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有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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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有痞-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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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说,都别瞎说,是你们动手在先,不管容刚的事儿!”
人太多,拥挤的厉害,杨树怎么也挤不进去,只能在外边干着急,听见他们胡说八道扯着脖子吼着。
“村长你还要袒护容刚啊,是不是你拿了他什么好处啊。这官商勾结的,你也不要太明显了。”
“你别把屎盆子到处扣,这事儿道理在这摆着,根本不管容刚啥事儿,你们这是要干啥啊,赶紧散开,散开!”
怎么往里挤都被挤出来,杨树干着急没办法。
“你要想和解,那就多赔给他们孤儿寡母一些钱。人没了你要养他们娘俩一辈子,赶紧的别想拖延时间,人在做天在看,你缺德带冒烟害死人命,要想补偿就多给一些钱!”
“我要是不多给呢。”
“跪下,给七叔道歉!你个杀人凶手!”
一听这话,容刚出手如电,虽然一条胳膊包扎着,他另一条胳膊还没残废呢,抬手就是一拳,把这满嘴喷粪的人一拳打倒在地。
“再他妈胡说八道一句,老子扒光了你的牙!都他妈给老子滚开点!”
那些跟着起哄的人都愣了,嚣张的气焰因为这一拳,变得讪讪的。容刚的暴脾气全村都知道。他们以为人多欺负人少,就能逼着容刚妥协,趁着乱糟糟的时候,狮子大开口可以多要一些钱,没想到容刚直接火了,动手开揍。
这么多人闹闹哄哄,用一种变相逼迫的方式,加大压力,也许容刚就想早点了解这件事,价钱随他们定。
人没了,有钱也足够这娘俩活的吧。他们打得主意就是想多要钱。
七婶哭声一停止,一看这些人都不再动了,钻过来一巴掌打在容刚的胳膊上,要不是容刚躲闪得快,他的胳膊还需要第二次矫正。
“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你还我当家的命来。你要给他偿命啊!”
连抓带挠的往容刚身上招呼,容刚皱着眉头不推开她,只是一味的闪躲。
“七婶,我念在你是我婶子长辈,还在这时候,我不跟你计较,你最好冷静点,别撕破脸了!”
“我不活了,我跟你一块死了也算给我当家的报仇了!跟你拼了!”
七婶凄厉的喊着,再一次冲过来,脑袋对准容刚发着疯的想用脑袋顶肚子最好顶的容刚摔倒,他们就可以用力的狠狠地揍他!
这农村老婆子撒泼,都是这句话,这个动作,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脑袋撞过来,用一种鱼死网破的方式觉得同归于尽挺好的。其实这就是一种泼妇行为。
杨树怕容刚吃亏啊,趁着别人不再挤挤擦擦的,钻过人群,容刚往旁边多挪了几步,他再生气也不可能和一个农村泼妇干仗吧。不想跟一个妇道人家打起来,他也只有闪躲。眼瞅着七婶要顶上了容刚,腰上爪子挠容刚,杨树跳进来直接拦在容刚跟他们娘俩的中间。
还有没有说理的了,这关容刚什么事儿,是他违章操作自己把命丢了,容刚还没追究他的责任呢,怎么把错误都堆到容刚的头上。这群人还想威胁逼迫容刚死在这啊?真不知道他们脑子咋琢磨的。
伸着胳膊拦住还往上冲的人,谁也不许动容刚,这俩人跟疯狗一样,这么不讲理呢。
“不许打人!这不关容刚的事儿!”
死命护着容刚,他那胳膊还断着呢,可受不起这些人的瞎胡闹。
“干嘛呀,这又不是他的错,赶紧松开!”
二胖也钻过来,告诉和外围的人吵了半天,也是同样的被挤出去。
推了一下那娘俩。
“是你们违章操作,自己搞出来的事故,我们这不予余力的救治,怎么就还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了。还讲不讲理啊。”
“就是他的错,为什么我们当家的死了他啥事儿没有,肯定是他用我们当家的作掩护,就是他害死的,容刚你就是杀人凶手!”
七婶恶毒的看着容刚,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在现场我看见了,是他自己做的位置不好,才被击中的。他有没有自我保护,这不管他的事儿,容刚也是受害者!”
杨树据理力争。

第一百六十四章这次气狠了

“就是他害死的,一辆车他怎么没事!”
“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看那辆车啊,在这泼人一身脏水干什么?”
“村长你是不是被收买了?他给你多收钱你说这么缺德的话,你就不怕我们当家的半夜找你去喊冤啊!”
“你讲不讲理啊,你,,,”
杨树急赤白脸的跟他争执着,这群人怎么说不通啊。
容刚伸手打断杨树的话。
“我今天不和你吵闹,七婶,第一,你上岁数了,我不跟上岁数的人计较。第二,七叔尸骨未寒,我要跟你计较我就是欺负你。第三,七叔没有上岗证,他就是自己违章操作造成的事故,不关我任何事。他死了我很悲伤,因为他是我的工人一个村住着村民,他还没走远呢我不想多指责他,但是你急着,我今天不计较不代表我认同你的话。别他妈往我身上泼脏水。他死了,是我厂子里的员工我肯定会赔偿。他给我的厂子造成的经济损失我也不要求你们赔了。可别跟我这狮子大开口,我容刚什么脾气你们大概也知道,起哄架秧子趁火打劫,那我一分也不给你,拖到你七老八十,我看你怎么办。”
容刚上前一步,逼得七婶倒退。
“该干什么干什么,准备丧事入殓七叔。事情结束之后把所有单据拿给我看,派一个懂事的来给我谈赔偿问题。”
扫视了一圈这些跟着叫嚣的人。
“一个村住着我懒得搭理你们,再胡说八道,诋毁我,诋毁村长,半夜我把你的家给砸了!有一个算一个!”
推开眼前的人,一把拉住杨树的胳膊。
“二哥,回厂子。”
大步流星往外走,他来也只是看一下, 如果这家人好说话,那七叔的所有身后事都是厂子来包办了。可没想到,到这了就被人给袭击了,乱七八糟什么话都出来。
杀人凶手?哈,脑子有坑啊,谁他妈是杀人凶手,他自己把自己害死的。
一开始还可以理解成是家属悲伤欲绝,因为悲伤引起来的愤恨,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这个家算是散了,顶梁柱塌了,剩下孤儿寡母的,挺可怜,他肯定不会亏欠了这家人。可这些人用一种逼迫的手段,围攻着自己,怎么,真以为把他围起来,吓得他胆战心惊的愧疚万分的,就脑子一热,答应无理的赔偿吗?
同情可怜是一方面,但这不是这群人利用的工具。
神马胡都往外说,诋毁自己不说还顺便骂了杨树,杨树碍着谁了,被人这么臭骂。
这些跟着叫板的人都老实了,容刚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儿,这都是前些年了,西山镇有个小混混,没钱了就去钢厂偷铁,被抓住了死气白脸的说我没钱,你不让我生活吗?那我只好从你这顺点零花钱。一次警告,二次殴打,死性不改,还来偷。容刚晚上带人就把他的家给砸了,所有能砸的都砸了。警告他,你敢再来,我就把你的胳膊一截截的砸断。
他手底下养着六七个打手呢,平时这些人就是山上的司机,采买些东西啥的,真出事儿了这些人啥都敢干。
就算是要来更多的赔偿,七婶也不会分给他们,何必跟容刚对着干,被打一顿砸了家,那就是自作自受了。
七婶啪叽往地上一坐,哭着,吼着,拍着地点着容刚的背影。
“容刚,你不得好死,杀人偿命, 你要是不好好补偿,你这辈子断子绝孙!”
容刚听见了,哼了一声扭过头来。
“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有儿子了!”
“没天理啊,大家伙都出来看看,看看他是怎么欺负我孤儿寡母的,老头子啊,我跟你一块去吧,没法活了,这日子没法活了啊!”
容刚不理他,带着杨树往楼下走。
“容刚,你身上有我们当家的血,你手上有我们家的人命,这辈子你都对不起我们当家的。别说得那么好听你就能洗干净了,杀人凶手这几个字儿你背一辈子。让你一辈子良心不安!你等着报应吧,早晚都要报应到你身上。我们家经历啥事儿你就经历啥事儿。”
杨树赶紧拍拍容刚的后背,这句话真的刺激了容刚,跟一把冷箭一样扎进他的心脏。
“没事的没事的,他这么大岁数了肯定脑子不清醒,你别把这句话当真。”
容刚死死捏着自己的手腕,那力气能攥碎了腕骨。他脸上的肌肉都蹦起来了,用力的克制,才没有折返回去,揪着他的衣服扇他嘴巴子。
“好了,我们回家了。”
他都快气炸了吧,杨树摸着他的后背,肌肉都是硬的。
一定要控制住脾气,这时候要是折返回去把这老婆子打一顿,那容刚真的就被动了。有理也变成没理,欺负人的事实就是真的了。现在忍下,占据有利角度。
容刚都明白,他最火大的,就是那句话,我们家经历啥你就经历啥。她中年丧夫,他跟杨树在一块过一辈子,那就是诅咒杨树?
“我陪我媳妇儿活到一百岁,不信你就看着。”
直接下楼去,七婶的哭闹,诅咒,谩骂,都慢慢消失了。
二胖递给容刚一根烟。
容刚的脸黑着,特别吓人的阴沉着。
“别往心里去,一个疯婆子而已,她就是哭傻了。”
杨树也劝着。
“一个法盲,你看你气这样。不生气了啊。”
容刚狠狠抽了一口烟。
“先晾着他们,谁也别管,抻他几天他就知道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
你找他谈,他们就漫天要价。只有他们沉不住气了找上门,那主动权就在这边了。
也是一个教训,让你胡说八道。
这一路上容刚一句话不说,杨树拿出纸巾给他擦着脖子,刚才的推搡打斗,七婶的连抓带挠,在他脖子上留下两道血痕。
“先回家消消毒,过会再去厂子吧。”
纸巾上都有血了,杨树看着心疼。
“厂子里没啥事儿,刚子你还有伤呢,在家歇两天。”
容刚一侧头,躲开杨树的擦拭。
“恩,没事,回家再说。”
胡乱的抹了一下脖子,手指头上有血,火气更大了,抬起一脚踹在车座上,草!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二胖转过身去,容刚暴怒的时候,谁也别靠近,靠近者死。
杨树小心地拉住他的手,担忧的看着他,容刚拍拍他,深呼吸一口气,靠在车座上,自己生闷气。
回到家里,容刚大步往屋里走,杨树琢磨琢磨,直接锁上了大门,院墙很高,大门一锁,这个院子就是一个封闭的地方了。
容刚直接回屋,脱鞋上炕,鞋子东一只西一只,靠在被垛上。
杨树拿出药盒子,常用药品里边都有,脱了鞋子跪坐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用面前沾着双氧水消毒,伤口泛起白色的小泡沫。
双氧水消毒挺疼的,容刚疼的嘶了一声,要躲开。
杨树赶紧凑上去,鼓着嘴巴吹。
“不疼了不疼了啊。”
消毒了,找出大一些的创可贴,贴上。把药盒子推到炕另一边去。
小媳妇儿一样跪坐着,看着他,容刚叹口气。
“我没事。”
美食,不用这么看着我,又不是撑不了事儿。
杨树捏捏他的肩膀。
“你今天受委屈了,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也不好受,一个村住着的人,上下班还会遇上,打个招呼说个话都挺熟的,他突然死了觉得挺可惜的,他们家人也挺可怜,孤儿寡母,这个家就散了,你心疼他们。”
“心疼?你也看到了,这情况用得上我心疼吗?他们家子这是用七叔的死来威胁我。非要我也跟着七叔一块死了才算公平吗?我福大命大活下来我还成罪人了。”
杨树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给他捏着胳膊,容刚的火又一次上来了。
“物质,愚昧,不准谁被谁攒的,脑子里有坑啊,说什么我用七叔做挡箭牌,也不想想,正副驾驶我怎么爬过去,那时候了我还能缩小吗?我他妈又不是孙悟空。就是怕我给钱少了,想先压我一头,靠,美得她肝疼,老子不搭理他那是觉得他可怜,欺负个老婆子传出去我没脸。他们可蹬鼻子上脸,一个个的,都人五人六跑我眼前来叫板了。跪下?他受得起吗?”
声音越来越高,一抬胳膊就挣脱了杨树。
杨树还不出声,往旁边挪挪,给他捏着大腿。
“闹吧,闹吧,把我整急眼了一份也不给直接走法律程序,反正他闺女也成年了,爹妈也死了,赔偿也多不了。还指着从我这他要发家致富啊,做她的梦!”
杨树扭过身,从炕桌上倒来一杯水,递给他。
“我不渴!”
容刚也不接过去。
“你说了半天了,给你杯水润润嗓子,让你有力气继续骂人。”
“边呆着去。”
容刚气的笑了下,杨树小媳妇儿的伺候,让容刚的火气慢慢消减,接过水杯喝下去,杨树转身放好。

第一百六十五章直接有效哄人办法

长叹一声,往下躺躺,脑袋枕在被垛上。
“我一直以为他能活下来的。”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手术都做了,重症监护室呆着,慢慢的康复,早晚的痊愈了,就算是不能再上班,但是进屋有个人,我多给一些赔偿金,他们家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厂子在这建着,一个村住着我也不会看着他们一家子受困。我还想着,如果他出院了,你就跑跑镇委,给他们家办一个低保户,我再给他们家闺女安排个轻巧的工作,过年过节啥的多给些东西,他们家杨哥牛羊啥的,日子也就过得下去。还让我怎么着,我都给他把后路想好了。可人死了,七婶虽然说话难听,我也理解,他闺女结婚走了,七婶就是一个孤寡老婆子,进屋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他肯定伤心痛苦。孩子没了爹,结婚之后会不会被夫家欺负?”
容刚脾气不好,暴躁,易怒,生气了四六不认,可这气头上过去了,他比谁都考虑周全,善良,宽容。
“这人,命该如此,该坑里死,河里死不了。该八十死,七十九死不成。那些大石头翻滚着碾压砸过来,明明是一起面对着危险,那石头就朝着他去了,直接就砸碎了玻璃,在他脑袋上凿了一个坑。我就算是用自保的姿势保护自己了,按理说,我伤得不重,他也不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啊。我和他中间距离那么小,可命运就天差地别。七叔比咱爸小,他们家住在村北头,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是他在厂子里上班,也见过几次。他来咱们厂上班还不足半个月呢,就把命丢在这了。”
摸了摸杨树的手。
“好在你一开始就叫人把这场事故压了下去,安监局的不知道。不然,这事故就打发了。一死一伤,停业整顿被查封。经济损失,再开时间就不准啥时候了。也怪我,这明明是可以避免的事故。当时生产主任把他塞到厂子,我明知道他没有爆破证,也跟生产主任说过,安排他到别的职业吧,生产主任花说柳说的什么工作经验丰富,我也没自己追究。他们家怪我,也怪得上。一条人命啊。”
容刚沮丧,懊恼,后悔一开始管理不严,心疼这家子人,有愤怒这家子人。各种情绪扭在一块,容刚现在心情异常失落。几乎是他这么多年来最糟糕的一天。
甚至有些心灰意冷,是不是自己管理不够好,这些人骂他,还牵连了杨树。挺失败的,那么牛逼拽了吧唧有什么用,那是别人捧得,吹嘘的他有些飘飘然了,自命不凡,其实,在做生意这一行,他还不够好,至少承受力没那么强大。
胳膊这时候也凑热闹,疼,头也疼,心口堵得慌,气过去了浑身无力。长叹一声也不能缓解心口的压抑。
明明是一场可以避免的事故,他当时要强硬一些,死活不录用至少这人不会死。是他管理不到位。
人死了各种诋毁谩骂随之而来,是他做人失败。
牵连杨树,是他保护不力。
捏了捏头,看看自己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每天瞎忙,忙啊忙啊,忙出什么了?
杨树都看在眼里,他的脸色不好,发白,皱着眉头,摸出一根烟来,也不管是不是烟灰会落在炕上,就这么半靠着抽着烟。
容刚不是不扛事儿的人,也不是随便被打击的人,顶天立地的一个人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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