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友天忙点头道“对对对,叔叔您认识我父亲”?
“我刚调过来,不认识。”李秋平说到这里,口风一转道“再说认识又能怎么样?我首先是个人民警察,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警服,还有警帽上面的那面警徽”。
李秋平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最起码听着就让人很是舒服,因为他的这句话,令陈俊龙和孙东来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并且点了点头。
胡友天没想到李秋平这个小警察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派出所的所长,还这么不过自己面子,当即怒了,加上又喝了酒,说的话便有些难听,他指着胡友天道“你说什么,不认识我父亲,他可是你们派出所的所长,你竟然会说不认识,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扒了你的这身警服”。
其实这就是一个眼界问题,胡混是街道派出所的副所长,接触的层面有限,最高的大概就是所长了,因为更高的领导自有所长接待。
作为他的儿子,胡友天接触的肯定也是本街道内的一些人,像什么街道综合办主任的孩子,居委会管事人员的孩子等等。
总之,这些人的官职统统没有胡混大,自然而然的,这些孩子也以胡友天为主,他们天天吹捧,胡少长,胡少短的。
时间短了没什么,时间长了,就让胡友天产生了一种飘飘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父亲是最牛的人,所有人都要给父亲面子,只是,他碰到了李秋平。
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谓二代,李秋平笑了一下,露出自己的牙齿,冲着胡友天道“你说错了,我的这身警服是人民给的,也只有人民才有权利脱掉它”。
义正言辞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点点头,尤其是孙东来和陈俊龙两人,他们都对这个叫做李秋平的人感了兴趣,一个很正直的好警察。
陈俊龙小声冲着孙东来道“孙哥,你说我们两个报出身份,李秋平会怎么样”?
“一视同仁”孙东来说了一个成语。
“我猜也是这样,孙哥,闹了半天,我们的对手就是一个派出所所长的儿子,我还以为他的后台有多厚那。”陈俊龙说完,看了看胡友天,这个根本不在他们眼中的二代。
五道子派出所内,头上简单包扎了一番的周天,再次来到这家派出所,说起来,这个派出所跟周天特别有缘,加上这一次,他一共来了三次。
第一次是被胡混给抓来的,为的是图谋他那件五福彩绘花瓶。第二次是做梦,梦到自己被抓到了这里,还引发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破事。第三次,也就是这次,因为打架被请到了这里。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好巧,在这里又碰到了上次被抓的那个小黄毛,也就是被胡混逼着诬陷周天的那个小黄毛,这次小黄毛换了一个发型,是一头好几种颜色的彩发,看着跟个鹦鹉似得。
小黄毛看着周天,问道“兄弟,好巧,你这次又犯什么事进来了”?
“关你屁事”周天瞪了一眼自来熟的小黄毛。
“哎呀,兄弟,你这事弄得挺大啊,上次还没受伤,这次竟然见血了”小黄毛并没有因为周天的话而生气,相反还打量起周天来了。
过了一会儿,小黄毛冲着周天道“哥们,我告诉你,一会儿他们询问的时候,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千万不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实在挺不住了,随便说点,关不了几天”。
小黄毛正跟周天传授经验那,一个四十多岁,一脸凶相浑身散发着酒气的警官走了进来,刚进来就给了小黄毛一脚,骂道“你他娘的给我老实点”。
小黄毛挨了一脚,并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得了赏赐似得笑道,一边笑一边还用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赵警官,是我该死,掌嘴”。
“得得得,赶紧滚蛋”赵警官挥手示意,让小黄毛出去。
很快,整个审讯室就剩下赵警官和周天两个人,还是那熟悉的开场白。
“姓名”?
“周天”。
“年龄”?
“二十四岁”。
“性别”?
“警官,你不会自己看吗”?
“是我在问你,赶紧老实交代”?
“性别男”周天懒散的回答道。
“跟我耍花招是吧”赵警官猛地一拍桌子,冲着周天喊道。
“我怎么跟你耍花招了,你问我性别,我回答男性,不对吗”?
“我他妈的让你交代犯罪过程,谁问你性别了”赵警官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警官,只不过是一起普通的醉酒打架事件,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犯罪?我知道打架不对,可我们也是出于自卫,总不能人家打我们,我们干坐着让打吧”?
“小子,根据我们拿到的口供和验伤报告,证明你们几个对胡友天他们进行了挑衅还有围攻。”赵警官拿起一张空白的白纸朝着周天晃了晃。
看着白纸,周天心道这么低劣的诬陷手法,肯定是胡友天或者胡混出手了。
他猜的没错,就在胡友天刚进派出所的时候,便给他的母亲打了电话,一向视儿子如己命的胡母,立马给胡混打了电话,要他别再大街上巡逻了,火速赶回派出所,帮着儿子出气。
难道胡混又恢复了原职?
第74章一包香烟引起的连锁反应()
其实胡混根本就没有恢复原职,他所谓的晚上执勤,不过就是在距离自己家很远的地方开个宾馆,在里面住上一晚。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家伙也是一个极品,自己辞职以后,愣是没有跟家里人说明,还每天装模作样的上下班。
接到妻子电话的胡混,拿着手机犯愁了好半天,最后才给所内一个关系较好的警官打了电话,说自己的儿子在他的辖区内被打了,让他帮忙处理一下,并且特意提醒道,说打他儿子的是几个没有背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年轻人。
正是有了这些保证,赵警官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仅仅为了帮朋友一个忙,让自己连警察都做不了。
怨谁?
怨别人?
还是怨恨自己?
归根到底,还是他忘记了自己身为警察的责任,忘记了自己当初参加警校时的诺言!
“说。”赵警官再次猛拍桌子吼道。
“说什么?”周天冷笑一声反问道。
“”。
赵警官在审讯室审问周天得时候,五道子派出所的所长不知因为什么事,大半夜的跑了回来。
看到他进来,一个执勤的老警察起身问道“赵所,怎么这么早就上班了”?
“什么上班?我这是刚下班,这么晚回去,怕惊醒孩子,就在办公室窝一宿算了,老王,今天晚上没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事情,就接到一起醉酒打架事件,赵经在负责。”老王说了一句,然后拿起桌上的烟盒,扔给了所长。
所长接过烟盒,抽出一支,又将烟盒扔到了老王的办公桌上,然后晃悠悠的回到了他办公室。
大约也就三分钟,他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将老王桌子上的烟盒拿起,好一番端详,越端详越觉得惊心,这种特供香烟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管辖的派出所内,还是一个一辈子都没有提过干的老警察桌子上?
“赵所,这香烟你要是抽着喜欢,拿走吧。”老王看到赵所跑出来,拿起香烟好一番细看,以为他喜欢,不由出声道。
赵所笑了一下,道“老王,这烟是那来的”?
“赵所,你说这烟,是赵经从一个嫌疑人身上搜出来的。”老王的话差点让赵所给跪了。
“嫌疑人,什么嫌疑人”?
“就是醉酒打架的嫌疑人,现在正在审讯室那”。
一听这话,赵所浑身发抖,双脚无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下,能抽得起特供香烟的人,那身份岂是他们一个小派出所就能审讯得了的?
突然,赵所像想起什么似得,朝着审讯室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祈祷着千万别出事,不然他们这些人都要跟着吃瓜崂。
一头扎进审讯室的赵所,就看到赵经将周天烤在了椅子上,还准备用手抽周天的耳光。
心刷的一下,就提到了半空中。
尼玛,你赵经找死,别拉着我们一起死啊。
“赵经,你干什么那?他犯了什么事非得上铐子?”赵所也是一个善于投机的人,他并没有直接点明周天的身份,再说他也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包特供香烟上猜测出来的,这么一说,显得他正直,也能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赵所,您来了,他涉及一起故意伤害案,我正在审讯他。”赵经根本没有听出赵所话中的意思,再说他喝的也有点多,脑袋发蒙,思路不是太清晰。
“按照条例,审讯应该是两个人,一个审讯,一个记录,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还有为什么不开监控?”
“这”赵经一时语塞,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说他涉及一起故意伤害案,为什么执勤的记录员老王说仅是一起醉酒打架案?”赵所训完赵经,笑着对周天道“这位先生,您放心,这件事我们派出所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您看这个手铐,是不是让我帮您先打开”。
事到如今,喝的再蒙的赵经,也发觉有些不对头,他们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可是有名的老油条,无利不起早,他这么向着一个外人,其中肯定有猫腻?
一个不好的想法突然浮现在他心头,难道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很大?
周天看了赵所一眼,面无表情道“我刚才就跟这位警官说过,手铐拷上去很容易,但想再解下来就很难”。
赵所一听这话,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忙赔笑道“先生,不管有什么事,我们先把手铐解开,然后在慢慢谈,好不好?”
“看你这么乖巧,我提醒你一下,跟我一起被带进来的还有两个人,他们的身份比我强,比我更大”。
周天的话印证了一件事,这件所谓的醉酒打架案可大可关键就看他们派出所怎么做了。
“啪”。
赵所抬手给了赵经一个耳光,然后指着他鼻子骂道“赵经,这件事要是不处理好,老子拔了你这身警服。”说完气冲冲的出去了,当然,这也是赵所在做样子给周天看。
挨了耳光的赵经,已经傻了,他知道自己这次踢到了铁板上,弄不好真的会被拔了这身警服,该死的胡混,你他娘的不是说这几个年轻人的身份很普通吗?
过了五分钟,赵所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一脸媚笑的看着周天,“这位先生,您”?
“是不是他们两个也跟我一样,全都带着手铐,然后被你们的人拿着一张空白的白纸充当证据啊?”周天讥讽道,他说的一点没错,孙东来和陈俊龙两人受到的待遇跟他一样,不过审讯他们民警没有向赵经那样不要脸,仅仅是在诱供而已。
赵所本想解开他们的手铐,但孙东来和陈俊龙两人死活不愿意,反而一个劲的询问他们的周哥在那?
由此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些事要想圆满解决,就看一个人的态度,而这个人就是周天。
“周先生,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向您道歉,您看这样可以吗?”赵所小心翼翼的陪着笑。
“你怎么知道我姓周?”周天反问了一句,不等赵所回答,又道“是不是听我那两个兄弟说的。”
“周先生,这件事您想怎么处理,您提出来,我们一定照办。”赵所尽量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很低!
察觉事情不妙的赵经,突然瘫坐在地上,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似得,抱着周天的双腿,不停的哀求道“周先生,是我不对,求你放过我吧”。
“告诉我,是谁在指使你”?
“是胡混”。
“胡友天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医院”。
“他们不是跟我们一起被带回来的吗?怎么我们三个被关在这里,他们却逍遥法外”?
“周先生,是我糊涂,我这就带人将他们抓回来。”赵经急于表功,马上起身道。
“赵经,你马上给我写一份检查,不得少于五千字,至于胡友天他们,由我亲自带队前往”。
医院,一间病房内,包扎的跟木乃伊似得胡友天,看到自己的母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告状道“妈,你要给我做主啊,瞧瞧我被打的”。
慈母多败儿!
正因为胡母对胡友天的过分溺爱,导致胡友天行事鲁莽,做事不顾一切,才会酿成今日之大祸!
其实说起来,胡友天也挺可怜的,完全就是一个现实版的井底之蛙,认为自己的父亲可以摆平一切!
看着自己的儿子,胡母首先想到的不是问清事情的起因,确定谁对谁错,而是蛮不讲理的要让殴打胡友天的人付出代价!
第75章能忽悠就忽悠()
还在路上的胡混,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姓胡的,你一定要将打儿子的混蛋抓起来,让他坐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也不想想,派出所是她家开的吗?
胡母再不识大体,也认识赵所,这个自己丈夫的顶头上司,当她看到赵所前来,还以为是胡混找来帮胡友天撑腰的。
忙抢着道“赵所,我家友天这事怎么还麻烦你亲自来了,改天让我们老胡好好请你搓一顿”。
“是嫂子啊!”赵所笑了一下道,“友天在病房吗”?
“在那,在那。”胡母不以为意,再说她一心认为赵所是来看望胡友天,并进行安慰的,就没有多想。
就这样,胡母一边带着赵所朝着胡友天所在的病房走去,一边还在鼓动道“赵所,你跟我们老胡是同事,又是多年的朋友,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那伙小流氓把我们友天打的都破相了,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坐牢,做很多年的牢”。
赵所没有说话,尽管心里认为胡友天是在装病,但还是被胡友天惨兮兮的样子给惊呆了,只见一个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的家伙躺在病床上,有些绷带上面还隐约有红色血迹渗出。
“嫂子,这是谁啊?”赵所指着木乃伊问道。
“赵所,这就是小天啊,你看看,被他们打成什么样,一定要将那些小流氓抓起来啊。”胡母又一次在赵所的面前告状道,她一边说一边还朝着自己的儿子使着眼色。
胡友天在蠢,也知道自己母亲的意思,挣扎着坐起,用带着哭腔的语调哀求道“赵叔,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们好好的吃饭,这伙杀千刀的过来就”。
“小天,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所想看在跟老胡共事多年的份上,给胡友天一个机会,才会这么开口询问。
“赵叔,我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吗,我们几个吃饭吃的好好的,他们三个不知为何,过来就打”胡友天并没有领赵所的情,反而还在不住气的撺掇着赵所将周天他们抓起,定罪坐牢!
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不知所谓的胡友天,赵所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悲哀,对胡混最后的那丝友情也瞬间烟消云散!
要是不知周天他们得身份,要是没有那包特供香烟,他有可能看在胡混的面子上帮助胡友天处理这事。但现在不能,因为他知道了那帮人的身份,知道那帮人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似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明知不可为还为之,乃笨蛋!
明知可为而不为之,乃蠢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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