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遭遇鬼畜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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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遭遇鬼畜攻-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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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纪衡慢慢地道:“你知道在这十年里,我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什么么?就是想你,每天晚上睡不着,都在想你。想你去偷卷纸,想你接过我做的答案,想你在所有学生和老师面前做检讨,想你跟我一起看录像带,想你打台球,想你喝酒,想你陪我聊天,想你……”
  “行了。”孙建军连忙打断他,“知道你记性好。”
  陈纪衡顿了顿,继续道:“我每次想都有新的感受,有时候觉得你有趣,有时候很怀念,有时候想到为了你付出那么多又十分不值得,有时候一记起你那副无关痛痒没心没肺的样子又觉得痛恨。”陈纪衡身子前倾,逼近孙建军,“如果那时你就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掐死你,要么就一口一口咬死你……”
  孙建军忽然记起陈纪衡是曾经掐过他的,差点把他掐死,眼前的人漆黑的瞳孔里有一种隐忍的似乎即刻就要爆发的令人惊悚的情绪,孙建军只觉得后背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来,一股凉风从尾椎骨一直穿透到脑袋顶。他竭力咽了一下,安抚地说:“淡定,淡定……”
  “你很紧张?”
  “没…没有……”
  “你害怕了?”
  “有,有一点……”
  陈纪衡眸光闪动,微微笑道:“其实你用不着怕,我不会掐死你的,更不会咬死你,我现在只想干死你。”
  孙建军窒了一下,结局都是一样的好吗?他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对面那个已经不冷静了,他要是再慌乱起来,铁定倒霉的还是自己。他努力转了个话题:“陈纪衡,那个,你在这十年里经历一定很丰富吧。”
  “嗯。”陈纪衡目光在孙建军的脖颈间流连,似乎颇为犹豫要不要再去闻闻味道。
  “也认识很多人吧。”
  “嗯。”陈纪衡瞥他一眼。
  “都是精英吧。”
  陈纪衡身形凝住了,然后慢慢退回去,问道:“你想说什么?”
  “就没…碰到一个合适的?”
  陈纪衡沉吟片刻,道:“我结过婚。”
  “啊。”孙建军放心了,结婚和没结婚的终究不一样,前者还是需要顾忌世俗的,纠缠也不会太久,忙顺着话题聊下去,“好事好事,哪天把嫂子带出来咱们一起吃饭。”
  “她过世很久了。”
  “呃……”孙建军眨巴眨巴眼睛,有点语无伦次,“那啥,婚姻不幸也是奋斗资本……不是,我是说,节哀节哀。”
  陈纪衡给两人倒上茶,再饮一杯。
  “那你没再碰上合适的?”孙建军用手比划,“呃,看上眼的?”
  陈纪衡凝视孙建军一会,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建军摸摸鼻子:“其实吧,人生吧就是一段路程,两边风景很美,你得善于发现,比我好的有的是,真的。你说我有啥呀,长得也不是那么帅,人品还不咋地,性格又急躁,没进取心没责任感,又龟毛又话唠,我还……”
  “嗯。”陈纪衡点点头,“你对自己评价挺准确。”
  我草!孙建军心里这叫个郁卒,但又不好反驳,只能硬着头皮道,“所以,你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不是?森林大得没边儿啊,你要钱有钱要貌有貌的,振臂一呼,男男女女还不得排队等着你临幸啊。”
  “可惜他们都不是你。”
  孙建军真没想到能有一天从陈纪衡嘴里听到韩剧中甜甜腻腻的台词,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能想到最有可能也是最没可能的一种可能性:“我说,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陈纪衡愣住了:“爱?你?”他放下茶杯,哈哈大笑。
  这时自从他俩重逢之后,孙建军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大笑,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孙建军有点挂不住脸了,恼羞成怒:“我草,你不爱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吧?”
  陈纪衡平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隐藏得极深的悲哀,他说:“我试过,但我只有闻着你的味道,才能硬得起来。”
  孙建军瞠目结舌,下巴差点掉到榻榻米上,半天才道:“你这是病,得治。”
  “用不着。对着你,病就好了。”陈纪衡脸上掠过愠怒,“我没有别的选择,你也没有。”
  “硬不硬得起来那是你的事,跟我有半点毛关系吗?”孙建军怨气又涌上头顶。
  陈纪衡扯扯唇角:“我能把它变成你的事。”
  孙建军彻底无语了,被一个变态纠缠,这是一件多么恐怖而又束手无策的事。
  陈纪衡冷静下来,看着孙建军一脸痛苦无奈的表情,道:“这样吧,三个月,你陪我三个月。我保证三个月后无论怎样,都不会再为难你,如何?”
   



41

41、老友重逢 。。。 
 
 
  孙建军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一只手撑着脑袋;歪趴在办公桌上;问道:“他什么背景?”
  “挺复杂。”吴稚摊开记录本;“我和罗哥刚刚沟通过,陈先生表面是建华公司的董事长;其实那都是幌子,还有好几个大型的私企都是他的;只不过法人都写的是别人,他只幕后,从不露脸。陈先生和省里关系很不一般;盘根错节的。还有部队上的关系,他的大舅子刚刚调来S城军区,军衔也不小。”
  孙建军皱着眉头:“我和他没拼?”
  吴稚摇摇头,实话实说:“没拼。”
  “罗哥帮忙也不行?”
  吴稚犹豫了一下,道:“够呛。而且说实话孙哥,陈先生家大业大,罗哥也犯不上为了你得罪他,顶多出面调停一下。“
  “狗屁!什么家大业大。”孙建军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好几步,“他什么出身我不知道?哼!”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吴稚劝得苦口婆心的,“这么说吧,他要是真想弄垮咱这家小公司,轻而易举,不用别的,今天这家来查明天那家来检再断你几条生意线,咱就全玩完。你和他同学一场,就算那时候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这么多年了,他无非要争口气。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孙哥你就服个软,出面请他吃顿饭,陪个罪。这一笔揭过去,他对孙哥日后帮助一定大大地。”
  “唉——”孙建军叹气,瞧了瞧这个手下得力干将,欲言又止,他和陈纪衡的关系,说不出口啊。他一摆手:“行了,我再想想,没什么事你回家休息休息吧,给大家都放个假,就说是公司福利,和十一黄金周合并一起多放几天,出去散散心。”
  “哦……好的孙哥。”吴稚听说放假,一点愉悦的心情也没有,他隐隐觉得事情不一般,但的确无法可想。他们这家公司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表面上全靠吴稚统筹管理,其实根子还是在孙建军这里,靠他和ZF部门的关系日进斗金。市场销售份额固然也有,但相比之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张张口,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一点头,道:“那我出去做事了。”
  孙建军仰靠在老板椅上,沉闷地吸了根烟,实在坐不住,披上外套起身出门。
  眼见便是旅游和消费旺季,商家的广告遍地都是,霓虹灯五颜六色,映得人眼花缭乱,主要干道两旁全是大红灯笼,气氛好比过年。
  孙建军开着车,不愿意回家,又无处可去,想了想开车到展览馆附近,去了一家酒吧。
  这是一家清吧,名字叫“回忆”。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空气中飘荡着萨克斯悠扬而又略带哀伤的曲调。孙建军心情低落,随意点了一杯玛格丽特,清谈的酸味混着几分苦涩在舌尖百转千回。
  正喝着,忽听旁边有人试探着叫他:“孙……建军?”
  孙建军一偏头,那人穿着淡紫色条纹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额前垂落的碎发带着几分潇洒,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孙建军只觉得眼熟,微微一怔,认真地又上下打量几眼。
  那人笑道:“好久不见,不认识了?”
  孙建军猛地张开口,一指他,道:“田草!”
  田草笑出声,一伸手:“你还好吧。”
  “还好还好。”孙建军伸手相握,下颌一点身边的椅子,“一起喝两杯。”
  田草犹豫一下,道:“好啊,我请你。”
  “你怎么样?毕业以后就再没见了。”
  “挺好的,你呢?看样子混得不错。”
  “接我老爸的公司,也就那么回事。”孙建军随意地道,“你做什么呢?啊,有一天在XX酒店好像见到你来着。”
  “是么?也有可能。”田草回忆一番,道,“好像我是去哪儿了,陪个客户。我现在搞推销跑业务,总得出去应酬。”
  三五分钟之后,彼此近况打听清楚,又没什么好说的了,沉默下来,只一口一口喝酒。半晌田草低声道:“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呵呵。”孙建军下意识抹一把面皮,笑道,“还是有点老了。咱们十多年不见面,上大学后同学聚会,你也总不来。”
  田草一笑,不接口。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下去不少酒,田草仍是那副模样,一喝酒脸就红,眼里水汽氤氲,眉梢仿佛画了眼影,带着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孙建军心头一动,借着点酒意,伸出手指去摸田草的眉毛。那是他们以前在一起时常做的动作,田草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却不躲,看了孙建军一眼,忽然道:“我对不起你……”这句话一出口,眼泪便流下来。
  孙建军慌了神:“你这是怎么了?”
  田草摆摆手,借着端起酒杯的功夫把自己的失态掩饰住,慢慢喝下去半杯,心情平静了些,道:“当年,当年是我……”他自嘲地一笑,“我挺后悔的,想跟你们说对不起,可又不敢……这么多年了……”
  “哎呀行了吧行了吧。”孙建军心软,见不得别人在自己眼前这般悲情,更何况田草和他以前关系还不一般,忙揽住田草的肩头,安慰地拍拍,“别这样,都这么多年了用不着念念不忘的。我自己都忘了,再说当时也没把我怎么地呀。”这倒是句大实话,当年被关进拘留所,陈纪衡和罗赫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只有他,跟没事人似的,几年以后还在酒桌上给别人当笑话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颇为当初没采访一下那个采花大盗的经历而感到懊悔——吹牛少个资本哪。
  田草觉得自己再啰嗦下去就矫情了,索性便也放下,这么多年一直闷在心里,此时说出来痛快不少,两人又对着喝几杯,再无芥蒂。
  孙建军道:“听说罗赫临走时还把你给打了,你后来转学是因为他吧。”
  田草沉默一会,道:“算了过去的事了,总是我欠他的,就算当时不还,过后也得还,还了心里也就踏实了。”他直起腰,轻松地道,“我现在挺好的,工作稳定,薪水还不错。有个女朋友,明年结婚。”
  “是吗?”孙建军一举杯,“恭喜。”两人一起啜饮一口。孙建军瞧着田草被酒水沾染得红润的双唇,心头像有一只小猫崽伸爪子挠那般痒痒。他刚要说话,田草抬手腕看看表,道:“快十点了,我还得去公司门口接我女朋友下班,得先走一步。”
  孙建军话到嘴边,改成:“哦,好。电话留一个?”
  “行啊。”田草拿出手机,跟孙建军交换了号码,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再见。”
  “再见。”孙建军目送田草离开,百无聊赖地回转过来,又要了一杯。方才腾起的那股子邪劲儿压不下去,有点寂寞,忽地想起阎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喜好都是同一类型,跟田草总有几分像,肤色白、眼睛大、清秀而又乖巧。
  孙建军越寻思下边越觉得难耐,索性给阎炎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听。孙建军再打,还是没人接。孙建军笑骂一句,再打。这回终于接了,那边阎炎道:“孙哥……”
  “嗯,出来玩。”孙建军一和阎炎说话,不知不觉就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命令的口吻,“半个小时之后,我到南门接你。”
  奇怪的是,那边竟反常的没有立刻答应,一声不吭。
  “喂。”孙建军不耐烦了,“你听见没有?”
  “孙哥。”阎炎的声音透着古怪,“我要走了。”
  “走?去哪?”
  “出国,我们学校和澳大利亚一个大学有学生交换名额,给我了。”
  “啊。”孙建军眨巴眨巴眼睛,一笑,道,“好事啊,正好出来,这几天咱们趁你离开之前好好玩玩。”
  “不。”阎炎道,“我明天一早七点的飞机,恐怕今晚出不来了。”
  “啊?”孙建军惊诧了,“这么快?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说?”那边似乎笑了一下,“我说孙哥你也不会在意吧。没有我还会有别人,说不说对你都一样。”
  “哎你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怪呢?夹枪带棍的。”
  阎炎深吸一口气:“那我可不敢,我还得谢谢孙哥你,资助我这么两年。”
  “别,还是你厉害,都能弄个出国的名额,没用我帮,你也挺能耐。”孙建军觉得自己这句话怎么听怎么牙碜,硌得牙疼。
  “其实这也得谢谢你,本来以我的成绩是没指望的。”阎炎道,“不过有人找我,让我给他点关于你的东西,然后立刻让我去澳大利亚,还给我点钱。”
  孙建军心中一凛:“关于我的东西?什么?”
  “就是你都让我陪谁睡过啊孙哥。”阎炎的语气里夹杂了几分幸灾乐祸,“你不给我打这个电话,我明天早上也会给你打的,这也是条件之一。那人要求了,孙哥,所以说还得谢谢你。”
  孙建军脸都白了,破口大骂:“我草你X你个骚@货你出卖我!”声音奇大,惹得清吧里的人都看他。
  “出卖?”阎炎嗤笑一声,“你把我送到那几个人床上的时候,怎么没说是出卖我呢?”
  “我草你装什么白莲花啊?我TM给你钱的,我还问过你意思的,你TM要是不肯我还能绑着你去吗?现在跟我装冷艳高贵,你TM当初干什么去了?”
  “是啊。”阎炎耸耸肩,无所谓地道,“他也给我钱了,而且比你的多,所以……孙哥你别怪我,只怪你自己得罪人。他叫陈纪衡,你别忘了。”再不等孙建军说话,“啪”地按断了电话。
  “我草!”孙建军一股邪火无处发泄,气得直拽头发,吧台的酒保跟角落里的保安使眼色,一个劲地盯着他,生怕他弄出什么乱子来。
  孙建军困兽似的来回走几步,要了两杯酒一口气灌下去,冰冷的酒液倾入口腔,令他清醒不少。忽地一笑,好,好你个陈纪衡,果然够狠。转身出门,钻进车子里。他倒不是想酒后驾驶,只是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静一静。
  孙建军打开天窗,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也许是酒精麻醉,也许是因为遇到了田草,也许是阎炎的电话,也许更是因为陈纪衡,十年前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滑过。雪地里黑暗的夜色,慌乱的脚步声,被大盖帽按倒的狼狈的陈纪衡……卧室里两个人禁忌的关系,彼此火热的呼吸和迷乱的快感……考场的紧张和匆忙,结束铃声陡然响起,陈纪衡那张无措而慌张的脸……还有愉快兴奋的聚会,早上稀里糊涂醒过来时,桌子上孤零零的《牛虻》……
  孙建军蓦地睁开眼睛,田草那话是怎么说的?总是我欠他的,就算当时不还,过后也得还,还了心里也就踏实了。
  要不,就从了吧?无非三个月嘛,不过是个做。
  孙建军咬咬牙,忽地想起一件事,下车锁好车门,招手叫辆出租车,飞奔回孙父那里。
  孙父和保姆都睡觉了,大半夜的听见隔壁哗啦哗啦没完没了的动静。孙父迷迷瞪瞪起来,见孙建军的卧室明晃晃地点着灯,自家儿子撅着屁股翻箱倒柜,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多少年的灰尘都被弄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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