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们一呆之际,突然一阵幽香入鼻,脑子顿时昏沉起来,便不知人事。”
“在我们醒转来的时候,身已被囚禁此地。在这一年多来,我们才知道此地是天玄上人所建造的‘紫泉古’。”
“那三个同我们一样的人,究竟是谁,到现在,我们无从得知。”
“说起来也惭愧,我们武林三义枉负虚名,竟这么轻易地落人敌人之手,当时,电是我们一时大意,落于敌人圈套。若是凭真本领落于敌手,我们倒也甘心!”
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红衣蒙面少女听完儒巾老者的话,青纱幕里眉头一皱,说道:
“你们不知道那三人吗?哦!我可知道!”
胖和尚立问道:
“姑娘可知道那三人是谁?”
红衣蒙面少女道:
“我只知道三人的来历,可不知道三人真实姓名,说起来,三位也不会不知道。”
“他三人,即是三百年前,万流教主脉下弟子,居于中倏山,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他们之所以化装为你们武林三义,这中间,有极大阴谋,江湖上从那时起,也掀起大波。”
“这些话,现在没有时间多说,先同我离开此地,设法闯出此地再说。”
当下武林三义,便随着红衣蒙面少女离开被囚禁的石室,东窜西窜的,便窜到这间大石室来!
红衣蒙面少女一来到这间大石室,一眼看见另外三个武林三义,便怒气填胸地向他们动起手来!
因为她已知道原在大石室中的三个武林三义,即是万流教脉下的三个恶魔,她想乘其不备之际,破除他们的假面目。
因此,一出手,便施起狠招,想将他们制住!
这时,在一旁的众人,却被两个武林三义怔愕着,连白旭云、冷晨清二人也分不清谁真谁假来。
不过,白旭云知道红衣蒙面少女一现身,就对原先的武林三义动手,断定他所料不错,这三人便是中倏儒释道,而不是武林三义!
红衣蒙面少女武功虽绝高,但原先的武林三义功力也不弱红衣蒙面少女,倒想一时将三人制服,颇也不易!
这时,在一旁的结命草公孙一锦,眼见情势对他们大为不利,向身旁的徐翠亭使了个眼色,她自己首先加入了战斗,向红衣蒙面少女攻去!
白旭云自红衣蒙面少女出现,心头便有一种异样感觉,便对她十分关心。
现一见结命草也加入战斗,徐翠亭也有出手之意,忙向霸王庄三老冷冷地低声道:
“三位连手,将那丫头缠住。”
霸王庄三老,对白旭云本有极深的成见。可是白旭云这么轻轻地吩咐,他们不知怎地,便身不由主地齐向徐翠亭攻去!
三老一出手,紫鹤姑姑也不闲着,也加入了三老联攻,徐翠亭功力本在三老之上,但这四个高人一联攻,她也无法取得胜利,双方便只能打个平手。
白旭云一见霸王庄三老、紫鹤姑姑四人果听从他的话,心头也感高兴,乃回头对冷晨清,道:
“你同门老英雄好好照料佟前辈,现在已很明显他是你真正父亲了!他受伤甚重,不得疏忽。”
冷晨清听完他的话,立跑到神拳铁臂身边,娇颜上挂着两行泪珠照料着他。
百变鬼影门幻真也走过去,运用真力,替神拳铁臂推血过宫疗伤。
白旭云安排好了三人,乃一声轻啸,啸声清脆,响彻空际,令人有心神具颤之感!
他一声轻啸之后,肩不摇,腿不弯,人如行云流水,一闪身,已窜入原先武林三义之中,左一掌,右一掌,狂飚顿起,将对方击得东倒西歪!
他可施起真功夫来了,仅仅只两掌,这两掌之中的劲力,有刚有柔,有正有反立令对方不能抵抗!
红衣蒙面少女也被白旭云这种功力所震骇,她想不到白旭云数月来,从那里学来的这种邪功。这种邪功,是她在江湖上所仅见。
她不满意白旭云这么地乱打一通,别有心意地接近他,小声道:
“你别将他们打死,留着还有用处,先将他们的面具取下来再说。”
白旭云也猜不透红衣蒙面少女有何用心,想也不想如奉纶音的,施起怪身异法,在众人中穿来穿去,双手往空乱抓,便将原先的武林三义面具取下来!
一取下他三人面具后,红衣蒙面少女同白旭云二人,不约而同地飘身退开,向三人打量去!
三人假面具一被揭去,愕然而惊地楞在当地不动了!连结命草也呆着如同木鸡!
假武林三义,现出本形后,仍是儒释道三个装束,不过三人的面貌却完全变了,与那一边的武林三义截然不同。
由于白旭云揭开了假武林三义的面目,连那正打斗得激烈的霸王庄三老、紫鹤姑姑等人也停下手来,齐向这边看来!
这一下真假武林三义分辨出来,却出科三人意料之外,那不惊诧呢?
这假武林三义,不是别人,正是中倏山儒释道三人。
他们万想不到,今日竟失败在他三人所培植的白旭云之手。 若论功力,白旭云是从三人所学,按说应不及他三人。
他们可想不通白旭云为什么会高出他们三人之上数倍。
从白旭云的手法,似又属于万流派,但所运用的功力,又不是他三人所传授,这一点,他们怎样也想不通这个道理。
唯一的理由,是这个娃儿已得着这座古台秘密门路,寻得他们万流祖师神功秘籍了!
然而,这是可能的。
众人正沉思不解时,结命草公孙一锦来到他们身边,低声说道:
“事已至此,三十六着,走为上策,还呆着干什么。”
一言将三人提醒,轻轻哼了一声,三人倏地分向“天”字、“地”字、“风”字三个小石室窜去。
事出突然,在白旭云警觉时,三人已分别进入小石室中。
白旭云为了师仇及本身仇恨,本极不愿放过三人,正欲向前追去,红衣蒙面少女却拦阻道:
“不用追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何不暂时放过?”
白旭云心头一动,这红衣蒙面少女不但武功绝高,她的见解亦是普通人所不及,不禁对她油然生敬!
在中倏儒释道一逃去众人生出无限的感慨!
第二十八章
他们原本对中倏儒释即认为是武林三义,现在真假已分,不禁感到有点羞愧!
而且竟然听信中倏儒释道之言,反而对白旭云起了疑心,这一点更是令众人疚愧万分的!
白旭云在这短短数月中,竟然学得如此神奇武功,将三个老魔击退,这也是令众人衷敬佩!
白旭云听从红衣蒙面少女之言,没有去追赶中倏儒释道,正在这时,结命草公孙一锦携着徐翠亭,正欲窜走。
白旭云一闪,拦在二人身前,道:
“请二位,稍留片刻!”
结命草公孙一锦,知道白旭云功力绝顶,连她三位师兄都不能敌,她只好按捺着性子,道:
“你小子别仗技欺人,我结命草纵然不济,也得同你一斗!”
以为白旭云是不放过她,故发此言!
要知道结命草亦乃万流派五大弟子之一,地位非泛泛可比,纵然当前处于劣势,她可不卑躬屈节求生。
白旭云望了她一眼,冷冷地道:
“你乃武林长辈,在江湖上也没有恶行劣迹,同我白旭云亦无仇怨,我们没有动手的必要!”
徐翠亭面对着白旭云,双眼含幽怨与悲伤!
无论当前的白旭云是真是假,同她均有一段不可抹去的渊源!
假白旭云同她有过肌肤之亲,曾已海誓山盟过,她对真白旭云有救命之恩。
因此,她满腹悲伤,泪水也快流下来!
结命草听了白旭云之言,乃浅浅一笑,道:
“那么你意欲何为?”
白旭云乃激昂地,道:
“在下请前辈留下,想请当着众位前辈作个证人,没有别的意思。”
结命草公孙一锦本不是坏人,听了白旭云的话,乃淡淡地说道:
“你说吧,看我替你能证明些什么!”
白旭云这人虽然生性狂傲狐僻,但人却极守义道。
他对结命草公孙一锦甚是恭谨地行了礼,然后说道:
“晚辈现在提出问题,前辈如能知道,即直言答复,以解在场众人疑团!并也代替洗刷我白旭云之冤!”
结命草公孙一锦见白旭云执礼甚恭,亦不好固执,乃缓和地,道:
“只要我知道,当无不尽言!”
白旭云抬头向前位扫了一眼,然后向着结命草道:
“现在当场诸位前辈,第一个极待明了的是,前辈三位师兄中倏儒释道,如何化装为武林三义老前辈,如何化装为百变鬼影门老英雄杀死三绝剑?如何又化装为神拳铁臂将门老英雄囚禁,请公孙前辈——向众位解答,以解怀疑!”
结命草公孙一锦一怔,回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姓公孙?”
白旭云乃将如何得遇怪老人欧阳明之事,说了一遍。
结命草轻微叹了口气道:
“原来,你已认识我四师兄了!事到如今,我已不必隐瞒了,不过,这事全由我三位师兄所起,毫不与我及四师兄两人相涉。”
她看了众人一眼,道:
“我三位师兄久居中倏,有时也来此地小居,他们为了要洗刷我祖师爷三百年前所受武林中人的讥笑,乃计议在江湖上掀起一场大风波来!”
“当时我那知道他三人有此行动,可没有参与他们之中,我是向来懒散,一心想在这古台之中,寻求祖师爷神功。”
当下她一五一十地将中倏儒释道如何地计划,如何地化装为三人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她所说的,同怪老人欧阳明向白旭云、冷晨清所说的一样,没有多大出入。
众人听了她的详迷,又是惊骇,又是佩服!
惊骇她众位师兄中倏儒释道,诡谲狠毒!
佩服的是他三人心机灵巧,设想布局周到! 白旭云乃道:
“各位前辈,现在已明白了杀死我师三绝剑,杀死冷姑娘之母金羽茑,都是中倏儒释道所为,他们的目的,不外是化装为各位,令自己自相残杀而已!”
他走到霸王庄三老面前,说道:
“现在我要解释我不是在贵庄卧底,盗去‘紫泉古台’构造图的白旭云。在贵庄卧底的白旭云,乃中倏儒释道之徒令洪坤所化装,他乃是奉师命而行。”
“如何能证明我不是在贵庄卧底的白旭云?这得请徐翠亭姑娘作个证明。”
说着,转过身朝着徐翠亭一抱拳,道:
“在下蒙姑娘救命之恩,终身不忘!你是个纯洁姑娘,不过是受了令洪坤的引诱,才弄得受怀感上的折磨。好在姑娘尚未铸成大错,没有做出不好的行为。”
“在下必为姑娘寻出令洪坤,如果他没有甚大恶行,我定负起这个责任,要他与姑娘结成连理。”
“现在,请姑娘代我分辨一下,免我受着不白之冤,终身感激!”
徐翠亭不禁呜咽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才慢道:
“不错,你不是在霸王庄卧底的白旭云,那个白旭云鬓发间有红痣一颗,即可分辨。”
说完红着脸紧低着头,不胜羞涩之态!
白旭云来在霸王庄三老面前,掀起鬓发,道:
“请三位看个明白。”
三老一看,白旭云鬓发间,果没有什么红痣,他们深信徐翠亭的话不会假,乃抱歉地道:
“对不起,实在是我们误会了!”
白旭云道:
“徐姑娘并无大错,三位得放手时且放手,她是被令洪坤所引诱,不能全怪她。三位前辈收容令洪坤之时,就有失察之过。”
“现在徐姑娘同令洪坤实际已结为夫妇,在下已说过,如果令洪坤为人没有大过,这件事,我白旭云当必玉成其事。”
“至于东方姑娘,同令洪坤之婚约,可以取消,这对三位前辈尚无大损,不过,东方姑娘可要心头放宽,不要怀念此事,武林中人,讲的爽快明朗,实事求是,不可固执于繁文琐节。” 东方瑶群一颗芳心,早已系在假白旭云身上,教她如何放得下哩?
忍不住地悲从中来,掩面而哭!
这时,徐翠亭对白旭云不但不怨恨,而且感激不尽,她轻轻走出,向白旭云施一礼,道:
“原来相公是个大智大勇,道义兼具的人,小女子多次有所冒犯,望祈原谅则好!”
白旭云面上虽无笑容,语气甚是缓和,道:
“岂敢!岂敢!过去都是误会,不谈也罢!”
徐翠亭慢慢来到东方瑶群面前,也是深深一礼道:
“徐翠亭蒙姑娘待婢子如视亲姊妹,我不该为了那个假白旭云令洪坤,而在师父面前陷害你,说你私绘这座‘紫泉古台’构造图,受了数月囚禁痛苦!”
“同时,婢子也不应受令洪坤的引诱,而暗夺姑娘的未婚夫,这一点,我深深地感到疚愧!”
“好在,令洪坤不是正道中人,婢子代替姑娘失了名,令姑娘能保守着清白之身,这又是我深以为慰的!”
说着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哭了—阵,徐翠亭来到三老面前跪下,道:
“婢子蒙三位庄主数年养育之恩,如今做出此事,已无面见人,请三位庄主,赐我一个痛快,以此赎罪吧!”
寒冰奇掌东方斌身虽是黑道,为人却也仁慈,伸出手将徐翠亭拉起,安慰地,道:
“这不全是你的错,适才白相公说得很对,我们也要负相当的责任。”
“现在,话已说明,你日后好好做人,希望白相公能寻着令洪坤,成全你的终身吧!”
徐翠亭立起身,默默无言。
东方斌来到东方瑶群身边,将她拥在怀里,道:
“我儿,苦了你,过去,不必去怀念吧!徐翠亭说得对,你能保得清白,已是万幸。”
东方瑶群伏在父亲怀里痛哭不已。
这时,结命草公孙一锦,道:
“东方瑶群,及徐翠亭都是我的徒弟,她们所受的遭遇,我也应负起点责任来。对于她二人婚姻,我自有处置之办法,东方兄及白相公不必为这事操心!”
白旭云又来到紫鹤姑姑面前,道:
“前辈的门人红姑绿姑,是死在‘桃木剑’之手,一点不错,不过,‘桃木剑’不是我晚辈,而是中倏儒释道中的儒巾老者,他名叫做孙扬,他之所以化装为我,以‘桃木剑’在江湖上出现,目的不外是掀起江湖风波而已。”
“以老前辈及贵门人在江湖上所作所为,死不足惜。不过,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只要老前辈改过自新。回头即是岸,我白旭云日后仍将借用‘桃木剑’之名,行道江湖,负起助奸除恶之责,请前辈好自为之。”
他这话,是多么地激昂,多么地豪气!三人均不由衷心感到敬佩。
尤其冷晨清、红衣蒙面少女,芳心更是暗自欣慰不已!
白旭云转身来到神拳铁臂佟浩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说道:
“我这次一会见了前辈,诸多失礼之处,因为中倏儒释道变化莫测,令人防不胜防,我总以前辈是他们所化变,故我多方阻拦冷姑娘不认前辈。”
“现在,事情已完全明白,前辈同冷姑娘已是父女团圆了,我同冷姑娘在吕梁山第一次相见至现在,我们情逾手足,现在我总算完成心愿,让她能得遇亲父!”
说着,转身冷晨清拉了过来,送到神拳铁臂身边。父女亦是禁不住地抱头大哭起来!
白旭云望了望她父女一眼,转身又来到武林三义身前,深深一揖,道:
“三位前辈乃武林正宗所景爷的奇人,不想竟被中倏儒释道三恶人,假名扰乱江湖,这也是天意,幸三位前辈无难脱身,这也是不幸中之大幸。”
“不过,我不明白,数月我在风灵观,曾与二位大战。若说那三位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