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奥,你个熊孩子还说不认识我?连我们有多少钱都门儿清!
张晗按下心中的不爽,耐心解释道:“当然有,还是好东西。与佛有关,与阴阳有关,可视魑魅魍魉,可与天地同寿。”
闻远清皱眉,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张晗傻眼了,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闻远清居然不识货。再文绉绉地说下去也不是他的风格,便踏前一步凑到闻远清耳边吐出两个字,“佛眼。”
这下,闻远清的眼珠子瞪圆了,他惊骇地看着张晗,震惊道:“你居然……你居然有?”
“当然,独一无二,仅此一家。”这下该张晗得瑟了。他趾高气扬地看着闻远清,见对方震惊的样子就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果真如谢寒亭说的那般重要。他不由得揣测,要不是谢寒亭已经是个死人,怕自己这佛眼就会被他威胁着拿走了吧。
不过,闻远清威胁不了自己。因为他是袁潇的兄弟,袁潇是谢寒亭的老公,谢寒亭是一只很厉害的鬼。闻远清不一定斗得过谢寒亭。
很显然,张晗忽略了一个事实。他找闻远清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谢寒亭,到时候事情败露,谢寒亭第一个要弄死的,估计就是他张晗。
见闻远清仍在那儿震惊来震惊去,张晗不耐烦了。
“闻少,你想好了没?”
“想什么?”闻远清完全被这只有古书上才有的东西吓住了,以至于他忘了张晗找他的意图。
“我问你,这个东西值不值得你跟我做生意?”
听到这话,闻远清才稍稍冷静。他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可倒是可以,但我没有见过真货,不想做决定。”
“成,你找个地方,我给你验货。”
这下,两人合拍,闻远清立刻让高大警察开车带他们去了一家饭店。
高大警察叫吴正,他对两个人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此刻见他们去开房,不禁担忧道:“闻少,你不会是要破戒吧?”
闻远清怒瞪他一眼,带着兴奋不已的张晗上了楼。
总统套房位于楼顶,张晗一进去就被眼前的金碧辉煌闪瞎了眼,幸好,他还记着正事,立刻动手脱衣服。
闻远清也只是在古籍上见过那种东西,此刻也不管雅不雅观,满脸期待地站在张晗旁边,看着他渐渐暴露出身体的一部分。
金色的眼位于琵琶骨之间,随着张晗的动作似乎在一张一合。闻远清不禁伸手抚摸,上面传来的佛力纯粹自然,让人想要靠得更近。闻远清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少年,他就是因为了解这东西的价值,才被其蛊惑。
长生不老,修仙成神,是个人都不会反感这两条。
“说吧,你要我做些什么。”终于,他摸够了,开口问价。
张晗见没有外人在场,也直白起来,“我要你赶走我兄弟身边那只鬼。”
闻远清听到这话,笑容透露出深意,但他极为爽快地说:“成交。”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想往谢寒亭身边安插眼线,张晗就送上门来了,真是不要白不要!
闻远清笑着送走如释重负的张晗,按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爷爷,我找到方法靠近谢寒亭了。”
“嗯,我当然会除掉他,我可不想让他成为我的情劫!”
作者有话要说:
☆、死讯
袁潇先带着孩子回了家,把小东西放在床上,然后转过头去看老鬼,“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原谅老鬼只是个鬼,他没结过婚,甚至死的时候还是个处男,所以他也是一头雾水。但老鬼毕竟是老鬼,就算这时候也要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这是你的孩子。”
袁潇用跟谢寒亭一致的表情回他:“现在也是你的。”
听到这话,谢寒亭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等他跟袁潇干瞪眼了半晌,才扭过头去,说:“别问我,我不知道。”
袁潇早就知道了这点,但他必须得让老鬼看清事实,这孩子他也有份,所以他必须保佑这个孩子平安长大,就算以后自己不在了,他也得让孩子过得平平安安的。
恰在此时,婴儿的啼哭尖锐地响起,袁潇赶忙把孩子抱在怀里,问旁边的老鬼:“他这是怎么呢?”
“我怎么知道?”
袁潇怒了,吼道:“那你不知道去找个明白鬼来?”
于是,十分钟后,满屋子都是鬼。
袁潇小心翼翼地抱着啼哭的婴儿,心急地问:“你们知道他这是怎么呢?”
只见一个老奶奶的鬼魂从人群中走出,对袁潇说:“你把孩子放在沙发上,我来看看。”
有谢寒亭坐镇,袁潇不怕这些鬼找事。他依言将孩子放在沙发上,只见老奶奶鬼解开包着孩子的棉被,打开孩子身上的纸尿裤,一股便味弥漫开来。这下,在场的人和鬼都明白了。
只见袁潇淡定地指向一个女鬼,“你,去买纸尿裤和奶粉,这里是钱。”他又指向其他鬼,一一吩咐道:“你们几个去买小孩儿用的衣服,你去买小孩儿睡的床,还有你们……买点玩具回来。记住,不许吓人!”
鬼魂们面面相觑,手里拿着钱惊讶地看着要他们做事的年轻人。见此,袁潇转头看向老鬼,后者立刻咳嗽了几声,房间里的鬼魂立刻消失了大半。
正好,张晗回来了。他一开门就被屋里的怪味熏了出去,“袁潇,家里厕所堵了?”
“没了,快进来!”袁潇双目发光地说:“我介绍我儿子给你认识。”
没有看到小孩儿的张晗惊讶地看着谢寒亭,嘴角抽搐。他慢走几步进了屋,这才发现沙发上婴儿,赶忙冲过去查看。他看不到老奶奶鬼,所以不知道自己穿过了鬼魂的灵体。袁潇也懒得解释,他兴奋地说:“这是何夕给我生的。”
一听到何夕,张晗脸色就变了,他恨铁不成钢地站起来看着袁潇,“我说你惦记着那女的,你还狡辩。那女的呢?在哪儿?我要当面问她,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她死了。”
张晗激动表情瞬间僵掉,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袁潇,“真的?”
“她自杀了。”
“那这孩子……”
“她让人给我送来的。”袁潇见张晗嘴巴一动,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你别说了,不管这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该养着。这么小的孩子,你忍心把他交给章不凡那一家?”
张晗不说话了,颓废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光屁股的小孩,心也跟着软了。
“老奶奶,你把小孩带到浴室里洗洗吧。”袁潇嘱咐老奶奶道。
“是。”
“你找了个鬼保姆?”张晗惊讶地看着袁潇,而后者也惊讶地看着他,“你不害怕呢?”
“经过那一晚,我的神经已经麻木了。”张晗苦逼地说了一句话,见谢寒亭还在屋中,便径自回房。只是在经过袁潇的时候,拽了拽他的衣袖,后者浑身一僵,明白了他的暗号。
“好了,你可以走了。”赶紧的,袁潇转过头就充着谢寒亭来了这么一句。
一般都是老鬼主动玩消失,哪有袁潇赶人的时机,所以被赶的谢老鬼脸色瞬间发黑。他侧头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人。
袁潇被他看得心中发毛,搞不懂这老鬼究竟想干嘛。好在被支出去的鬼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买来的东西也从窗户那儿飞了进来,小到纸尿裤毛绒玩具,大到婴儿床木马,屋子里一下子堆了个满满当当。
老奶奶抱着婴儿从浴室里出来,熟练地换了纸尿裤以及周身衣物,再舀了勺奶粉凑在鼻子前闻了闻,确认无毒,才拿给婴儿食用。一番功夫下来,袁潇累倒是不累,只是看着那一众鬼魂在那里逗小孩儿笑,觉得诡异得很。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谢寒亭坐在他边上,叙叙道:“我以前也是这样,被鬼环绕着。那时候父亲忙于收妖降魔,母亲犯了族规,被禁足在冷院,我身边陪着的便是那些鬼仆。”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谢寒亭讲自己的事情,袁潇愣了愣,不禁开口道:“谢寒亭,告诉我更多关于你的事,好吗?”
老鬼没回话,但看那模样,似是要玩突然失踪。袁潇急了,虽然他想知道张晗那边成没成,但谢寒亭的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知道,所以他赶忙一把抓住他,“我真的很想知道,就算我会不得善终,我也总得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事,不是吗?”
谢寒亭垂眸答道:“该你知道时,你自然会知道。”
“那好,那你多讲讲你自己的事,成吗?”
听到这话,谢寒亭看向他,“你真的很想知道?”
“很想。”
袁潇目光灼灼地看着老鬼,不闪不避,眼中的渴望让老鬼不禁扭头看向一边。袁潇微愣之后恼怒地跪在了沙发上,伸手想要去把老鬼的脸掰向自己。谁知老鬼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自觉转头查看,于是狗血的一幕上演了。两人的脸仅有毫厘之差,袁潇是愣在当场,谢寒亭也是声息全无。
一人一鬼,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谢老鬼面色僵硬地转过头去。袁潇也是心跳如擂鼓,见老鬼羞窘的模样配上那张鬼脸,他竟然觉得这样子的老鬼很萌!
意识到这一情况的袁潇目瞪口呆,事情大发了!
他居然……居然对老鬼有些心动,还觉得这面青脸黑的老鬼萌,一定是何夕的死讯影响了他的判断。袁潇咽下一口口水,稍退一些,与老鬼保持距离。
“你要是不想,不说就不说吧。”袁潇尴尬地笑着,“我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
“我是自杀的。”谢老鬼忽地来这么一句,头也不回地继续说道:“自杀的人进不了轮回,只能下地狱受折磨,我不能去地狱,所以游荡在人世间,成了鬼。”
“所以你找我成为你的暂住证?”
“是。”谢寒亭点点头,迟疑道:“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
谢寒亭僵硬的面容得以缓解,他面向一众鬼魂,吩咐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走吧!”众鬼正跟小婴儿联络感情,此刻被赶走有些悻悻的,其中一只出声询问:“那以后我们还能看这小孩儿吗?”
或许是意识到这些鬼并无恶意,袁潇欣然同意。毕竟谢寒亭整天跟鬼一起生活,还是长大成人了,也没见夭折什么的。
众鬼得他首肯,立刻欢欢喜喜地走了。
此时偌大的客厅里面只有袁潇和谢寒亭两只,老鬼轻声叙述:“我要找一个东西,让我重新成人。”
“竟然有这样的东西?”袁潇惊呼一声,没想到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谢寒亭点点头,“这东西叫还魂珠,不仅可以让我再世为人,还能让我不死不灭。”
“真是神奇的宝贝!那你知道它在哪儿吗?”
“在遇到你的前一个月,我感受到了还魂珠的气息,虽然很快就消失,但我确认无疑。只是我被束缚在那个地方,无法离开。”说到这儿,谢寒亭转头看着袁潇,眼里有他不曾察觉的笑意,“后来就遇见你。”
“哦,那我还真是及时雨,帮了你大忙啊!”袁潇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忽地又满脸怒容,“那我帮了你的忙,你还要让我少活这么多年。”
谢寒亭看他一眼,眼里的神色变了,像是在怜悯,“就算我不找你结成阴契,你能活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五年。”
“什么?!”袁潇吓得猛站起身,吃惊地看着谢寒亭,眼里是惊慌怀疑难以置信!
“我……我不能活过五年?”
“是。”谢寒亭的面色沉静,语调低缓,不像是在说谎,“我虽然修习山之一术,但山之术贵为五术之首,就在于学成之后其他四术无师自通。我虽然只修习了二十余年,相术还是略懂一二。你眉间的黑气自我见你之时便已成型,此刻更是浓黑如墨。”
袁潇后退一步,小腿肚子撞在沙发上,让他失去了平衡,颓废地跌坐在沙发上。他的手不自觉地抓紧沙发面料,眼里仍是难以置信,他一直以为就算谢寒亭会夺去他一半的生命,他也可以活个二三十年,没想到现在成了两三年,甚至更短。
那怎么办?父母怎么办?店怎么办?张晗怎么办?还有……儿子怎么办?
“为什么会这样?”袁潇浑身发抖,嘴唇苍白地看着谢寒亭。谢老鬼凑了过来,手指迟疑地伸向袁潇,却被后者啪地拍开。
“别碰我!”袁潇怒吼一声,蹭地站起来,冲出了门。听到声音的张晗一出门就看着防盗门被重重甩上,而老鬼瞬间消失。
担惊受怕地张晗立刻喊道:“谢寒亭,你要是敢伤害袁潇,我要你的命!”
回答他的是婴儿的哭声,尖锐地响起,让人心神不宁。
袁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娘们儿似地冲出门,可他就是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他一边狂奔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瘸掉的腿痛得抽紧,可他停不下来。冰冷刺骨的风削过他的面颊,疼得他心痛,可他希望这一刻停下,他就这么一直奔跑着,直至生命的尽头。
忽然,他的腿狠狠地抽了筋,疼痛让袁潇动作一顿,两只脚打在了一起,眼看就要倒向地面。冰冷的鬼接住了他,用力地拽他起身,用力地把他抱在怀里,用力地用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肩膀,然后狠狠地说:“你要是现在就想死,我成全你!”
“哇!”袁潇猛地哭了起来,比他这二十多年里任何时候都哭得猛,像是要把血液都哭干。
一人一鬼就这么抱着,直到晨光渐起,夜露霜降。这一夜里,谢寒亭不断地调动阳气,让身体温暖,从而温暖袁潇。到了早上,袁潇双目乌青发肿,嘴唇干燥开裂,鼻头红得厉害。他在太阳完全升起时终于停止了哭泣,离开了谢寒亭的怀抱,一步一摇地向家走着。
谢寒亭也不叫住他,而是一步一步地跟着。
等一人一鬼进了门,就见着一地的烟头,和面色紧张的张晗。
“袁潇,你没事儿吧?你怎么呢?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你电话也没带,我又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孩子又一直哭……”张晗凑到袁潇跟前,想问很多事情,在看到袁潇的脸之后,腹中的千言万语都变成了一个动作,他紧紧地上前抱住了袁潇,然后不断地安慰道:“没事儿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真臭!”袁潇推开张晗,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下次你再拿烟熏我儿子,我就打死你。”
张晗目瞪口呆地看着袁潇,他以为这副尊容的人应该会需要安慰需要好好休息,心理脆弱,让人担忧什么的。可面前的男人是很憔悴,但眼睛里的眼神只表达了一个信息——“你要相信爷是说到做到的人”。
“你……你不是……”
“什么你你你的,赶快把房间收拾干净,然后去店里看着!”袁潇抬手揉了揉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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