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由自主的轻颤。
他起身下床。
他相信浴室的门有很大的机率不会被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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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泛着洗浴后的热气,艾尔摩冷着一张带着红晕的脸,背对着西弗勒斯躺在床上,卷走整条被子,将自己捆成虾仁状。
在浴室里藉着体力与身材优势,不顾男人后来的拒绝,以各种方式将他摆布了个遍的少年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
“我去拿魔药过来。”
只露出一头黑发对着他的虾仁毫无动静,他识趣地摸摸鼻子悄然退场。
一开始艾尔摩还满脑子气呼呼的:‘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过份!’、‘虽然开始有点默许但后来根本是霸王硬上弓!’、‘智商是有低到听不出假的拒绝跟真的拒绝?’、‘刚在一起就这么霸道以后还得了!’、‘回去之后必须就这点好好沟通!’,然后渐渐变成:‘他是从哪学到这些五花八门的姿势?’、‘难道莱姆斯和西里斯。。。。。。’、‘。。。。。。感觉其实还不
错。。。。。。’、‘回去之后可以换他试试看。。。。。。’、‘刚刚在洗手台上的应该还可以。。。。。。’
在陷入改进思考模式一阵子,眼睛就快要闭上时,他猛然坐起身。
西弗勒斯不该这么久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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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原本应该由西弗勒斯拿回来的魔药,艾尔摩呼唤多比,家养小精灵没有出现。他将割取动物皮肉的小刀,与几小瓶藏在偷偷做出的抽屉夹层里的魔药收进长袍里,快步一一查看地窖里能够开启的房间,呼唤西弗勒斯的名字,没有发现他的踪迹。确认过最后一个房间,强烈的不祥预感让他加快脚步通过走廊与上楼的阶梯。
通往地窖的阶梯位于庄园的角落,窗外的阳光洒落在整块大理石切割的地板上,长廊上空无一人,连画框里的人物都不在。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人声。应该是大厅里有人。艾尔摩以不会发出脚步声的最快速度前进到与大厅的交界处,将自己藏在转角处的阴影里。
大厅中央聚集了四个人,为首的是贝拉。
“还没抓到?”贝拉对着二楼喊道。
“就剩最后一个房间!”从二楼走廊传来回复,破门而入的声音后,交错的人声、咒骂声、家具物品翻倒的声音,最后归于平静。
艾尔摩的心几乎提到了喉咙。
从他的角度看到二楼的走廊出现了两名并肩走着的男子,前方飘浮着一个物体。
是豹猫。
被石化的豹猫。
艾尔摩握紧拳头。
“太久了!”贝拉大声抱怨道。
格雷伯克一边步下二楼的阶梯,一边回嘴:“不然你来抓这只猫!到处乱窜、见缝就躲。没有我的嗅觉我看你们把这里翻过来也找不到它!”
“狗狗乖!哈哈!”贝拉无视格雷伯克对她称呼自己是犬类的不满,盯着被飘浮着,渐渐接近自己的石化豹猫,“这只猫看起来感觉挺不错,你们谁把它带进来的?”
没有人出声。
贝拉掏出口袋里的手帕,将它变成一条绞刑绳,套上飘浮在她面前的的豹猫的脖子。
“既然这只猫没有主人-”
“他是我的。”
所有人的视线投向现身大厅角落的艾尔摩。
贝拉魔杖一挥,解除了豹猫的石化状态。仍飘浮在空中,恢复身体自由的豹猫碍于脖子上正被贝拉握在手里,随时可能会被拉紧的绞刑绳,炸着毛,不敢挣扎。警戒着的竖瞳绷紧神经地看向没有任何武装,势单力薄的艾尔摩。
没有任何一根魔杖指向他。在他们的认知里,失去魔杖的巫师不足为惧。即使是个能够轻易使用索命咒的巫师。
“噢噢,”格雷伯克拉长语尾,“除了小助手外,还养了只宠物?王子殿下连俘虏生活都能过得如此优雅。”
飘浮咒被解除,豹猫落在地上,凭着本能四肢着地,没有摔伤。它紧张地来回看着随着艾尔摩走来,距离慢慢拉近的两方。
“说不定不是宠物。”贝拉说着,将几道检测咒语甩在豹猫身上。除了豹猫警告的嘶嘶声,没有任何变化。“可能是个阿尼玛格斯。”
“它现在看起来还是一只猫。”其中一个艾尔摩认不出来的食死徒插嘴道。
艾尔摩评估当前的局势。
六个人,其中最难对付的应该是因为狼人体质,抗魔与防御力比人类高出不少的格雷伯克。现在的贝拉没有原着中出场时那么疯狂,行动可以预测。
“只是现在看起来,”贝拉将豹猫拖拉到脚边,碍于脖子上越趋收紧的绞刑绳,它只能不甘地顺从贝拉的动作。“雷古勒斯怕他无聊,拜讬茜茜让普林斯可以挑选想要的书报,但是宠物?这就太过了。我在家族的藏书里看过一个可以让阿尼玛格斯不被检测出来的咒语,它的解咒咒语是-”
艾尔摩在贝拉念出咒语前以小刀袭击了离他最近的食死徒。毫不迟疑地从背后一刀划开他的颈动脉,看也不看便夺下他想要压住喷出的血柱而举起的手里的魔杖。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发展惊呆,没人想像得到艾尔摩会在这种绝对弱势的状况下出手,全部瞪大眼看着在地上鲜血狂流,张大嘴抽搐挣扎的受害者。
“神锋无影!”
豹猫的野性直觉让它瞬间伏□。牵引在脖子上的力量在一阵轻微拉扯后消失,绳头尚未落地,豹猫一跃而出,咬起另一个被咒语削掉脑袋一角的食死徒的魔杖,变回人型,一边扯下套在脖子上的绞刑绳,一边以盔甲护身为艾尔摩挡掉他无暇注意的攻击。
还有三个人!
“西弗,趴下!”
魔药瓶在大理石地板上碎裂的声音纷纷响起,然后是石头被溶解的恐怖滋滋声、远远就能嗅到的刺鼻腐蚀恶臭与迅速扩散的黑雾。
“跑!”
两人以心脏似乎就要爆裂的速度奔跑,回到地窖,艾尔摩一路上快速地为其中几扇门施展西弗勒斯听都没听过的咒语。最后艾尔摩带着他来到地窖尽头的房间,一个阿拉洞霍开强制打开这个他们原本不能进入的大型储藏室。储藏室内暗无天日,没有一点光亮,只能从走廊照入的火光看见一堆堆以白布盖着,备而不用的家俱储藏在其中。可能是施加过咒语,久未流动,本应呛人的空气,闻起来就像平时有人使用的味道般平常。
艾尔摩无声地关上门,将一连串比方才更长的咒语加诸在门上。
“应该可以了。。。。。。萤光闪烁。”
柔和的微微绿光照亮的全然黑暗的室内。两人背靠在墙上,大声地喘着粗气。
“呼。。。。。。呼。。。。。。叔叔,你偷看我的笔记!神锋无影。。。。。。呼。。。。。。这个咒语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现在。。。。。。呼。。。。。。这个不是重点。”艾尔摩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刚刚的毒雾我不确定对狼人的效果是不是和人类一样好。。。。。。”
碰!
门外走廊隐约传来撞击声与格雷伯克的咒骂怒吼。
“嗯,不用猜测了。偏偏就是缺了关键的原料。。。。。。”
“现在怎么办?”
无论平时如何冷静沉着,西弗勒斯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虽然在来此之前早有会遇到这种情形的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时,仍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并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看到了死人,并从一个流出脑浆的死人手里夺取了魔杖。他心一惊,摔掉了它。
艾尔摩将它拾起,稳稳地将失去主人的魔杖重新放到西弗勒斯颤抖着的手里。
“将刚刚看到的当作。。。。。。像处理曼德拉草那样的人型魔药材料就好。”艾尔摩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比喻应该没问题,“而且动手的是我,不是你。”
西弗勒斯心乱如麻地点点头。他没有问艾尔摩杀人时毫不犹豫的俐落从何而来、没有问他从前是不是也这样说服自己。他从那个已经不成立的过去,得知他的叔叔被父母强迫参与的魔药人体实验细节,在亲眼见到后才能体会那种震撼。梅林啊,那时叔叔才几岁,那对畜生居然强迫他做这些。。。。。。
艾尔摩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储藏室最里面的房间“西弗,仔细听我说,”艾尔摩一边注意门外的动静,说道:“你能使用守护神咒吗?”
“可以!”
“让你的守护神去找穆迪。他应该正在离庄园最近的一个壁炉前面,等待我们在魔法部的内应在约定的时间开通直达庄园大厅的飞路网。叫他想办法立刻开通飞路网过来,目前庄园内的活人应该只剩我们和格雷伯克。”
“好!”
西弗勒斯立刻召唤出自己的隼鹰守护神,照艾尔摩所说的话交待一遍,看着银白色的隼鹰飞翔消失在墙壁里。
“然后我刚刚施加在门上的咒语,主要作用之一是加深格雷伯克寻找我的执念。如果他回头求援,即使穆迪提前来救我们也没用。另一个作用则是,当门被从外面开启,内侧的人面前的路会是另一扇被施加咒语的门扉的里侧,是一种类似门锁匙原理的传送魔法。但是因为我用的不是自己的魔杖,门开启之后,魔法的效果可能只能持续五秒左右。只要门一开,你必须立刻从尚未完全被打开的门内踏进被连结的空间,时间一过,魔法就会失效。门一次只能传送一个人,被传送的顺序跟次数我现在不敢保证。如果你发现自己后来所在的门是打开的状态,立刻关上它!没被关闭的门魔法无法作用!如果魔法失效,就立刻变成豹猫从格雷伯克的脚边逃走!找地方躲起来!撑到穆迪带人来为止!”
西弗勒斯拉住就要转身离开这个房间的艾尔摩。
“你怎么办?!”
“我不重要。”
“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西弗勒斯吼道。
一时之间室内剩下西弗勒斯的哽咽与艾尔摩的沉默。
他温柔地以指腹拭去西弗勒斯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我还有杀手锏,”他深深地看着他,像是想把他的模样烙印在脑海里,“并且有想要活下去的理由。”
“不准失约!”
“遵命。”
艾尔摩微笑着对他眨了眨眼,关上了门。
西弗勒斯忍住想要哭泣的冲动,紧紧握着魔杖,等待门的被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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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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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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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
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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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次、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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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次、八次、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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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开启的次数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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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开始需要由自己将门关上时,西弗勒斯知道格雷伯克明白他与艾尔摩都还在地窖的房间内,正在用他不清楚的魔法戏弄他。
门上的魔法气息越趋薄弱。
格雷伯克挫败恼怒的吼叫声在门的另一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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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终于失效。
在格雷伯克疯狂的眼神看到门旁西弗勒斯的瞬间,少年立刻化作阿尼玛格斯,拼尽全身力气从他的脚边窜逃。
“站住!”
格雷伯克的吼声震下了门框与石缝上的灰尘。
“你的目标在这!”
已经跑上阶梯的豹猫猛然回头。
正看到狼人转身袭向艾尔摩的一幕。
就像是那个月夜里-
不不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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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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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
跌坐在地上的艾尔摩扬了扬左手上沉重得让脱力的他快要拿不住的左轮手枪,无名指上淡淡的白痕说明了枪枝原来的模样。
“我一直觉得魔法无视质量守恒定律这点真是太神奇了。。。。。。戴在手上的时候完全就是戒指的重量而已。”
西弗勒斯急忙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确定没有后,精神一放松,也跌坐在地。
“你把戒指变成枪?”
“是把枪变成戒指。”
“这不是你的结婚戒指?”西弗勒斯隐约觉得自己抓到了一个重点。
“呃。。。。。。说来话长。”
糟糕,他完全没告诉西弗勒斯其实他当年根本只是假结婚。。。。。。
被格雷伯克追杀时都没流出的冷汗,在西弗勒斯眯着眼的盯视里慢慢冒了出来。
“艾尔摩!西弗勒斯!”
“穆迪!”虽然傲罗总是在事情解决后才到,但这个时机难得终于来对。艾尔摩语气热情地呼唤他。
带着一队傲罗冲进地窖的穆迪目瞪口呆地看着散布地上地上的红白混合膏状物,与整颗头像西瓜一样支离破碎的男人尸体。
“这是格雷伯克?”
“对。”
“你做的?”
“对。”
“大厅中央的那摊水?”
“也是我。”
“。。。。。。来当傲罗吧。”
西弗勒斯打断他们的闲聊,“我们现在应该先离开?”
“对、对!”
穆迪与手下们扶起坐在地上的两人,踏上归途。
☆、第 66 章(结局)
艾尔摩成功逃脱,除掉贝拉与格雷伯克的事迹成了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重重考量下,西弗勒斯在场的事实被隐去,报导上呈现的是一个忍辱负重的拉文克劳,在种种威胁下,抓紧一切机会,终于成功得到救援逃出的英雄故事。
舆论攻击有关他提供特殊狼毒药剂给被抓去的孩子,导致他们只能服用他熬制的魔药才能压制症状。艾尔摩先是沉痛地表示当时迫于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得不做出如此举动,他深感愧疚与悔意。大方公开他所使用的配方,证明他不打算成为代替食死徒的勒索者,也断绝食死徒再藉此对家长们予取予求的机会。
他甚至允诺,因为所需要的配方药材所费不赀,如果遭受感染的孩子家境有困难,他可以免费提供魔药,直到他们长大后可以服用成人使用的狼毒药剂为止。意者请猫头鹰他的律师,他将以最快的速度为大家服务。
一时之间,艾尔摩成了勇敢、善良、才华、富有的代名词。
艾尔摩私底下谦虚地向消遣他的熟人表示:这是因为他砸大钱聘请的公关公司认真工作的成果。
民众既聪明又愚昧,在部份事实的基准上下工夫炒作,狗熊都能成为大家嘴里的英雄。
马尔福家宣称拘禁艾尔摩的庄园虽归他们马尔福所有,却仅仅是出借给马尔福少夫人的姊姊贝拉使用,马尔福家对其中发生之事完全不知情。对艾尔摩的遭遇深表抱歉与遗憾。
基于彼此之间往后的合作关系,在法庭上,艾尔摩没有戳破卢修斯的谎言。西弗勒斯被牢不可破咒约束,而阿布拉克萨斯的命掌握在他手上,他再怎么记仇也知道不能现在和马尔福过不去。
何况他杀了贝拉。纳西莎的姊姊、西里斯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