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参见公子,公子万安。”
“奴婢参见公子,公子万安。”
阿脔正仰头仰得脖子酸,低下头一看,六个人齐齐的跪在自己面前,阿脔在王府里也没见过这么多人跪自己,心里一急,连忙喊道,“你们快起来!”
“多谢公子。”六人连忙起了来。
刘启帮着报了六人的名字,“这些都是贴身伺候公子的奴才,另外还有些粗实奴才,就不一一带个公子认识了。公子看看,可满意?人若是不够,奴才再拨写个人过来伺候公子。”
阿脔眼珠子转着,溜过六人,“够了,就这几个就够了。都别低着头,抬起头我看看。”
几人连忙抬起头,只是眼神低垂,不敢看向阿脔。阿脔看着几人,都觉顺眼,不觉笑了,“都很好。”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刘启笑道,“这奴才就放心了。皇上还吩咐了,这阳春轩掌势的是清秋姑娘,以后还需姑娘多多费心了。奴才怕皇上那边还有事,这就退下了。”说完退了出去。
阿脔眼角上挑,看着这满院子的人,忽地觉得这皇宫好似和王府大不一样了。
40、合欢盏
晚间月朗星疏,白玉般的月亮挂在夜色见,洒下一片寂静的清辉。春来本是万物争相开放的时节,阳春轩里的茉莉也不曾落下,在这怒放的春意里露出丝丝淡然的香味,宛如那歌舞盛宴时舞女飘然淡绕的丝袖,清幽而缭绕。
谢拂身抱着阿脔,静静地萦绕在着暖香之中。
“皇上,您要的东西备好了。”
刘启的声音传到房内,谢拂身淡淡一笑,“端进来。”
“是。”
刘启抬着个朱红色的漆盘,盘里放了个青花瓷的酒樽,和两盏小巧的酒盏,那酒盏做很是精致,白底如玉的颜色,给这繁复的春景增添了一丝朴素,这酒盏上的花纹和一般的酒盏大为不同,寻常的便是起一些花色纹案,可这酒盏上确实一队戏水的鸳鸯,那鸳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水珠也跟着灵动起来,仿佛只见一碰到那酒盏,就能沾到水珠。
刘启躬身在桌上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阿脔鼻子灵得很,一时间嗅到一股酒酿般的甜香,看着那酒盏笑了起来,“这是什么?”
谢拂身拿起酒樽,缓缓倒满了两盏酒盏,屋内酒香四溢。这酒闻起来不似一般之酒的辛辣,反倒是带着股花香,这香味和屋外的茉莉清香胶着在一处,这馨香飘渺,宛如仙境。
谢拂身笑着递了盏酒盏给阿脔,“这是桂花酒,取了新鲜的桂花和那早晨花蕊上的露珠酿造而成,酒味不浓,极好的保留了桂花的清香,甘甜清冽,喝喝看。”
阿脔眼珠子只盯着那酒盏望,接过酒盏,只觉鼻息间全是花香,心情都松软起来,一口喝干了那酒盏,舌尖上留着那挂花酒的香甜。
阿脔咂咂嘴,把酒盏递给谢拂身,眯着眼道,“还要。”
谢拂身宠溺一笑,给阿脔又满了一盏。
阿脔舒舒服服喝下这挂花酒,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就像那月牙一般,“真好喝!拂身,你说院里里茉莉花也能酿酒么?若是能,让清秋酿上许多,够我喝好久了!”阿脔说完,一脸的相忘,眨着眼无限期待的看着谢拂身。
谢拂身看的好笑,唇角挽起个幅度,“这茉莉也能酿酒,但这桂花酒却有一番含义。”
阿脔听的有趣,连忙问道,“什么含义?”
谢拂身饮下盏中之酒,笑道,“桂花象征新贵,意为“新贵入宫,吉庆祥和”,这等寓意,茉莉是不曾有的,所以这才喝下这桂花酒,以此庆贺阿脔你入宫。”
阿脔眼珠子一转,大笑起来,“我是新贵?”
谢拂身看着阿脔笑颜如花,心里一醉,悠悠道,“在我心里,阿脔便是贵不可言。”
阿脔听得耳根发红,心里烧得慌,撇开头,看着那酒樽道,“这桂花酒当真好喝,我还要。”
谢拂身看着阿脔发红的耳尖心情大好,满上两盏酒盏,眼里柔色飘逸,就像那漫天的星光,晃得人心神发颤,“这酒盏名为“鸳鸯合欢盏”,乃为宫里新婚之夜专用。今夜,阿脔我也与你用上一回。”
阿脔看向谢拂身,在那淡色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一时间心乱神迷,不自觉接过那酒盏,和谢拂身一到饮下了那酒,莫名的暖的发烫,烫的脸都烧了起来,心里却无端的平静,静的宛如镜湖的湖面,虽然带着丝丝涟漪,但是安定温暖,安稳至极。
在这流转如波的岁月里,阿脔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岁月静好。
41
阿脔从未喝过酒,不胜酒力,而且这桂花酿虽然不带酒味,可这后劲极大,没过多会儿,阿脔脸上烧得厉害,晕晕乎乎,昏然欲睡。
谢拂身含笑摇摇头,放下酒盏,把阿脔抱上了床。阿脔因为喝了酒,脸色不自然的潮红,眼睛闭着,可那纤长的睫毛扑扑的闪着,就像那迎风飘荡的花瓣一般,带着几分脆弱,却又美得惊人。
谢拂身不禁想到了《斗百花》里得诗句,真真是个“脸色朝霞红腻,眼色秋波明媚。”
阿脔喝过酒,身上渐渐发起烫来,在不自觉呻、吟一声,伸手拉开了点领口,一时间,锁骨微微露出,肤白如雪,晶莹滑腻。
谢拂身眼神一深,低头忽然擒住阿脔的嘴唇,专心而温柔地吻住阿脔。头里晕得很,也不知道何事,只觉得嘴里一片酥麻,觉得舒服起来,主动搂住谢拂身的脖颈。
谢拂身心里一颤,乍然得见阿脔回应自己,心里有些意乱情迷起来,越发死死吻着阿脔,撬开阿脔的牙关,把舌头伸进口腔里,瞬间唇齿大片的纠缠就淹没了触觉,温热的舌头搅合在一起,带来一阵阵让人酥软的电流。
谢拂身吻着阿脔,一边伸手解开了阿脔的衣裳,阿脔胸襟不禁暴露到了空气之中,似乎觉到了点凉意,微微一抖。
谢拂身放开阿脔的唇,亲吻着阿脔的耳垂和脖颈,阿脔迷迷糊糊,只觉有条温热的东西不停地的舔舐着自己,被舔过的地方就像被火燎到一般,热的挠人,于是乎不自觉弓起了身子,贴着谢拂身。
谢拂身压上阿脔,指尖轻轻捻起那粉红色的茱萸,指腹轻轻摩挲着,引来阿脔低声呻、吟。
那呻吟声仿佛最好的媚药,惹得谢拂身浑身的血液热的都要喷涌而出,谢拂身眼底都泛起了红,眼眸中全是浓浓的情、欲。
谢拂身指尖往下,挑开阿脔的中衣,眼神发暗的望着阿脔那处,阿脔从未经过情事,那东西粉嫩得紧,此刻缓缓抬头,半硬了起来。
谢拂身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声音嘶哑的性感,把头埋进阿脔发间,“阿脔真漂亮……”
说完一手握住那处,惹来阿脔一颤。
阿脔那地方被谢拂身握住,酒醒了大半,忽地睁开眼经,惊慌的看向谢拂身。
谢拂身唇边挽起了笑意,笑的又柔情,又邪魅,“阿脔别慌,一会儿就让你快活……”
说完握着那东西上下套弄起来,阿脔哪里又自渎过,被谢拂身这么一弄,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冲着那地方涌去,后背升起一阵电流直冲后脑,惹得阿脔浑身发颤。
谢拂身一边套弄着阿脔,一边轻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阿脔,生怕错过阿脔任何的表情。
阿脔舒服的很,喉结轻轻翻动,嘴角轻轻泻出点呻、吟。
阿脔虽然美丽,可平日里确实透着股子干净纯洁的气息,就像那院子里的魔力一般,莹白高洁,可现下在这芙蓉春帐里情、欲袭来,却不自觉带了几丝媚意,眼角高高挑着,细碎的光华顺着那眼角泻出,就像瀑布一般扑面而来,看得人骨子都酥了。
阿脔浑身因为情、欲染得发红,滑腻红润,皮肤上就像染了层密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宛如从那白色的外壳中忽地绽放出了一枝妖艳的曼珠沙华,把人的魂魄都紧紧吸住,这一红一白,越发让人沉沦。
谢拂身手上动作也越发快了,一波波快感就像巨浪一般打向阿脔,阿脔承受不住,忽地弓起身子,脚尖紧绷,泻了出来。
谢拂身手上全是阿脔的液体,那东西不带任何腥味,反倒是带着股子幽幽的香味,让人情动。
阿脔头脑就像闪过一阵白光,而后一片空白,不住的喘着气。
纱帐中暖香四溢,全是阿脔的味道,闻的谢拂身血脉喷张,下身更是涨的发痛。
谢拂身趴在阿脔身上,指尖向着阿脔后穴拂去,温柔而又粗哑的一遍遍叫着阿脔的名字,“阿脔,阿脔,阿脔……”
阿脔只觉穴口被谢拂身轻轻抚摸着,看着谢拂身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的表情心里大骇,挣扎起来。
谢拂身死死按住阿脔,眼底红的吓人,一只手指轻轻推了进去,顿觉里面一片温热,热的让人发狂。
阿脔微微发痛,心里好似乎的明白了,也不在挣扎,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一落到腮下,变成了颗颗珍珠。
谢拂身见阿脔泣泪,心里一痛,连忙抽出手指,柔声道,“阿脔,莫怕,我不动你了……”
阿脔见谢拂身收了手,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一口咬住谢拂身的手臂,死死不松口。
谢拂身手臂一痛,眉角挑起,却也不说话,眼底都是爱恋的看着阿脔,任由阿脔咬着。
阿脔咬得极重,一时间嘴里有了股铁锈味,心里一惊,低头只见自己嘴边沁出些血迹,这才知晓自己咬的太重,连忙松了口,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谢拂身。
谢拂身见阿脔脸颊边还带些泪痕,嘴唇轻轻覆上阿脔面颊,舌尖舔着泪痕,只觉舌尖苦涩发咸,心里却柔情似水。
阿脔脸上湿热,又烧了起来,眼前见到自己深深带血的牙印还印在谢拂身手臂上,心里有点后悔,但又拉不下脸面,闷声闷气道,“别舔了,我脸上又没有糖……”
谢拂身听得阿脔说话,知道阿脔消了气,心里欢快起来,带着丝笑道,“谁说没有?我舔着就是甜的。”
阿脔听到谢拂身说些不正经的话,又恼起来,不理谢拂身。
谢拂身压着阿脔,咬了下阿脔的耳垂,轻声说道,“阿脔,我手疼……”
阿脔转过头,眉头一皱,一双眼睛晶晶发亮,宛如那透明氤氲的琉璃灯,不带一丝杂质,有的只是通透,“当真疼?”
谢拂身心里软得就像潭水,点点头,“当真。”
阿脔见那好似还有血冒出,急了,“那怎么办?”
“你帮帮我,我便不痛了。”谢拂身见阿脔慌张,知道阿脔关心自己,对着阿脔道。
阿脔连忙道,“怎么帮?”
谢拂身挑起唇角,柔柔看向阿脔,“说好了帮我,你可不许抵赖。”
阿脔剜了眼谢拂身,不满道,“我什么时候抵赖过?”
谢拂身笑了起来,“容我想想……好似是经常吧。”
阿脔感觉谢拂身笑的胸腔也震动起来,颜色带羞道,“胡说,我从不抵赖!”
谢拂身一把抓住阿脔的手,紧紧看着阿脔,“真的从不抵赖?”
阿脔鼓着脸,坚定道,“从不!”
谢拂身霁颜逸潇,好似冰雪消融一般,抓着阿脔的手往自己热的发烫硬挺的那处放去。
阿脔手里只觉握着个热铁似地,那东西还会微微发跳,吓得阿脔要松开手,怎奈谢拂身打手盖着阿脔,阿脔抽不回手,脸红的就像那新娘子的喜服,“你,你,你不是手疼么?”
谢拂身浓情款款的望着阿脔,“我是手疼,可是你帮我弄弄,我这处一舒服,就不疼了。”
阿脔怒道,“你无耻!”
谢拂身浑不在意,反倒是一本正经的望着阿脔,“你若是不帮我,那就是耍赖……”
阿脔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又觉得不能让谢拂身这般来说自己,心里一横,闭着眼,不想看谢拂身,赴死一般的说道,“帮就帮!”
谢拂身笑了起来,手抓着阿脔上下动着。
阿脔手里握着那东西,上下动了几下,觉得那东西好像还大了一圈,吃惊不已,谢拂身看着阿脔,手里飞快的动着,喘息加重起来。
阿脔只觉手里热的都发麻,也不见谢拂身放开,拧着眉,“拂身,我手都疼了!”
听得阿脔叫自己,谢拂身颤了一下,动的越发快了,声音低压,又带着几分急切,“阿脔,唤我的名字,快……”
阿脔手掌就像要着起火来,为了让谢拂身快些停下,只得喃喃唤了谢拂身的名字。
阿脔的声音软腻,还带着些情事后的慵懒,尾音微微上翘,好似撒娇一般,听在谢拂身耳里说不出的勾人,谢拂身轻轻闷哼了几声,尾椎处电流一窜,仿佛飞上了云端似的,脑里一片空白,一片白浊喷了出来,沾湿了阿脔的手。
阿脔被那东西烫的一抖,窘迫起来,不肯看向谢拂身。
谢拂身缓过劲来,轻柔的拉过阿脔的手,一根一根替阿脔擦拭了手上的白浊,笑着抱住阿脔,吻吻阿脔的唇角,柔声道,“手臂果然不疼了,阿脔真好……睡吧。”
阿脔头上发昏,身上一暖,经过一夜这么闹腾,睫毛颤了几下,睡下了。
42、夜宴
春去夏来。
夏季一到,馥城也开始炎热起来,热气就像那蒸腾的波浪,一波一波从地底冒了起来。
阿脔一直生活在水底,怕的就是着酷热,本就是爱闹腾的性子,可因为这夏热,连日里也不爱出门。
透明的冰块放在黄底起腾龙的瓷盆里,一盆盆的放在屋里,不断升起的凉气为着阳春轩扫去了不少热浪,倒也凉爽起来。
阿脔身子乏得很,懒得动弹,闭着眼在小榻上歇凉。清秋立于阿脔身边,手里拿着个玉骨扇子给阿脔扇着风。
清秋看着这满屋的冰块出神,心里想到谢拂身对阿脔的疼爱,这夏季一到,往日里不起眼的冰块也成了抢手货,个个宫里都缺着,唯独这阳春轩,冰块不断,可见阿脔在这宫里的地位。
清秋正发着呆,忽地听到一阵脚步声,眼角一片明黄,知是谢拂身来了,连忙要行起礼来,谢拂身忽地摆摆手,示意清秋不要言语,几步走到小榻边,接过请求的扇子,含着笑给阿脔扇着风。
清秋知晓谢拂身不喜打搅,便退了下去。
谢拂身终归是个男子,手上力气比清秋要大得多,这扇子一闪,风也更大了起来,扇的阿脔满面清凉。
阿脔不禁笑了起来,“清秋,你这扇子扇的真好!”
谢拂身一下子笑了出来。
阿脔听得是谢拂身的笑声,睁开了眼,故意挑刺,“清秋扇的好,你扇的不好,冷死我了!”
谢拂身收住扇子,挤上阿脔的小榻,这小榻不宽,容不下两个人,谢拂身伸手一捞,把阿脔翻了过来,趴在自己胸上。
阿脔撇着嘴,想推开谢拂身,“有床你不趟,偏偏来和我抢这小榻!”
谢拂身紧紧抱住阿脔,下巴抵在阿脔头顶,笑着道,“可床上没有阿脔。”
阿脔心里莫名的一喜,可脸上装着生气,哼了一声。
谢拂身轻声道,“阿脔,我今夜来的要晚一些,你别等我,先睡下。”
往日里谢拂身都和阿脔一到用了晚膳才就寝,可今日这般一说,阿脔觉得很是奇怪,眼珠子一转,双手撑在谢拂身胸前,探起身子,“你要去做什么?”
谢拂身笑了一笑,“有些奏折要看,怕晚了影响你。”
阿脔大失所望,还以为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没想到却是个最无趣的奏折,也懒得再问下去,靠着谢拂身的胸膛小憩起来。
馥城街道上十分热闹,各种铺子,个个小摊,应有尽有,一片繁华。
几个身穿外邦服侍的男子走在街上,不是光光小摊,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