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rai:呼,我总算回来了。
stream:你倒是来了呀,这几天都忙什么去了?
kerai:惨啊,还不是那个蠕虫病毒害的。
stream:连你也中招了?!
kerai:嗯,太厉害了,几天前我刚听说它在网上爆发的时候就已经提高了警觉,没想到这病毒渗透性实在太强了,我根本没有打开那邮件,就已经中毒了,电脑捣鼓了好多天也没有修好,只能用其他的电脑先上来看看。
artheal:连k你这样的mit高材生都拿那条蠕虫没辙么?
kerai:不得不承认,编写这个蠕虫病毒的,层次水平真的很高,恐怕只有那几个世界顶尖的专家团队才能做到吧……
octo: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干的呢?
artheal:啊,说起来现在计算机界都传得沸沸扬扬呢,说是一个昵称elmo的十六岁少年编写的这个程序,到目前为止保守估计全球有接近二十万台电脑中毒……这个数字,啧啧。
kerai:我觉得不能吧,如果这真是那位独自写出来的,年纪这么小,那他不就要从娘胎里就开始学电脑了吗……怎么可能呢,这样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神了……嗯,掌管毁灭和破坏的魔神。
stream:我这里有可靠消息,的确是那个男孩干的。
kerai:你的消息一向具有很高的可信度……哦,这是事实的话,我想说……天哪!
stream:他已经认罪了,现在正在帮忙灭杀病毒,而且米国政|府那群人研究过他的水平,证明这个人的确有能力制造出那样的病毒。
artheal:以一人之力掀起网络浩劫,哇哦,光是想想就激动人心,好崇拜这个叫elmo的人啊!
这一下似乎说到了众人都热衷的话题,聊天室的气氛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di:一举成名!我敢打赌经过这件事,elmo将直接跻身全球前十的黑客之列,他简直是我的偶像!
howy:可能不止前十哦,凭他的破坏力,恐怕前五都有可能吧,要是我也有这么厉害的水平就好了……啧啧。
di:这实在是太酷了,我也想变成这样……
octo:你们就这么想坐牢?!
artheal:你什么意思?……
octo下线。
howy:……什么人啊,莫名其妙的。
di:别管他了,继续说我们的elmo大神……
子昕忍无可忍地冒头质问了一句,便不想和这群人再多说些什么,直接退出了聊天室。
戚行初散布病毒被抓,到底有什么好值得羡慕的,有没有想过那人接下来会遭遇的处境啊?……还酷呢,神经病。
他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似的,自从行初出事后几日来压抑着的焦躁感,一瞬间被那些人说的话刺激得爆发出来,噼噼啪啪在空气里爆炸。在电脑前坐了一会儿,情绪还是难以平复,越想越生气,你们不是很崇拜黑客么,好,我就让你们尝尝这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郑修轻描淡写的几个动作,似乎就宣告了行初之前所做一切的失败,子昕正式踏上黑客之路,而行初在郑修的设计下被捕入狱,并且恶名远扬。行初也被拖下了泥沼,他会从中成长起来,渐渐意识到过去对小昕偏激误解的一面。
33 第三十二章
念头一旦形成;子昕就开始着手编写一个破坏性程序。
当初在给林光他们修理损坏的bios芯片时,他就发现这枚芯片上有个致命缺陷,后来因为还掉了电脑没法深入探究;laser更是连bios都不成熟;所以对于这个问题的研究一直没有步入行程,但是如今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完备的电脑,近日来也就抽时间理了一下思路,本来想就这方面对bios改造完善一下,哪料到这时候却反其道而行;利用缺陷开始策划起一场深度破坏。
调用award和amibios的刷新程序;和有bios信息头的包含一段没用乱码的bin文件,半小时后一个毒辣的硬件破坏病毒就被塑造出了雏形;某人把它伪装成寻常报文,成功地扔进了聊天室的大锅里,然后迅速合上了锅盖。
不过子昕向来做事就比较有分寸,生气归生气,但是理智尚在,这个病毒虽然选择的角度无比刁钻,一旦成功感染,硬件就会被强制输入过高电量引发高温最后烧坏掉,但是他并没有添加自我复制之类的代码,因此不具备传染性,只针对聊天室里那几人而已。
病毒一投进聊天室,里头顿时就像水倒入沸油炸开了锅,子昕暗戳戳蹲在外面守了一会儿,看谁往外溜就下黑手一巴掌拍回去,顿时引来一片哭号,他慢悠悠地踱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登上网络,揭开锅盖一看,螃蟹们一个不落,全熟透了。
啧,一群小鱼小虾,就这点水平连我都招架不住,还想学戚行初?某人撇撇嘴,表示不屑一顾。
israel:啪啪啪啪啪~
子昕被吓了一跳,octo:你干嘛啊?
israel:鼓掌^_^
octo:……
麻省理工大学的某间大学生宿舍里,一个人影瘫坐在电脑前,屏幕一片黑暗,房间里隐隐弥漫着一股电子器件被烧焦的气味,他眼神呆滞地坐在那里,久久不动。
“直接破坏硬件的病毒……开什么玩笑,这是天方夜谭啊……”
这时候室友拧开门把走进了屋内,对坐在椅子上的人说道:“,就知道你又在宿舍打电脑了,史密斯教授吩咐你现在去找他。”
被称为的年轻人闻言,浑浑噩噩地站起身,离开宿舍径直向教授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开着冷气,在这炎炎夏日让人精神一震,没有比从酷暑的室外来到凉爽的空调下更令人畅快的事情了,快走几步,来到史密斯教授面前,微微欠身:“教授,您找我?”
“啊,没错,”对方从文件里抬起头,从手边拿了一个光盘给他:“,你的成绩在系里是最优秀的,这学期的期末试卷就由你来出吧。”
黄皮肤的瞪大了他那双黑色的眼睛:“这,这种事情,教授您怎么可以让我代做……”
“没见我在忙科研吗,”教授木着脸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很多教授都是这样的,要知道,我们可是很辛苦的,又要给你们学生上课,又必须上交成果,忙起来哪有空给你们出试卷?往年这份活也都是你的学长们在做,这张光碟里有试题库,你按着计分比例选题上去,记得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可,可是……”的眉毛纠结成一团。
“扭扭捏捏的,真是!你不做我就找别人去,反正这种好事,学生抢都来不及。”
大学生犹豫了下,还是喏喏地接过了光盘:“是……”
教授欣慰地拍拍他肩膀,然后把手放开,对他挥挥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走出几步,不甘心地回头问:“教授,有一种计算机病毒,可以破坏硬件,您知道吗?”
“这绝对不可能,”教授斩钉截铁道:“你是外行吗?是个人都知道病毒只能破坏软件!”
“可是,真的有……”
“真的梦到病毒沿着网线爬到你面前啃电脑吗?然后你摘下一块芯片跑到生物系的显微镜下一看,嗬,好家伙,集成电路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团大肠杆菌?”史密斯教授歪着嘴角冷笑道。
“我可以给你看!……”
“没有可以,我说不存在就是不存在!”
愣愣地看着对方脸上的神情,一颗心渐渐地冷了下去,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拿着光盘离开了教授办公室。
三天后,以华特史密斯教授为首的计算机系四名正、副教授被告发指派学生代出考卷,作为证据的试题库光盘曝光,四人以渎职罪被停职查办,作为麻省理工的教授级人物,他们在业界也是颇有名气,这起事件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甚至被放到国家新闻台播报出来。
同一天,一名姓的香港籍学生递交了退学申请书。
白色的民航飞机夹带着悠长的呼啸从logan机场起飞,中途于旧金山转机,几个小时后,辗转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
一名相貌平平大学生模样的男生从飞机上缓缓走下,深吸一口气平复躁动的耳膜,抬起头努力不让眼眶中的什么东西掉落出来,他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熙攘声既远又近,强调着这一切的真实性,陈卫凌轻声自语道:“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提前回家了……”
让我们把视线转回某个干了坏事的小家伙。
毕竟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潜入fbi,对方强大的运算能力功不可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也算建立了一咪咪的战友情谊,虽然这个israel鬼鬼祟祟不时冒出来吓人好像偷窥狂,但是子昕也不好对人拉下脸,便打字问道:有事?
israel:想你了。
某人屁股一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octo:……你是女孩子?
israel:爷们。
原谅语文常年不及格的他找不到词来形容现在的感受,子昕默默伸手抚平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直接最小化了聊天窗口不再搭理对方,开始试探着把触角往那个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蠕虫病毒感染重灾区伸去,意图抓个样本回来研究一下。
不想被冷处理的另一头却是锲而不舍,这个堪称简陋的聊天工具竟然还有强制摇窗功能,对方见他久久不回信,直接嗡嗡嗡把窗口弹到了最前方。
israel:在干嘛呢?
octo(深吸一口气):采集样本。
那边顿了顿,发道:蠕虫病毒的样本?唔……你拿去研究下也好……注意安全,虽然我不太懂黑客技术,但是有一点可以提醒你,那个蠕虫病毒是子母式的,网上大面积感染的应该是子病毒,他的母病毒藏身在米国的一台顶级域名服务器上,包含自爆代码,接近它的时候,一定要千万个小心。
子昕想问对方为什么知道这些,但转念一想,这人神神秘秘的好像的确懂得很多,又似乎和戚行初有些关联,知道些内幕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地,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回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israel:其实你可以更用力地夸我一下,我不会不好意思的。
……这人也算是好心关心自己,他便从善如流地顺毛,octo:嗯,你真是个好人。
消息发出去后,对方陷入了沉默,一旦没人马蚤扰自己,子昕立马乘机打开虚假端口,成功地在某台不知道位于哪里的、藏了很多男女果照的电脑上钓到了子病毒,然后立即划分分区把它隔离开来,小心翼翼地拿小锤敲击起这颗罪孽滔天的核桃。
电脑另一头,某个人单手捂着眼睛,趴在电脑前的肩膀微微抽动,嘴角勾着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戚行初,你都教了他些什么啊……”
这些天来,世界各地都被蠕虫搅得不得安宁,计算机领域的专家们纷纷被指派到自己国家的网络安全一线参与抗击病毒,惨烈的硝烟弥漫整个网络世界的上空,然而在现实中,大部分人却完全感觉不到这种紧张的气氛,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多也就是“靠,电脑中毒了!”以及“唉,又得花钱请人来修了”……
子昕看着被隔离开后依然张牙舞爪的蠕虫病毒,一脸思索地支着下巴,病毒的加密做得极其完美,可以说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完美的作品了,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找不到突破口。
“这么个病毒么……密码表、子校验、钥匙盘的加密法都有可能,到底是哪个呢?……”
似乎每一种套壳手法都可以办到,子昕想了半天都没有头绪,最后索性决定凭着自己的习惯来。
“……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选子校验吧。”
他尝试着根据已知口令用软件子校验法逆推,一边在键盘上啪啪啪敲打着,一边不时停下来想一想下一步怎么做,随着指令的注入,他很快就惊喜地发现,这个病毒竟然真的是用这个手法套的壳。
一锤子敲下,轻易地击中核桃上唯一的那条缝隙,看似坚固的核桃就这么“咔”地一声碎成两半,前后只用了半小时的时间,异常地顺利,子昕见此不由大受鼓舞,马不停蹄地对病毒进行下一步探究。
随着蠕虫病毒神秘的面纱被一层层揭开,他忍不住一再惊叹代码的编写者空前绝后的造诣,其中很多手法都令他闻所未闻,甚至离经叛道,但是又那么合自己的胃口,就好像在世界的另一头,有一个与自己心灵相通的人,而那个人……是戚行初?
太阳落下又升起再落下,子昕除了吃饭睡觉外,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分析病毒的源代码,有不了解的地方就借助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或者依照自己的习惯连蒙带猜,没想到竟然成功率颇高,最后愣是将代码摸了个透,短短的一天半时间,收获比平时还要多得多,这样的感觉别提有多舒坦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蠕虫病毒的水准,放到十几甚至二十年后,都是世界顶尖的,这也是为什么行初会说除了自己,没人能够消灭它的原因,对于这来自未来的超级病毒,恐怕也只有同样来自未来的计算机超级专家能够与之一搏。
就连子昕,也是仗着冥冥之中的某种巨大优势才将它完全吃下,不过好赖病毒的破解算是完成了,子昕暂时歇下来,就打开了聊天软件,israel的留言立马弹了出来:破解啦?
有一种人,和人对话总是能略过很多问题,这样的人不是太过聪明,就是对对方的了解非常深刻,有些人或许会觉得这样的家伙很可怕,简直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但是更多的人恐怕反而认为那是一种体贴和默契。
不过子昕平日里不太和人打交道,反而不怎么能感觉到其中的差别,现在也便很寻常地回答,octo:嗯,已经完全摸透了。
israel:你还可以对它做一些改进和改造,让它变成自己的病毒,为你所用哦。
octo:这……不太好吧,我本来想粉碎掉它的,毕竟是那么邪恶的东西……而且,这是戚行初写的吧,拿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还是不要了……
israel:其实你完全不必担忧那么多,我们拥有病毒,就像现实中有人携带枪支是一个道理,平时不拿出来攻击别人,但是别人想要伤害我们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可以成为威慑从而保护我们。至于占为己有……我想说,这个不必担忧啦,我保证,‘那人’绝不会找你算账。
子昕考虑了下,觉得对方讲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便答应了下来。
israel:既然它将要变成你的所有物,不妨给他重新……嗯,我是说,起个名字吧?
octo:唔……这个蠕虫病毒给网络世界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那就叫他……‘黑夜降临’吧。
郑修有些怔愣地看着屏幕上显现的字句,从“亮如白昼”到“黑夜降临”么……同样的取名习惯,截然相反的意思,对于重活一世的人来说,是反讽,还是涅槃?
但是无论如何,这一刻他感到,已经死了好几年的心脏,再一次剧烈地跳动起来,就像新鲜滚烫的血液,被重新注入这具容器,将陈年累积的尘垢冲刷殆尽,这样的感觉,让他一度想要流下泪来。
正在这时,对方突然喊了一声,octo:郑修。
israel:呃……呃?!
octo:你说过你叫郑修吧,我想做件事。
israel:我帮你。
octo:……我是说,我想入侵朗达斯登空军基地……你确定一起?
israel:以后这样的问题就不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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