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斯摩尔两眼眨也不眨地仰望著前方。他像是不知道如何做出反应,或者只是单纯地保持沈默。
“丑陋的、垂老的、邪恶的……面目。艾维斯摩尔,这就是我,一如你在我的梦中所看见的那样。”他的双眼通红,“我的罪恶源於丑恶的妒忌之心,而我高大自负,我以为我具有能力改变一切,但是我最终的结局却是面临毁灭。我怨恨我的无力,我甘愿堕入地狱之中。你亲眼证实了这个过程,艾维斯摩尔。”
“在你面前我只是个虚荣的专制者,我厌恶一切事务脱离我的掌控,而我必对我的敌对者施以最残忍的报复,无一例外。”他的语调冰冷,毫无一丝温柔:“还有谁比我自己更明白真正的我?我的孩子,你认为你的大人所做的事情都具有苦衷,事实上,这完全出自他的意愿。”
“艾维斯摩尔。”公爵放开了青年,他转身背对他,走往那敞开的窗口。他渐渐地闭起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重要的孩子……”他重新睁开眼,语气恢复了原有的平静。“离开属於我的领土,离开可怕的暴君。听取我的话,这将是我唯一正确的决定。”
黑发青年终於无法持续静默,他用有些嘶哑的声音低语:“很抱歉,我拒绝,大人。”
“……那我将命令你。”
艾维斯摩尔抬起了眼,他握住帽子的手指紧揪,“我会反抗它,你知道的,我很擅长。”
“这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公爵离开了窗前,他像是要离开那个地方,但是黑发青年陡然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抓紧了公爵的手臂,高仰著头,双肩微颤,声音变调地说:“我们终止这个话题,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大人。我会遵从你所有的话语……除了这个。我们必须回去,大人,这里使你变得奇怪……我们回去,费伯伦在等我们,还有公务。你的职务,大人。”
“你将拥有领地和追随者。”公爵并没有推开眼前这纤瘦的身躯,他在青年的耳边轻声说:“这是属於你的自由、荣耀……我不能剥夺它们。”
“见鬼的什麽东西!”黑发青年疯狂地嘶吼出声:“叫他们他妈的滚到天边去!”他在公爵再次开口之前快速地掂起脚跟,发狠似地搂紧了那宽大的双肩,凶狠地吻住那苍白的唇──那也许以撕咬来形容会更加贴切。
艾维斯摩尔紧紧攀住了那高大的男人,他胡乱地啃咬一通,到最後睁大通红的双眼,亲吻那干燥惨白的发丝,怔怔说道:“我会告诉费伯伦,我们会待在这里……我们没必要回去,如果你喜欢这个地方。这是我们的住处,对麽?塞勒斯汀大人。”
塞勒斯汀公爵发出了叹息,他无声耳语:“你已经不需要我。”
“不,我需要,大人。”艾维斯摩尔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如同过去那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你不知道,这十年糟糕透了。我无法理解你先前是怎麽忍受成天对著毫无反应的尸骸说话……那坏透了,我难以忍受,我每天都在期待你睁开眼,但是费伯伦说你会一直那样。你理解我在那一刻的感觉麽?我以为我失去了全部的机会,这是多麽无情的惩罚,我宁愿我和你一起沈睡。”
公爵轻柔地抚摸那柔软的黑色发丝,他的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忍,“我很抱歉,艾维斯摩尔……”
“我不需要道歉。”黑发青年抬起头,与那忧郁却动人的眼眸对视。“收回你之前的话。”他抬起双手,眷恋地摩挲著那不复俊美的容颜,再次垫高脚,轻吻男人的唇,“……这样就扯平了。”
公爵慢慢地低下头,与他的青年耳鬓厮磨。他无法再用摆出冷漠平静的面容,艾维斯摩尔轻易地将它们击碎。
“我感到恐惧。”他用从未有过的柔软声音说:“我从未如此恐惧,我一次又一次地弄丢你,我无法肯定未来是否也将如此。艾维斯摩尔,我的内心远比你所看到的懦弱……我想不出什麽好办法,你若持续留在我的身边,我将回到过去的我。我善妒、丑陋,我将不会容忍任何人接近你、触碰你,我的爱……我也许会将你重新锁进笼子里,我无法面对你的离去,我会疯狂,我将扼杀你的羽翼,我会要求完全掌控你的一切……”
他执起青年的手,就像过去那样深深地落下一吻。
“艾维斯摩尔,”公爵慢慢地开口,“告诉我你最後的决定,孩子……在我後悔之前。”
黑发青年仰头注视著他,接著垂下了眼。他渐渐地放开了那双难看粗糙的手,缓慢地往後退。
塞勒斯汀公爵陷入了片刻的绝望,但是他很快就接受这样的答复。这是最正确的决定、公正的判决,而在他决定坦白的之前,早就准备好面对这样的结果。
“大人……我得纠正你一个错误。”清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公爵缓缓地抬头,在那一刻,他看著前方,微微地失神。
阳光由外透入,距离窗口几步远的美丽青年凝视著他。他已经揭去了外衣,那白皙的双手正在缓慢地解开白衬衫的领口纽扣,渐渐地延绵而下,柔滑的肌肤微微袒 露著。艾维斯摩尔并没有避开眼前的目光,尽管他的双手开始轻颤。他凝视著男人,逐一褪去了身上的棉帛,他显然感到紧张,但是却从未因此而止住动作,直到全身赤裸。
艾维斯摩尔像个孩子一样地踢掉了他的鞋,接著赤脚踩在地上,慢慢地走了过来。晨晖使他的面颊绯红,他坦然地站在男人面前,做了个吞咽,笑容别扭,但是真诚。他轻声说道:“我已经不是孩子。”
艾维斯摩尔踮起脚,慢慢地搂住男人的脖子,勇敢地直视那海蓝色的眼眸,“至少……现在不是。”他微闭著眼,小心地吻上男人的唇,当感受到男人的双手回拥住自己的时候,他渐渐地加深了亲吻。
在深吻之後,艾维斯摩尔微微地侧过头。他细细地亲吻男人的面颊,延至耳垂,他小声地说:“吸我的血,大人。”
他并没有给公爵拒绝的机会,他紧搂住男人,带著诱惑地轻声耳语:“吸我的血,如同你将你的血液献给我……不要拒绝,那会令我难过。”他闭著眼,嘶哑地说道:“我需要你,塞勒斯汀……无论你是什麽模样,我都属於你。”
血族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血液奉献给其他同类,更不会允许他们轻易碰触自己的脖子。当献上脖子的时候,这不仅是将自己交给对方,同时也隐含情欲的暗示。
当那只宽大的手抚上脖子的时候,青年颤栗了一下。脖子就和心脏一样,是他们最脆弱的部位。然而,温柔地抚摸那个地方却能使他们失去抵抗的能力。艾维斯摩尔仰著头,放在男人肩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公爵的郑重,那小心翼翼的亲吻落在柔软的肌肤上,双手富含著力道,抚摸著怀中敏感的身躯。
灼日隐入云层之中,这神秘庄园就像是受到什麽力量的驱使,它卸去了荒芜的面貌,重新戴上了绮丽迷人的薄纱。成旧破败的厅堂恢复了过去的原貌,庄严古老的地狱犬雕塑如同忠心的奴仆,静静地守在通往城堡深处的大门。
艾维斯摩尔微睁著眼,他凝视著那俊美得难以用笔墨勾画的容貌,轻声问道:“大人……哪一个才是假象?”但是他还没得到答案,便因为那细致的爱抚而轻轻喘息。银发男人充满爱怜地亲吻那仍淌著血的脖子,轻声答道:“原谅我欺骗你,艾维斯摩尔……但是我并不後悔,假使我不这麽做……我将永远无法知道,我是否真正拥有你。”
艾维斯摩尔深深地吸气,他支起身搂紧了身上的男人,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你得到了答案麽?我的大人。”他猛地一个抽气,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接纳了那火热的利器。他的双腿难以克制地收拢,拱起腰身,紧紧地攀住那正在深深进入他的男人。他就像是即将窒息一样,微张著唇,急促地吸气。
“艾维斯摩尔,请原谅你品行卑劣的大人……”银发亲王轻吻著青年的眼睑,他的言语极其轻柔,但是却与那充满了侵略意味的行为全然不符。在完全顶入之後,艾维斯摩尔并没有得到短暂的歇息,他在被充满的下一刻,便承受著身下猛烈的戳刺。
他无法抑制了破碎的吟咛,两手转为揪紧了床褥,前前後後的快速动作让他目光涣散,那受到激烈爱抚的性器硬涨得令他难以忍受。在释放的那一刻,他颤抖地夹紧了双腿,内壁的收缩令快感加剧,使他几乎就要昏厥。
艾维斯摩尔有些无力地抓紧了床缘,乳尖被那冰冷的舌尖弄得硬挺麻痒,他在释放後得到了男人的宽容,身後的冲刺稍稍地缓了下来。但是他很快就发现,那带来的将是另一种无法言喻的折磨。火热粗长的事物缓缓地磨擦著甬道,在推出之後,又深深地顶进。他的大人熟知这迷人的躯体,能轻易地掌握到那藏於深处的敏感地带。
艾维斯摩尔被迫仰躺著,他剧烈地喘息著,在男人重重地顶在深处时,他缩著双肩猛烈地颤栗一下。
“艾尔、我的艾维斯摩尔……”那缠绵的呼唤声让青年眼眶微红。
『我从不曾在我的生命里,央求爱情。』
『我不奢望亲吻你、拥抱你……』
『我也不曾要求永久,请求相伴。』
『若我的愿望成真,我将赞美神,为我过去的狂妄而羞愧。我只在最後,请求他……让我见见你。』
“塞勒……斯汀……”黑发青年主动地张开手,他献上了唇。羞耻的呻吟转为唇舌交缠的吮吸声,那银黑的发丝交缠著,难以分离。
下一刻,青年被翻过了身,细碎的吻落在白皙的背部。那再次没入的性器用力地闯进他的体内,更加深入的进入使得青年颤颤地仰起头,发出那徘徊於欢愉和痛苦之间的呻吟。
他的双手被按在床头,那强势的攻占让他无法抗拒地随之动作,前後摆动的腰肢被高高地抬起。他的声音几乎沙哑,在那汹涌而至的快感下哽咽出声,微露的细小尖牙让那灵活的舌头满怀爱恋地舔舐著。
在喘息之中,艾维斯摩尔发出了无声的轻喃。
“我在这……大人。”
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亲爱的费伯伦,请不要慌张。
我很好,非常。
这是个漫长而富有意义的旅程。我跟随他的脚步,看到了许多令人怀念的物事。时间有限,我不能一一告诉你,我很抱歉,朋友。
而我必须对你说的是,我差点就要失去他了。
我无法想象如果那时候,我真的推开门走出去会怎麽样。
他会难过地哭倒在地麽?我想会的。他曾经告诉我他不会对我说谎。他的确没有,只是不够诚实,而且有些狡猾,对麽?
我们会在一个星期後回到家的,请准备一个简单的欢迎会。
我们会期待的。
你忠诚的友人,艾维斯摩尔?柏金。
──完──
××××××××××
十二小时什麽的都是浮云= =……
我想说,还是晒著吧。
我也没啥要求的,禁止私藏禁止散播,
咱要和谐……
最後= =,说点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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