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未名的手掌轻轻按压顶着他掌心的乳尖,张纪诺皱起眉头,突发奇想那小小的乳头是不是能凭借着这么亲密的接触记住易未名的掌纹。
那双养尊处优的手轻柔地抚摸张纪诺半裸的身体,从耳根、脖子锁骨,到胸膛、小腹,然后落到大腿根部,在那片柔嫩的皮肤上施力搓揉。
张纪诺一直紧绷着身体,克制着把身上人推开的冲动,嘴巴微张,急促地喘气。直到那双手终于探索到某个微妙的领域的时候,才伸手捉住了试图直接进入自己身体的手。
「请稍等一下。」张纪诺推开了子弹已经上腔的上位者,从沙发上探身下去,找到皱得乱七八糟的西服外套,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简易润滑剂跟用透明盒子装着的十几片各式安全套。
易未名挑眉,随手取了一片安全套,正反看了一下,又凑到张纪诺胸前舔了舔他锁骨之间的凹陷。「你居然随身准备这些东西,是打算随时就地办事吗?」
讽刺折辱的意思太明显,张纪诺反而淡定地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条理清晰地解释。「喜欢随时就地办事的不是我,但这些东西要是我不准备的话,大概就是这样了,我总得体贴自己。其实易先生颇为……嗯,壮观。咳,上一次其实我有点痛……」
其实何止是『有点』。
压在自己身上,混了俄罗斯种的男人身高大概有一百九十公分,即使是自己的标准身高也只恰好在他的视平线边缘。高大就算了,皮肤白、毛色浅,就连眼睛的颜色都特别得让人别不开眼。某个地方更是,夸张得让张纪诺这个纯种的黄种人自卑不已。
杂交优势……果然体现在『繁殖』上……吗。
「啊,上次弄痛你了吗。抱歉,这次我会克制的。」男人果然还是喜欢在这方面被战利品当面夸奖。易未名脸上的不快一扫而光,在惊觉那套各种纹理的彩虹安全套都是自己size的时候更是得意得喜形于色。
「谢谢。」易未名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张纪诺身上,低沉诱惑的声音随着灼热的吐息侵入耳蜗。
「……不谢,这是职业道德。」
看到易未名这个反应,张纪诺还以为自己刚刚不小心掏出了十卡钻戒。张纪诺知道女人喜欢贵重的精品、喜欢被赞美妆容跟衣着,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男人喜欢被赞美『雄伟壮观』、喜欢床伴贴心地掏出刚好是他那个size的安全套、喜欢自我感觉良好地散发浓烈的雄性荷尔蒙。
即使他的对象是个男人。
易未名像雄犬占地盘一般把自己身上的气息都蹭到全裸的张纪诺身上,双手急切地抚摸身下人的周身。值得一提的是,全裸。
他挤出了一条冰凉的膏体,伸出食指就往张纪诺身体里面探,粗鲁的力度让张纪诺忍不住挣扎。照这个情况下去,大概还没有等到易未名进来,他就先被戳烂了。
张纪诺默默抱怨,刚刚到底是谁承诺过会克制的。
「我自己来吧。」张纪诺小声说,然后从易未名手中接过润滑剂,挤在指尖,抵在下体那紧闭的入口处,拧起眉头轻轻试探。
他从易未名身下抽身出来,跪坐沙发上,腰背挺直,左手遮住下体,右手则绕到身后。先把入口揉软,接着轻轻探入指尖,再深入按压。
因为陌生的不适感,张纪诺皱起眉头,稍微动了动身体,调整了一下位置。须臾间却被易未名再次按倒在沙发上,双腿被抬高,折在胸前。
易未名把手掌放在张纪诺的膝盖上,施力拉开张纪诺的双腿,闪着精光的双眼盯着那个脆弱的地方,似乎要将张纪诺从外至内看透。
感受到易未名视线的张纪诺身体一僵,手上的动作干脆停下。这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就好像是他主动挑逗勾引易未名一般。
被紧紧盯着的地方比任何一处都要灼热,似乎下一刻就要燃烧起熊熊的烈火。
张纪诺的指尖在体内静止不动,进退维谷。同一个动作定得久了些,连关节都开始发酸。
大腿根部的肌肉因为难堪不断收缩,张纪诺发现自己始终无法控制身体的肌肉,试图再深入的手指被紧缩的穴口夹住,进退不能。
张纪诺上齿咬紧下唇,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只是一场性交,而不是性爱,张纪诺本不必较真。对方花了比市价高出一截的价钱买下他五年,在这五年内张纪诺必须遵循合约随传随到、在合理范围内迎合雇主的一切喜好、在不伤害精神及身体的情况下尽量满足雇主的性癖。
张纪诺自问以上这些自己都做不到。
「你不是应该,像只小猫一样躲在我怀里邀宠吗?」易未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微抬的下巴有着傲慢的味道。
「……抱歉,我是个男人。」张纪诺抬头望了他一阵,接着再度垂下头,淡然地轻声回答。
易未名带着嘲讽意味微笑的那一边嘴角猛地塌下,他突然发现自己意气用事,似乎说了伤人蠢话。
「抱歉,我……我有点失控。」易未名苦恼地按了按发胀的额角,另一手轻轻摩挲张纪诺的腰侧。暗含着安抚意味的动作让张纪诺稍稍放松了一些。
张纪诺低头,温顺的表情让易未名忍不住吻上他倔强地抿着的双唇,抚平他上齿在下唇上留下的痕迹。
也许这是他的职业道德,也许他正在自暴自弃,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已经不要紧了。
吻着吻着,冷却的欲望再次升温,易未名辗转吻上张纪诺的胸膛、乳尖、肚脐,双手放在张纪诺的腿根肆意撩拨。
等易未名兴奋得不住喘气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渐渐被极致的温柔所包围了。
被他压在身下的人,皱着眉咬着牙,伸手握着自己的下体,引导早已勃发的欲望进入他的身体。易未名叹了口气,暗想这家伙真是好耐心,连安全套都替他戴好了。
张纪诺试图努力让易未名付出的金钱值回票价,抛开廉价的羞耻,用自己的柔软完全包裹着易未名。
「你不是说你不擅长房中术?」等到完全进入以后,易未名松了口气,撩起张纪诺汗湿的额发,五指插进张纪诺的发间。
「其实我曾经,嗯……听那些男孩子们说过一些……」张纪诺体内被填满,过于充盈的感觉让生理盐水从眼眶中涌出。「虽然没有实践过,啊……理论还是……呃!」
张纪诺想把话说完,易未名却在这个时候开始摆动腰肢,把张纪诺的喘息撞得支离破碎。
双腿被抬高贴在胸前,易未名的体重压上来,让张纪诺有种肋骨快要断裂的错觉。
但过密的撞击分散了他的思考能力,出了细汗的背部黏住皮质的沙发,不完全的摩擦让张纪诺的背部有点痛。
于是他伸出手圈住易未名的脖子,然后撑起身体,压向易未名,趴到他的胸前闭上了眼睛。
易未名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圈住张纪诺软得挺不起来的腰部,然后把他无力的双腿圈到自己腰间。
「这样动不起来啊。」易未名搂着张纪诺苦笑道。
「啊,我累了。接下来要麻烦易先生了。」张纪诺找了个好位置,紧了紧搂住易未名脖子的双臂,把脸窝进对方的肩窝,打定主意不再有其他动作。
如他所愿地,张纪诺化身小猫咪,娇不娇羞另说,但『躲主人怀里邀宠』这一项要求,总算是确实地做到了。
「这样啊,那我不客气了。」接着易未名无奈地靠在沙发椅背上,托着张纪诺的臀部,一次又一次深深进入他软绵绵的身体。
等到易未名终于愿意释放、两人用了休息室近半的抽纸清理好自己以后,张纪诺才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那个被过度使用的地方被折磨得合不上,由于姿势不对导致腰背酸软,双腿打颤,即使有易未名好心地扶着他,但走了才几步还没走到门口,他就两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连带着易未名也被他扯得弯下腰。
「你这只软脚蟹。」易未名拧紧眉头,干脆顺着弯腰的姿势,将张纪诺扛到肩上,扶住他的腰就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
张纪诺原本担心或许会有人看到他们这种诡异的互动,无论对易未名,还是对自己的影响都不太好,尤其是在这种场合,在场的人物都不算是善类。
然而易未名扛着自己悄然离去的消息并没有像张纪诺所担心的一般被目击者们传开。
啊,他们或许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无聊。头朝下双手捉住易未名衣摆的张纪诺感叹道。
易未名轻易就把张纪诺扛在肩上走了一路,直至到达停车场,都没有假手于保镖。
或者是觉得没有必要,又或者只是单纯地不希望张纪诺沾染上别人的味道。
张纪诺也觉得很莫名,自己为什么那么放心地把命交给一个喜怒无常的军火商。对方跟他签约,一次付清,张纪诺这个……男宠对他来说早就算是沉没成本,可以忽略不计,就算是死了也不关他事。就这样来说其实落到易未名手里,他的生命并没有保障。
易未名把胡思乱想看上去就像是在发呆的张纪诺先扔进车子后座,随后也钻进车子里。
张纪诺揉了揉撞到座位上的肩膀,拉了拉皱巴巴的衣服,正襟危坐。屁股虽然痛得似乎下一刻就要裂开,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相当在意自己的形象。
易未名就算了,自己的丑态他大概都见过一遍了,但面对前座的司机跟保镖,他是不可能忽视的。
少年的时候他跟着潘方远跑场子,混迹在一堆边缘青年之中。煲烟劈酒、打架闹事,虽然不吸毒不嫖妓,但自认不算是个文明人。
直到跟着潘方远闯出一片天地以后,才渐渐注意起来。
也许是因为从不曾拥有,所以才那么渴望。
学识,气质,家势,这些都是他没有的。因此,易未名或是其他的人,都是张纪诺所羡艳的对象,让他不自觉地模仿。
至少在这一刻,张纪诺仅存的自尊告诉他,绝对不能被坐在他隔壁的这个懒散的大少爷比下去。
「嗯,你腰不痛吗?」易未名的衣服也有些皱,但悠闲地托腮的动作却衬出了他那股早已扎根于骨子里的世家子弟的气质,一点也不显狼狈,相反还带着点成熟的性感。
张纪诺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放弃了模仿易未名的打算。他这个小小暴发户,邯郸学步勉强自己,只会越来越不讨喜而已。
「腰还好,痛的不是这里。」张纪诺挺起腰,绷着脸回答。
易未名怎么可能听不出里面怨怼的意味,他把躲到自己一臂开外,如坐针毡的张纪诺拉到怀里,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睡一下吧,我的小兔子。」
他什么时候又变成小兔子了?张纪诺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顺从地靠在大男子主义浓重的易未名身上进入闭上双眼。
此刻宁静的气墙,让张纪诺渐渐安下心来。梦中他看到了面容模糊的父亲,慈爱地摸着他的脸,从头发、眉眼到鼻子、下巴,用固有的轻柔嗓音对他说,『我的小纪终于长大了,真好、真好。』
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上去似乎连接了另一个世界,他的父亲终于还是到了那个地方。
有段时间张纪诺也对那个地方心驰神往,但一想到一同睡在窄小阴暗出租屋里的母亲,他就断了这个念头。
他想赚钱,想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他讨厌那些碰过他母亲的男人,但更讨厌沾上别的男人体液的母亲。
他厌恶这种现状,却无力改变。直到他跟着潘方远闯天下,躲在拿着刀的潘方远身后,替他街头巷尾地打探消息放出留言,跟讨厌的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只为替他铺路。
母亲死后他却变了,变得越来越惧怕死亡了。他开始把自己拽到阳光底下,戒掉陋习,试图原来这个圈子,努力伪装成一个无害的普通人。
然而白纸一旦沾上墨迹,就不再纯粹。
他看着潘方远从底层一步一步往上爬,甚至在议事堂也有了一张椅子。而他则放弃了晋升的机会,被安排到潘方远的地盘,在他手下处理红灯区的事务。
接着却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朦朦胧胧中,有双温柔的手抚着张纪诺的后背,顺着脊梁一路往下。张纪诺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梏住腰部,于是他只能攀附上身旁的东西,紧紧捉住似乎做成了什么的布料。
后穴被微凉的东西顶开,接着硬物强硬地滑了进来。张纪诺呻吟了一声,强忍着不适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墨色的盘扣,钉在丝质的布料上。他伸手摸上那块布料,却是带着温度与鼓动的。
把他圈住的人凑到他耳边对他耳语,「不再睡一下?天还没亮。」
张纪诺很想如实告诉易未名,他不喜欢这种东西,然而一但想到躺在他保险柜里面的那份合约,他就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拿不出来了。
后悔也没有用,名已经签了,白纸黑字摆在那里,对方一次付清,己方反悔可是要付巨额违约金的。
「……嗯。」他眨了眨眼,终于还是决定伸手去摸摸看嵌在体内的东西。还没有接触到皮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就先抵住了他的手心。
是一手可以抓住的大小,根据笔记里面的记录,就上位者的喜好来说,似乎又是什么动物的尾巴。
张纪诺犹豫了,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应该向喜欢玩这类型游戏的对方喊一声『主人』?
「果然,白色很适合你。」易未名的唇贴在张纪诺的额头上,原本搂着张纪诺的手则移到他臀上,捉住那团毛发随意地玩弄。
「易……先生,我、我困了。」张纪诺被在体内捣弄的异物弄得脊梁发痒。之前一次的交合中,他被易未名弄得全身瘫软,还把乱七八糟的液体射到他手上。
羞耻心在射精的一刻急速膨胀,弓起的腰背贴着床单,下身却被不断重重地撞击,一下一下似乎要将他捣烂。
张纪诺惧怕那种陌生的、肉体变得不受控制的失控感。借由后方得到快感,即使没有爱也能达到高潮,这种沦陷一般的感觉让他惊慌失措。
啊,人为什么能在没有爱的情况下勃起、接着射精呢。生殖在两个男人之间,明明就是全无意义的事。
张纪诺难得也深沉了一回,只是这个状态还没有持续够一分钟,就被敲门声打断。
「老爷,老夫人的电话。」管家把卧室门推开一条缝,轻声道。
「知道了。」易未名低下头,在黑暗中静静望了张纪诺一阵,轻柔的吻才落下来,柔软的唇贴合在张纪诺的唇上,碾转了一阵,才在张纪诺耳边嘱咐,『乖乖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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