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少顷,多噜噜终于低声道:“请转告陛下,有一个叫约普的人自称认识他,要求见他。”
片刻沉寂之后:“陛下让您亲自送他过来。”
很快,约普就被带进了安德列夫的巡航舰,两个荷枪实弹的侍卫从多噜噜手中接过了他,将他推进了一间宽大的船舱。
船舱里灯光通明亮如白昼,与外面通道上的幽暗完全不同,让约普瞬间有些眼花,收缩了一下瞳孔,方看清楚船舱一角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
安德列夫大约有六七百岁,身形跟索特有几分相似,高大,魁梧,深棕色的头发贴着头皮理的短短的,深刻的五官刻满了岁月和征战的痕迹,看上去刻板而严峻。
“你叫约普?”安德列夫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的噪音一般让人耳朵生疼,“你要见我?”
“是、是的。”面对叛军首领,传说中恶魔一般的存在,约普不禁又开始发抖,或者这也是他太久没有进食而导致过于虚弱的缘故。
“但愿你能找个好借口。”安德列夫阴测测一笑,“我并不比疯子哈蒙更慈善。”
约普脸色雪白,硬撑着的镇定几乎要被他这一笑骇的土崩瓦解,勉强稳住了情绪,颤抖着道:“我、我要求您释放我。”
安德列夫玩味地看着他,给他一个“为什么”的眼神,约普舔了舔嘴唇,道:“我是出于意外才和第八象限的人一起被抓到这儿的,我、我不是吞噬教的教众。”
安德列夫给他一个“那又怎么样”的嘲讽的微笑,约普终于道:“我的父亲是昆比,如果您愿意释放我,相信他会给您一定的酬谢。”
“噢!”恍然大悟的表情出现在安德列夫脸上,他哈哈大笑,道,“但愿你没有说谎我的孩子,因为你口中的父亲大人此刻就在这艘船上,我是个痛快人,现在就让我们来验证一下你们的父子关系吧!”
不等他有任何异议安德列夫就按了呼叫,向一个侍卫吩咐了几句,两分钟后,舱门打开了,身材颀长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狼狈不堪的约普,不满地皱了皱眉,目光又扫向安德列夫:“安德列夫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噢,这么说你们真的认识了?”安德列夫好心情地来回踱步,“那我可是太幸运了,昆比先生,让您的儿子在我矿星上受了点儿罪,真是不好意思。好在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物归原主,父子团聚,哈哈……”歪着嘴笑了笑,道,“不过在这之前您不介意支付给我一点费用吧,毕竟,他企图劫持我的一艘运输舰,还重伤了我的一名手下。”
昆比的脸色异常冰冷,除了进门时的那一眼,他甚至再没看约普一下,绷着面孔思忖了一下,简单直接地道:“第八批的援助款,利率下调一个百分点。”
“哈!”安德列夫讽刺地笑笑,“我没有听错吧昆比阁下,这就是您儿子的身价吗?让我算算有多少……哈哈,五十万金币,你不是在耍我吧?”
昆比英挺的长眉紧紧蹙了一下,冷淡地道:“作为一个养子,他只值这么多。”看着安德列夫的眼睛,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句:“只值这么多。”
两人的视线僵持数秒,昆比加了一句:“或者你也可以留下他,他床上功夫不错,五十万也算值了。”
约普瘦小的身影缩在墙角,脸色本来就越来越白,在听到这一句后浑身如触电般抖了一下,嘴唇颤抖着弱弱说了一句:“不!”
安德列夫紧紧盯着昆比,研判地探寻着他的眼神,良久咬肌绷了一下,道:“两个百分点。”
“一个。”
安德列夫最终还是妥协了,不是他在乎那五十万个金币,而是在乎昆比这个大金主,他拿不准约普对于昆比真的无足轻重,还是这只是生意人的欲擒故纵,但他现在确实还不能和昆比翻脸——他最近几年之所以能够这样大规模地发展工业、开采资源,全都得益于昆比提供的低息贷款,虽然这厮在他这儿也捞了不少好处,吞了不少矿产,但毕竟在这个互助互惠的关系里,自己更大程度处于需求方。
“好吧。”安德列夫瞬间便恢复了平静肃穆的脸色,道,“别这么紧张我的朋友,只是开个玩笑罢了,钱什么的,只是小意思。”尽管嘴上如此说,他还是马上拟了契约递给了昆比,昆比只大略扫了一眼就签了字,而后冷冷问:“我现在可以带他走了吗?”
“当然。”
昆比的视线这才第二次落到约普身上,声音依旧冰冷:“跟我来。”
昆比带着走他进了一个堪称豪华的客舱,解开了他手上的鞋带,约普被捆了太久,一松开就抱着肩膀痛苦地皱眉,腰也弓了起来,昆比轻柔地捋了捋他的头发,拇指轻轻按了按他额头的伤口,约普轻轻“咝”了一声。
“你一个人被抓来的?”昆比低声而隐晦地问,这儿是安德列夫的地盘,到处都有他的触角。
“不。”约普深谙此理,简单地回答。
昆比给他一个了然的眼神,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时间太短了,只有半个月左右,我就和他一起被抓到这儿来了,走的仓促,东西我没有随身带着。”约普目光闪烁,不敢正视他的视线,昆比却不以为意,仿佛已经习惯了他这样惶恐不安的表情,哼了一声,手滑下来捏住约普的下巴,冷硬的强占性的吻便落在了他唇上。
约普被动而乖觉地承受着养父的吻,双手却依旧抱着肩膀,昆比被他这别扭的动作弄的疑惑起来,离开了他的唇瓣,研判地看了看他眼神瑟缩的眼睛,忽然低下头,在他颈窝里嗅了嗅,而后脸色大变,抓着他的双手推过头顶,两把就扯开了他的衣服。
“不!爸爸!”约普惊恐地尖叫起来,饱受蹂躏的身体却无法阻挡地展现在昆比眼前,错落的吻痕让昆比眼中立刻烧起了火焰,陌生男人令人作呕的唾液和体|液的味道瞬间充斥了他的鼻腔。
“不不不!”约普手忙脚乱地挣脱开他的钳制,后退数步抱着身体,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他没有碰我爸爸,这只是……不不不!爸爸,求求你,求求你别丢弃我……”
昆比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约普,默然不语,这种类似等待宣判的沉默让精疲力尽的约普几乎崩溃,泪眼朦胧地看了他几秒,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摔倒在地毯上。
在他的头磕到桌角之前昆比下意识地接住了他,将这个瘦弱的男孩抱在臂弯,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抱着他走入浴室,缓缓放到了浴缸里,开启了花洒。
沙沙的水声中,他走出了浴室,打开了通讯器:“安德列夫陛下,也许五十万金币对你来说是少了点,但如果你听了我附送的这个消息,相信就会觉得物有所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天知道我一直是多么的想写父子……
雷的人可以无视,毕竟这是配角嘛嗯嗯……
摇尾巴求花花
39。母仪天下伤不起 EP02
也许是流星雨过境的缘故,这天的沙暴比预想的要大的多,索特回到地下掩体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外面风沙还在肆虐,可见度几乎为零,在沙暴停止之前小型飞行器是无法升空了,虽然不一定真会出事,但罗素一个人三条命,他不敢冒险。
“你回来了。”一进门罗素就迎了上来,帮索特脱下了全是沙子的外套,叫人拿去清洗。
“沙暴太严重了,暂时没法离开这儿。”索特低下头,让罗素用超声波清洁器帮自己清理头上的沙子,虽然戴着帽子,他的红色卷发还是几乎被沙子染成了灰色,事实上这么大的沙暴换了别人早就被吹走了。
“没关系,再有最多三四个小时就会平息了,夜幕降临之前天气会好起来。”
“那么我们等几个小时再走吧。”索特抬头,这才发现大厅里多了许多人,加上之前他见过的,大概有三四百个,穿着颜色不一的破旧工作服,都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索特笼统地向诸人颔首示意,扬声道:“我已经联系到了搜救队,他们向总部发了求救信号,一艘中型运输舰一小时前已经起航了,帝国警队介入了这次的绑架事件,会帮你们拿到应有的补偿。”
被困月余的教众们如释重负,互相看看,纷纷向索特道谢:
“啊!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真是太谢谢您了。”
“是啊,要不是您我们还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呢。”
“多亏了千夫长夫人啊,您真是罗素大人的贤内助……”
贤内助黑线,眼光扫过众人,却没有发现没有约普的影子:“约普呢?还没有回来?”
“他留在矿点了,昨晚的流星雨阻碍了运输舰的航程,他们今天要晚到一会,约普留下来帮忙装卸,被阻在那边的临时掩体里了。”
“晚点风暴停了我们直接开飞船过去接他吧。”
“好。”
为了不引起多噜噜的怀疑,今晚该出去干活的人还得出去,教众们简单吃了一点食物,纷纷爬上吊床休息,罗素带索特去了库房,那儿停着凌晨矿工们开回来的运输车。
“我们在这儿休息吧。”罗素打开驾驶舱,将后座展开,正好是一张舒适的双人大床,索特握了握拳,虽然到现在他和罗素呆在一起还会炸毛,但更让他担心的还是自己的欲|望,同床共枕的,万一控制不好,那可真是对不起老婆,对不起祖宗啊。
镇定,镇定,索特默念两句躺了下去,罗素乖乖爬到他身边,蠕动蠕动钻到他怀里,索特收紧胳膊:“你也睡一会,身体……不大好呢。”事到如今,他实在不敢把怀孕的事告诉罗素,约普给他服用了有致畸作用的药剂,很大程度上可能已经损坏了卵的基因,万一回去以后检查结果不好,这一胎就要打掉了。
想到两个孩子在自己大意之下就这么被人伤害,索特内疚极了,紧紧将罗素楼在胸前,这是他们第一胎孩子,也许也是最后一胎,如果罗素的遗传基因被损坏,以后他们都不能要孩子了。堕胎、绝育,或许还要终身服用药物,想想这些恐怖的字眼他就心里发颤,罗素是个坚强的人,也许身体的痛苦在强大的医疗技术之下可以忍受,但心理的痛苦呢?
不,不能让他知道这么残酷的事,所有的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索特亲吻他的额头,揉揉他黑亮的长头发,这样最好,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能一直这么傻傻地快乐下去,以后的岁月有我陪着他,将来还可以领养其他孩子,他这么有爱心,连低等生物都愿意认养,我们老了也不会寂寞的。
索特内心的纠结与痛苦罗素却完全没有感受到,敏感的身体这样被老公搓来揉去早就烧的滚烫,虽然觉得车震什么的未免有点太不和谐,但毕竟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夫了不是么?于是偷偷打开了索特的裤链,手伸了进去。
索特在他的抚摸下舒服的不行,憋的都要变形了,但理智终究战胜了冲动,长腿压过来缠住了罗素的腿,将勃|起的部位抵着他的小腹藏了起来,含糊道:“好了,睡一会吧,我、我不想……嗯……”
罗素有点失望,分别这么久,他怎么一点都不想呢?难道是有外遇了?身体不舒服?性冷淡?
索特还在苦逼地压抑,罗素已经把能想到的男科病都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并开始思忖回去后要给老公买伟哥还是买春药还是买钙片,不过他现在实在是体力有限,想了不到五分钟就睡了过去,口水横流。
索特只打了个盹就醒了,出去看看,风暴已经在渐渐平息了,隐约能看到天空中的带状云,差不多可以起飞了。
索特独自出发去开飞船,到地方的时候风沙更加小了,蓝色的吞噬恒星正徐徐降落,刚要登船,忽然发现一大群岩猫站在不远处一个危崖上,纷纷用后腿直立着,仿佛在眺望什么。
岩猫身体比较笨重,很少会有这样的举动,除非是发现了什么重大威胁,索特警惕起来,在升空之前启动了隐形模式,向着岩猫眺望的方向飞了一点,很快监视器里就出现了十来个可疑的光点,似乎是某种速度极快的小型飞行器。
帝国舰队?不像,卡顿带舰队过来的话应该不会只有小型飞行器。第七搜救队?索特打开了通讯器,但没有接收到任何信号。那么,看来是安德列夫的人了,索特皱眉,是谁走漏了风声?有内奸吗?还是约普?
以他们的行进速度看,很快就要进大气层了,索特立刻转弯,加速,小飞船发出“嗡”一声闷响,往地下掩体飞去。
几分钟后,小飞船降落在掩体前面几百米的平台上,舱门打开,索特敏捷的身影跳下飞船,飞快往地下掩体跑去,一百米,五十米,十米……离大门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这时,云端忽然霹下一道光束,堪堪打在他面前的一块岩石上,而后一艘通体黝黑的战斗飞船冲出云层,机翼两侧的大功率光炮连发开炮,紧随其后,另外十几艘型号相仿的飞船也一个个飞出云层,纷纷启动武器加入了战斗。
第一次攻击到来的时候,索特猛的刹住了脚步,身子一闪避开了飞溅而起的碎石,但紧接着急雨般密集的炮火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他的脚步逼地连连后退,离掩体大门反而越来越远。
可恶!索特就地一个翻滚躲过了这一波凶狠的袭击,眼睛一瞟就估量出了敌我形势,对方一共有十二艘战斗机,配备大功率光炮,还好刚才他停船的时候没有关闭隐形系统,他们如果之前就没发现自己是开飞船的,那现在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只要能带着罗素上飞船,逃离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问题是,要怎么在这么密集的炮火中冲入地下掩体,带走罗素?
一声尖啸,索特迅速变身,庞大的赤红色蝠魟龙冲天而起,钢翅伸展,甩出一片淡蓝色的荧光,在连天的炮火之中扶摇直上,瞬间便脱离了攻击。
飞船毕竟是机械,机动性比变形兽差得多,虽然攻击者飞快转换队形,还是比索特晚了一步,蝠魟龙箭一般插|入他们的战斗纵队,速度之快让飞行员们都闪瞎了狗眼,别说肉眼,连监视器都没能留下他飞行的轨迹。
一团赤红的烈焰喷向领队敌机的引擎,超高的焰心温度让能量箱分分钟被融化,迅速气化的能量急剧膨胀,与炽热的大气摩擦,瞬间闪爆,将飞船炸的灰飞烟灭,只在半空中留下一团灼人的火光。索特一击即中,身影毫不停留,飞速掠过其他飞船,依法炮制,将队末一艘战斗机彻底消灭。
转瞬之间,十二艘战斗飞船便被巨龙烧的七零八落,地下掩体前的荒原上撒了一地燃烧的残骸,仿佛炼狱。
眼看袭击者即将消失殆尽,云层中忽然响起了巨大的引擎声,一艘大型战斗飞船从天而降,悬停在半空中,头部对准正在追击残部的索特,发出了两枚小型核弹,几乎与此同时,两侧的舱门徐徐打开,两队黑色的战斗飞船从里面飞了出来,呈包抄之势向索特袭去。
导弹划过大气的风声引起了索特的注意,蝠魟龙的后眼往后扫了一下,立刻显出警惕的神色,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螺旋上升,掠过第一波攻击者残余的两艘飞船,而后忽然悬停,摆尾,以匪夷所思的狭小的角度猛的转身,擦着导弹飞了回去。
即使最精密的核弹,也无法计算出如此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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