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心里的惊恐不断地扩大，卡其？尔卡多向属下怒吼道。“联盟怎么可能有这种功率的防护罩！绝对不可能！”
下属们不敢回话，但是却有人给了他答案。
“的确，这不是联盟给我们的。”
指挥室的大屏幕突然亮起，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个男人让卡其眦目剧烈。
嘴角勾起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叶祁看着已经失去了风度的边境军队负责人。“联盟没有给予过我们什么，从来都没有。”说完撤去了嘴边的冷笑，但是眼底的黑暗却愈来愈浓。“没想到这一次，联盟倒是向我们索取了，而且还是我们的性命。”
“我、我说过了，这只能怪你们咎由自取！”语气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但是卡其觉得自己一定要反驳回去。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在这个男人面前瘫倒下来。
看着那依旧在逞强的虚伪面孔，叶祁有些厌烦。“我问你最后一次，这次攻击是军部的命令吗？”
“当然！”似乎找回了一些勇气，卡其？尔卡多回驳。“守卫军本来就是众所周知的废弃品，更何况你们总帅还带着不可一世的妄想，不要怪军部想要铲除你们！”
“哦，妄想？”望着卡其，叶祁有些不解的模样。“是什么样的妄想？”
“哼，竟然宣言想要和特权者平等，甚至说什么创造一个新的军队，这不是谋反是什么？况且你们这些弃子，本来就没有资格再问联盟索要什么，只不过是一群废物。”说到这里，卡其滔滔不绝，一脸兴奋，像是能够从这种贬低中得到快慰一样。
嘴角不引人注意的微微上扬，叶祁并没有生气，让人无法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那么，就在此诀别吧。”
“你们这群……等等！你说什么？”犹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边境军负责人阁下，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唇边的笑意肆意扩大，叶祁的灰眸凝视对方，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冷。
“我说，永别。”
那个黑发男人所说的两个字，是卡其？尔卡多在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而他所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世界被一片白芒所颠覆。
剧烈的冲击波让云峥一下子被冲离好远，突然爆炸的白色光芒让所有人都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等到再次回过身来，少年不由惊呆了。
原来数百艘的边境军航舰，竟然连一丝微尘都没有遗留下来。浩大的舰队所处的位置，现在只剩下空荡的宇宙。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那个白芒，是忒弥斯所发射出的光子加农炮？一发光子加农炮，就足以消灭一整个舰队吗？云峥看向挡在骑士们的坐骑身前的银色战舰。那刚刚发射出炮弹的发射口，似乎还留有余热。
包围住守卫军的突袭者们也惶恐起来，本来就是零散的佣兵团的他们，在巨大的力量差距面前再也没有再战之心。
“我、我们投降，不要杀我们！”佣兵们的求饶声传响在公共通讯频道。
叶祁看着这些退缩不前的人，问道。“你们是哪边的人，黑营还是红营？”他似乎对佣兵颇多了解。
投降者们一时也有些惊讶。黑营、红营，这些是只在佣兵中流传的术语。用来给人员杂乱的佣兵们做最基本的分类，黑营指偏向联盟这边的人，而红营则是指没有具体投靠为所欲为，甚至愿意接帝国的间谍任务的佣兵们。
佣兵们迟迟没有回答，叶祁不耐道。“想要活命，就加入红营，我会让人去联系你们。否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忙不迭的称是，并乖乖遵从指示。这一切，都是为了活命。
所有的对话都是在公共频道里所进行，云峥也听得一清二楚。
“……”
看着佣兵们都遵从吩咐地散去，少年心里滋味莫明。
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数十分钟后，骑士们都回到了母舰。
休息室内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是一脸阴沉的脸色。安静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众人抬头，看见叶祁走了进来。
组长大人依旧如往常般面不改色，没有任何表情。走进休息室后，他打量一遍众人，随后开口。
“为什么都这副表情？战斗输了吗？”
听到他的问话，几个人互相对视，然后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组长，这次战斗虽然没有输，但是我们也没有未来了！我们已经被联盟抛弃了！我们……！”
“啪！”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个响亮的掌击打在脸上。
叶祁略带怒意地看向说话的人，“不要给我一副败家犬的样子。”
众人又安静下来，看着叶祁。他们需要一个解释，他们知道叶祁一定会给出理由。一个足以让他们再被彻底抛弃后还能支撑下去的理由。
然而，叶祁却是这么说。“抛弃早就存在了，就在一开始来到地球的时候。”
所有人都惊异地抬起头，眼中带着绝望。
“但是，不是我们被抛弃了，而是我们抛弃了联盟。在他们把我们当做棋子的时候，在他们把我们流放到地球上的时候，在今天，联盟把炮火对准了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放弃了它。”
轻缓地，叶祁坚定地说出接下来的话语。“从今天开始，守卫军不再是联盟的军队。”
说完这句话，不待众人反应他便起身离开。
而在他离开后，被震惊的众人才缓缓回神。
“不再是联盟的军队了？”
“那我们属于谁？”
“不用再受那些特权者的束缚了。”
压低的、喃喃自语般的声音在室内回响。
云峥看着如同身在梦中的众人，微不可查地轻声叹息。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无法阻止。
诡异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一阵狂热的欢呼声爆发开来。休息室内的组员们热烈地欢呼、拥抱。
“自由了！自由了！再也不用受他们的眼色了！”
“终于摆脱了那些恶心特权者。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哈哈，你小子，你难道没有想过以后我们就成了全联盟的敌人了吗？”
“怕什么，到时候大不了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身为骑士还害怕上战场吗？”
云峥看向他们，艾尔早就加入了欢呼的人群，肖虽然没有动作，但是眼神中也透出隐隐的兴奋。
这支军队，已经不再是联盟的地球守卫军了。
起身，少年走出休息室。身后欢乐的众人，和他仿佛是在两个世界。
格格不入。
离开休息室，云峥却没想到会在走道上遇到这个人——叶祁。
站在阴影下的男人，被灯光打暗了身影，让云峥觉得是那么陌生。本来打算就这样无视，却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被拉住。
“你不开心？”叶祁低头询问。
明知故问，云峥冷笑。“没有，倒是组长大人应该很开心，因为你们的计划都正在一步步实现。”
这是云峥第一次公开挑衅叶祁，但是男人却没有反驳。
苦笑着自己心里竟然还期望着他反驳，云峥自嘲。事实都明摆在那里了，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
这一切，都不过是海瑟和叶祁布的局。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军部的这次铲除计划，所以将计就计，借机把守卫军的人心全部拉拢过来，让他们彻底成为联盟的反叛者。
叶祁没有回答，云峥也无意继续纠缠下去。他再次迈动步伐离开的时候，男人没有阻止。但是没有走多远，身后传来一句话。
“我不想让你来，但是你还是来了……”
什么……？
少年刚刚想转身询问，后颈传来一阵剧痛，随即瘫软地倒下去。
叶祁及时地接住了他，把少年搂在怀里。
没有预防到这次突袭的云峥失去意识地躺倒在他怀中，那总是黑曜石般闪烁光芒的双眸也紧紧闭上。
伸出手，叶祁轻轻抚摸过少年的脸庞。这个向来坚毅的男人，第一次露出苦涩的笑容。
“竟然一点都不防备我吗？”
我说过的吧，让你小心照顾自己，云峥。
作者有话要说：小心背后刀啊。
出手了，出手了，叶祁终于对云峥出手了，各位想看JQ的同志们，这个满不满意？嘿嘿
PS：每次起章节名都很头疼啊，还是第一卷好……
71
71、恶魔的抉择 。。。
“殿下，已经抵达银河系。”
亚伯走到指挥室正中央的黑色主座前，微微低下头向座椅上的男人请示。
“是否要安排小队现在即做准备？”
银色的长发飘落至肩头，男人微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黑影。紧抿的唇不带有一丝情感弧度，衬得整个五官冷峻而苍白。
西泽微微张开双眸，唇齿轻动。“不需要。”
“是。”
躬身告退，亚伯回到职位上继续工作。
坐在上椅，西泽只手撑着下颚，看着指挥室内忙碌的士官们。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因为谁也猜测不到这个男人的心思。
在西泽做出返航指示后，第一舰队立刻从另外一个星系返回银河系，而现在离地抵达最终目标——地球，也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航程了。
把视线投向零号舰外黑寂的宇宙，西泽轻眨了下眼眸。思绪穿透过重重的距离，似乎要飘至那个少年所在之地。
现在还来得及吗？我的雏鹰。
看着首领大人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任务告一段落的柳月忙里偷闲地询问亚伯。
“殿下是怎么了？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亚伯挑眉，“有吗？”
“喂，不要告诉我你跟着殿下这么多年，还看不出来。”轻击治疗师的肩膀，柳月不满道。“如果在平时，重要战役之前殿下可是一直都全神贯注的。”她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主位上的银发男人。
“今天，殿下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低低的轻笑声传来，柳月抬头望去，只见亚伯正轻捂着唇戏谑地看着她。“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殿下是真的很担心呢。”
“担心？担心什么？”柳月不解。
莞尔一笑，亚伯转过身继续自己的工作。“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过，亚伯听完下属士官们的汇报，挥退部下后再次走到西泽身前。
“殿下，已经到达了月球坐标附近。”
终于提起了些兴致，西泽站起身，走到硕大的U型指挥台前。四位队长都跟着走了过来，指挥室内的其他士官也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中间的这个男人。
“守卫军有什么反应？”西泽询问身侧的柳月。
女骑士略一低头，恭敬道。“目前没有异动。但是奇怪的是，他们一点回应都没有。既没有给我们发来通信询问，也不像是做出防卫的样子。”
“是吗。”轻缓地吐出这两个字符，首领大人把目光转向视线内可及的那颗蔚蓝色的星球。
包括队长们在内的军官们都安静地等待着，准备执行首领下达的任何命令。
凝望的目光悠长深远，仿佛是在跟另外一个人对视。
海瑟？斯特林。心底闪过这个名字，西泽默念。无论你想要使用什么计谋，都逃不过我的掌心。
“弗朗西斯，亚伯。”
“属下在！”二人齐声回应。
“调动第二至第十小队出击，让全体航舰做好战斗准备。”
“是！”
两人领命行礼，转身走出了指挥室。
“帮我联通海瑟？斯特林的通讯。”对着通讯科的士官吩咐，西泽走到指挥室巨大的可视屏幕前。
操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工作，数秒后汇报道。“首领，已经连接成功。”
只见墙壁上的屏幕微一闪烁，随即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上面。
金发的英俊男子似乎带着一丝讶异，但是仍是用优雅而得体的笑容问道。
“第一舰队的首领大人，突然联络是有重要事物相谈吗？”
“海瑟？斯特林。”比起对方的官方语气，西泽毫不转弯，直切入要害。“我现在要以叛国罪的罪名逮捕你。你有两个选择，投降或者死亡。”
没有显出任何惊讶的模样，海瑟叹气道。“一直听闻军部‘恶魔’的大名，我还期待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没想到和其他人一样，也是这样粗鲁地就喊着打打杀杀呐。”
“战场上只有输赢。”首领大人冷冷地回复。
“是吗？”金发男人微微耸肩。“看来连你也不能理解我的美学啊，可惜。”他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惋惜，似乎是在真心的遗憾。
“在战斗中体面地杀死对手，可是一种礼貌呢。”温柔的声音隐藏着一丝兴奋，却让人觉得可怖。“温热的红色液体，从身体中流出来的那一刻才是最美丽的啊。尤其是你们这些‘高贵的人物‘的血液，总是格外让我兴奋。”
“啊，让我想想，上一次这么喜悦是什么时候呢。似乎很久了，对了！就是杀死那些雏仔们的时候。”海瑟的异瞳闪烁出惊喜的光彩，“看着血液从他们无力抵抗的柔软身体中流淌出来，看到那些象征着‘高高在上的特权者’的血液混入污秽的泥土里，真是让人格外的兴奋啊。”
金发男人的声音并没有变得激昂，相反还是一如以往的高贵优雅。但是这种语气，却更让人不寒而栗。在场的人都为之惊讶，而柳月更是一脸的愤怒，用力地握紧双拳。
这个男人，竟然拿屠杀无辜的孩子事情回味，还以此为乐！
柳月望向身前的那个高大的背影，不由得庆幸首领已经先把弗朗西斯指派了出去。
殿下会怎么应对他呢？站在首领身后，柳月只能看见一个屹立的黑色背影，正在她猜测的时候，西泽出声了。
“是吗。”丝毫不为之动摇，西泽冷冷地凝视着屏幕上的那个男人。“那么这次你就看着自己的血液从体内流出来的模样吧，也许那样会让你更快乐。”
“布伦达。”
“在。”黑发的骑士走到西泽身后，等待命令。
“下令让全部骑士小队出击。”
“是！”身子微震，布伦达接受命令离开指挥室。
柳月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男人，也跟着离开。
所有骑士小队，是指包括第一小队在内的第一舰队的一千个分队。其中包括一万两千名骑士，三千名治疗师。整个联盟超过半数的骑士都在这支舰队，其战力几乎是军部其他所有舰队的总和。
这就是被外界称为‘骑士的要塞’的联盟的盾牌与利剑——第一舰队，而统帅这个最强战力的就是眼前的男人，‘恶魔’西泽？安斯艾尔。
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海瑟？斯特林也不得不认真起来。没有人会在被如此尖锐的剑指着心脏的时候，还能若无其事。
“首领阁下还真是瞧得起守卫军啊。”
“现在，投降或者被杀，选择。”话语简短，西泽不再想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纠缠下去。他必须要展现出所有的实力，让海瑟？斯特林心生恐惧才行。
低笑声传来，出乎意料的屏幕中的金发男子竟突然笑出声来。“果然……果然还是不够，凭我现在的实力还是无法挑战第一舰队。”
笑够了后，海瑟又恢复了一脸平静，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不过有些时候，实力不够的话还是有办法弥补的。那么，首领阁下，现在想要让你见一个人。”
金发男子按下了身边的某个按键，指挥室的屏幕上画面被一分为二。那个新进入的视频信号上出现了另外的身影。
一张沙发，叶祁坐在上面。而他怀中搂着一个黑发少年。一反往日精神奕奕的模样，少年无声息地躺在叶祁腿上，安静得好像连一丝呼吸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