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让安诺想起有些老大拉拢手下时也是如此说的。
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会有坏处的。
放心吧!
可究竟有几个能这样兑现的。
何况他根本就不想跟着这个男人——一个强|奸|犯。
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他看着男人目光有愤怒,有不屑,还有深深的厌恶。
“还有,”钟离轩又开了口,“不许再提你那个女朋友,记得吗?”
“唔……”
安诺转过头去,隐隐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记得。当然记得。
放心吧钟离轩!老子一定会记你八辈祖宗的!
而后便是许久的沉默。
“可以放开了吗?”
“抱着挺好。”
“我不舒服。”
“我不觉得。”
安诺无力地垂下了腰去。
“你说,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钟离轩怔了一下,在背后勾起一抹浅薄的笑意来。
“你以为呢?”
作者有话要说:题目改了,封面改了,文案……就这样吧。趴地……''
☆、强吻
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总会生出一种浓浓的不适应感。
安诺把眼睛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反复催眠着这不是他这不是他这不是他,镜子里却依旧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样。
忍不住活动了一下筋骨,连自己都唾弃自己。
终于在今天领教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花拳绣腿”了!他的近身格斗术啊,怎么觉得现在连只猫都打不过!
看着自己这比女人还纤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安诺无语问苍天。
不禁生出疑问,这种细溜溜的连毛都没有多少的身体,真的会有人喜欢吗?
安诺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了那个在饭厅坐着的男人。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注视,钟离轩的目光看过来,然后挑了下眉毛。
“安诺,你的裤子穿反了。”
我去你的!
安诺“砰”地一声把门撂上了。
谁知道哪是前哪是后啊!
谁知道这乱七八糟的裤子要怎么穿啊!
谁知道他屁股后头会多这么一条玩意儿啊!
想他一二八青年有手有脚风华正茂,难道在这个世界里连最简单的穿衣问题都要从头学起不成?
问候你全家啊!
安诺抓着那一条毛茸茸的累赘,很想把它给剁了。
黑着一张脸从门内走出来,钟离轩的一双大手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不要戴帽子,我不喜欢。”
所以“咻”地一下子,头上的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喂!”安诺大吼一声,抓着自己的头发就朝男人扑了过去,“给我!”
“钟叔,将家里的帽子通通丢掉,不许再让我看到。”
“是,少爷。”
男人说的潇洒,走得也潇洒,安诺看着他的背影,暴怒。
“姓钟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奶奶的!看老子的擒拿手!
安诺一鼓作气地又冲了上去。
钟离轩站定了,抓住他攀上来的手,反手一拧,腿扫过,安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噗通”倒地。
四仰八叉。
头晕眼花。
男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特别欣喜,也没有特别同情。
“安诺,你不是我的对手的。不要白费力气。”
顿了下又道:“还有,你的语文成绩是不是不及格?”
!!!
安诺还沉浸中一招就被KO了的丢脸状态中,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后面那句话的意思。
就这么倒着看他的表情,觉得他是在鄙夷自己。
等反应过来之后就觉得他这是赤|裸|裸的诽谤!赤|裸|裸的在污蔑自己的智商!
真不爽。
而老管家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走到他面前出言道,“安诺,不好意思纠正你一下,少爷他是复姓——钟离。”
“我知道啊。”
真当他是没文化吗?安诺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没好气道:“只是三个字的骂起来要比四个字的顺口一些嘛。”
姓钟的!
姓钟离的!
安诺摸着下巴点点头——嗯,果然还是上面的那个更容易脱口而出。
这神一般的逻辑落在未曾走远的男人耳中,先是错愕,然后竟忍俊不禁地弯起了唇角来,并且一直保持到他坐到跑车的驾驶位上。也许连钟离轩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相比起来老管家的表情倒是几经变换,精彩之极。
于是安诺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因为自己的懒省事儿而让老管家异常无辜地就中了一枪。
对此他只能讪讪一笑,表示十二万分的歉意。
钟叔颔首微笑,“不敢,你是少爷的人,我这个老人家也只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哪能跟你置喙些什么呢。”
阴沉沉的眼神让安诺顿时抖了一下。
豪门里的人,果然都不好惹。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呢?
这栋房子就像一个硕大的华丽的牢笼,囚困住了他。
而且还要整日与一个自己讨厌的人面对面,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糟心。
安诺向往地看着那扇通往外面的门,只恨自己无法插翅而飞。
外面的世界会是怎样的呢?
如果他可以脱逃出这里,他可以做些什么呢?
坐在花池旁的秋千架上胡思乱想,然后便看到男人驾驶着那辆银灰色的跑车呼啸着跑了进来,停在了车库的旁边。
哈!
30年后的汽车。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开。
安诺突然对此产生了一股子浓郁的好奇心。
光亮的车身倒映出安诺的身影,钟离轩缓缓地摇下了车窗,看向他。
“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随便看看。”
“哦,我以为你是在等我回来。”
“切。”
安诺撇过了头去,在心里面骂这个人——自作多情。
“怎么,你好像对我的车很感兴趣。”钟离轩却突然对安诺敞开了车门,“要不要坐上来看看?”
安诺顿时瞪直了眼睛。
来不及仔细思索一下后果就直接蹦到了副驾驶座上,顿时惊呼一声,“好棒!”
事后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安诺想他一定不会再放任自己做出让他后悔莫及的决定来。
一定不会。
男人就由着他的小宠物在自己的车里东摸西摸。
看着他眼睛放光的神态,觉得十分稀奇。
到底有哪里不一样呢?其实安诺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很高级,特别高级,到处都透露着牛X哄哄的气派。
若是开着这样一部车出去兜一圈,那还不得拉风死!
就是不晓得自己究竟能不能够驾驭的了啊……
而他身旁的这个男人似乎总是喜欢戳他软肋的地方,他问:“你会开车?”
明明是个很普通的问题,却遭到安诺一记狠狠地瞪视。
“怎样啊!又不是没有开过!”
有紧急任务的时候,还不是他一路飙着警车就去了。
普通人想开还开不上呢!
钟离轩点点头,承认道:“你很厉害。”
安诺斜着眼睛,对于他的夸奖总是敬谢不敏。
“不过,现代的东西你没有经验,就不要乱碰了,会很危险。”
果然。
安诺无力地叹了口气。
再厉害的人若是待在他不该待的地方也会变成一个废物吧。
真是愁人啊。
“为什么叹气?”男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安诺横他一眼道:“你说呢。”
明知故问。
钟离轩想了想,停下了敲着方向盘的手指,“安诺,你应该接受现实。”
现实?
真是说得容易。
把你丢到30年后的世界里试试?
让你长出一双猫耳和猫尾试试?
叫你给人当宠物试试?
坐着说话不腰疼。
趴在车窗口看着花草虫鱼,蓝天白云,安诺终于忍不住开口,“可不可以出去转转?”
“不可以。”男人回答的斩钉截铁。
安诺当即就恼了,“为什么?!”
难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他只是想到外面看看,想知道外面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情景,想知道这里到底还是不是那个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这样才能好好思索一下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竟然就被他一口回绝了。凭什么!
“不为什么。我没心情。”
“这算是什么回答!”安诺恼恨地怒视着他,认定了他是在敷衍自己。钟离轩侧过了头去,“怎么,你主人心情不好,做宠物的难道不应该想办法讨他欢心吗?”
“滚你妈的!”
不仅敷衍他,还消遣他。安诺爆了句粗口,赌气地将胳膊撑在了车窗上。
——因为他打不开车门了。
钟离轩摸出烟来点上,或许是因为逗弄安诺让他感觉很愉快,总之一点都看不出来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许安诺。
男人想,他果真是个很有趣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钟离轩开了口,“说说你以前的事吧。比如,为什么要当警察?”
安诺皱着眉头,不爽道:“你先把烟掐掉。”
“嗯?不喜欢烟的味道吗?”
“哼,这么多年来都不带变的,闻着就讨厌。”
“为什么?”
“那有那么多为什么?我爸是个老烟鬼,从小我和我妈就生活在二手烟的生活下,后来……”
后来母亲就被查出了肺病。
父亲说着要戒烟,说了一次又一次,最终还是失败了。不过却也不再当着母亲的面抽了。
只有在思索案情时,才会一支接着一支,说着这样才能使得思路清晰。
打那个时候安诺就十分看不惯。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当警察。
只是老头子当了一辈子的骨干,望子成龙的思想十分严重。高考结束的时候动动手就给自己儿子填报了一个警校的志愿,大学毕业后又是动动手,直接将他扔到了警局里去。
若是知道了他会有这样一个尸骨无存的结局,不知道老头子会不会后悔的当场哭出来。
其实也不能全怪自己的父亲,因为安诺骨子里都不够坚定,若是当初他能坚持自己的梦想,估计就不会有这种悲惨的下场了。
说起来可能会惹人笑,安诺喜欢做饭,想当厨师,甚至是开一家自己的餐厅。
他和芷蓝,可以一个当老板,一个当老板娘,过着幸福而又快乐的生活。
起码是不必像现在这样子的担惊受怕。
虽然芷蓝总是说他穿警服的样子很帅,可一想到芷蓝为他担心的样子,安诺就觉得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
所以……
安诺突然将目光转向了钟离轩。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嗯。你倒是挺会先发制人。”男人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会做饭,改天倒要见识见识你的手艺。”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安诺白了白眼睛,想着做饭是要给自己喜欢的人吃的,要他给一个强|奸|犯做,他可没那么好的心思,说不定一包耗子药药死他。
钟离轩看着那人不甘愿的神色,冷哼了一声。
“我记得我说过,不许你再提起那个女朋友。”
“你!”
安诺气急。这算什么!非得存心挑出点错误加诸到自己头上吗?这男人简直不安好心!
钟离轩“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中那个精巧的打火机,又是一声冷哼,“别想了,她死了。”
短短六个字,一下子狠狠戳进了安诺的心窝。
“他妈的你就不能口下留情一点吗!万一她还活着怎么办?!万一她没有死呢!”
“这是事实。就算她没死,也已经是个老太婆了。”
“钟离轩,你成心的是不是!”
安诺猛地伸出手揪住了男人的衣领,眼睛里跳动着熊熊的怒火。
自己已经够悲惨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还总是要往他最柔软的地方捅刀子,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面对这残忍的事实!难道他连回忆一下过去美好生活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安诺已经扬起拳头准备结结实实朝着他的脸上来一拳,却突兀地被钟离轩给圈住了腰,按住他的后脑勺就被吻了个正着。
第二次被强吻了。
而且还是舌吻。
舌头几乎被追得无处可躲,津|液甚至顺着嘴角流到了下巴处。
车里的空间本就狭小,安诺更是反抗不开,从头到尾都被男人给占据了主动。
“安诺,你是我的。”
他压低了声音,说得不容置疑。安诺的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一字一句偏不遂了他的愿:“我,不,是!”
钟离轩阴沉沉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些东西,拇指抚过那人被吻得艳红的唇,再次重复了一遍。
“许安诺,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的……还是逃不掉啊……|||||||||
☆、看透
“我、不、是!”
再说多少遍都是一样。
他就是他,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
这么执着的重复这句话,男人不过是为自己贴上了标签,将自己当做了他的所有物,说到底纯粹都是内心的占有欲在作怪。
安诺直直地与他对视,琥珀色的瞳眸里几乎就写了四个字——绝不妥协。
车门早就不知道于什么时候关上了。
明明是安诺先越过了界,冲到男人身上去的,现在的情况却是完全颠倒了过来。
钟离轩高高大大的身材压着安诺,将他彻底禁锢在了车座与自己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
果然是上了贼船,哦不,贼车了。
“放开我!”
安诺着恼地将手撑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推他,结果是纹丝不动。
力量悬殊果然很大。
“安诺,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讨厌我,想离开这里,不是吗?”男人一双墨色的眼眸就像两口深不可测的潭水,此刻却只倒映出安诺倔强的面容,淡金色的头发为其染上了一抹亮色。
男人仍是用那种波澜不惊的口气说:“你从来就没有真正接受过现实,心里想得是一码事,嘴上说得又是另一码事。你很懂得审时度势,却又是绝对不肯吃亏的,一边厌恶着我,一边又因为自己对外面世界的一无所知,所以不得不依赖着我。许安诺,你果然是个无比聪明的人。”
安诺呆看着身上的这个男人,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完全……被看透了。
条条句句,字字锥心。
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只有数日,男人就已然摸清了他的脾性,这种毒辣的看人眼光,简直令人胆战心惊。
“那么……”
不服气,不甘心。冷静下来后,安诺厉声地反驳,“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难道还想要一厢情愿地将我一辈子都困在这个房子里面吗?!钟离轩,你凭什么!凭什么!!!”
“安诺,你自己也认为你回不去了吧,那么为什么不能安然接受现实?”男人抚了抚安诺细软的头发,手指又停留在他尖尖的耳朵边,“以你的身份离开这里能做什么?你要怎么活下去?失去了庇佑的宠物下场有多惨你知道吗?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宠物,那么安诺,我会对你负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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