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爱:两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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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爱:两生劫-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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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不堪,这般无情?不过也对,他从来没说过、也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你查看过他们的尸体?”看着他走到面前,无念神色未有放松。
  “不信你上去看啊,以及其他人。”随意放肆,他言谈举止间生来的骄傲如影随形。
  沉默了一会,他突然转身看向门外,“虽不知你是何目的,但最好赶快离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孑立的身姿缥缈孤高,神情冰冷,语气漠然。不是相信他,而是他没有必要骗自己。
  挑眉,似是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惊讶,“你不杀我?”
  一句话,反而让他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决定,但他刻意将其忽略,“与你相斗难免祸及四周,乃对逝者不敬。”是这样吗?他不知道。
  是吗,是因为这些死人?他探究地看着,仿佛要看穿他淡漠的表象直入心底,“可惜我不能离开。”他说。
  清冷地目光落在他身上,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虽然不敬,但我也不介意,如果你执意不走。”
  他又笑了,蔚蓝的眸子暗藏莫名神色,“若是以前无念道长会毫不犹豫地来捉我,为何现在一而再地放我走?客栈时便不谈,因为你会说是因为我救了你,那现在呢?为何执意要赶我走?”通透的眼神仿佛看穿一切。
  再次移开目光,不知是无意还是不敢与之对视,“原因已经说过了。但如果你希望我那样,我也说过,我并不介意在这里动手。”似乎觉得不妥,他又回转目光,同样毫不避让地盯着他,神色认真。
  看了他半晌,锦瑟倏忽一笑,“那就算了吧,虽然你未必能抓得到我。”擦身而过,眼尾含着一抹傲气,划过他眼眸,“你怀疑这事儿是我干的,那我便与你找出这真凶来。”他一向不喜欢解释,因为他觉得对于不相信自己的人解释是多余,而对于相信自己的人没有解释得必要。既然相信,何需解释?若然不信,解释何用?
  “与我?”他皱眉,看着雪青身影飘出视线,他无意识踏前一步,仿若不舍。不是说下次见面就杀了他吗?为何没有动手?既然已经有了上次的事,如今再想取得自己信任已经没有任何成功可能也没有必要,那他此刻所做所说又是为了什么?他发现,自己琢磨不透他。
  旋身,墨蓝发丝飞舞,在阳光下暗光流转,回眸浅笑,魅惑倾城,“如此才能洗脱嫌疑不是?”
  一瞬间,他仿佛被那笑,那眸光,那肆意之姿所吸引,竟有些愣神,直到对方走出几步,才恍然回神。
  垂眸,敛去了一闪而过得惊慌,他怎么了?为何心跳会如此之快?那种感觉,那种心情,那种想一直看着他的欲望……为何?为何?
  走在前面的人嘴角笑意更深,他没有放过他愣住得瞬间,为此他心底竟无端地涌出一丝喜悦,那是因为他才出现的啊。可是转念又升起一股自嘲和警告,锦瑟啊,你就这般没用?如此就开心了?别忘了自己身份,别忘了那些事。当心,万劫不复。
  无念将村人都掩埋了,顺便做了场简单的法事,处理妥当才离开那里。当然,还有锦瑟。不过他有些意外无念竟这般轻易就同意他一起,频频看着他若有所思。
  他们都觉得不像是妖怪所为,因为没有妖气,但也不能排除乃避役之类所为,可即便如此也会留下气味,而偏巧前两天刚下了雨,什么气味、痕迹都冲没了。不过也不算毫无线索,那么多被活生生撕下来得面皮一定带有死者很强的怨气,且有血腥味和死气,循着这些线索一定可以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陌路同行

  枫红似火,热烈而充满激情,却因寒冷渐渐凋敝,满目皆是无力停留枝头的落叶,地面上厚厚一层,有些冷清的枝桠孤单地伸展,曾经的热情张扬被如今的寂寥萧瑟所替代。
  “人生在世,不过如这草木荣衰,纵使万般绚烂,终有凋零之日。过眼云烟而已。”脚步落在枯叶上发出轻微声响,周围红枫环绕,展现着自己最后一丝火热。冷冽之气散去,剩下便是缥缈孤高。似是忽有所感,墨黑双瞳悠远沉静,仿佛看得很远,又仿佛就落在这眼前红枫上,淡淡的口气,却不是漠然疏离,亦听不出情绪。
  旁边,一道修长的身影斜靠树干,玉笋般的指尖夹着片枫叶漫不经心地翻转把玩,衬得那手更显白皙。精致的容颜如玉雕琢,温润完美,似敛尽世间芳华,令万物失色。一双魅惑眸更添几分妖冶,墨中透着蓝的发顺滑如丝绸,披散在身后。紫色的衣衫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惑人与神秘,以及优雅。他挑眉,笑意挂在唇边,慵懒惬意,“无念也会有这般消极感慨的时候,不像你啊。”
  自从俩人同行,锦瑟便直呼其名,刚开始他还皱眉,似乎不愿听他这样称呼,可若要他加上“道长”二字似乎倒显得自己拘泥、斤斤计较了,况且似乎也没什么合适的称呼,便也由他去了。只不过无念却未喊过一声“锦瑟”,甚至都没怎么理过他,若是不说,旁人定然以为他们只是碰巧行到一处的陌生人。
  眼神一瞥,那目光清清淡淡,“我是说给你听。”
  看着他,愣了一瞬,“噗嗤”一声,倏忽失笑,“说与我听?为何?”目光闪闪,此时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无端多了分俏皮来。又是那所谓的劝诫之言吧?
  相对于他的玩笑,无念却是认真,“妖类杀人说到底是为了吸收精气增长修为,但提高修为非此一途,何必枉害无辜性命。我能感觉到你本性不坏,灵骨更是难得,何必走那旁门左道。若是寻一洞天福地潜心修炼,飞升成仙亦非难事。”
  似笑非笑,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枫叶,“我何时说过要成仙了?”本性不坏?是为了说服他的违心之言吧,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从不认为自己能和“好人”沾上边。
  无念神情微不可见地一僵,旋即恢复如常,“便是不成仙,潜心修炼,以一己之力帮助世人,逍遥人间也算乐事。”
  看他一眼,仍是那唇角半勾,似笑非笑的神情,眼里倏忽掠过一丝嘲讽,“那是你的想法,我可没有如此伟大,不害他们就该烧香拜佛了。”
  “我是为你好。”声调已有几分冷硬。
  无视弥漫的冷意,他笑得随意,“多谢无念关心,锦瑟心领了。”
  见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无念一拂袖,转身不再看他,周身骤然散发出一股冷冽之气,“冥顽不灵!”
  “彼此彼此。”他笑。
  一路来,不过数天时间,又有几人死去,情况都是相同。心情沉重的同时又有些安慰,看来方向没有找错,只是,是谁呢?藏在哪里?是何模样?虽然一无所知,但总会有办法,首先,要找到其藏身之处。
  三天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城市,热闹繁荣,平和祥瑞,人们脸上都挂着淳朴地笑容,没有丝毫心机的清亮眼眸让他们仿佛独立于这混沌浊世外的异界之人,连这城市都仿佛自天外而来。
  看着来来往往得行人,不同于他们连续路过几个城镇所见,被那邪祟袭击弄得惶恐无措,他们似乎没有任何不适,依旧过着自己地生活,就像从未听说过,从未看见过。
  “难道这里还没有遭到袭击?”压低嗓音,蓝眸光华流转,若有所思。
  无念冷静的目光环顾了周围一圈,淡淡道:“先看看。”
  “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轻声一笑,不待无念阻止,他便扯住了路边的行人,“你们这近日可出过什么事?”
  那人看见锦瑟先是愣了一下,好不容易回过神才结结巴巴地道:“您、您指何、何事?”
  略一犹豫,似乎在想怎么表达比较好,“诡异恐怖之事。”
  那人略想了想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我们这里最近都没有事情发生,更别提恐怖诡异之事。”此刻倒是完全回神,说话也顺畅了,只是那目光里的惊艳却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
  似是习惯了,锦瑟也不在意,松了手让他离开,只是刚走了几步,他又突然跑回来对锦瑟说道:“要说奇怪的事也有一件,不过那是几个月前了,广员外家的小姐突然病了,怎么都医不好,听说整天待在房间里,让她出来走走晒晒太阳也不愿意,就这么一直耗着,她爹看着都像是突然老了一大截呢。唉,不过也是,自己女儿病这么久都不见好能不愁吗。”说到最后还发表了自己的感慨叹了口气。
  听他说完,锦瑟微微一笑,“知道了,多谢这位小兄弟。”
  “不、不谢。”被那笑容迷得七荤八素,整个人神情呆滞地立在原地,直到俩人离开才恍然回神,“娘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好看的人,我不会遇到神仙了吧?”
  “为何一直看着我?”从方才开始那清冷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他,若有似无地定在他身上。
  “你一直都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叫旁人听来定是糊里糊涂,但锦瑟听懂了。
  “狐族本就如此,皆一副妖冶魅惑的模样,无分男女。”他淡淡道,忽然转眸戏谑地瞧着他,“莫不是方才那人从头到尾不曾看你一眼心里不平衡了?”
  无念一愣,似是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随即冷笑一声,“笑话,虚妄之物我岂可能在意?”
  其实无念的相貌并不比锦瑟差,只是俩人性格不同。锦瑟天生一副魅惑样子,色彩鲜艳的衣服和举手投足间得风情,更容易吸引人目光。而无念不同,淡漠,清冷,缥缈,孤高,白衣脱俗。虽自有一番如霜如月之气质,比锦瑟不遑多让,但与其一起却是他更易吸引人眼球。加上别人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锦瑟,被其吸引难以注意到他人,也是人之常情。
  “是,是,你不在乎。”锦瑟连连点头,敷衍之态毫不掩饰,“那不知有什么能让无念在意?心中又可有在意之物?”最后一句,似是若有所指,问得颇具深意,虽笑却夹着认真的眼眸,神色莫名。
  余光一扫,那一眼似带着些什么,又似只是普通一瞥;似凝视了千年万年,却不过短短一瞬。刹那间墨黑的眼底仿佛有许多情绪纠缠闪现,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仍是那冰冷漠然的目光,连口气都是淡淡,“修仙之人绝情断爱,灭人欲而存天理,又岂会有俗世烦恼,在意某某。”
  “说白了不就是不近人情?难怪啊,修仙之人一个个视我们为极恶之物,也不管是对是错,都是被教条所缚,成了一根筋,不懂变通,顽固不化。”冷淡地勾了勾唇角,他语气不屑,神态嘲讽,竟是半点也不避讳身旁之人,似是极讨厌无念说这些事情。也是,他锦瑟何曾忌惮过别人?
  “若非你们行为不端,又怎会惹来三界怨怼。”无念也毫不示弱,语调冰冷。
  “你们行为就端?我早就说过,不是每一只妖都如你们所知那般,别做那些赶尽杀绝之事!”到了最后,话语悄然染上一抹煞气,颇具气势。
  停下脚步,他定定地看着他,“你似乎总在为妖族辩解。”
  方才的狠戾好似幻觉,锦瑟勾唇轻笑,神情恣意,“难道这很不正常?你不也总维护人间正道嘛。”
  看着恢复如常的锦瑟,无念没有说话。他知道争辩这些其实毫无意义,而答应他同行,也是为了看住他不让他去害人,虽然结果可能两败俱伤。但不知是否是他错觉,他总觉得他并不在意,也没有表现出想单独出去得样子,这点让他很是疑惑不解。
  沉默在俩人周围弥漫。锦瑟也知道说这些没什么用,不过是让俩人关系恶化而已。但是长路漫漫,不说些什么找些事情岂非很是无聊?
  “去那什么广员外家看看吧。”锦瑟忽然道。
  无念无声颔首。
  听方才那人所说员外家的女儿似乎只是得病,久治不愈而已,没什么特别,况且时间也是在几个月前,与这件事似乎怎么也扯不上关系。但是以这一路的情况来看这座城市确实透着那么几分奇怪,虽然可以解释为尚未遭到袭击,但俩人却从这看似正常的环境下嗅出了不正常,而这几月前突然得病至今未愈的员外家小姐就是最好的解惑人。
  广府,龙飞凤舞的两个鎏金大字书于匾额,悬挂檐下。青石板的台阶,两旁石狮威武。大门朱红,里面假山流水,亭台楼榭,曲径长廊,迂迂回回。
  “有人找我?”
  书房里,青衣仆人垂首而立,恭恭敬敬,“是,两名男子,谈吐气质皆是不凡。他们说能治好小姐的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芥蒂难消

  书案后,玄衣男人未至不惑,但看上去却两鬓斑白,竟似年过半百。本是疑惑的神情听完下人的话便转为厌烦,不耐地挥挥手,犹如赶苍蝇一般,“让他们走让他们走,这种人还来得少了?不是吩咐过再有自称可以医好小姐之人都一律赶走吗?”这段日子不知来了多少人,都说可以治好小姐,但最后皆无功而返,反到是赚了不少银子。刚开始他并不在意,想着总有一个人可以治好,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了,但是随着时间地推移,他的希望渐渐被磨灭,除了现在这个一直为他家尽心尽力的大夫,对于那些想乘机捞上一笔的也不再客气,来了便轰走,久了便无人再来,没想到今日竟又有两个。
  “小的已经说过了,可他们执意不走……”仆人面露为难。
  丢下手里的书卷,男人眉头微敛,“不会赶他们走吗?这点小事还需要来问我?”
  “是,是,小的马上就去。”见老爷已经不耐,他赶紧应了退下。
  门外,见进去通报的人带着几名手持棍棒的下人匆匆而来,锦瑟毫不意外地一笑,“我就说没那么简单,看方才此人的态度便知道了,你偏不信,硬要人家去通报,结果你看。听我的直接进去不就好了。”那语气神态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无念冰冷的面容瞧不出情绪,但可以看到他眉头微微一蹙。
  说话间,几人已到了他们面前。
  “老爷没空见你们,快走吧,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青衣仆人面色不善,语气冷硬地说。
  锦瑟踏前一步,下颌微抬,恍惚生出几分睥睨之感,“你想怎么不客气?”蔚蓝的眸子暗光流转,瑰丽溢彩,看得门口众人一愣,面色呆滞。
  无念也是一怔,随即移开了目光。耳边,响起锦瑟轻松的声音,“走吧。”
  虽然有些不赞同他,但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如果这府里小姐真的有问题,在这种事情上耽搁时间并不是明智之举。
  见他轻车熟路地行走在小路上,冰冷的面容闪过一丝疑惑,“你来过这里?”
  “没有,只是方才顺便探入他识海获取了记忆而已。”锦瑟回答得云淡风轻。
  俩人看似闲庭信步,实在速度飞快,府内众人只觉得一阵风过,浑然不觉有两个人自自己面前走过。连一丝残影都未留下,瞬息间,已到了书房门口。
  男人正走出来,似有所感般猛然抬头,见两个人仿佛凭空出现,被吓得一个趔趄撞上门框,神色惊惶。
  蔚蓝眸里掠过一丝嘲讽,神色轻蔑,“我们又不是恶灵猛兽,至于这般害怕吗。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们是何人?”强自镇定了一下,只是那眼里惊恐未散。也是,任谁面前突然凭空冒出两个人来都无法淡然接受吧?即便在他们眼里是走过来。
  “贫道无念,乃蓝青山归真宗弟子。听闻令嫒久病不愈,恐邪祟侵体,特来一探究竟。”淡淡的一句,道明了自己身份,也说明了来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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