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六子的手像刚从烂泥里爬过的水蛇一样顺着胡繁的领口爬了进去,胡繁浑身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剧烈地挣扎起来。
林二听到六子的话后,似乎也轻松了一些。看到地下咬着牙死撑着不叫出来的胡繁,干净而贞烈的模样勾起他下腹一阵欲、火。瑞士军刀往胡繁眼前一亮,林二对瞳孔骤然收缩的胡繁说:“老实点,不然一刀子捅进去,可比咱们的肉、棍要疼的多!”
胡繁吓呆了。
六子哈哈大笑着,手脚利索地把胡繁给剥了个干净。胡繁脸白,身上也白。衣服没有完全脱下来,在被绑住的地方停住了,这样欲遮还羞的样子更惹了林二和六子的一阵欲、火。
六子赞叹地掐了一把胡繁的屁股,胡繁一个哆嗦,身子往后面缩。少年脸色灰白,眼睛里装满了恐慌。
“我先来,这小嫩葱模样,比三里屯的鸭店头牌都要诱人!”六子淫、荡地赞叹了一句,裤子退下来,杵在双腿间的肉、棍已经半抬了头。
“啊!”还没等六子继续下一步的动作,林二只觉得后颈一痛,一下子倒在了地下,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六子吓得一个哆嗦,被叫的差点不举。回头一看,内间的那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手里拿着在地上捡的石头,血肉模糊的脸上只看到一双白眼球恶狠狠地看着他。
“草!”被这么吓了一跳,六子的怒气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半提溜着裤子跑到女孩面前,抬脚就冲着女孩的脸上踹。
“草你大爷的,你个臭娘们,吓得六爷差点不举!我让你砸!我让你砸……”
六子的脚像是踢皮球一样的踢着女孩的脸,女孩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白眼球在血肉模糊的脸上显得特别恐怖。
而这个时候,被砸的林二也站了起来。摸着脖子上被砸的地方,一摸一手血,林二气得捡起地上的瑞士军刀,一把推开了六子。
一刀子毫不犹豫地割在女孩的脸上,林二的声音像铁丝一样一下子穿透了胡繁耳朵,从这头直挺挺地穿到了那头。
“行啊你,为了男朋友连命都不要了!你这样做,以为他能记你一辈子?我倒要看看,我把你的脸划成笼子,看看他还他妈的要你!”
手上的刀毫不含糊地割着女孩的脸,林二像疯了一般地笑着。手起刀落,女孩的脸上被划出一个个刀印,鲜血顺着脸流下来。女孩子疼得无意识地大叫着,整张脸因为大叫而扭曲,眼睛越发的白而恐怖。
凄厉的叫声让胡繁轰然炸开。
十五岁的胡繁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谁都没有告诉他这样的情况下他该怎么做。他只是看着,觉得自己离着这个世界越来越远,脑海中的景象渐渐被黑暗所取代。
黑暗,吞噬了所有的景象,也吞噬了胡繁的理智。他像疯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迈开双腿就要冲过去。刚站起来,腿上的绳就把他绊倒了。
“扑通”胡繁趴在了地上,能听到脸着地时骨头碰到地面发出的声响。但是胡繁却没有停止他的动作,眼神涣散,毫无意识地往女孩那里爬着。
六子一脚踩住了正在爬行中的胡繁,饶有兴趣地看着胡繁仍旧在无意识地爬着。六子笑了笑,一把揪住胡繁的头发把他提到一边的架子上,伸出手指毫不犹豫地捅进了胡繁的身体里做着扩张,边做边嚣张地笑着:“你们平时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么?现在怎么样?尝到在别人跟前爬着啃烂泥的滋味了吧?”
后面被插入手指时的不适感让胡繁的身体先是剧烈地痉挛了一下,他看着女孩低下去的头,突然停止了挣扎。
没了挣扎以后,六子却觉得不刺激了,揪着胡繁的头发往架子上磕,边磕边恶声恶气地骂道:“草!给老子拧啊!再给老子拧啊!”
胡繁像一尊被碾碎的塑像,来回摇晃,却是死的。
六子大骂着,没有再管一些,扶着自己已经烫得烧人的肉、棍就要往胡繁身子里捅……
谁料,肉、棍还没碰到胡繁的屁股,六子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哎哟”一声,六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摔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胡繁没了支撑,眼看就要跌落在地,却被打横抱了起来。脱下衣服将胡繁扎扎实实地裹住,胡林奇眼圈红了。
胡繁的眼睛已经没有焦距,浑身在不由自主地痉挛着,这样被横抱着,脑袋就像被踹了根的树枝一样来回抖动着。
“繁繁!”胡林奇心疼难耐,眼泪已经滑到了嘴里,咸涩得要命。
胡繁记得,这是他那天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你醒了?”尉迟森吹了吹杯子里飘着的茶叶,冲着满头大汗的胡繁轻松地笑了笑。
从喉咙里嗯了一声,胡繁拿过纸巾把头上的汗擦干净。
尉迟森递给他一杯水说:“有个人要见你,你见不见?”
胡繁喝着水,身体还轻轻地发抖。被埋藏了十年的记忆刚找回来,胡繁就像死了一次一样。若有若无地摇了摇头,胡繁嗓子仍旧发干:“不见。”
一直不敢回想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次尉迟森玩阴的,竟然给他做了催眠。胡繁呼出来的气都抖着的,连埋怨尉迟森的力气都没有了。
尉迟森看着胡繁苍白的脸,径自起身要走,胡繁却一把拉住了他。
“陪我坐会。”胡繁说。
看到胡繁这样,尉迟森也有些愧疚。但是局已经设下了,就要全部演完啊。尉迟森坐定,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
72、番外之胡繁繁 。。。
“那么;后来呢?”尉迟森收好手机;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胡繁自己讲述这段过去。
“我不想说。”胡繁拿起瓷杯贴在额头上,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美国你修了两年的心理学选修;不可能不知道我给你做催眠。你下意识里其实想想起这段经历来,想给你也给那个女孩一个交代。你现在连话都不想说;这样怎么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胡繁抬头,看着面前的尉迟森,盯了好久才问:“整容,很痛苦吧?”
尉迟森呼吸一滞,末了,转头望着窗外说:“嗯;痛苦。想着自己以后要面对一张陌生的脸,而那张脸却是自己的;这种对自己都陌生的感觉,是最让人绝望的。”尉迟森转过身,认真地对胡繁说:“特别是我们这种,本来就不想整容的。”
胡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女孩恐怖的白眼球一直回荡着,就像挂在窗帘上的风铃一样,来来回回地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粉碎着他的理智,释放出他的愧疚。
胡繁捂住自己的脸,手指掐进了脸上,像是要揉碎自己的脸一样颤声说:“对不起。”
尉迟森转过头,看着胡繁颤抖的肩膀,他说:“那个人欠我的,我已经讨回来了。你欠那个女孩的,自己想办法还吧。”
“我找不到她。”指缝间有什么东西流出,胡繁痛苦地说。
胡林奇忙于军队的事情,而胡繁的母亲则忙于工作。小时候,胡繁都是跟方凡十他们混在一起玩。白天还好打发,但是晚上回家,就要面对冰冷的墙壁和那一盏孤灯。白天黑夜的差距让胡繁在初中的时候有了轻微的自闭倾向,而高中学习的压力更让自闭成了一支压在弦上箭,那次的事情,彻底让这支箭发射出去,击中了胡繁。
胡繁被胡林奇救出去后,胡林奇接着就卷入了一场蓄谋已久的浩荡政治事件之中。胡繁出事,也是由这件事背后人操纵。后来,硬生生地背了黑锅的胡林奇被软禁,家人也被无数双眼睛盯了起来。而胡繁,因为那件事情的发生,精神崩溃。整个人要么无意识,要么就是发了疯一般的疯吵疯爬,似乎想要去守护什么人一样。
北京因为那次事件而变得很压抑,这种气氛根本不适合胡繁。要是在这样待下去,胡繁就完了。于是,方凡十领着胡繁去了军校。
军校里,胡繁接受了治疗,精神渐渐稳定下来,自闭症却牢牢拴住了他。那个时候,在胡繁心里,整个军校,整个世界,甚至是他的整个人生,对他最好,对他最重要的人,就是方凡十。
他不说话,方凡十就陪着他沉默,直到他说话。他发疯,方凡十就陪着他发疯,拿着枪去打靶场上打靶发泄。他晚上睡不着,方凡十就陪着他睁眼到天亮。甚至他因为别人一句无意的话乱发脾气,方凡十都会上去揍那人一顿,直到他气消。
方凡十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是他唯一一根不会压着他反而让他轻松的神经。独占欲让他看到方凡十和别人在一起就发火,他让方凡十成了人们嘴里仗势欺人的高干子弟,让他在军校里一个人也处不下去。而方凡十,则把他当亲弟弟,宠着他,陪着他……
就算是以前跟林与之和柯林他们在一起玩,四个小屁孩没有一点点阶级意识的时候,他对待方凡十也比对待林与之和柯林要好,打心眼里觉得方凡十比他们要重要的多。他跟方凡十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友情,兄弟情,已经发展为了亲情。
他做着那些弟弟对哥哥撒娇一样的举动,不是因为他爱他,只是因为他想让他宠着他,让他像十年前一样的宠着他。
他恋家,方凡十对他说不会再让他离开家半步。方凡十最怕欺骗,他却欺骗了他……
胡繁絮絮叨叨地说着,抬头看着尉迟森,边哭边笑边抬手擦着滑落下来的泪。
“我不想……再欺骗……他一次了。所以我让他和慕醒……分开……尉迟森……你懂得……我当初怎么……就不丧心病狂地……让他放过……”
“别说了!”尉迟森厉声制止住了胡繁继续说下去的话。
胡繁果然没有说话,眼眶发红,眼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住了。是啊,说这些都太晚了。
尉迟森捏了捏太阳穴让自己缓和下来,然后说:“今天不是为了我的事,是为了你。”说完,他抬头朝着门口喊了句:“进来吧。”
胡繁顺着看向门口,门被推开,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的眼圈也有些红,可能刚才哭过了。
胡繁站了起来。
尉迟森站起来介绍道:“柳君,我住院时的病友,现在是我的病人家属。胡繁,我同事。”
胡繁屏息凝神,盯着女人的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柳君扬起下巴,带着女子特有的倔强劲,似笑非笑地说:“怎么,还能认出我来?”
是那个女孩!
尉迟森拉着柳君坐下,又扯了扯柳君的胳膊说:“你别刺激他,他刚回忆以前的事情。”
听到“以前的事情”,柳君脸色白了白,坐下接过尉迟森递过来的水,冲着胡繁艰难地笑了笑。
胡繁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柳君。一直对一个人心怀愧疚,当那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却不知如何是好。
“你刚才说了你后来的事情,我也来说说我的吧。”柳君说道。“你被带走后,我也被送去了医院。脸部划伤面积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至于脑震荡和肋骨断裂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胡繁咬住了下唇。
“你是精神崩溃,我是精神肉体双双崩溃,患了焦躁症,我不愿意接受任何治疗,别人碰我一下都不行。原本快要离婚的父母因为我和好了,然后全家搬去了苏州,所以你们根本找不到我。但是后来,方凡十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了我,劝解我治疗,帮我爸妈解决工作问题,帮我弟弟安排参军,他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的很好。他说他弟弟欠了我的,他要帮弟弟还上。但是人情债这种东西,每个人心中的标尺不一样,他会一直还到我满意为止。”说到这里,柳君笑了,看着胡繁眼圈又红了,她说:“方凡十挺傻的,人情债这东西怎么能用标尺来量。当初要不是我逞强扔石头砸了那个人,他也不会丧心病狂到来毁我容。所以胡繁,我从没有恨过你,真的。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那次我来找尉迟森时就认出你来了。挺想跟你说会话,感叹一下岁月蹉跎什么的。但是方凡十吧,不想让我跟你见面,怕你受不了。你那个十哥儿啊,可真是把你宠到骨子里去了。”
柳君摇头唏嘘,尉迟森添了一句:“还有你那醋坛子老公,老是叮嘱我让我把胡繁拎远点,就怕你被这个初恋又拐跑了。”
柳君嗨了一声,无奈又幸福地笑着:“胡繁才不是我的初恋呢。”
原来,都结婚了吗?
方凡十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人情债的标尺。他的标尺是多少呢?柳君现在的幸福和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哪一方重要?或者说,什么时候持平?
整个过程,胡繁始终未发一言。柳君是个大方的女人,她说过去的坎就是过去了,没必要回头看。因为,前面还有更多的坎等着她呢。
胡繁突然很想舒一口气,一口憋在心里十年的老气。但是他舒不出来,一直梗在喉咙里,他心中的那杆标尺还没有持平。
“胡繁,医院下达的通知文件你看了么?”沈默寡言的胡繁让尉迟森有些担心,戳了他一下问道。
“呃?什么?”胡繁看了柳君一眼,然后才问道。
“去沈阳军区做军医,每个医院派几个名额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过去走个过场,刚才柳君说他弟弟在沈阳军区,我才突然想了起来。”
“呃,哦。”胡繁微微笑了一下说:“我已经交了表格了,我是军校毕业的,医院推举的我。”
柳君突然一笑说:“这么巧,我弟弟也在沈阳军区。手机呢?”
胡繁老老实实地把手机递给柳君,柳君漂亮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后再把手机还给胡繁说:“喏,我弟弟的手机号码,你去了联系他吧。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虽然冷冰冰的,但是还挺热心的。我过会给他打个电话过去,让他照应你一下。”
“谢谢。”
柳君笑着说:“客气什么。这孩子真心挺闷得,经常板着冰山脸,你不要在意哈。”
尉迟森拉着胡繁起来说:“得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三个人吃过饭,柳君的老公来接了柳君走了。胡繁和尉迟森在街道上走着消消食,胡繁眉头一直紧锁,尉迟森领着他去了小花园坐下,问:“说吧,有什么疑问。”
对于柳君的疑问倒是没有,刚才你他已经说过了。但是,胡繁抬头看着翘腿看小孩子们玩耍的尉迟森,问道:“柳君认识十哥……方凡十,你怎么不惊讶!?”
尉迟森微笑的弧度缩小了些许,叹了口气说:“你走廊里质问我的时候被柳君听到了,回到办公室,她在那里等我。柳君跟我说的你和她之间的事,所以她认识方凡十我早就知道。该惊讶该激动的,都已经过去了。”
胡繁没有说话,尉迟森回过头,笑了笑说:“柳君说完这些后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别以为我们能骗过他,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砰砰砰”一个淘气的皮球跳到了尉迟森脚边,尉迟森接着笑了出来,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