了。“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你看不见,还是我来吧。”卢百户虽然低着头,但却很坚持,从春花手中拿了那盛药的玉盒,又去打了一盆水,硬是帮着春花擦洗干净,又上了药,最后将被褥衣服都重新换了新的。

春花换过被子就蒙着头不动,她感觉到那里一阵的清凉,但浑身上下其余的地方,都火热得不知怎么才好,她根本不敢去看被子外面的事。过了会儿,觉出外面很静,她慢慢将头伸出被子向外看了看,屋子里没有人!

她又听了听,屋子里静悄悄的,卢百户根本不在屋子里!

春花披了皮毛披风,轻轻地出了东屋,到了屋门前,打开了小小的一条缝隙,向院子里看去,卢百户只穿着一条裤子,正在院子里打拳。

数九寒冬,穿得这样的少,在外面打拳,春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外面多冷,赶紧回来!”

“你怎么出来了!”卢百户听到了春花的声音,赶紧跑了过来,将春花从那条门缝中推了回去,抱了起来,送到了屋子里,又帮她解了披风,塞进了被窝里,“我不怕冷,你可不一样,以后不许只穿这么一点就出去!”

春花刚刚被卢百户抱在怀里时就感到了他身上凉凉的,现在看到卢百户赤着上身坐在炕上,微黑的肌肤映出健康的光泽,肌肉分明,胸前长着茂密的黑毛。往下就看到了腹肌……春花赶紧转过头去,屋子里虽然很暖和,但若是不穿衣服一定会冷的。她赶紧将另一条被子拉开说:“赶紧进被窝里,外面冷。”

卢百户依言躺下了,他不敢与春花肌肤相接,只是将春花包在被子中再整个抱在怀里。就是这样,春花也感到了他又一次的变化。

“别,别。”春花低声说:“我们说说话吧。”

“嗯,”卢百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他紧紧地搂住春花,一动不动,口中答应着。

春花急着找话题说,刚巧看到放在炕桌上的红匣子,就说:“你知道绮红老板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寡妇吗?”

卢百户刚刚在一片混乱中,虽然心中也闪过了一丝的奇怪,但并没有心思去细想,现在他惊奇地点点头说:“你给我讲讲吧。”

春花便将自己与绮红老板想识的过程讲了一遍,对于一些细节,她说得尤其动人,卢百户认真地听着她讲的故事,急促的呼吸慢慢地平复了下来,跟着春花的话一喜一悲。

“你真能慧眼识人!”他插话说,“那天绮红老板给我送这匣子来时,我对她很不客气,哪一天,我去陪个不是吧。”

“唔,好,”春花应着,又说:“你与绮红老板她们说话可以,可是不许进绮红院!”

“你说什么呢,我不是那样的人!”

看卢百户急着表白,春花轻轻地笑了,“我信你!”

两人又亲亲热热地说了半天的话,才沉沉地睡了,这一天,他们俩人都折腾得很是疲劳,身心疲惫,倒是睡得很香。

第二天,春花醒得很早,她靖远楼里已经习惯于早起了了。她刚刚动了一下,将她连被子一同抱在怀里的卢百户醒了,怜爱地说:“多睡一会儿吧。”

“我不困了,”春花向他笑了笑说:“我去做早餐。”

虽然他们俩人可以在靖远楼里吃饭,但春花想,既然他们已经成了亲,还是要自己做饭才有生活气息,尤其是这段时间,他们都可以在家里休息,卢百户也要等正月十五以后才会重新到军储所,而自己则事先声明要过了正月后再管靖远楼的生意,他们正可以过一个温馨的蜜月。

“我去,”卢百户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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