ㄑ杂铩
慕崇然被他放在腰间掌心的温度灼得舒服,微微仰头合了眼一声轻叹。
便是这一声轻飘飘得叹息,彻底点燃了萧君卿的理智。
骤然一个翻身,处于被动状态的萧君卿手一揽便将人抱在怀中压在身下。慕崇然抬眸看着处于自己上位的人,眼中带了几分得逞的笑意。看得萧君卿心中一阵激荡,埋头便吻了上去。
温润的吻带着缠绵的意味一点点侵蚀着慕崇然的理智,趁着最后一丝理智未被燃尽,慕崇然挣脱开萧君卿的桎梏喘息着道:“门……”
萧君卿眼中是跳跃着的足以焚烧一切的火焰,手中一个法决快速掐出,直接将门刻了禁制,随手布了个隔音的结界,埋头又伏在慕崇然颈项间。
微带湿意的唇舌舔舐过颈肩,流连在胸口。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慕崇然难耐得喘/息。却又因为那气息始终流连在皮肤上,却慢慢靠近着敏/感得位置,让他紧张得浑身紧绷。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紧张,萧君卿突然伏在他身上轻笑一声:“师兄……你很期待?”
慕崇然听着他微带哑意得调侃,顿时软了身子,根本无从招架:“你不要闹了!”
萧君卿轻笑一声,似乎又回到了往日得模样,但眼中的火却是越烧越旺。垂眸看着身下人如被灼烤过的脸色,满心酸涩皆化为绕指柔情,也越发沉醉在这片温润的甜腻中。
遂了慕崇然的愿,埋首覆上胸口那一点,慕崇然身子骤然又僵了一瞬,随即伴着一声轻/吟,便如春水一般软化。
濡/湿的唇舌却未多做停留,一路向下。腰间的白巾被一把拽开甩出去,慕崇然睁眼看向他,却看到了他扯着自己身上黑色得长衣,深情带着难得得不耐。
他素来是稳重,即使在这种事情上,也从来温吞缓慢,不急不躁。经常是将他撩/拨得难耐,才肯将一切给予。这样得不耐和急躁,是慕崇然第一次见。
萧君卿终于扯开自己的衣服,抬眼看过去,却发现那人躺在床上,笑得满脸新奇。知道自己让他看了笑话,萧君卿却也不急不恼,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急躁得很。
慕崇然仰头承受着他略显急切并不如以往温柔得动作,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招架,比他们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敏/感的多。
被褥被掀起,从头到脚覆住交缠的身躯。厚重的被褥下,时而几声轻/吟粗/喘溢出。
屋外的阳光透过薄薄得窗纸穿透缕缕光线,将床榻上的凌乱照的一目了然,也更显迷乱。
凌乱得被褥骤然被掀起,慕崇然一时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抬手挡住了双眼。却骤然被攻击得急/喘一声。移开已经汗湿了得手臂,慕崇然看向身上的人。
长发已然凌乱,肆意得交织在两人身前,额间满是汗意,看着他却尽是柔情。他不再似以往那样轻拢细捻,动作间有些微的粗暴,却让慕崇然依旧难以支架。便是那一眼望过来的温柔,便让慕崇然彻底沦陷。
萧君卿俯身在他耳侧,却依旧动作不停。微带笑意和喘/息得开口:“师兄,喜欢吗?”骤然一个深入,两人同时一声轻/吟。
慕崇然眼中带了几分羞恼,不自觉得握紧他支在身侧的手,惊喘一声道:“这种时候……不要叫我师兄!”
萧君卿轻笑一声:“我以为你很喜欢我这样叫你。”
……
上官清和安铭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杵着脸,看着月上中天。上官清喃喃道:“我真的不想再去和尹路挤床了。”
安铭烦躁得抓抓头发,红着脸站起身:“我去找地方睡觉了,今天晚上反正也不能回房了。”
上官清煞有介事得跟着站起来,道:“我觉得我们需要申请换房间,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三天两头就不能回去睡个安稳觉,真是够了!”
话音一落,屋门被推开。萧君卿似笑非笑得挑眉看着两人:“又在说我什么?”
上官清‘啧啧’两声走进他:“神清气爽,精神焕发。被满足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萧君卿坦然自若地坐下:“这是本事,你还年轻。”
上官清被他说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侧目看向安铭,却发现他眼神飘忽死活不敢往自己身上看。
安铭清了清喉咙,不理会上官清那放光的眼神,问道:“他没事吧?”
萧君卿笑道:“没什么事,让他休息一下。毕竟药效多少还是有些存留,对身子不好。”
安铭摆手道:“我们两个找地方睡觉去了,今晚房间留给你们了。”
萧君卿笑得毫无廉耻,做了个请的姿势:“自便。”然后便转身又回了房间。
上官清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自己牙根痒痒。
小子!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也让你尝尝这种感觉!
萧君卿回房看着睡得香甜的人,眼中尽是温和的笑意。
没控制住情绪,不小心累到了他。也幸好还有理智尚存,没把人伤了。
脱了外衣躺回床上,那人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气息,睡梦之中便靠了过来,依偎在他怀里。
看着他像个孩子般熟睡,萧君卿笑了笑,心中最后一点不安终于消失无踪。
谁都把握不了今后的事情,太长的路要走,我的确怕会半路走出岔道。但,如果你始终在我身边,那么即便是千军万马,又有何惧。
我唯一想要的,便是这一生执手,归隐山间平淡一生也好,轰轰烈烈并肩而战也罢。在我身边的是你,就好。
低头,萧君卿轻轻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深情满满。
慕崇然似是被惊醒,迷蒙地抬眼看向他。
“醒了?”萧君卿垂眸看着他,动了动身子将他抱回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慕崇然似乎被这个姿势取悦,猫儿一样趴在他胸口,半眯着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舒适。
萧君卿瞧着他这副从未展现过的模样,突然间再次有些情动。手指挑开挡着他脸的发丝,轻笑:“还早,再睡一下。”
慕崇然懒懒得蹭蹭他的胸口,又合上眼,却像是喃语一样道:“这样就很好。”
萧君卿一怔,随后轻笑着道:“师兄,待一切事了,我们回万花谷隐居可好?”
慕崇然睁开眼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温存:“好。”
顿了顿,他像是有些憧憬地道:“还是不要去万花谷了,我还是想……我们六个,还有师傅他们,大家都在一起,那样才好。”
萧君卿近似宠溺一般抚着他的发丝,轻声道:“那便到时在仙界,寻一处没人知道的地方,我们都在一起。”
慕崇然笑出声:“你倒是想得远……”顿了顿,他眼中似有怅然:“天劫一落,生死未知。谁能知道,到时候还能留下多少人,还能不能真的一起生活。”
萧君卿垂眸看他:“你是对谁没有信心?”
慕崇然摇摇头,埋首在他胸口“没有,我只是有些怕。有时候便觉得,真的如凡界之人一般,不用担心这些,安静得遵循生老病死也未尝不好。”
“放心吧,没有人会留下,我们都会在一起。”
慕崇然笑着合上双眼,将自己沉浸在睡意里。
无所谓最后怎样,只要在我身边的是你,就已经很好了。
☆、第72章 殊途
深夜,万兽林深处。
“如今君天境内人心惶惶,各派头领又各怀心思,此时出手,方为最佳时机。”隐在黑暗中的几个人,似乎用了什么法子,远远望去倒是与树影融为一体。只是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却并未使用隔音结界。
月光透过树荫映在地上斑斑点点,暗夜之中,有人沉着嗓音似乎格外漫不经心:“你想怎么做?”
起初说话的人带上几分胸有成竹:“若此时下手,从内部魔化君天境中人,一旦正面相对,我们不费吹灰之力。”
漫不经心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你觉得,应当从谁下手。”
“如今君天境归无境高手不在少数,以我的实力也不能轻易将他们魔化。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萧君卿身边的人下手。而最好的人选,无疑是不与他们长时间在一起,又修为最低的夜泉。而此人与少主关系密切,由您出手,最为安全。”
一声轻笑溢出:“司佤,坐久了高位,你倒是连我都敢算计了?”
名唤司佤的人顿时一惊,惶恐地道:“司佤不敢,少主饶命!”
被称作少主的人骤然一改漫不经心,厉声道:“我不管你们打算如何,但这个人,谁都不许动!”
司佤一顿,道:“可是少主,若不抓紧时间,恐怕连我们也不能隐藏太久。大人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若再不能拿下君天境,我们都将不复存在。”
少主突然轻笑一声,语气带了不屑:“怎么?如今你们真的忘了,到底该由谁做主了?”
司佤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悄然离去。树影被风拨动,月光下突然显出一张脸来,邪魅漂亮,却不带半分阴柔。
张扬的红衣被月光染成深色,他抬眸望着月光,眼中却是深邃如夜的黑。
夜泉站在他身后百丈的位置,整个人如遭雷劈,僵硬在原地。
他无疑是营地之中修为最低的人,虽然凭借一身本事没人会小瞧,却也没人将他放在心上。子恒亲手为他炼制了隐息佩,竟没让他们发现。
月下的男人回眸,夜泉的身影骤然映入他眼中。男人眸光一凝,脸上闪过慌乱。夜泉看到他的慌乱,却突然静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夜泉抬眼看向他,银色的面具映着月色闪着寒光,眼中是面对他从未有过的平静:“这就是你消失许久,又突然回归,甚至始终与我保持距离的原因。”
熙濛看着他,藏在袖中的手骤然紧握。
夜泉缓步走近他,眼中甚至带了几分笑意,却凉透了熙濛的心:“怎么,想灭口了?没想到……堂堂魔族少主……也有心软的时候?还是我该荣幸,让你心软的人,是我。”
如同被哽住一般,熙濛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却到底还是没开口。
夜泉站在了他身前半米的地方,慢慢合上了双眼:“我给你这个机会。”
熙濛的手握得死紧,平整的指甲嵌入了手心,血顺着指缝缓缓溢出。良久,他突然伸手将夜泉揽入怀中:“我带你走。”
夜泉却骤然睁眼,一把将他推开,没有防备的熙濛被他推得措手不及。
夜泉嗤笑一般看着他,语带嘲讽:“是你自己不动手的。”
熙濛看着他,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夜泉却笑得平静:“还记得我当年说的么?”
熙濛始终未曾言语,看着他,眼中终于蔓延开了冰冷的绝望。
夜泉笑着掐掉手中的传信玉石,轻笑着道:“若最终不能同途,我宁愿亲手毁掉。”
熙濛浑身冰冷,看着他,眼中聚起朦胧地雾气。理智在一直提醒着他,杀了他,才是对的。
然而身子始终是僵着的,他像是被人施了术定在原地,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
“你还是没有变,即便是我,也不能打破你的原则。”
夜泉笑了笑,眼神无力而绝望:“你还有最后的机会,杀了我。”
平静的语气,让熙濛一顿,却最终还是转过身去:“就当是还当日的一顿饭,从今以后,你我再不相识。”
夜泉站在原地,缓缓合上了眼。魔气涌动,那人消失在原地,再无法追踪。
突然,林中一边一把长剑萦绕着层层魔气刺向夜泉。夜泉骤然睁眼,看向直奔自己而来,已然面目狰狞的龙衔。
浩瀚得灵力骤然自另一个方向挡在夜泉身前,接住了那势如破竹得一剑,萧君卿得身影一瞬间出现在夜泉身边。
夜泉睁眼看向龙衔,带了一抹嘲笑:“果然是你。”
萧君卿未曾说话,手中雪凤冰王笛却是带起层层波澜:“真正的内奸,就是你。”
陈述的语气,平淡无波。刚刚靠近的一众人骤然一怔,同时望向龙衔。
龙衔一改往日那个温文儒雅的逍遥谷谷主模样,面上带了几分肆意张狂,双眼缓缓变为紫色:“凭你们,还留不住我。”
卿云骤然拔剑,一身白衣无风自动,在月下也如谪仙一般飘渺。纯白的灵力如同云涌,一剑迎上龙衔汹涌的魔气。
龙衔此时也有些后悔,临走时突然发现了夜泉的气息,本是等着少主将此人抹杀,他再借机挑起内乱。却不想少主迟迟不肯下手,而等他好容易有了机会,却身陷囵圄。
他一边接下卿云的攻击,一边小心观察着,伺机逃走。却不想卿云的攻击越发猛烈密集。他不曾与此人交手过,只知道君天境中所有归无境高手,卿云无疑是最强的。
冲天的剑意拔地而起,带着凛冽得气势彻底锁定了龙衔,长剑骤化无数,竟隐隐形成阵势。龙衔一惊,发现自己的魔气一惊彻底被抑制。掩盖魔气的法器在胸口骤然碎裂,刺入皮肤。往日能由魔气转化为灵力的法器是他最大的屏障,如今却彻底被摧毁,魔气又完全被抑制。
一时间,竟然毫无还手的余地。
卿云望着他,神色无波。一手轻抬,万剑骤然化作凌厉风势,急速奔涌而去。龙衔瞳孔一缩,勉强运起魔气抵挡。然而剑阵突然急速运转,他再无法移动分毫。
数万剑影毫无例外穿透了他的身躯。
待云过月出,倒在地上的龙衔已然了无生机。
卿云沉了眸色看了一眼萧君卿和夜泉,沉声道:“先回去。”
……
议事厅中,各派首领聚集一处,夜泉瘫坐在椅上,面具下神色不明。
莫恒和卿云同坐首位,道:“夜兄。”
夜泉深吸一口气,道:“熙濛是魔族的人,龙衔似乎是他的手下。方才在林中,我听到他们说要将君天境内部的人魔化。”
众人哗然。
千华轻笑一声,道:“隐仙谷莫名归来的弟子竟然成了魔族的高层,卿云真人,难道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卿云抬眸凉薄地看她一眼,却并未言语。然而这一眼,却看的千华遍体生寒。顿了顿,她似乎仍不甘心:“如今一个莫名归来的弟子都是内奸,那你那小徒弟莫名境界提升至归无境,自然值得怀疑。”
萧君卿站在卿云身侧,轻笑一声,满眼嘲讽:“千华真人此话倒是值得玩味,那照此说来,再坐岂不是都有嫌疑。可莫要忘了,那龙衔可是在隐仙谷做了数百年的掌门。何况在下一直助莫剑主主事,若真论嫌疑,阁下一直试图挑衅,岂不是更值得怀疑。”
“你!”千华怒极,拍案而起。
莫恒却突然冷声道:“够了!”
子恒面色阴暗,心情不痛快至极:“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有心思勾心斗角挑起内讧,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眼下的事!”
萧君卿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周,道:“熙濛既然已经暴露,魔族大军必然不日便会进攻。与其在此做无谓得商议,不如安心备战。”
说完,便拉着一旁的夜泉离开了议事厅。
千华咬着唇看向萧君卿,眼中满是愤恨。
待众人走净,莫恒站在议事厅,目光沉静淡漠:“此战若是能胜,便请千华真人安心做你的飘渺峰主。若再有别的的心思,莫某不介意多沾一人的血。”
千华面色骤然惨白:“你竟然……想……”
莫恒回头看她,眼中带着残忍的漠然:“修真界弱肉强食,一条人命也不能代表什么?还是千华真人觉得,我剑域当真没有能力吞食飘渺峰的实力?”
月色中,夜泉躺在屋顶看着月亮,眼神空洞。连手中的酒已经尽数倾洒,也毫无所觉。
萧君卿将慕崇然劝去休息,飞身上了屋顶,自他身边拿起酒坛灌了一口:“不必想了,你与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