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遭遇鬼畜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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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遭遇鬼畜攻-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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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纪衡陡然松开手,空气夹杂着一声哨音冲入孙建军的肺部,他长长地吸了一口,发出剧烈的咳嗽。
  陈纪衡瞧着自己的两只手,手指微颤,他刚才差点把孙建军掐死。连忙扑过去拍孙建军的后背:“你,你怎么样?”
  孙建军咳了足足七八分钟,这才缓过来,眼泪汪汪,却泛起一个笑,沙哑着声音道:“好…好受点没?”
  陈纪衡心头一抖,一下子抱住孙建军,泪水很快打湿了对方肩头的衣服。
  
  陈纪衡回到家里时,陈父陈母和陈馨已经开晚饭,圆桌围着三把椅子三副碗筷。陈馨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点地方,对哥哥道:“坐这儿吧。”
  陈纪衡洗干净手,自己拿了餐具坐下。陈母一边夹菜一边道:“老刘闺女考上复旦了,他家白天放鞭炮,弄得整个医院都听见了。院长不太高兴,可又能说什么?喜事嘛,总得庆贺庆贺。我也想放鞭炮,没机会。”
  陈父道:“是啊,邓处儿子好像考的是哈工大,估计回来能进咱们厂。”
  “赵杰他侄子考哪了?”
  “不知道,好像五百分左右吧,省本总能进去的。”
  陈母叹口气,回头瞧见陈馨,慢声细语地道:“你也抓点紧,高二了,正是关键时期。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距这一年就能看出来。”
  “哦。”陈馨淡淡地应着,垂着眼睑,不敢去瞧身边的哥哥。
  陈纪衡仿佛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只是往嘴里扒拉饭菜。
  陈父道:“考个好学校,系差一点不要紧。你大姑家的东东刚刚考取美国芝加哥大学研究生、二叔的欢欢是四川大学,还有你团团哥,中山大学。都很好,咱家也不能差了。纪衡这次发挥失常,来年复读一定要好好考,北大清华进不去,人大南开也不错。”
  陈纪衡凉凉地道:“是啊,说出去多有面子,也能和亲戚们比一比。“
  陈父垮下脸:“你这是什么话?”
  “实话。”陈纪衡直视着父亲的眼睛,“你逼着我们学习,不就是为了这个?”
  陈父一抬手,狠狠抽了陈纪衡一个耳光。陈馨惊呼一声,用手掩住了口。
  陈母放下碗筷,用餐巾优雅地抿抿唇角:“好了,吃完都走吧。”陈馨忙起身敛碗筷。陈母道:“你放下,学习去,时间多紧迫?让纪衡来,也有点事儿干,免得一天到晚出去玩,不务正业。”
  陈馨只好放下筷子,瞥了哥哥一眼。陈纪衡脸色很木然,看不出喜怒。陈父陈母一起进房间去看书。陈纪衡坐了一会,慢慢站起来,一点一点清理桌子上的残羹冷炙。
  水流哗哗地浇在脏碗上,腾起一片雪白雪白的洗涤剂的泡沫。陈纪衡两只手都浸在凉丝丝的水里,偏头瞧见煤气罐的阀门。那玩意在日光灯下异常醒目,像只闪着邪恶的光芒的眼睛。
  半夜里起来,悄悄打开,明天一早,全玩完了。
  陈纪衡兴味盎然地笑一笑,忽然想起这是夏天,屋子里的窗户全开着,操作的难度是那样大。
  他扔下脏碗,带着两手泡沫凑到厨房的窗边,隔着灰扑扑的楼群望向天边那抹艳丽的晚霞。忽然很想扯开嗓子“嗷嗷”地嘶吼一通,张张嘴,却一声也发不出来。
  陈纪衡喘息一阵,终究还是走回去洗碗。
  脏碗在他的手下一点一点去掉污渍。陈纪衡洗得很仔细,仿佛这些对他来说,是一生要做的最后一件事。白皙修长的手指的动作有一种病态般的偏执和优雅,一如他的母亲。
  洗完碗擦桌子,然后坐回去,摊开书本。书里夹着一张名片,那是罗赫给他的,上面标明了地址和手机号码。陈纪衡拈起名片看了很长时间。
  那天晚上陈纪衡睡得很沉,连个梦都没有做。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睡得这样香甜过,连早上父母和陈馨起床离开都不知道。
  当然,他们也没有叫他。陈纪衡在父母眼里,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陈纪衡睁开眼,到洗手间里冲了个澡。他好整以暇地拉开自己的衣橱,翻出一些旧衣服,整齐地塞进一个大包里。冷不防看到抽屉底下躺着一条脏兮兮的半袖衬衫,陈纪衡瞧着眼生,想了半天才想起竟是孙建军落在这里的,一直想洗完还给他,竟忘了。
  陈纪衡拿起衬衫闻了闻,味道消散好些,但还有点,是孙建军身上的那种。陈纪衡犹豫一下,把这件衬衫也放进大包。
  他掏出所有的压岁钱,数一数一千零二十四,和吉利与不吉利都无关的数字,妥帖地放到衣兜里。
  出去的时候他把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又看了一遍,查找可以带走的对自己有特殊意义的东西。钢琴可以忽略,书也没什么用,但书架边上的一本吸引了他的目光——牛虻带着宽檐帽,锐利的眼睛盯着他,脸上的刀疤清晰可见。
  陈纪衡拿起它,还记得当初孙建军问主人公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自己怎么说的?信仰?陈纪衡失笑,多傻的回答。他一手拿着书,一手拎着行李包,把家钥匙放在门厅的小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陈纪衡走到孙建军家楼下,小翠正出来扔垃圾,楼上孙建军在喊:“翠姐,我的运动服放哪啦?帮我找一下。”
  “好嘞好嘞。”小翠答应着倒完垃圾往回走,嘴里嘟囔,“学校就在S城,开车也就半个小时,真不知道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麻烦死了……”
  陈纪衡看着她急匆匆跑上楼,从树后走出来。沉吟片刻,终究没去找孙建军。他走到楼口,在一排排信箱中查看,然后把《牛虻》塞进3…2…1。
  孙建军整整半个月都被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填满了,他憧憬着各种可能性,向许许多多狐朋狗友报喜,然后大家张罗开个PARTY,给他送行。
  他没有请陈纪衡,那天说实话他也有点后怕,当时陈纪衡的反应,明显是要把他掐死。他觉得陈纪衡有点不正常,他不是害怕他或者厌弃他,只是认为在这么个欢乐的时刻请陈纪衡来,对谁都是一件尴尬的事。
  他们玩得很HIGH,喇叭震天响,从敞开的窗户中无遮无挡地轰动整片天空。也喝酒了,啤酒红酒随便开。酒是孙父买的,他对儿子这一次的疯狂破天荒的支持。
  小翠在大家醉醺醺的扭动中从外面走回来,手里拿着一摞报纸,把一本书递到孙建军眼前:“邮箱里有本书。”
  还没等孙建军拿过来瞧仔细,被人一把抢走:“呦,《牛虻》,哈哈,文学名著,我靠你还读这种书啊。你认识字吗你?”
  “这么旧了,也不是礼物啊。”
  “谁跟你开玩笑吧。”
  孙建军在喝得头脑混沌和一屋子吵吵嚷嚷中,隐隐觉得这本书很重要,连忙拿过来;口齿不清地道:“你…你们懂什么”瞪着醉眼瞧,画面都是双影,看不清,随手扔到一边,“来来来,再喝一个!”
  这个PARTY一直闹到半夜,有人回家,有人没回,横七竖八地躺在厅里的地板上。
  孙建军清晨口渴,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瞪瞪往外走,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一杯,咕嘟咕嘟喝下去,心中清凉不少。一低头看见茶壶旁的书,牛虻冷眼瞧着他,带着一种深刻的冷峻。
  孙建军陡然一惊,我靠,这书是陈纪衡的!他什么意思?孙建军慌忙放下茶碗,打开书翻看。没有任何异常,还是当初他看到的那一本。
  “富家大少爷?……被人骗了就离家出走?”
  “嗯。”
  “有没有搞错,他傻吧?”
  “可能是,嗯,信仰不同。”……
  孙建军抖了一下,彻底清醒过来,他茫然地看看四周,只剩下一屋子混乱和几个人睡梦的鼾声。
  他想,陈纪衡离家出走了。  




27

27、十年之后 。。。 
 
 
  十年之后。
  
  “不是说只有拉菲和勃艮第才可以称作好的红酒。品红酒和欣赏美人一样;不在于姓名;而在于品质本身。每个女人都有她美丽动人的一面;每种红酒也有它独特的滋味内涵;你得善于品鉴。”孙建军往酒杯里倒了一点红酒,眼睛却瞅着对面的女人。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像空气中散发的淡淡的酒香,有一种令人痴迷的气质。
  女人的脸红了;不知是为了酒的醇厚,还是孙建军话中的意味深长。
  孙建军对着灯光仔细观察一番红酒的色泽,然后轻轻嗅着杯口的酒香;啜饮一口,面颊微微起伏,用舌尖感受着酒的韵味。慢慢地道:“西班牙的桃乐丝,深宝石红,像血,所以也叫公牛血。气味很复杂,单宁如同丝绒般细腻柔软,有丰富的黑莓香气,回味悠长。你试一试?”
  “哦,Lance。”女人凝视着孙建军,眼里有不加掩饰的崇拜。
  对面的男人拥有一切女人向往的成功人士最优秀的品质,面容英俊、高贵沉稳、外加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优雅不俗的品味。女人喝了一口红酒,却几乎品尝不出滋味。
  孙建军向旁一偏头,冲着女人身边的男秘书,谦逊地道:“我说的不一定对,你也尝尝。”
  “谢谢。”男秘书有一张斯文白皙的脸,无框眼镜,见孙建军把酒杯往他这边稍稍推移过来,连忙双手去接。
  孙建军及时地收回了手,指尖在男秘书的手背上掠过,仿佛一只蜻蜓在水面上点下轻痕。这一切迅速地隐藏在玫瑰红色的阴暗的灯光下,似有若无。
  男秘书抬起头瞥了孙建军一眼,随即飞快地低下头,喝一口酒,道:“是的,很不错。”
  “Lance,看样子你对红酒大有研究啊。”女人侧着身子,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捻动着颈中光闪闪的项链,轻咬下唇。
  “学过一点点,略懂皮毛。”孙建军坦然道,“酒倒是其次,关键在于意境,在于跟谁喝。”
  女人的脸又红了,眼中水汪汪的,蕴含的情意宛若溢满的甘泉,随时可以倾泻而出。
  她专心致志地关注着孙建军,丝毫没有留意到身旁男秘书难耐的挪动。男秘书向后躲闪一下,随即又停住了,任孙建军的腿在桌子下磨蹭着自己的。
  他又瞥了对面的孙总一眼,对方似乎只顾和自己的女老板倾心交谈,可也正因为这样,桌子下面暧昧的举动,才令他更加心痒难搔,S动不安。
  一顿饭很快吃完了,孙建军的幽默风趣让女老板娇笑连连,嘴里不停地道:“哦,Lance。哦Lance……”她离开的时候颇有醉意,还有一份别的意思。她期待着孙建军能给她打电话,应该发生点什么的,她想。
  只可惜,等一晚上,那个电话也没有来,晚餐中的眉目传情和美酒佳肴转变成一场迷离的梦。
  女老板无法确定梦境的真实性,也许只是自己太醉了。
  她当然不会看到,孙建军把他们送到门口时,特地扶了一把根本没有喝多的男秘书的腰,顺势将一张字条塞进他的上衣口袋里。
  男秘书快到家时才拿出来,上面写着:凯利大酒店,532房间。男秘书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去了。
  开门的是孙建军,显然刚刚洗过澡,穿着雪白的大浴袍。
  男秘书道:“我……”孙建军一把把他拉进来,紧紧关上房门,狠狠吻了上去。唇齿间残留的红酒的芳香让男秘书瞬间沉沦,两个人仿佛久旷已久寂寞难耐,迅速扒光了衣服,一前一后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男秘书很放得开,身后的冲撞带来的强烈快感让他尖叫出声,高C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大脑缺氧,平复许久才缓过劲来。
  孙建军坐在床边吸烟,被子拉到腰间,裸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男秘书黏上去道:“你可真猛。”
  “是么?”孙建军淡淡地道,仿佛刚才的迫不及待出自另一个人,他伸出手指勾起男秘书意犹未尽的脸,笑,“怎么,还想来一回?”
  男秘书不说话,低头亲吻孙建军深褐色的乳首。孙建军不耐烦地拉起他的头发:“你弄错地方了。”夹着烟的手指指自己的腿间。
  男秘书跪在那里,含住他的,慢慢套弄。
  孙建军半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吸烟。男秘书一边卖力地伺候一边挑媚眼勾搭,孙建军仰靠在床头,随手扔过来一个套子,道:“给我戴上。”神色只是无所谓的样子。
  不可否认,他那张脸配上这副表情,有一种特别的魔力,总想让人迫不及待地知道,当他痴迷疯狂的时候,将会是什么模样。
  男秘书如愿以偿地又被干了一回。这次孙建军躺在床上,让男秘书一上一下地动。他自始至终闭着眼睛,偶尔舒服地哼出声。这样男秘书觉得不是他要干自己,而是自己上杆子找他来干。可往深里一想,不就是这样么?
  羞耻紧紧抓住了他,却只令男秘书感到隐秘的快感,他像个男妓一样费力地取悦,直到孙建军终于爬起来,将他按在厚厚的被褥上,用力贯穿。
  男秘书不得不承认,那种从未有过的力度简直让他发狂,他连声高叫着喷出去,累瘫在床上。
  孙建军喘着粗气走下来,将套子扔到垃圾桶里,去卫生间洗澡。
  男秘书听到传出的哗哗的流水声,他也想洗,但没有力气。
  不大一会孙建军出来了,一样一样穿好衣服,他的头发刚刚吹干,碎发垂在额前,叼着烟卷,显得很浪荡:“钱我付过了,你可以在这个房间里好好睡一觉。”拿起钱包抽出一千,想了想又放回去五百,其余的扔在床头——脱了才发现,男秘书身材太糟糕,也就值这个价。
  他转身出门,下楼开车。黑色的奥迪Q7在路灯下闪过一道明亮的光线,随即隐没在夜晚的车流里。
  孙建军当然开得起宝马奔驰,但他不买,他觉得土,土得像他的老爸。孙建军上了大学之后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老爸那样没文化又特别有钱的,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暴发户。
  孙建军是富二代,但他绝不愿意贴上富二代的标签,并且竭尽全力要摆脱这种名声。他喝红酒、吃西餐、穿阿玛尼、戴劳力士、喷古龙香水。发型每半个月搭理一次,面部皮肤照顾周到得随时可以去拍特写。他起个英文名叫Lance,原因是Lancelot是圆桌骑士里最英俊潇洒的一个。他最厌烦听到别人叫他中文名,建军,土得掉渣!名片上只有英文名,没有中文名。
  他曾经自学法语,买了全套书籍磁带,还报了个班,只是他当然没这份毅力,十天之后全抛到九霄云外。拜高考所赐,他会说英语,时不时蹦出两句,可也仅限于这两句。他品油画、弄兰花、对古典音乐情有独钟,但注意,别深谈,深谈肯定露馅。
  他唯一不感兴趣的就是雪茄,那玩意太冲,试过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足够了,在这个非大都市经济相对落后的二线省会城市里,足够了。
  孙建军住在S城北边的莫肯山庄,一处相对高档的别墅。上下三层,独门独院,完全欧式的装修,极为奢华。门前绿草茵茵,还有露天大游泳池。
  孙父骂他败家子,说什么也不肯搬过来,仍住在原来的地方。别墅里有一个保姆、一个司机,还有周婉婷以及她的母亲。
  周婉婷听见房门响,忙走过来帮孙建军脱下外套,问道:“晚饭吃了么?用不用来点夜宵?”
  孙建军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干净得没法让人不起疑心,那是刚刚沐浴过才有的清爽。周婉婷没说什么,只是把外套挂起来。
  孙建军脱下鞋子,松开衬衫上的纽扣,道:“不吃了。”边说边上楼回卧室。
  周母走出来,用眼光询问了女儿一句,周婉婷摆摆手,跟着孙建军走到楼上。
  孙建军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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