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血谷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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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血谷幽魂-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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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绝老人”反自气息难平,老脸涨红……
  周靖却淡淡地道:“你退下吧。”
  “双绝老人”如获大赦,讪讪只说了声“前辈……”便退出圈子;低头而去。
  “通天教主”见状,自是想打退堂鼓。
  周靖冷冷一声:“该你了!”
  看“通天教主”并无出掌之意,周靖又加了句:“莫非让老夫先出掌吗?”
  “通天教主”一听,不觉冷汗一身。既为奸雄,哪里会听不出对方存心找上自己?定是为了替“酸秀才”讨场了。
  心里兀自盘算,不能一逞,便欲像“双绝老人”一般,伺机草草收场。
  他“嘿嘿”干笑一声,上前一步,道“如此得罪了……”
  话毕,凝聚全身功力凌厉无匹的一掌已然罩头劈了过去。
  周靖以六成功劲,反震回去……
  “轰!”然一声暴响,撕云裂帛,周靖衣袍猎猎飘舞,砂草碎石,旋飞激射。
  周靖兀立如山,而“通天教主”却退了两个大步。“第………”
  周靖掌字未曾离口,“通天教主”第二掌挟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撞来,这一掌较之第一掌更见强劲。
  暗影中不期然地传出数声低沉的惊呼。
  周靖念头一转,在排山倒海的劲气之中,蹬蹬退了两步。
  “酸秀才”与易秀云心弦同时一紧。
  “通天教主”栗喝一声,第三掌挟以毕生功劲,紧跟着击出,他起意要在这闪电两击之中,击倒对方。
  劲气狂卷暴涌,激起一片郁雷之声,有如山崩海啸,其势足可夷平一座小丘。
  周靖也不由暗地心惊,对方的功力的确已到了难逢敌手之境,但他别有用心,应势踉跄倒退……
  易秀云忍不住“啊呀!”了一声。
  周靖足足退了一丈之多,方才稳住势子,身形呈摇摇欲倒之势。
  “通天教主”见击不倒对方,心头已凉了一半,这种硬接硬挡,不能与动手过招相比。
  因为没有封挡闪让拆卸的余地,全凭真功实力。
  这最后一击,他自信武林中己无人能不闪不避地承受,然而,这自称“玉面无敌第二”
  的怪老人,接下来了,这是他生平未见的怪事。
  但他私心判断,对方可能已受了内伤,是以仍存三分侥幸之心。
  场外暗影中的高手,一个个惊魂出窍,他们算是开了眼界。
  周靖住了片刻,重新走回原来位置,冷冷地道:“教主阁下,这回轮到我老人家了!”
  “通天教主”一摇手道:“且慢!”
  “还有话说?”
  “如果老儿三拳击不倒本座,算是扯平,抑是……”
  “如果你阁下能承受三掌而不沾地,仍算老夫输,珠子是你的,如何?”
  “本教主却不想检这便宜!”
  “哈哈哈哈,阁下,这是老夫自己愿意的!”
  “酸秀才”虽己看出这怪老人功力高得不可测,但以方才接对方三掌险些不支的情形看来,胜负很难逆料,如果“通天教主”真的三掌不倒,这“鱼龙珠”岂非……
  心念之中,脱口叫道:“老丈这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两不受损,该是和局!”
  “没有你小子说话的余地!”
  “老丈,那珠子……”
  “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过问?”
  “酸秀才”全身一颤,说不出来。
  周靖目光一扫“通天教主”道:“接掌!”
  声落掌出,但奇怪,竟然毫无劲道。
  “通天教主”方自一愣,一股如山潜劲,已涌上身来,猛感心头一震,蹬蹬蹬连退了五个大步,气血略见翻涌。
  周靖单掌一收,道:“现在接第二掌!”
  依然单掌挥出,但较之前一掌大不相同,一道罡凤,似要撕裂夜空似的,挟着刺耳椎心的怪啸,汹涌排荡而出。
  “轰!”然一声巨响,挟着一声闷哼,“通天教主”身形一连几个踉跄,张口射出一股血箭,头上的金冠,飞出两丈之外,落地锵然有声。
  场内场外,同时传出了骇极的惊呼之声。
  稳坐中原武林第一把交椅的“通天教主”,竟然被打得口喷血箭,若非目赌,的确令人难以置信,这种身手,真可谓之惊世骇俗。
  奇怪的是这怪老人的名头,武林中根本前未之闻。
  “通天教主”满头白发,披了下来,目中射出骇然而又怨毒之色。
  此刻,他想的不是“鱼龙珠”,而是他东山再起之后的美梦君临天下。
  难道这梦想要毁在这老人之手?
  周靖眼中隐隐泛起一抹杀机,但一瞬即逝,数月之前,他几乎丧生在“通天教主”的“玄天寒煞”之下,他今天的目的,意在报仇。
  “酸秀才”与易秀云连眼都直了。
  周靖上前三步,依然冷冰冰地道:“教主阁下,接最后一掌!”
  “通天教主”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就在此刻
  一条纤纤人影,如夜宵蝙蝠般旋泻当场。
  周靖一看来人,不由心头一震,她,正是“通天教”副教主,莫绮华的师父,那神秘的中年黑衣妇人。
  这女人的出现,使他大感意外。
  根据以往所发生的事实判断,她极可能是母亲二婢之一的黄尚香。
  他心中顿时不安起来,渴望要揭穿这个谜底。
  她派弟子莫绮华助自己入潭取“共工残简”,莫绮华因救自己而与该教护法“红须客丘金”同归于尽,她为自己解“玄天寒煞”,她指出自己右脚少一趾的特征,这些,足以证明她是黄尚香无疑。
  当然,他现在的容貌,对方是认不出他来的。
  “通天教主”似感意外地道:“你来做什么?”
  黑衣妇人微见激动地道:“教主,退出这赌斗吧!”
  “通天教主”气呼呼地道:“什么,要本教主认败服输?”
  “教主,希望你三思而行,以教务为重!”
  “不,我要接最后一掌,你下去!”
  周靖忍不住道:“尊驾是副教主?”
  黑衣妇人沉声道:“不错!”
  “老夫可以请教如何称呼?”
  “前辈因何有此一问?”
  “堂堂‘通天教’副教主,绝非等闲之辈,老夫应当一问!”
  “王凝碧!”
  “什么,你叫王凝碧?”
  “难道有何不妥?”
  周靖默然无以应。如此说来,她不是黄尚香,但她以住的行为作何解释呢?又是一个不可解的谜!
  副教主王凝碧反问道:“前辈是‘玉面无敌第二’?”
  “嗯,不错!”
  “前辈这尊号似乎不曾听见过?”
  “这不相干,老夫愿意用这外号,这外号就代表老夫,如此而已!”
  “前辈用这外号必有相当理由?”
  “就算有吧。”
  “请问?”
  “老夫不准备答复这问题!”
  “通天教主”一挥手道:“退下去!”
  黑衣妇人轻身移步,在三丈之外停了下来。
  周靖单字微微上提,功聚八成,寒声道:“这是最后一掌,阁下接得了,‘鱼龙珠’就是你的,接不了的话,嗯……生死伤残,各安天命了!”
  掌一扬,罡劲猛吐……
  黑衣妇人忍不住“哦!”了一声。
  周靖心念一动,把吐出去的道,收回一成。
  一声栗人的惨哼起处,“通天教主”鲜血狂喷,栽了下去。
  数条人影,飞扑入场,扶起“通天教主”。
  黑衣妇人深深地注视了周靖一眼,然后走向“通天教主”一探脉息,道:“抬走!”
  “钢金刚”双手抱起“通天教主”,疾步离场,其余众高手簇拥着离开,眨眼消失在暗影之中。
  副教主却不离开,移近周靖道:“前辈,你手下留了清?”
  周靖淡淡地道:“赌约而已,并非有深仇大恨,老夫何必要他的命!”
  其实,若非这黑衣妇人那一声“哦!”使周靖临时改变主意,收回一成劲道,“通天教主”势非当场殒命不可。
  黑衣妇人,欲言又止,最后,若有深意地道:“前辈,我得去照料教主伤势,希望能再见到前辈!”
  周靖正是求之不得,他必须要弄清楚这谜般的女人底细,须首道:“老夫也希望能有机会与尊驾一谈!”
  黑衣妇人困惑地望了周靖一眼,道:“后辈当在近日内端谒!”
  说完,弹身逝去。
  原来潜伏在暗中的高手,也悄然离开,谁还敢存染指“鱼龙珠”的非分之想,功力盖世无传的“通天教主”,尚不堪一击,遑论其余。
  “酸秀才”与易秀云双双弄了过来,恭谨的施了一礼道:“见过老前辈!”
  “不必多礼!”
  易秀云汕汕地道:“上次对老前辈无礼,请包涵!”
  “好说,小事一件!”
  周靖此刻,心中似倒翻了五味瓶,不知是酸是苦还是辣,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与别人双双对对,这味道的确不好受。
  若依他的性格,很可能出手毁了对方。
  但由于当初一时不察,误会她的父亲是杀害义父的凶手,愤而提出解除婚约,这对她的自尊心打击大大,曲在自己,他意识中有一缕抹不掉的歉疚。
  而更重要的是明白了身世之后,念及“圣剑飞虹”易斌对自己天高地厚之恩,欲报无门,所以对她生出了强烈的容忍之心。
  “圣剑飞虹”易斌临死曾请命他俩必须结合,然而,男女之爱是丝毫也不能勉强的,心去难留,情断难续,她愿意这样,自己对易叔叔在天之灵也算有了交代了。
  是以尽管心中不是滋味,倒引不起激愤之情。
  当下别具深心地道:“易姑娘,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易秀云毫无羞涩之容,侧顾“酸秀才”脆生生地一笑,才转向周靖道:“老前辈,我们真的相配吗?”
  周靖咬了咬牙,维持着平静的音调,道:“男才女貌,真是一对!”
  “酸秀才”心里却急着那颗“鱼龙珠”,重新施了一礼道:“老前辈,不才有眼不识泰山,班门弄斧,祈老前辈勿罪!”
  周靖心中暗笑,若非自己在短短三个月内,习成了“共工残简”所载神功,根本就不是他和她的对手,闻言之下哈哈一笑道,“老夫也存逢场作戏之心,何罪之有!”
  “那颗‘鱼龙珠’,是否请老前辈赐还?”
  “这……当在要还给你,不过……”
  “老前辈有什么指教?”
  “这珠如何得来的?”
  “晚辈为了此珠,曾在天南蛮荒‘黑水池’苦守了三年,才取到它!”
  “这珠对你很重要?”
  “是的,太重要了,重于生命!”
  “嗯,你会使‘金刚指’?”
  “酸秀才”全身一震,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好半天才道:“是的!”
  周靖紧迫着道:“是你师傅绝学?”
  “这……”
  “说话何以吞吞吐吐?”
  “是的!”
  “令师是谁?”
  “这一点请恕晚辈无法奉告!”
  “为什么?”
  “师命难违!”
  周靖目光如电,暗夜中特别显得熠熠逼人,目不稍瞬地逼视着“酸秀才”道:“据老朽所知,这‘金刚指’乃是‘玉面无敌’甘祖年绝学的一部份,令师是否‘三指追魂’马鸣川?”
  “酸秀才”像触电似地一震,好半晌才栗声道:“歉难奉告!”
  “你不说?”
  “师命不可违!”
  “鱼龙珠你还想不想要?”
  “酸秀才”身躯一晃,颤声道:“老前辈要以‘鱼龙珠’作为要挟?”
  周靖本心并不愿做这种不光明的事,但,为了要揭开父亲被害之谜,除此别无他途,父亲遇害之前,四侍童之首“三指追魂马鸣川”随侍在身边,遇害之后,马鸣川随着神秘地失踪,至今生死不明,他不能放弃这唯一的线索,当下冷冷地道:“就算是这样吧!”
  易秀云插口道:“老前辈未免逼人太甚!”
  “为什么?”
  “敝友身为人徒,当然以师命力重,老前辈武林长者,难道要逼人叛师欺祖?”
  义正词严,周靖不由语塞。
  易秀云接着又道:“以老前辈的功力而论,晚辈不敢妄测老前辈的辈份,但无可讳言,必然相当崇高,奈何对一个后生晚辈出之以要挟的手段……”
  “姑娘口才不错!”
  “晚辈直言,老前辈勿罪,听口气老前辈要找的是‘三指追魂’马鸣川?”
  “不错!”
  “老前辈安知敝友的师草就是马鸣川呢?”
  “金刚指是马呜川绝技!”
  “天下武功同源,指上功力相类似的很多……”
  “他刚才己经承认了,这一点无须你辩驳!”
  “酸秀才”沉凝地道:“老前辈,如果晚辈不说出师承,老前辈就不还那颗珠子?”
  “有此可能!”
  “如果是晚辈师承,不是老前辈要找的人,而晚辈说出之后,已蒙上了忏逆之罪,这一点老前辈又何以教我?”
  “问题在于‘金刚指’,老夫只问这指功传自何人!”
  易秀云接口道:“老前辈是否又肯示知,要苦苦追寻马鸣川其人的动机呢?”
  周靖被反问得一窒,尴尬地道:“老夫为你俩保全‘鱼龙珠’,不能有此一问?”
  “武林人各有不得己的隐束,老前辈何必强人所难,背师逆命,武林大忌……”
  “酸秀才”突地打断易秀云的话,道:“老前辈,这粒珠子,要救活一条命,因为这人不能死,请求老前辈把珠赐还,交给易姑娘,晚辈既不敢违背师命,也无法答前辈之间,决一死以谢!”
  易秀云惊叫一声:“你……”
  “酸秀才”惨然一笑道:“云妹,这珠子的使命,重于我的生命啊!如能完成使命,死何足惜!”
  周靖可作了难了,他现在所使的手段,与他的性格背道而驰,为了父仇,他不得不如此,心中可万分不情愿,看“酸秀才”语意坚决、当然不是故作姿态,难道他真的要对方性命不成,对自己的目的丝毫无补呀!
  下意识地道:“你认为老夫会答应这么办?”
  “酸秀才”一怔神,道:“老前辈功力无边,晚辈虽无他法,但这粒珠子实在重逾晚辈生命,不得己而出此下策……”
  “你的意思如老夫功力稍差,你会用强?”
  “是的,晚辈不择手段,务要得回!”
  易秀云双日睁得大大的,周靖看得出她目光由敬畏而变成愤怒。
  蓦在此刻
  一阵细如蚊蚋的声音,飘传人周靖的耳鼓“少主,我是‘鬼影子’,把珠还给他,我追踪!”
  周靖心头一喜,故意沉思了片刻,才道:“小哥儿,你死与老夫何益,罢了,拿去吧!”
  说着,把那荷包掏了出来。
  这话,大大出乎两人意料之外。
  “酸秀才”激动至极地道:“老前辈,这……这是真的?”
  周靖抖手扔了过去,道:“难道老夫与你作耍不成!”
  “酸秀才”接珠在手,突地双膝一曲,道:“老前辈,晚辈永记大德!”
  周靖岂前受对方大礼,看年纪“酸秀才”还在他之上,同时,明里还珠,暗里却由“鬼影子”追踪对方,这也未见得是光明立大的行为,一抬手,逼出一般罡劲,托住“酸秀才”
  的身躯,口里道:“免了,这本是你的东西,谈不上德!”
  “酸秀才”尚未跪落,一股大力把他托起,运足全力,就是跪不下去,心中的骇异莫可言宣。只好站直身形,万分诚挚地道:“若非晚辈错有错着,冒渎者前辈代为收藏,在群魔虎视之下,此珠必已不保,这一点难道不值晚辈终生铭感!”
  这倒是句实话,周靖也不得不承认。
  “好吧,就算如此。”
  “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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