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轻功尚且不能登上璧山,而况云止,而且就算登上璧山,小人参精也不是说想找到就能找到的,就算侥幸遇见,你想要捉它简直不可能,他之所以出这样的难题给他,只想让他知难而退,却没想到。他脸色严肃,笃定的说:“好,我一定会找到的!”
她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坚定得像一坐泰山,此刻,她百感交集,转身背着云止,道:“你不可能找到的!”
燕羽走出了房门,飞跃过座座屋檐,消失在茫茫的月色之中。
第二天,云止便为了她毅然决然地登上了璧山,当他面对这陡峭险峻的璧山时,他心中未曾恐慌,他想无论如何他都会帮她拿到她最想要的东西。但当他辛辛苦苦爬到一半时,抓住石壁的右手突然一松,却从光滑如玉面的璧山壁边顺势滑下,手掌被磨出了血,他坚定地望璧山山顶,咬着牙,用一根细小的钢丝缠住了上端的松枝,咬着牙继续往上爬。
“听说没,今日陛下去了璧山,听说是为了个女子。”
“你怎么知道?”
“我兄弟是皇上身边的侍卫,皇上的行踪他可是一清二楚,也不知道这陛下这么想的,就为了一个女子,连命也不要去爬璧山,这璧山险峻无比,我看除非是大罗神仙才能上得去咯,前几日,我家隔壁的小虎为了给她娘治病,爬山璧山去找药,结果活活从山上摔了下来。”
“呲咧”一声,白色瓷杯碎落了一地。燕羽冲出客栈,着急地望璧山上跑去,她想她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却真没想到他真的命也不要为她上璧山,她从小孤苦伶仃惯了,做过苦役,偷过东西,挨过饿,在她活了而是个年头里,从未有人在乎过她的话,久而久之,她也不需要这种在乎了。可确实没有想到这世间还有一个人会为了她的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不顾一切。也许,她觉得,遇见他,是这二十个年头里最精彩的一瞬。她不想让这一瞬消失,她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找到他。
等燕羽到了璧山下,她慌忙仰首看向云雾遮掩的璧山。却不见云止的踪影。她便以轻功飞向高高的璧山,爬到一半时,险些滑落便将双脚扣住松枝,抓住石壁。她微微喘气,道:“你在哪里?云止!”
“云止······”燕羽喊道,可是这高高的璧山只是听见她清脆响亮的声音回响,没有任何人回应,此刻,她慌了,她脑中便闪过一个可怕画面,云止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模样。
“不会的,不会的,云止武功那么好,不会有事的!”她继续向上爬,尽管困难重重,但她还是上了璧山,纤长的手指被磨破的皮,溢出一点鲜红之色。
她到处找,到处喊着他的名字。终于让她在一个巨石后找到了云止,他正躺地上,素雅的蓝衣沾上曾曾泥土,苍白的脸上那双古水无波的眼紧紧地闭着,磨破的手掌间一只小人参精在挣扎着,她扑向他,摇着他,哭泣道:“云止······云止,你不能死了,你醒过来,你醒过来,你快醒过来!”
她狠狠地摇着他。她看着他的眼睛动都没动,她慌了,她讲头埋进云止的胸前,哭得更厉害,她道:“云止,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快醒过来,你不是要我嫁给你吗?我现在答应了,你快起来呀,我还没有成为你的妻子,你不能死呀!云止······”
“咳咳!!你答应了!”云止转了转头,墨黑的睫毛渐渐抬起。
“云止,你没事吧!云止······燕羽将他轻轻扶起,坐在地上。
云止苍白的唇边露出一个笑容,他虚弱道:“看,小人参精!我给你抓来了。”
她眼中泪水溢出来,打湿了好看的妆容。她幸福一笑,搂住了云止,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一个小偷,一个只会偷人东西的小偷。”
云止将她搂得更紧一些,沉沉道:“你不是小偷,你是女侠,专门劫富济贫。是我心中最喜欢的人!”
云止在她耳边沉沉道:“以后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为你拿到。”云止将小人参精放在她的手上。
她垂眉眼,大串大串的泪珠跌落:“你知道吗?云止,你是第一个为了我不顾自己的性命的人,从小,我就是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除了偷,我的生命中便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但是今日,我终于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人他真心关心我,真正在乎我,我······”
云止将手指放在她的唇片上,沉沉道:“燕羽,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你要记得,我永远都在。”
燕羽梨花带雨的脸上浅浅一笑,多么幸福的一个微笑,让紫沫再取魄珠中看着都出了神。
紫沫期待地说:“云止真是好男人!我什么时候也能碰上这样的好男人,哎!“
慕华淡淡道:“嗯?难道我不是吗?”
紫沫转身一笑,道:“呃······”
去魄珠画面消散,燕羽冷冷一笑,说:“好男人,如果他是好男人,我今日就不会双腿残废,被困于这冷宫之中。”
“啊?你是说你的腿是因为他才?”紫沫看着燕羽的腿,惊讶道。
取魄珠再次亮起,画面又再一次重现。
清晰的轮廓中,一片大红喜字出现在眼帘中,三个月前她穿着大红罗裙,头戴凤凰金冠成了他的燕妃。红烛摇曳下,她艳丽的容颜印在他那双笑盈盈的眼眸里,她抬起最甜美的笑看着他,白暂的脸颊上微微泛着桃花色的浅红。
红色纱幔间,夜影交替。他轻轻在她洁白的耳垂边道:“燕儿,我知道你喜与人争斗,其实你不用争,我永远都只是你的。”
燕羽搂着他光滑的脊背,莞尔一笑。
从后,燕羽宠冠后宫,云止害怕燕羽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寂寞,那日便送给了她一架黑檀沉香木所制成的古琴,便每日教他弹琴,于是每日燕辰宫都会有一种高山流水的声音回荡道殿外。
作者有话要说:燕羽这姑娘既有该有的女子柔情,又有男子的傲骨。这样出色的女子注定有一段出色的故事,大家觉得呢?
☆、第十八章 燕子侠盗
【你!!放开那女孩!】
云止之所以教燕羽弹琴不只是因为怕她在这深宫中无聊,还有他曾经听燕羽说过,她小时候很喜欢弹琴,每次去林府偷东西的时候,都会停止院落的一处隐秘处看着林府小姐弹琴,那样好听的琴声,而她只能看着。长大以后,便忙于劫富济贫,弹琴此等风雅之事离她便越来越远了。她的那双手除了偷,便什么也不会了,但云止还是每日教她弹琴,琼花树下,他们是那般亲密,抚琴作乐,就像平常夫妻一般幸福,可幸福总是会在老天最嫉妒的时候转为不幸,后宫众人不满燕羽的宠冠后宫,费劲心思想要将她除掉。
三月后,燕羽与皇后同时怀胎,朝中自由规定长子当为太子。而此时的当今皇后的哥哥林无极在朝中位高权重有身为顾命大臣,把持朝政。自然燕妃肚中骨肉便从了兄妹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每每都想陷害燕羽,想要把她除之后快。先是制造宫中宝物屡屡失窃的事端,借机以燕羽曾是燕子侠盗的身世栽赃嫁祸。后来恰逢北汉使者来访,云止欲要将白玉仙鹤赠与北汉君主,以借秦晋之好,可仙鹤刚刚打造好,却失窃了。而失窃时,有人太监却称在贺礼房看见过燕羽。众人更是对燕羽怀疑万分。群臣力谏云止将燕妃关入天牢,听后处置。
云止却在朝堂上为此大发雷霆,怒斥群臣,并用皇位担保却无此事。这事才被压了下去。
那日他对她说:“我会保护你的,我永远都会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浅浅一笑,摸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瞒着地说道:“别人怎么想,我都不在乎,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
自那次事件以后,仿佛所以的恶事都找到了燕羽,先是误食红花,险些龙胎不保,却查不出谁是始作俑者,自那以后云止就更加害怕,就算他身为皇上,也不能时时刻刻呆在她的身边,而他很心疼她,想着把她搂在怀中,放在手心好好保护,不让她受到伤害,可是即便如此,一些突如其来的祸端涌向燕羽总是让他措不及防。而每一次,他都心惊胆战。因为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
不日,卫国攻打楚国,楚国不但痛失爱将还屡屡战败,士气低落,群臣力谏云止御驾亲征,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振奋士气。
却没想到出发的前一夜,发生了一件令众人惊讶的事情。
云止在燕羽宫亲眼目睹太医与燕羽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模样。
云止在燕羽宫将燕羽打入冷宫。
那时候,尽管燕羽怎么求他,他都不为所动,她还记得那一夜,她看着他冰冷的眼眸,负手而立地站在床边,什么也没说,良久,才沉沉道:“打入冷宫。”仅仅四个字让燕羽心寒透至极,仿佛瞬间置于冰天雪地之中,尽管她拼命解释,拼命让他相信这只是一场阴谋,她没有对不起他。
可云止背着她,甚至不愿意看她一眼。沉沉道:“还不动手,立即将燕妃打入冷宫!”
燕羽挣脱开侍卫的手,眼中的水晕朦胧,她缓缓向前,用力地将他转过来,看着他冷若冰山的眼睛,她微微垂眉,歇斯底里道:“你说过你会永远相信我,你说过的。”
云止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冷冷推开她的手。
她看着手重重被他推开,崩溃不已,声音沙哑“纳兰云止,那天在崖顶你说不让我再一个人都是骗我的,你说过你会永远守护我也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你先是骗我到这深宫里,又无情地抛弃我,你记住,纳兰云止,我恨你!”燕羽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眼波闪烁间像一把锋利的尖刀。
云止没有回答,冷冷的眼眸中没有半点情绪,燕冷冷看着云止,苦笑一声,从怀中拿出那本是碎却被云止后来修复好的玉佩。她看了一眼白如素雪的玉佩,冷冷地将玉佩扔在云止身上,转身,慢慢离去。
第二天一早,云止奔赴战场。
而就在云止在战场上面对的刀光剑影,万千精兵时,后宫里却发生一场血案。
皇后带着圣旨浩浩荡荡地来到冷宫。
“妹妹,姐姐来看你了。”皇后提起裙角,手中拿着圣旨。
燕羽坐在床边,看都不看皇后一眼,冷冷道:“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妹妹,这么凶呀,不过也难怪,冷宫中却是不好受,要不是陛下念旧情的份上,恐怕妹妹才已被关到条件更差的冷宫去了,你应该学会感恩!好了,我也不多分唇舌了,圣旨下!”
燕羽散落的青丝下那股冷冷的眼神寒若厚冰,她依旧不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妃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怀有孽子,有辱皇颜,先将赐予一碗堕胎药,诛杀孽子。钦此!”皇妃合起圣旨,得瑟地笑了一声。
燕羽眼中忽一抬头,眼中全是惊讶之色,冷笑一声,散落的青丝飞扬,“纳兰云止!你够狠!你们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儿子!”
皇后微微使了一个眼色,令四个侍从上前制止燕羽,燕羽本想与武功对敌,却没想到肚子微微阵痛,使不上真气,就这样被侍卫擒住了,侍卫将她按在跪在地上,皇后左手紧掐住燕羽的嘴巴,将一碗堕胎药一口一口的灌进燕羽口中,一边哈哈大笑道。眼睛中全是毒辣得意之色。
燕羽挣扎着,药水倾洒间,弄湿了她的脸,她感觉药水像一阵汹涌的海浪向喉咙涌进,她怎么也抵挡不了。她哭了,药水与泪水融为一体,直到药水全部灌完,皇后将碗摔在旁边,阴冷地大笑道:“你也有今日,你的孩子不管是不是皇上的,现在都死了,哈哈!你想翻身是永远不可能了。”
燕羽躺在地上,咽喉被药水呛得厉害,“咳咳!!”眼中悲愤交加,燕羽上狠狠地掐住皇后的脖子,却被皇后一脚踢开,虚弱不已的燕羽倒在地上,腹中阵阵剧痛使她毫无招架之力。
皇后整整被扯皱的水袖,一脚狠狠地踢在燕羽的腿上,关节“咔嚓”一身,燕痛剧痛不已。皇后一脚又一脚,最后一脚直接踢在燕羽肚子上,皇后冷冷道:“看你还和我争!我们走!”
燕羽凌乱的青丝间,藏着一张惨白的脸,额上阵阵冷汗冒出,干皱嘴唇颤颤,她满眼泪水,看着那地上盛开的像红梅一般妖艳的血液。眼中恨意像是出鞘的冷剑一般锋利。她纤长的手指紧握成团,喊道:“纳兰云止,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窗外的枯枝零落,像是飞舞的冰蝶,透着一股冷意。
画面如同散落的烟雾消失在取魄珠上,紫沫讶然道:“太惨了!所以燕姑娘,你很恨云止对不对!”
燕羽眼中怒气渐生,声音坚定如泰山,“对,我要亲手杀了他,他害得我失去孩子,还失去双腿,失去自由,他一下子夺走了我三件东西!却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锦衣玉食地过着他左拥右抱的帝王生活,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我一定要杀了他!”
“姑娘,所以你是想让帮你引来云止,再由你亲自杀他,对吗?”幕华沉沉道。
“是!只要你们帮我这个忙!我愿意给出我的爱魄!”
紫沫道:“但是你给出爱魄后会失去那些美好的感觉和记忆,你舍得吗?”
燕羽沉沉道:“有何不舍,爱也罢,恨也罢,我什么都不要了!”
紫沫说:“好,我帮你引来云止。”
弦月透过云端倾洒宫墙一地的光华,清风拂过冷清的宫道。
两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欣长,紫沫叹息道:“幕华,你说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呢?”
幕华背着手,从容优雅道:“这样的选择,是燕姑娘决定的不是吗?若她想杀云止,没有你的帮忙,总有一天也也会想办法的,所以你不必要感到愧疚。你把云止引来,杀与不杀,都由燕姑娘决定不是吗?你又何必操心呢?你说是吧,沫姑娘。”
紫沫蹙眉,轻身道:“那如果是云止不是那样的人,又或许他有什么苦衷,又或许这之间有什么误会呢?我不想错杀好人!”
幕华优雅一笑,为紫沫把凌乱的发丝整整,淡淡道:“姑娘不是说这只是一笔交易吗?既然是交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又何苦执着于这些事情上呢?若是姑娘担心,我们就先去探一探这楚国的君王纳兰云止吧!”
紫沫道:“嗯!”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宫?”几名侍卫拔出刀剑,向紫沫杀来。
幕华将紫沫挡在身后,淡淡道:“站着别动,等我!”
紫沫望着他泛着淡淡光泽的下颌,浅浅一笑。
刀光剑影间,幕华始终没有拔出白羽剑,只是一个利索的转身,翻越过侍卫头顶,顺手一推,将讲几名侍卫全部打到在地。
突然更多的侍卫朝着这边过来,紫沫慌乱地跑向前,拉着幕华的手,说:幕华,我们快走!”
两人奔跑间,衣袍飘然,幕华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墨发飞扬,慌乱的眉眼在月光的眷恋下,极是好看,她的那双素手微凉,一股凉意直透他的心灵,仿佛正在滋生着什么东西。
终于躲过那些侍卫,紫沫用手捂住胸口,喘气道:“终于甩掉他们了!累死我了!”
幕华道:“又不是打不过,这么急着逃跑干嘛!”
紫沫说:“你想呀,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我们在与那些人缠斗,岂不是要耽误燕羽的事情了。”
落天和琴月此时刚刚赶到,却看见紫沫牵着幕华的手,吼道:“你!!放开那女孩!”
紫沫一愣,看着落天。
落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