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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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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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也明白勇子为什么那么喜欢留儿了,当年,只有十一岁的勇子带着更小的弟弟妹妹抱着小小的妹妹一家一家的讨奶吃,可最终还是没留下那个没娘的孩子。

眼下勇子家的情况非常的糟,全家只勇子那点军饷俸米生活,钱都变成了酒,进了酒鬼的肚子,就是俸米也有时被勇子爹拿去换酒。勇子才这么大,还要想办法藏点钱或吃的给弟弟和妹妹们,以免他们饿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中肯的评价!

作者是少年时喜欢写作的人,但之后好久不动笔了,看网文中突然冲动地开始了《万里随波行》的写作。然后又有了这一篇。宣传什么的一点也没做,如果大家愿意就帮帮忙!

今天周末双更!

☆、第九十三章

春花已经凭着前些天的接触感到勇子的家庭一定会有问题,但糟成这样,还是超过她的想像的,真不知勇子是怎么总还是笑嘻嘻的。一时间,她见了勇子爹,就不知道说什好。

金花则爽快得很,见勇子不在,理也不理炕上的那个男人,拉着春花说:“于娘子,我们走吧。”

那人这时才清醒些了似地问:“你们找勇子?”

春花也没回答,因为她已经被金花拉到了屋外,“不要理他,他会找你要钱的。也不要给他任何钱,只要他手里有钱,就去买酒喝,喝多了就打孩子。”

她们出了勇子家的小院,没走多远,就看见勇子正与两个同样瘦弱的孩子一同走过来,看到春花笑逐颜开地说:“小婶,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春花鼻子发酸,只好忍住,勉强笑着说:“我本想去你家看看你,既然在这里遇到了,就不过去了,这衣服是我和姐妹们给你做的,点心和糖是买给你们吃的。”

说着把东西递了过去,勇子接了过去,有些踌躇地说:“小婶,都到了家门口了,进去坐坐吧。”

到底还是孩子,没想到春花已经从他家出来了,怕他听了伤心才没说破。春花赶紧拉了一把银花,抢在大家前面说:“我们的衣服还没做完呢,得回去做衣服了。你要是没事,就带着弟弟妹妹到我们那里去,我们那里人多,可热闹了。”

勇子点头答应。

春花不想立即回去,做了几天针钱,她在屋子里坐烦了。她请金花姐妹们带着她把定辽前卫走了一遍。

各处卫城布局都很相似,这里也是在卫城中心有一座钟鼓楼,东西和南北两条马路被分成了四条大街,这四条大街也是卫城最繁华的地方,指挥府就在离钟鼓楼不远处。

在南大街上,春花忽然看到几个兵士围在一起调戏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那姑娘竭力躲着,想跑进南大街的一店面里去,可这几个人却一直拦着。

春花紧张地拉了拉金花,她到定辽前卫也有了好几天,还从没看到这样的事,在她的印象里,定辽前卫这所新兴的边城气氛活泼,但治安却很好。

“不要怕,也不要管,”金花感觉出春花的不平,“那是个下贱的女子,活该的!”

“春花姐姐放心,他们只是对那样的贱女子那样。”银花也说着,并要拉春花走开。

春花不肯,她正打算上前劝说一下,那姑娘想进的店面门开了,出来一个描眉画目,光彩耀人的妇人,上前扶着闹得最凶的兵士说:“大爷是想姑娘了吧,进倚红院坐坐吧,消消火气。”说着还在那人胸前摸了一把。

那几个兵士叫着“倚红老板”,与那妇人当街调笑了几句,接着进了那间店里,而那姑娘在最初被放开时,就先钻进了店里。

“那是?”春花问。

银花嘴快地说:“那是倚红院,就是,就是……”

“快闭嘴,你再说我告诉娘打你!”金花低声喝住了她。

春花明白了是怎么了一回事,因为与几个姑娘同行,她虽然还有些不解的地方,但也不方便再问。她倒是发现与刚才那间铺子仅隔一间的店面关着,清冷萧索的样子。

那里是离指挥使府最近的一处铺子,也是南大街上离钟鼓楼最近的地方,关着门有些不合常理。

问到这个,却没什么顾忌,银花马上就告诉了她,原来这个铺子已经向外出兑很久了,只是没人肯买。这样好的位置卖不出去?春花非常奇怪。

“这间铺子不太吉利呢。”银花告诉她,“听说从卫城修好到现在,在这里做生意的,没有一家不亏本的。”

“为什么呀?”春花不理解。

“谁也不知道,说是风水不好,谁也不敢买这里了。”银花说:“三年前一家大酒楼买了这里,又花了好些银子收拾了,可是开了两年多,就实在开不下去了,想兑出去又没人买。”

“以前是开茶庄的,再以前好像是卖杂货的。”金花说。

“那现在这铺子是谁的?”

“东家早就走了,托给了旁边南北杂货铺子的孙掌柜。”

“那你们知道这铺子卖多少钱吗?”

大家都不知道,金花也不过十五岁,剩下的就更小了,她们哪里能知道这样的事呢?

第二天一早,春花就带着大丫去了孙掌柜的铺子,孙掌柜也客气地把她请到了后面的住宅里。

因为孙掌柜的这间铺子很大,后面的住宅也宽敞。挨着铺子后门的一个院落应该是给伙计们住的,北边墙上一个月亮门,进去后才是孙掌柜住的院子。

这间院子比外面的要小一些,但非常精致,院子里搭着一个葡萄架,熟透了的紫葡萄一串串垂下来,让春花眼睛一亮。到了辽东,还第一次看到这样雅致的东西。孙掌柜看出春花很喜欢这里,便让人拿来了垫子,请春花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

“定辽前卫这里实在荒凉,我把铺子的事安排妥了后,就让人搭了这个葡萄架,从别处移些葡萄过来。没想到,去年冬天没冻死,今年又结了葡萄,一会儿拿竹剪剪两串请于娘子尝尝。”

春花笑着摸了摸一串葡萄说:“那我可要自己挑两串大的。”

“悉听尊便。”孙掌柜潇洒地挥了一下手。

“请喝茶。”柔美的女声响了起来,和氏过来送茶,但她一看清是春花就变以脸,态度也没了刚刚的恭敬,沉着脸把两杯茶放在了石桌上。

春花朝她客气地点了点头,但并不与她说话,依旧转过来对孙掌柜说:“我这样冒然过来是有事相求。”

孙掌柜热情地说:“于娘子请说,但有所使,自当效命。”

一旁的和氏并没有走,而是站在了孙掌柜身边,哼了一声说:“于娘子不是要去投亲吗?怎么还在卫城内?”

春花和气地笑着说:“我本是要去投亲,但上次我们遇到的瓦刺人的下落还不知晓,卫城外恐怕不安全,便拖沿几日。”

孙掌柜大约也会想问这个问题,春花便给他们一个交待。

果然孙掌柜说:“是啊,是得谨慎些,上次的经历可把我吓坏了。”

“谁都不想再遇到一次那样的事了。”春花笑着问:“除了这个原因,我也有点别的事。听说隔壁那家铺子托孙掌柜代卖?我想去看看。”

“你买那铺子干什么?”和氏突然问。

春花并不理她,只是看着孙掌柜。

孙掌柜也是吃了惊,但还是很快说:“我去拿钥匙,陪于娘子去看看?”

“那好,”春花并不拖延,含笑站了起来,一副等着孙掌柜出门的样子。

孙掌柜去拿钥匙,和氏就坐在他刚刚坐着的地方,面带不豫地看着春花。自从在路上那次和氏出丑后,春花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听说那天她和孙掌柜很晚才到驿堡,驿堡的人并没有给他们开门,后来两位总旗帮着求情,才用吊篮将他们吊了上来。

和氏低声问:“你到我们家来做什么?你可别想进孙家的门!”

春花笑了笑,说:“你想错了。”

可和氏怎么能信,她又说:“就是孙掌柜同意,夫人不点头,你就进不了门。”

和氏是个目光非常狭隘,没有什么见识的女人,可能在她的眼里,孙掌柜就是世上最好的男子。明明在路上,每次都是孙掌柜主却与春花搭讪,但在她看来,就是春花在勾引孙掌柜,对于这样的人,春花只能不理她。

好在孙掌柜很快就出来了,他叫了一个伙计跟着,就带着春花去看铺子。和氏竟也跟着,但孙掌柜没说什么,春花也就不在意。

这间准备出兑的铺子同孙掌柜的那间基本一样,只是因为是南大街的第一间,要比孙常柜那里还要大上一些。里面是按酒店布置的,宽敞的大厅应该是把几间屋子打通,还留有几根柱子,还留有几张吃饭用的方桌。

从大厅里穿过,后面与孙掌柜铺子的后院对应的地方布置成了酒店的雅间,院中的天井里摆着假山,还挖了一方水池,周围种着花草,只不过现在早就水枯花干。周围一圈的屋子,都是独立的,有大有小,里面都有桌椅。

酒店的后厨非常大,有一排十几个灶台,巨大的铁锅和锅盖都在,案桌也留在原处,在桌上还放着被放弃的几十摞瓷碗。与后厨相邻同样有一个与孙掌柜那里一样的月亮门,里面是一个小院,正好与孙掌柜那间小院隔墙相对。

当年酒店的主人在装修时费了些心思,将整间饭店都修了火道和火墙,厨房里烧了火,就能将整间饭店温度提高。这样的设施在辽东镇普通的宅子里也有,但这样大的一间铺子里面都修到了,所费肯定不少。

没想到令春花更就惊喜的是,这家酒店的东家在仅隔一条街道的地方还有一处两进的大院子,正房厢房倒座都加起来有二十几间屋子,院子中间的花草都枯死了,只有一棵粗壮的桃树还活着,上面挂着几颗稀稀落落的桃子。

这个院子原来是酒店东家住的,现在也要一同出售。

回到了孙掌柜的小院,春花啜了一口茶后问:“这两处房子怎么卖呢?”

“前面的酒店四百两银子,后面的宅子八十两银子,必须一起买。”孙掌柜说,笑着望向春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四章

酒店的报价还是可以接受的,酒店是南大街的起点,如果把钟鼓楼及周围的空地算成一个广场的话,这间酒店和住宅就都算是广场周围。但这里的人不是这样看的,只是因为与前面的大街隔了一条街,住宅就不值钱了。其实孙掌柜报的价里,酒店是物超所值的,而住宅也就是正常的价格。

但之所以半年多还没有人问津,就是这价格也不便宜,在这偏远的卫城,普通的住房不过十几两银子,很多店铺所有的本钱也不过几百两,而且这里还有不吉利的名声,所以这里便空了这许久。

孙掌柜认为春花不可能买这铺子,所以也并不多说这里的好处,其实要说还是不少的,不说前任主人留下来的大量物品,就说房子在三年前重新仔细收拾过一次,就是很不错的卖点。

不过,孙掌柜这样笑就是认为春花不可能真买,春花的家底他已经知道了,在被瓦刺人围住的那天晚上,春花说自己有二百多两银子,后来她又得了一百两的战利品,再然后她花了五十两。

和氏也笑了起来。不过,孙掌柜是探询的微笑,而和氏则在笑中带上了明显的嘲讽。

春花岂能没有准备就来,她昨天天已经向舅母询问了一些房价信息,对卫城的房价有了大概的了解。这时候的房价是非常低廉的,尤其在这边远的卫城。

考虑到酒楼不好的名声,春花觉得报价还是高了点,住宅价格倒是适中,原来的东家一定是为了想一次性解决这两处房子,才搭到一起卖的。这样算来,孙掌柜的报价应该是有些水份。

像这样代卖房子的,一般都是与原房主有些交情的人,但托付时都会给出个最低价,超出最低价后多余的钱就是代卖人的,看来孙掌柜一定想多留点儿。

春花并不说破,笑着看向他们说:“我现在手里有整银二百五十两,还有几样首饰,其中最值钱的就是这件了,孙掌柜帮我估估价。”那天,她就说自己有几件首饰,孙掌柜他们不会这样快就忘了吧。

说着从身上的荷包里拿出一根金簪来,这根做工一般的金簪并不值多少钱,但金簪尾端镶着一颗虽然不大,但品质非常好的红宝石值些银子。

孙掌柜仔细看了看那颗宝石说:“这块红宝石怎么也值一百两银子。”

春花便说:“加起来三百五十两,孙掌柜看看能不能帮我问问房主,把两处房子卖给我?”

“不知于娘子要做什么生意,会不会与我们铺子抢客人呢?”和氏问。

春花笑着说:“我做什么生意还没想好,但我可以保证一定不与你们抢生意。”

“于娘子,你这个价给的太低了,”孙掌柜装做没在意和氏与春花说的话,把金簪还给春花说:“要是只值三百五十两银子,我自己就买了,我这个店里面的东西太多,也需要扩大些。”

春花微笑着说:“如果孙掌柜有意,您就先买好了,我并不是一定要买这铺子的,只是觉得凑巧,便来问问。”其实,这个位置春花非常满意,看了这间铺面,连下一步她要做什么都想好了,但她只做出不以为然的样子。但孙掌柜的托词,春花更不相信,他只不过想把价格定得高些罢了。

如果孙掌柜真要买,早就买了,还等到现在?孙掌柜见春花如此说了,就说:“既然于娘子开口了,那我与房主商议一下吧,请于娘子等我的回信。”

春花便起身告辞。

出了后院,在孙掌柜的铺子里,春花对孙掌柜说:“我那根簪子是家传下来的,值多少银子我并不清楚,麻烦孙掌柜请柜里的老师傅再帮着看看?”

孙掌柜以为春花怕受骗,便笑着说:“那好办,我们店里的老师傅决不会走眼的。”说着领春花到了店内专门卖金银首饰的地方。

一位老师傅看了,说出的价格出孙掌柜所说的相差无几,“掌柜给的价已经很公道了,至多加上金簪的价值,也就一百一十两。”

春花便说:“我还盼着能多值些银子,那样,我就可以多给房主些了。既然至多只值一百一十两银子,那我就只能出三百六十两,还请孙掌柜与房主为我说说好话。”

孙掌柜笑着说:“我也做了几年的生意,家里也有些旧东西,眼光还不差。于娘子且等我一等,我与房主商量一下就给于娘子回话。”

春花笑着称是,就回了住处。

不到三天,孙掌柜就派了伙计来传话,请春花过去商议。

见了面,孙掌柜也没有再像上次那样,与春花风清云淡地闲聊,或者说要请吃葡萄,其实就是上次,走时大家也忘了葡萄的事。他面色不快地对春花说:“房主还是觉得价格太低了,你还有没有其它首饰,拿出来添些,我再帮你说说情就行了。”

春花轻轻叹了口气说:“虽然还有几件,但我自己总要留些首饰用。孙掌柜,你再同房主商量一下,如果能同意,我就买下来,如果不同意,也没什么,前天我听说上次的瓦刺人已经逃出了辽东镇,如果是那样,我就先去千户所,这房子我买不买都行。”

孙掌柜气得要昏了,本来这房子要卖多少银子并没有传出去,几个来问价的人都是老掌柜,知道规矩,不会乱说的。

可是于娘子一个女人,并不懂规矩,当着铺子里的人就说出了多少银子。偏偏当时自己还没在意,结果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在这种小城里,人们都相熟,哪还能保住密?

房主托他卖三百五十两银子,他想加上些也是正常的,以前四百两他都没卖,但那是在别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但眼下,房主早晚能知道有人出三百六十两银子,他要是不卖,将来还不得受人埋怨?

想着能从于娘子身上再要来一样首饰,能值个几十两银子就行,可是于娘子又不肯了。

她将买房子的口风都放了出去,又说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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