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冲到了方凡十身边。
方凡十是呼吸了过多烟雾导致的昏迷,伏在他身上,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现在只是很微弱地跳动着,慕醒只觉双眼发白,咬着牙让自己清醒过来。双手交叠在一起,开始一下一下地挤压。
挤压一会无果,慕醒深吸一口气开始给男人做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三下……男人没有丝毫的醒来的迹象,眼睛里汇聚的眼泪再也没有兜住,吧嗒掉在了男人依旧刚硬的脸颊上。
双唇交叠在一起,绝望像是无尽的深渊让慕醒看不到头。咬着男人的双唇,慕醒哭着轻声乞求:“求求你,别这样……”
就在周围的人慨叹慕醒和方凡十那生死之交的友情时,突然,只见慕老师直直地站了起来,优雅地揩掉自己脸上的两抹泪痕。整了整衣服后,抬起脚来毫不犹豫地踹了地上的方局长一脚,冷笑一声问道:“很好玩!?”
正在大家诧异的时候,救护车来了。慕醒起身上了救护车,丝毫不管地上躺着的那个人。
孟赞他们大眼瞪小眼完全被这个展开给惊着了,这个时候,只见地上的方局长默默地睁开了眼,看着救护车上扭头不看他的慕老师,抿唇声音还很虚弱地说:“过来拉我一把,我动不了了。”
方凡十和慕醒都吸入了不少烟雾,一通检查加治疗后,两个人分别挂着氧气被推进了病房。慕醒的手和肩膀也受了伤,双手被包的像个粽子,火辣辣地疼了一宿。
两个人不是一个病房,既来之则安之,慕醒在病房睡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好歹吃了些东西,然后打听到方凡十的病房,溜溜达达地去了。
方凡十也是睡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醒来后就是一通应付,本市的领导加上学校领导,应付的方凡十头疼。好不容易晚上想要去找慕醒,结果孟赞这家伙领着做教官的一群同学又来看他。
慕醒进去的时候正听着他们几个在里面嬉笑着说着什么,方凡十的笑声虽然有些沙哑,但是仍旧带着让人沉醉的性感。慕醒也不急,坐在长廊里,仰头望着长廊上空的天花板听着里面的谈话。
里面的聊天大都是谈着他们以前的事情,聊到深处,不知有谁带头唱起了军歌。几个人随声附和着,因为在病房,声音有些压抑,但是仍旧能听出里面的澎湃热血。想着方凡十以前穿着制服的样子,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不自觉地笑了。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
打开了,孟赞准备去买水,刚好看到门外的慕醒。孟赞吃惊地问:“哎,慕老师,您怎么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慕醒冲他温和地笑着说:“没事了。”
里面,听到孟赞声音的方凡十急了起来:“慕醒,你怎么在外面,快进来!”
孟赞突然猛拍大腿,嗨了一声后冲着里面几个人叫了声:“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看方凡十呗。”
听到孟赞的话,几个人鱼贯而出,清一色军装着身,说不出的豪迈飒爽。几人冲着慕醒敬了了个军礼,慕醒冲着他们友好一笑。孟赞笑着说:“得得得,方凡十早等得抓耳挠腮了,咱们几个也别当电灯泡了,明天再来介绍你们认识。”
几个人哄笑了起来,动作整齐一致地转身,齐步走了。慕醒看着几个人挺直的背影,连进去的时候都是笑着。
方凡十体质向来好,现在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正半倚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慕醒。那眼神,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
“这么晚才过来,你这是想把我急死!?”
白天应付了一天,他根本就走不开身。但是心中太过想念慕醒,话说得就有些委屈。
慕醒走过去,脱掉鞋子上了床躺好。男人先是微微一诧,然后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慕醒枕在了他的胳膊上。
两个人相距太近,呼出来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脸上。慕醒盯着男人,桃花眼里尽是笑意,他说:“我这么晚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来,让你恢复体力好做爱,二来,这么晚没人好表白。”
话一说完,男人的呼吸当即粗重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男人翻身压在了慕醒身上。眼睛微微眯起,漂亮的唇线抿了抿,男人说:“体力恢复没恢复,你试试就知道了!先做吧!”
慕醒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唇,笑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病服本来就宽大无比,男人胳膊撑在慕醒的两侧,古铜色的皮肤和健硕的胸膛露出来。慕醒环住男人的脖子,迎着吻了上去。
体内的欲望汹涌,男人粗鲁地吻着慕醒的双唇,像是对待一件自己觊觎已久的宝贝一般。慕醒伸出舌头回应着,两人唇舌纠缠间,发出啧啧的响声。男人湿滑的舌头横扫慕醒的口腔,慕醒只觉嘴巴一阵酸涩,一不留神,舌头被男人含住了。
男人双唇夹住慕醒的舌头狠狠
的吸吮着,仿佛要吸进自己的嘴巴一般,慕醒茫然无措地被挑逗着,舌头被吮的发麻,一丝银线顺着唇角流了下来,说不出魅惑。
随着这些前戏动作,男人的欲望已经抬了头,毫不掩饰地顶着慕醒的后穴。察觉到身下被男人火热的性器顶着,慕醒皱眉轻喘,小腹涌起的欲望一波一波传来,难耐地溢出一丝呻吟,却被男人给完整不漏的全部给吃掉了。双手顺着男人的胸膛摸进去,匀称的肌肉坚硬又有质感,男人身上很热,烫得慕醒双手发颤,摸到男人漂亮的后腰,顺着挺直的脊背摸上去,双手交叉握住,紧紧地搂住了。
情到深处,慕醒的矜持全然不见。衣襟大敞,胸膛上茶色的两点软塌塌地袒露在空气中。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的看着男人,里面满满当当全是情欲。男人的舌头细细地勾勒着慕醒的唇线,舔着他嘴角的银丝。嘴巴一被放开,慕醒一下子呻吟出声。
帮着男人脱掉衣服,男人的裸体是那么阳刚有朝气,慕醒的双手贪恋地在男人、裸的身体上游走,每摸过一个地方,就燃起一片欲火。男人的双手也不老实,慕醒的衣服被扒了个干净,赤身裸体的两个人就那么贴在了一起。
☆、47
男人的呼吸又粗重了许多;顺着他的脸颊到吻到耳边;一下子含住了慕醒的耳垂。搂住男人的手用力了一些;耳垂边火热的呼吸让慕醒的身体一片酥麻。男人灵巧地挑逗着他的耳垂,舌头在耳廓间舔舐了一周,慕醒直接叫了出来。
两人做爱,男人为防止慕醒太过难受,总是做足前戏。这种缓慢而让人抓心挠肺的前戏;是要有多大的忍耐力。男人的吻落在慕醒的脖颈上;窸窸窣窣得像是被水草撩过;男人脸上的汗珠蹭在慕醒的脖子上;湿漉漉的。慕醒轻哼着;男人一口咬住了他的锁骨。
“啊~”双腿不自觉夹紧;男人松开牙齿;舌尖顺着他漂亮的锁骨舔了一圈,慕醒下面已经胀到发疼,被男人的大手给握住了。
粗糙的大手在慕醒的性器上来回撸了几下,满意地听到身下男人那粗重的喘息和细微的呻吟,男人的吻细碎地落在慕醒的胸膛上,然后含住了慕醒胸前茶色的一点。
“呃……”
软塌塌的小点被男人放在嘴巴里,舌头和双唇来回不断地揉捻,不觉间已经渐渐坚硬了起来。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慕醒低头看着男人专注的脸,眼神有些恍惚。
松开被嘬得红肿的那一点,男人抬头冲着他一笑,刚硬的脸上满是柔情。慕醒双眼迷离,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拢住他性器的粗糙感旋即被细腻火热而又湿润的感觉取代,慕醒啊得叫出声,看着男人含住他的欲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嘴巴上下吞吐着慕醒的欲望,男人双眼里依旧是霸道和专情。这种眼神让慕醒恍若置身梦中一般,潮水一般的快感急促的涌过来,双手按在男人的头上难耐地揉搓着,感受着男人对他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慕醒的双手猛然一顿,射了出来。
高潮后的余韵一波一波地涌来,让慕醒想起了跟男人一起放过的烟花,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看着男人咽掉了自己射出来的精液。
就算慕醒够从容淡定,这个撩人的动作还是让慕醒觉得有些难为情。手臂不自觉地盖在眼睛上,高潮过后的慕醒笑了笑,嗓音沙哑地说:“你还真是……”
男人霸道地把他的手臂拿开,慕醒的眼睛里除了这个强势的男人再也没有别的。男人笑看着慕醒眼睛里自己的影子,笑着说:“真是怎么样?”未等慕醒回答,男人修长的食指捅进了慕醒的后穴。
异物入
侵的感觉让慕醒皱紧了眉头,抓住男人抵在他身边的双臂,慕醒眼梢浅红一片,舔了舔唇角说:“真是不要脸。”
男人轻笑出声,俯身含住慕醒的唇,两人唇齿交缠在一起,打架一般的粗暴让慕醒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趁此机会,男人插进了三根手指。
慕醒回应着男人的吻,舌头被男人吻得又麻又软,一手勾着男人的脖子,一手握住男人的性器,慕醒眼角含笑问道:“你还要不要进去?”
呼吸一滞,男人一个挺身,性器直挺挺地捅了进去。
“啊!”抓住男人肩膀的双手一下嵌进了男人坚硬的肌肉里,撕裂一般的疼痛让慕醒失声叫了出来。男人的动作一下子停住,心疼地吻着慕醒皱紧的双眉,道歉一般的呢喃着:“对不起,没忍住。”
男人的粗大直直杵在自己的体内,慕醒甚至能察觉到火热的性器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看着男人因忍耐而变得涨红的脸,慕醒抬起臀部朝着方凡十迎了迎……
方凡十陡然一震,吻着慕醒的动作一停,两人鼻尖相触,慕醒的眼睛里带着诱惑的笑意。男人欣喜地叫道:“慕醒!”
慕醒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轻声说:“十哥儿,我爱你。”
“十哥儿,我爱你”一句话,像是一把火扔进了干燥的木柴,呼得一下点燃了男人压抑的情欲。男人把慕醒一下子抱起来,抬着他的腰肢狠狠地在他体内抽插着。抱着慕醒的身体,男人就像在做梦一般,他颤着声音说:“我也爱你,慕醒,慕醒……”
坐在男人身上被侵犯,这个姿势插入得更深,慕醒只觉得男人的欲望在他体内来回游走,都快把他顶坏了。一下一下的顶入把慕醒的眼泪都顶了出来,慕醒抱着男人宽厚的脊背,细碎的呻吟声从不断开合的嘴巴里溢出来,连理智都被顶碎了。耳边回荡着男人轻声的呼喊,他却一声也应不来。后背酥麻的快感像是被风刮过的草地,一层一层前仆后继地袭来,让慕醒看东西都看不真切了。鼻腔间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慕醒收紧双臂紧紧抱着。这个男人,他是一辈子也放不开了。
男人之间的爱意爆发出来,方凡十像是疯了一般地做着,要不是白天休息好了身子,慕醒真觉得快要被他做死了。这男人是压抑了多久啊……
好不容易结束后,两个人下身都是一片粘腻。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想擦。俩人抱在一起,方凡十还没从喜悦中转过
来,抱着慕醒来回地亲着,像是亲着一件稀世珍宝。
慕醒浑身酸软,男人全部射进了他的体内,他一动就能感觉到有东西顺着大腿根流出来。别他这样抱着,慕醒也懒得动弹了。任凭他这么亲着,还时不时地回应他一下。
最后,慕醒实在是乏了,想要睡觉。但是却被方凡十捏住鼻子憋醒了,慕醒迷迷糊糊地转身埋进男人的胸膛,咬了一口慵懒地问:“你是地主吗?压着做了这么久,还不让睡觉。”
男人沉沉地笑着,埋头吻着他的唇说:“你还没表白呢。”
慕醒也是一笑,双臂环住男人的脖子,用小腹磨蹭着男人还半硬着的性器说:“爱都做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说完后,慕醒睁开了眼,眼睛里是方凡十少见的认真,慕醒说:“一直这么若即若离,我还欠你一个承诺和一个解释。方凡十,你说过,你等得起我。现在,你等到了,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不会再被任何事情击垮的一辈子。你说过,你从没有得到过别人的真心。现在,我给你了我的真心,你能让我好不惧怕地追求自己的心跟你永远在一起么?”
男人的眼睛里闪着亮光,慕醒从里面看到了他少有的激动。动情地吻着慕醒,方凡十轻声说:“我能。”
声音虽轻,但承诺重似千钧。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心。慕醒自己说得很对,在无形中,他一直在怕。至于怕什么,也许就是他接下来的解释。两人分开了两个月,男人想,这次他不会再说喜欢。他要让慕醒主动投进他的怀里,这样他才会真正意识到自己爱上了他,这样才能达到“永远”的目的。
这个回答让慕醒笑了笑,伸手抚平了男人习惯性皱起的眉头,慕醒说:“我爸,也是同性恋。我爸不算是个好人,他骗了我妈。”
慕醒曾想过,他的性向注定是不被母亲所接受的。那个女人,已经经历过那么剧烈的一次打击。仍旧记得那天,望着父亲挺直的脊梁,那个女人用满是冻疮的手敲打着冰面,她想死。母亲信佛,佛教有这样一个传说,冰冷的冬天跳进冰窟水下,就能洗去满身污浊,下世仍旧是纯净之身。
他跟哥哥过去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女人的眼睛里满是厌恶,还有数之不尽的恶心。慕醒第一次知道,原来恶心是那么扎眼的一种情绪,能让你比在冰雪中站一整夜都难熬。女人双目通红,已经失去理智,顺手抓过哥哥的手,拿着冰上的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这一下,让哥哥的手每年
冬天都会生疮溃烂,让他受尽折磨,直到他去世。
血流出来,哥哥的惨叫回荡在母亲的耳边,母亲傻了眼,一把搂住儿子全身颤抖着,呢喃着。这个女人很坚强,自始至终都没有哭。
想想当初,她原本嫁了个多么好的丈夫。温和有礼的教书先生掀开她头上的红布,眼中带笑温柔地叫她“娘子”。这种书生气的爱称,即使是粗糙的村姑,她也羞红了脸。但是那时候,她却因为这样的父亲碰了她而让她觉得自己分外肮脏。
她没想到,这样彬彬有礼的男人竟然会喜欢男人。看到床上交缠的两个人,拉着他和哥哥回家的她尖叫一声,接着呕吐了起来。尖叫声引来了邻居,邻居引来了村民。
父亲依旧是从容之色,他和他身上那位穿上衣服,像是在心里已经演练过无数次这种场景一样,父亲还帮那个光棍系好了围巾。
父亲向来坦荡荡,他眼中没有任何惊慌,在村里人的窃窃私语和针扎一般的目光中,挺直了脊梁朝着村口走去。
这是一辈子中最难熬的一天,母亲躺在床上抱着哥哥如行尸走肉,他哭着跪在地上,窗外的寒风吹了他整整一夜,直到现在,每次偏头痛都让他想起那个夜晚。
父亲跟他说过,每个人都有选择让他幸福的一种权利。人这一辈子那么短,何苦逼着自己过自己不想过的生活。慕醒没有恨父亲,但是他却不想成为父亲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所以当他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他就决定要隐瞒一辈子。
“但是天不遂人愿,我喜欢上了胡林奇。”
☆、48
胡林奇是部队正师职干部;当时领着他手下的兵驻扎在慕醒他们村训练。他人长得周正;讲话得体又有礼貌;在村子里,不但大人交口夸赞,连孩子们也都喜欢这个温和慈祥的军人,慕醒自然也不例外。
慕醒对军人的崇拜,就是从这个时候悄然滋生的。但是要说对胡林奇的喜欢;则要从他救了自己的母亲说起。
张氏人虽然是农家姑娘;但是长相姣好。特别是慕醒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