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有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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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有痞-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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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的前夕吗?你要干啥能不能让我知道啊。
那容刚也不会跟以前一样叹息一声,说一句祖宗啊,你要整死我啊,还是这么盯着他看。
一会,轰隆隆的推土机就开过来了,停在村委会门口。
容刚丢了烟头,下炕,一把抓起杨树的胳膊。
“走,出去看看。”
挣扎,甩动,那也挣不开他的手,跟老虎钳子一样掐着他呢。直接就拖到门外的空地上。
“厂长,我把车开来啦。”
推土机,大家伙,黄色的,钢厂的一个小伙子打开门跳下来,跑到容刚的面前。
容刚把手里的烟丢给这小伙子。
“先抽根烟。”
杨树看看这小伙子,看看容刚,看看推土机。
啥意思?
容刚对杨树笑得特别温柔,跟春风化雨一样。
“我就问你一句,去不去我家住。”
杨树直接摇头。
“不去。”
很好,立场坚定,绝对有爱国革命烈士的气概,这要是换做别的事儿,绝对挑起大拇指,村长,你真是个爷们!
这不是夸他的时候。
容刚点点头。
“张子,去,把村委会给我推平了。”
啊?啊!
张子也楞了一下。
“不是,厂长,这要推平了咱们村就没有村委会啦,这不能动啊。”
“我他妈看你敢!容刚,我看你敢!”
杨树直接就蹦了,跳起来就要扇他,容刚胳膊一搂,杨树就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推了,大不了我给盖新的。马上推!”
“老支书,,,”
“让你推就推,费什么话,赶紧的!”
容刚一个眼刀飞过来,张子不敢不听啊,容刚在厂子里爆火的时候吓得所有人都躲着他走,看看他气得紧绷的脸,一脸的火气,谁敢不听啊。
七手八脚的爬上车,这就发动了推土机。
“厂长,老支书知道了绝对堵着我门口骂我啊。”
“我会去找老支书的,推!”
张子得令了,容刚说一不二,脾气暴躁,谁的帐都不买,执行命令吧,能咋地啊。
推土机轰隆隆的,就朝着村委会开过去了。
“停下,停下,容刚,你他妈不是人啊,妈的你把我村委会推了我草你祖宗十八代啊,麻痹你赶紧给我停下!”
杨树急眼了,在他怀里又是踹,又是蹦,容刚下了实收可劲的搂着他,杨树的胳膊还没抬起来呢就给按在身体两侧。张嘴就咬,吭哧一口啃在容刚的胳膊上,容刚眉头都不皱。
“骂我吧,用力骂,你看管不管用。”
容刚不为所动,跳脚骂人我也不会少块肉,这是你挑战我的火气的下场。不给你眼色看看你真以为我还拿你没招,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真舍不得你。
“不行,停下,容刚,你不能推了,这可是村委会啊,西山村怎么办啊。”
“没了村委会西山村也散不了。”
容刚盯着张子,张子的动作特别慢,推土机到了村委会的门口,油门可劲的轰着,就是没有放下推土机前面的大铲子,歪着脖子看着容刚,厂长,你这个时候改变主意吧。
“你混蛋!”
“要不要去我那住。”
容刚盯着杨树的眼睛,你的一个点头摇头,这村委会的存在就取决于你了。
杨树咬着嘴唇,一脸的愤怒,你这是逼我啊,逼我非要妥协。
“拆!”
容刚吼了一嗓子,给你机会是你没抓住,挑战我,让你挑战我。看谁能笑到最后。

第九十九章那我走好咧

张子艾玛一声,放下大铲子,轰鸣着,铲子已经铲到村委会的破烂木门了,只要一踩油门,这个夏天漏雨,冬天冒风的村委会就直接推到了,夷为平地不要太简单。
“不行!”
杨树疯了一样,怎么这这也是村委会,不能因为两个人的赌气拆了,这是西山村的象征啊。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爆发力,直接推搡开容刚,跑到推土机面前,伸胳膊拦住。
衣服英勇就义的大义凌然。
“你敢拆了我的村委会,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张子赶紧踩刹车,这可是村长啊,不能闹出人命来。
瞪着容刚,你敢拆,我就敢往这一躺,除非碾过去,我死也不会躲开,誓死和村委会共存亡。
容刚切了一下。
“下乡没几天你泼妇的脾气倒是学个十成十。”
晃悠着走到杨树的身边。
“躲开。”
“除非你不拆了村委会。”
“不拆可以,跟我回家。”
杨树抿着嘴。
容刚抓了一下头发,侧着头叹口气。
“你今天是真想把我气死。”
怎么就有这么个玩意儿,天生就是来跟自己作对的,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容忍,宠他,宠出来了个冤家。
媳妇儿管不住,你他妈都不是个男人。
“容刚啥都好说,你别把村委会给拆了啊。”
杨树哀求着,你别这么下手狠啊,哪个村没有村委会啊,西山村的村民会怎么想啊,村委会都没了,这跟家里没家长差不多啊。
“好商量。”
容刚又靠近一些,绕到他的身边,叹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可好说好讲你不听我的啊,那就别怪我了。”
出手如电,直接胳膊一伸,就把杨树拦腰抱住,一用力,跟夹着包裹一样夹在胳膊底下,转身就离开推土机的范围。
“容刚,容刚。你他妈混蛋啊,放开我,不许把村委会给拆了!不行,停下,停下!”
杨树手刨脚蹬,跟个小王八被人抱住了壳,那么拼命的划着四肢。容刚暴力的把他抱到一边。
“没办法你个小玩意儿,跟我犟,犟啊,看谁狠,我今天拆定了!”
咬牙切齿,把他困在怀里,俩胳膊跟铁条一样死死地箍着他,让他面对着村委会。
“看着,看我怎么拆的。”
推土机已经顶在木头门上,油门轻踩,那破烂的木头门也承受不住啊,直接就歪掉了,再一用力,估计着村委会也歪了,推平,分分钟的事儿啊。
“我去你家,去你家!”
这是他工作的地方,西山村的象征,因为自己的原因推掉,那他就是罪人。怎么面对那么多的责难,破烂一些,那也不能这么不清不白的夷为平地吧。
容刚松开他的胳膊,对着张子一打手势,张子赶紧挂倒档离开村委会的门。
“回厂子吧。”
张子看了看容刚,看看蹲在地上的村长,哦了一声,赶紧跑。庞大的推土机快的比小电瓶还快。赶紧跑,再不跑不准厂长还怎么发疯。
杨树委屈,郁闷,憋屈,蹲地上抱着膝盖红了眼睛。
容刚不是没底线,只要别碰到他的雷区,他不会真的急眼,真要气急了,妈的这就是一个牲口。
容刚抽了根烟,看着杨树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委屈的要命,那也没去哄。
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摘掉马王爷几只眼。
让你惹我,知道我的脾气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进屋,把他的行李箱打开,衣服都放进去,其他的不拿了,反正离得近,出门口就到,需要啥回来再拿。
拎着行李箱出来,伸手去拉杨树,杨树一甩胳膊,往旁边挪了挪,就蹲地上往旁边蹭蹭。
容刚抻抻裤子也蹲下来,跟他面对面。
“哭啦?”
“滚。”
抽了下鼻子,眼圈是红的,但是没哭,就是懒得理他。
这辈子,就栽到他手里了,每次看见他红着鼻子红着眼圈一脸的委屈,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心口还丝丝拉拉的疼。
“推了我给你盖个好的,跟咱们家一般高,三间大房子,那多气派呀。”
“显摆你土豪啊,老子不稀罕。”
“别生气了,看你这个样儿,跟个蛤蟆差不多。”
狠狠揉揉他的头发,杨树一拨楞脑袋。
“混蛋。”
“我是混蛋。”
“土匪流氓土豪劣绅。”
“对,你骂的都对。”
“败家玩意儿。就没看见过比你更不是人的。”
“你都说了我是混蛋,怎么是人啊,行了啊,别着委屈了,咱回家了。”
站起来拉着杨树的手,杨树不走,稍微用力扯了扯,踉跄一下跟上他的脚步。
“你恨得我咬牙切齿吧,你心里已经把我来回抽了好几次了吧,是不是想上爪子挠我。特委屈想满地打滚拍着地面哭哒哒数落我不是个东西。”
“放屁,你说的那是泼妇。”
“你刚才那样跟泼妇一模一样。”
杨树一脚踹在他膝盖窝上,去你大爷的。
“哎呦,这是想让我给你跪一个啊。”
“跪下都不原谅你。”
揉揉腿,容刚看着他撅着得罪,语重心长,祖宗啊,你快别折腾了,体谅我一下吧。
“我是真怕了,昨天我回家,你一副死人的样子我心脏都不会蹦了。你就当心疼我,你让我放点心吧。一天天的我多少事儿,工作上的一堆,我还要操心你,怕你感冒了,怕你骑着小电出事儿了,怕你烧水又煤气中毒了,怕你吃不好胃病犯了。放我眼皮底下我看着,你还多了一个免费的仆人呢,随便你怎么欺负我都不会反驳的,多好。”
杨树不撅嘴了,虽然他办这事儿挺霸道的,但是,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自己好。
“那你不会好好说啊。”
“我好好说你听吗?嚷嚷的比我都热闹。我都不知道咱们俩谁的脾气更大了,别生气了,看你这样儿吧,难看死了。”
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杨树哼了一声。
“难看你别看啊,谁稀罕来你家。懒得看我给你甩脸子我走好了。”
“你给我进去吧。”
大门打开往里用力一推杨树,直接关门落锁。?乛?乛?,进门了你就别想跑了。
“进了我家门,就是我的人。你再不老实我收拾你,屋去!”
凶巴巴的,装土匪。到我山头了你还不听我的,小心我收拾你啊。
“别以为我进门了你就能怎么着,我也想明白了,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欺负你的。只要你惹我不高兴我马上回村委会。我还就不信了,有本事你把我一块埋在砖石瓦块里。”
杨树下巴一抬,对他哼了一声,背着手往里走。
“我住西屋,你爱住那住哪。门钥匙给我交出来,没事儿不许去我的房间,一日三餐要送到嘴边,衣服你要洗了,家务要做了,稍微我有点不满意,我就搬走。”
“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大牌的房客。”
“不同意啊,那我走好啦。”
转身就要往外走。
“好好好,祖宗,都听你的,不闹了啊,我对不起你了又把你气的跟葫芦一样。我肯定跟伺候坐月子的媳妇儿一样伺候你。咱回屋吧啊。”
每一次高扬着振夫纲的旗帜轰轰烈烈的执行,却被杨树无形的扭转。
往妻奴的深渊,越滑越深。
跟皇帝身边的三德子差不多,伺候着小祖宗进屋,脱鞋上炕,小被子盖住腿,打开电视,水果瓜子花生核桃的摆在面前,把枕头往他腰上一放,可以靠着。
空调打开,容刚就忙活上了,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到东屋去。
虽然抛弃自己的村委会有些舍不得,但是住在这里真的很宽敞,大炕热乎,屋里温度也比他那里高,沙发电视,透亮的大玻璃窗,特别舒服。
容刚进屋拎了一双棕色白色相间,前头是一个小狗的拖鞋放在地上。
“昨天买的,在家里穿拖鞋方便。”
杨树低头看看,对他这个有些脑残的恶趣味有些无语,小狗脑袋还有耳朵耷拉着。
“哼, 没品位。”
“今天吃地三鲜,再来一个可乐鸡翅?”
“哼,没手艺。”
“核桃好吃不?今年刚采摘的。”
“哼,难吃。”
容刚挽起袖子,叉着腰看着他。
“跟我对着干是吧,你这进门就要给我下马威?用反抗来控诉我的错?是不是以为把我惹急眼了,我来一句滚回去,你就屁颠屁颠的抱着行李回去啊。”
杨树摸摸鼻子,是,他就是这么打算的,嫌弃我吧,讨厌我吧,气急败坏的说一句,滚蛋,老子不伺候你了,他就能顺利逃脱了。
貌似这个计划,失败了。
“别做梦了,进来我就不能让你回去,老实呆着吧你,我做啥你吃啥,我买啥你穿啥,再敢唧唧歪歪,我亲死你。”
那,那好吧。

第一百章广场一棵树

杨树缩在枕头上,撅着嘴看电视了。
“蒜味花生,挺好吃的,你尝尝,核桃也不错。”
容刚靠在他身边,杨树往里边躲了躲。
“核桃咬不动。”
容刚出去找了一个核桃钳子,拿过一个小板凳,把一袋子核桃放在地上,用力一夹,核桃夹碎了去了皮剩下核桃仁,就丢到炕上去。
杨树直接捡起来就吃,只要不用自己去皮,他吃的很开心。
这一袋子核桃少说也有五斤,容刚就坐着小板凳给他夹核桃,夹一个丢给杨树一个,速度很快,杨树吃的嘴巴鼓鼓的,五斤核桃容刚一起包都给夹碎了。
“不吃了,我吃腻了。”
“那就收起来,晚上看电视再吃。”
杨树哦了一声,找了一个塑料袋装得满满的,放在炕边。容刚打扫干净地面。
洗手做饭去了。
杨树美滋滋儿的就看着综艺节目,吃着花生,喝着果汁,满炕打滚。
这是地主过的日子呀,真尼玛舒服啊,有长工伺候着,还有热炕头小被窝的。
舒坦啊。
只要他不半夜跑上自己的炕,这小日子真的挺美。
他一开始就相中了容刚的家,这也算,圆了一个念想。
还是生气呀,气他的逼迫,但是,俗话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哼哼,容刚,你的苦日子到了。让你欺负我挤兑我,我不把你欺负的跟周扒皮的长工一样,我就跟你姓。
半夜鸡叫知道吗?对,他就那么干,绝对把他欺负死。
“小刚子,水!”
容刚穿着围裙跑进来,丢给他一瓶牛奶。
“我要水。”
“喝不喝,不喝我拿走了。”
“那我吃苹果,你给我削皮。”
“我靠,锅上还炖着鸡翅呢,你这跟我起腻,等着。”
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水果刀,干脆,上牙。
跟个耗子一样,牙口真好,用他的牙围着苹果转,坑坑坑,吐掉嘴里的苹果皮,继续啃。
啃的跟月球表面差不多的苹果就出现了。
杨树就惊呆了,就没看见过用牙当水果刀去皮的事儿。还他妈的速度很快,坑坑坑的就给啃完了,往前一递。
“吃吧,饭一会就得。”
杨树呆呆的,哦了一声,举着这个苹果,不知道怎么吃了,这跟用舌头舔了一遍差不多啊,都是他的口水啊,怎么吃啊。
上下左右大量这个苹果,不着调怎么下嘴,容刚又抢了过去,吭哧一口咬下一块来,又塞给杨树。
“挺甜,吃吧,别吃多了啊。”
杨树都咧嘴了,更没法吃了。
容刚嚼着苹果去厨房,杨树把这坑坑洼洼的苹果丢到一边,不吃吧,三四两的苹果放氧化了更没食欲了,苹果多贵呀,好几块钱一斤呢,吃了吧,都是他的口水。
算了,嘴都亲过了,口水也吃过了。不嫌弃了。
咬了一口,恩,眼睛瞬间瞪大,真的好甜哦。
大口小口的吃了,这也不嫌弃人家的口水了。
说着堂屋冷,不想下炕,容刚干脆搬了一个炕桌放炕上了,一边吃一边嫌弃,鸡翅甜了,地三鲜淡了,凉拌木耳辣椒少了。
容刚拿着遥控器把电视声音放大,还放的是黑人的歌,一个非洲娘们在那扯着脖子吼着,声音大的跟驴叫差不多,杨树絮絮叨叨的墨迹根本听不清。
杨树气的飞飞儿的,恶狠狠地嚼着鸡翅的骨头。
容刚笑着,也不搭理他。
如果遇上一个更年期的老妈,叨啵叨啵没完,你就用这招,把电视音量放大,盖过去。
下场估计没有容刚这么好,因为杨树不会一个耳刮子扇他后脑勺上,老妈会一巴掌扇的你屁滚尿流。
把所有的气闷化为食量,那么嫌弃,他还吃了两碗呢,你嫌弃你到时候别吃呀。吃的肚子比下巴磕高三寸,撑得都不能坐着了,只能靠在枕头上摸着肚子打饱嗝。
容刚看他这样就可乐。
“容忍四个月了吧。”
“容忍是谁?”
“咱儿子啊。”
容刚摸摸他的肚皮。
“怀孕的就跟你这样,摸着肚子一脸的满足啊。”
“滚蛋,我这是吃多了。”
“那下来刷碗,消化食儿。”
“我不刷碗,你说要好好伺候我的。”
“那我就刷自己的碗,不刷你的啊,下次吃饭还用这个脏碗,哎呦,咱们家气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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