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些庄君全都不明白。
庄君想了老半天,直到车停了下来他都还没想透。
黄少书早就忘记自己问过这问题了,一到东村就急着去找所长,把庄君一个人留在车里。
所长正在村长办公室里谈事情,陈元元也在,似乎准备在这里成立搜察室。
“少书,你终于来了!”陈元元看到黄少书风尘朴朴地赶来,松了一口气道。
“你们这里没出什么事吧?”黄少书问。
办公室里坐了几个村民,全都面色凝重,但很显然他们没有搞懂黄少书的重点。
村长沮丧道:“土李他啊……他也不见了……”
“只是不见?”黄少书道。
所长不高兴了:“什么叫只是不见?难道你希望出什么事?”
黄少书想起躺在荒地上的小花,再看着屋里的几个老人,最后还是决定先隐瞒一部分情报,道:“我也去现场看看。”
“山里头找过好几回了。”陈元元道:“我们准备去申请直升机。”
“没用的。”黄少书想,如果土李他们真的变成丧尸,那就一定会主动现身。
传说中的丧尸是吃人肉的,现在失去连系的共有五人,其中一个已经死了,剩下四个不可能永远躲着不见人。
“有直升机搜山比较容易,怎么会没用?”陈元元道。
“他们……”黄少书想了想,道:“我来找出他们。”
“你知道人去哪里了?”所长正在翻着山区地图,眉头的皱纹又加深了一些。
“所长,我想请你把东村的人都撤了,不然还会有人继续失踪。”
“撤村!”村长叫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是、是不是有、有那个恐、恐怖份子啊?”
“能撤去哪里?”所长不太同意。东村虽然不大,但也有几百人口,西村可容不下这么多外来者。
再说,东村的人会消失,难道跑到西村就不会吗?
陈元元也觉得莫名其妙,用眼神示意黄少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我这只是假设──”
“黄警官!”突然有声音横空插入,硬生生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凝重。
黄少书抬起头,正巧看见庄君那个傻逼破门而入。
“…………”黄少书的脸顿时暗了下来,眼神像刀子一样狠狠刮着庄君。
庄君见全室的人都在盯着自己,也不觉得害骚,大剌剌道:“黄警官,跟我来一下!”
“有什么事你这里讲。”黄少书道。
庄君扫了下一屋子的老头,道:“不太好吧。我又看到那东西了。”
“什么!”黄少书也不再管所长他们怎么想,拉着庄君就冲出去。
所长很好奇,便让陈元元看着村长一行人,自己跟在黄少书的屁股后头。
庄君告诉黄少书,出现的是个成年男人,他从西北边过来,一路朝着警车前进,看起来就不怀好意。
黄少书把警车停在村口旁边的荒地,村里的人都入山了,村口反而没什么人,所以那只丧尸出现的时候,只有庄君看到。
庄君表示,他看到丧尸跑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拿起雨伞跟烟灰缸,准备跟他大战三百回,但是他才刚把烟灰缸抛出去,只砸重那个人的脑门,那个人就自己倒下,再也动弹不得。
“凶手,又被你砸死第二个了。”黄少书拿着雨伞,剥弄着地上的尸体。
“我这是正当防卫!”庄君辩解。
“这次死得倒是很快。”死去的人身上已经长满尸斑,皮肤也松松垮垮,但依希还是能看出陈二东的影子。
黄少书一样剥开陈二东的头发,露出凹了一个洞的脑门,脑门还在溢黄水,臭气熏天。
二东的脑壳比小花薄多了,才会一敲就碎。黄少书又剥开他的胸口,二东的皮肤腐烂的程度也远比小花高,肉上爬满了小虫,肉下层则是空心的,内脏与组织都有消溶的迹象,就好像那只是一个披着皮的空骨架。
“这、他是怎么死的!”所长指着二东,倒抽一口凉气。
这要不是因为他平时也会处理淹死泡烂的尸体,他早就要晕死过去了。
“大概是饿死的。”庄君随口道。
“你又是谁?”所长瞄着庄君。所长是马鞍岛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岛上的人他就算不知道名字也都看过脸,里头绝对没有一个能达到庄君这种水平。
“你好。”庄君很自然地伸出手,看来他平常常这么干:“我是自强企业负责人庄君。”
所长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还是个总裁,下意识地道:“庄先生你好你好,欢迎来我们马鞍岛玩,如果有──不对!少书,你怎么带外人来这种地方?”
“他是当事者。”黄少书说。
“我是受害者!”庄君说。
所长狐疑地观察着庄君,道:“我需要你们给一个解释。”
黄少书只好把自己与小花搏斗的故事说出来,又强调了一次:“所长,迁村吧。”
所长还在恍神,木然道:“这、这是传染病?我们是不是都、都逃不过了?”
“现在还不清楚。”
但是黄少书有种直觉,这不是传染病,至少不会透过空气传染。
二东的身份烂得就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开吞噬,这样的症状,黄少书曾经听说过。
在他退伍前,部队里接二连三地死了几个人。据军医说,那些人脑子里都被寄生蜂寄宿,幼蜂将人脑当成补给品,因为大脑受损的战友,会因此在任务过程中失去判断力而不幸丧生。
黄少书不太信任军医的话。
那些死去的人,都都曾经参与过一项机密任务。
这个任务动员了约三十人,黄少书也参与了前期,但在初期他就因为受伤而被迫遣返,一直到任务结束他都还躺在床上吊点滴。
这个任务死了十三人,中途退出了九个人,死伤非常惨烈。活到最后的八个都被下了封口令。
但最后,这八个人也死了……
黄少书摸着左耳垂,耳洞的位置有点疼,这能让他稍微清醒一些。
“必须联络军方。”他道,闭上眼睛,把不愿想起的回忆驱逐:“让他们派法医过来。”
☆、带你去睡觉
自从见到陈二东的尸体后,所长每天都活的心惊胆跳。
他一把年纪了却还不敢回家睡,就担心自己也染上那个什么会变丧尸的病毒,还会传染给妻小。
可是即使这样,他对什么有虫吃掉陈二东的内脏、还把小花变怪物的事还是半信半疑。
这几天会走路的丧尸一直没再出现过,目击证人除了黄少书就只剩庄君。
所长当然不会怀疑黄少书,这孩子虽然来岛不到两年,还染了头发敲了耳洞把自己整得男不男女不女,但在所长心中,黄少书一直都认真有礼貌。
反而是个庄君,外表光鲜亮丽的,这种人最有可能内心腐败。加上陈二东的尸体出现得蹊跷,搞不好就是杀人凶嫌自己运过来的,那么身为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庄君嫌疑很大。
所长本来想找个藉口留下了庄君,可喜的是,黄少书自己透过关系联络了前班长,结果军方居然动做迅速地封了岛,不准任何人出入。
军队的人马只是注守了码头,内部的一团麻乱还是得让所长自己整。
逼不得以所长只好跟A市警局借调人手。A市就在马鞍岛海的对面,其实距离有点远,就算天气晴朗的日子也遥望不到彼此,A市一直把马鞍岛当成管辖外,能不理会就不理会。加上A市不小,拥有海口又位处边关,市警局的人光抓走私偷渡就可以把自己忙得不用睡觉,一听到所长要借法医借直升机,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还找了一堆藉口推脱。
所长被气到不行,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案子,弄得他压力极大,还掉了几根头发,让原本就很光的脑袋更加光滑。
东村的村民在知道死了一个陈二东跟一个小花后,也没有多想,单纯地以为真的有什么变态杀人犯混进岛上见人就逮。
倒是有一个婆婆,背着所长等人偷溜到停尸间,哭天喊地地说这是山鬼来吃人,如果不进行祭祀那就会死更多人。
婆婆坚持要进山,说这是山神发怒,村长被弄得没办法,只好让她往山里拜,结果第二天,村里连同婆婆又不见两个人。
以前是一天弄丢一个,那天之后不见了两个,隔天,不见了三个。
随着失踪的人数越来越多,全民也都真的害怕起来了,不用村长赶,也吵着要搬家。
所长恨不得直接封山,又担心派出去巡逻的人会一去不回。
所长想了老半天也想不透这人到底是怎么不见的,明明这几天已经没有人敢单独行动了,但就算两、三个人一起搭伴,也可能会同时失踪。
比起什么丧尸病毒,现在所长还相信山鬼传说多一些。他干脆把东村的人全集中在庄君住的那个豪华渡假村里,勒令他们不论任何理由都不能单独离开。
所长忙,黄少书也没闲着。
他一直认为一定有某种东西需要吃人,才会一直有人失踪。
可是传统的丧尸,不是应该要成群结队的逛大街,然后追着活人的屁股后面跑吗?怎么弄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再见到丧尸出巡?
为了调查,黄少书这几天没少往小花曾经出没的荒地跑,所长不放心他一个人,本来要派陈元元跟着,但黄少书以人手不足的理由拒绝了,另外抓了庄君陪自己。
庄君在知道君队封港后,炸毛了。
庄君说:“我要回家!”
黄少书说:“有种你自己游回去。”
庄君说:“你们不能这样扣留我的自由!”
黄少书说:“杀人凶手,你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庄君理直气壮道:“那怪物早就死了,不是我的错。”
黄少说道:“有本事你就去逮个活死人给法官看。”
庄君实在不想再面对那种生物,但又觉得黄少书说的还是有那么一丁点道理,只好每天都坐警车陪黄少书去兜风。
黄少书除了白天要巡逻外,晚上还要忙着安抚村民、忙着跟剩于的游客沟通。他忙到三天来连床都没碰过,连每天要打电话给贺平的习惯都忘记了。
三天后,黄少书的前班长才带着小队出现。
他的前班长姓四,黄少书以前还在队里时都管他叫老四。
老四一看到黄少书,连嘴都还没张就先给了他一拳,但给黄少书闪了过去。黄少书强打起熬了几天夜的精神,也回敬了一拐子,两人就当着众人的面在警局门口打了起来,还害得让来晚一步的陈元元还紧张的问所长:“少书是跟人家吵架了?”
好不容易打痛快了,老四才揽住黄少书的肩,将他的头往自己的怀里靠:“兄弟,好久不见!你功夫退步了啊。”
黄少书以前很喜欢他这个班长,人特豪爽,但现在,他看到前班长,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沮丧。
“老四,你怎么来得这么慢?”黄少书极力地避开自己的失落笑道。
“还不都是为了这小子。”老四指着他带来的一小队,十二个人列成两排,各个都比电线杆还直。但这电线杆旁边却有个站得歪七扭八的年轻男子,戴着眼镜,浏海留得老长,又瘦巴巴的,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实验室里绑出来的书呆子。
“这是?”黄少书退伍两年,知道军队的人跟水一样,流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有几个自己不认识的再正常不过。但军人有体能要求,就算是做后勤,也甚少有人能弱不禁风成像刚从高考试场出来的。
老四耸耸肩,也不怕人听见地放声道:“那家伙叫甘寒,冷飕飕的,听说以前是个法医。”
“我现在仍是个法医。”甘寒接了老四的话,声音跟表情果然跟老四说的一样冷。
黄少书被冻了一下,才道:“欢迎你来,我们很需要你。”
甘寒又扭头瞪着黄少书,把黄少书瞪得头皮都麻了:“你居然没有死。”
“你什么意思?”
甘寒又把头扭了回去:“说了你也不懂,带我去看尸体。”
“别理那家伙,他有精神病。”老四揣着黄少书道,虽然他那嗓门连说人坏话都能让全世界知到。
甘寒这人也是真有本事,居然能像什么都没听见般,泰然自若地跟着所长一行人进了停尸间。
陈二东跟小花的尸体都已经摆进冰柜里,甘寒只看了两眼尸体,便对黄少书道:“不正常死亡。”
黄少书偷偷打了一个呵欠,在心中吐槽,这种废话还要你来说?
老四比黄少粗更没神经,他直接就把吐槽说出口:“正常死亡找你来干么。”
甘寒套上手套,分开了陈二东的身体,面不改色地掏着不知道烂了不知几天的脑袋:“里头都被啃空了。”
所长躲在停尸间的门口问:“真的是、是病毒吗?不会传染吧?”
甘寒不耐烦地白了所长一眼:“没常识,病毒不会让你的脑组织消失。”
“不、不是吃掉了吗?”
“你以为病毒跟你一样能一顿吃掉一头猪吗?”
所长觉得自己受到辱了,他年纪都能当甘寒他爹了,却不知为何,一看到甘寒那张典型的优等生脸,就一个抱怨都吐不出来。
黄少书有点看不下去,强打起精神,接口问:“会是虫吃的吗?”
甘寒随口道:“要检测。”
老四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吧。”
甘寒冷笑道:“不然你去弄个刚死的过来,我能剖开他的脑看看里头会不会有蜜蜂飞出来。”
“要是能找到一具刚死的我还要你这个法医干么。”老四摊手。
黄少书已经三天没睡足了,头痛得要命,也不想再听他们吵,跟所长说了一声后决定要先去补眠。
但他才刚走出警局,就在门口见到一个最近老在他身边晃啊晃的男人。
“庄少爷,你在这干么?”黄少书没好气。
庄君神秘兮兮地问:“门口那些是当兵的?”
“你眼睛没瞎嘛。”
“唉,那这样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黄少书烦的要命,没好气道:“自己去问他们。”
庄君显得有些急:“还用你说吗,我早问过了,但他们跟木头一样居然连个喷嚏都不会打!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类……不然你去帮我说说?”
“办不到。”
“你不是人民的褓姆吗?警察大人。”
“你已经成年了吧?总裁大人。”
“官方办事就是这么没效率。”庄君显得有些焦虑:“我已经错过好几个会议了,现在有一份重要合约急着等我回去签,那可是几千万的生意,没签成我就再也当不了总裁了!”
“关我屁事?”到这种时候才会把自己当成是有总裁,有钱人果然都自以为高人一等,黄少书想。
“我发现你特别讨厌我。”庄君觉得委屈。他这几天看黄少书安抚村民、跟所长沟通时的态度都非常地和蔼可亲,就只有对他这个一夜情对象这么恶劣,动不动就摆臭脸。
“你难得这么有自知自明。”
“我哪里不好?”庄君摸摸自己的胸膛,很结实,还有肌肉呢,当然下面那里也很结实,足够粗壮,完全符合一个小受的审美观。
“滚!”黄少书想了许多脏话,但最后吐到嘴里的只剩这个。不是因为他要给庄君留面子,实在是因为他太累了,累得连浪费口水的精神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庄君仔细地看着黄少书半眯的眼皮,若有所悟,道:“你想睡觉!”
“…………”
庄君得意地笑了:“早说嘛,走,我带你去睡觉。”
“…………”
可惜黄少书现在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居然就这么被庄君拉进他的车,还被人摸走钥匙,最后听庄君兴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