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潇与云可馨相携着南花厅外的苑落散步。
“可馨,你这些天感觉如何?”风吟潇一面攘着云可馨的小腰,一面低下头温柔的说话,“天冷了,记得多穿衣服,我看你昨夜断断续续的咳,把我的心都咳疼了。”
云可馨想起风吟潇昨夜因自己的感冒咳嗽惊扰的一夜未眠,想起他把她抱在怀里拥着的紧张和担忧,驻足,抬眸看着风吟潇,笑了笑:
“子岑,你从宫里带的药方开的药我都喝了,还是有效果的,昨天的咳嗽就减轻了不少呢,大伯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
“我没有信不过大伯,”风吟潇摸摸云可馨的头脸,又捏捏她的小手心,拧着眉峰道,“是担心你的小身板,我心疼。”
他把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胸口,柔声表达着。
“我知道,”云可馨莞尔着安慰风吟潇,“夫君,以后我会注意,不让自己感冒了。”
“还注意?药也不肯吃,还好意思说,”风吟潇宽宽的前额纹路加深,面有愠色道,“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子岑,我天生对汤药敏感,不能喝多,一喝多准得呕吐,”一连几天,每次为了吃药的事,夫妻二人总要争执一番,最后败阵的都是云可馨,只是会偷工减料,这当然逃不过风吟潇的眼睛,“所以总是适量的喝。”
“那怎么能行,”风吟潇断然否决道,“大伯当时叮嘱你吃药可不是这样的,哪有一小碗的汤药只喝几口的道理,难怪恢复的这么慢。”
说完孩子气的盯着云可馨,满眼幽怨。
云可馨“扑哧”一笑,她知道这情况下要是再“强辩”会惹他不高兴,于是道:“好嘛好嘛,我错了,今晚就把药全喝了,不‘取巧耍滑’了,夫君,笑笑。”
风吟潇对云可馨的撒娇向来无力招架,不一会儿,再装不下去,宠溺的点了一下云可馨的小鼻头:“你呀,我真是拿你没辙。”
两人深情的脉脉对望着,甜蜜恩爱一如当初,夕阳给她因生病而苍白的容颜镀上一层靓丽的金色,竟让他有些迷醉其中,她给他看得难为情起来,调皮的用一只手遮住他的炽烈的眼瞳,笑道:“别看了。”
手下的美唇缓缓勾起,轻轻拿掉她的手,余晖在他晶亮的墨眸底跳跃着,话里话外的逗她:“好,不看了,晚上再看。”
夫妻生活这么些日子以来,云可馨还能听不懂风吟潇的“暗语”?当即羞得粉拳直捶,风吟潇知道她又害羞了,不慌不忙攘过她的身子,心中的浓情蜜意深深粘绕着二人。
“君侯,夫人,云姨娘来了。”闪月在身后轻唤道。
眼前这样“你侬我侬”的恩爱场景,她本不忍搅扰,无奈闪灵崔了多次:韩王府云姨娘来了,说有急事要见夫人云可馨,人也在不远处等着了,只得据实禀告。
云姨娘?云可馨和风吟潇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后来才恍然大悟难道是云冉已被纳进了韩王府给世子做妾?夫妻二人回头一看,果然是。
“七妹妹……”云冉不敢近前,只是挥手招呼着。
云可馨垂眸,蹙起眉冷声道:“把她带到花厅。”
风吟潇夫妇先去花厅,云冉由闪灵和闪月引着跟在后头,云冉一面走,一面观察着宽敞的院子,洁净的路面,形式各异却井然有序的建筑物、美艳芬芳的花草、苍翠欲滴的大树……
一切的一切无需刻意想象,就能知道云可馨在这里生活的有多轻松和惬意,回想起方才看到他们夫妇二人相依相偎的情景,既有嫉妒又苦涩:从前在鄂国公府,云可馨是嫡女,自己是庶女,身份本就差了一截,如今双双嫁为人妇,不说生活环境的相比,仅是夫妻间的恩爱也是天差地别!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云冉满腹的牢骚终化为清醒的一叹:她是来求救不是来当客人的,得做好姿态。
花厅里,风吟潇和云可馨分别坐在上首桌子的两边,妙玉和闪月分别站在二人身后,闪莹上茶,云冉不敢坐,后在闪灵多次“客气”的催促下才坐了下来,还倒了茶给递到她手里。
“七妹妹,我对不起你……”云冉啜一口茶,绞尽脑汁的想着开场白。
“五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云可馨匆匆扫了云冉一眼便别过视线,“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七妹妹还是从前直爽的性子,”云冉尴尬的笑了笑,想说几句玩笑话凑凑趣,却看到云可馨一脸的肃然,只得坦言道,“好,我说,我是来恳求七妹妹帮忙的。”
帮忙?云可馨眼眸微眯,随即唇边浮出一丝冷笑:不会是在韩王府过得不如意吧,与我何干?!
“说。”云可馨星眸微闪,吐字如金。
“我恳求七妹妹去韩王府走一趟,”云冉可怜兮兮的望着高贵华美的云可馨,不自觉的卑微起来,带着泣音道,“劝劝世子,别再这样对我了,我在韩王府暗无天日——”
“五姐,你已是韩王府姨娘,”云可馨锐利的眼风朝云冉睨去,冷言冷语道,“世子和世子妃如何待你,皆属韩王府内务,我如何帮得了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诉苦
“七妹妹有所不知,”云冉站起身又坐了回去,“傅世子亲口告诉我,他把纳为妾只为了报复我,他一直对于当年娘亲算计你们俩,却被我给搅黄而耿耿于怀,他恨我,所以不断的折磨我——”
“住口!”云可馨冷冷的打断云冉的话,反感的蹙眉,“云姨娘,这是韩王府的内务,与燕国公府无关,你在这里说这些不合适吧!”
“不,不,七妹妹,你听我说,”云冉急得站了起来,行至云可馨坐前不远处,红了眼圈,“倘若此事当真与你无关,我也断然不敢来此打搅,但确实……确实与七妹妹息息相关。”
“那就简单的说,越快越好。”云可馨目光越过云冉,投向院落里盛开的海棠花,仿佛只有这样才会抚平自己嫌恶烦躁的心。
“世子一直对我怀恨于心,虽从不打骂我,却总是变着法子的对付我,”云冉说一句,停一下,巴望云可馨能说句公道话或露出同情之色,不料云可馨神色未见一丝动容,当下尴尬的继续道,“任凭他的妻子像丫鬟一样使唤我,要我做尽府里又苦又脏的活,”她像个怨妇似的叨叨着,“特别是每天晚上都要我值夜,然后逼着我听他们在床上的声音……”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云可馨和风吟潇,还有三个丫鬟皆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特别是云可馨,脸红了又红。如果她能预料到云冉在韩王府的日子不好过,也绝不会想到傅一航当初纳妾目的是为了折磨云冉,而且竟用这种近乎疯狂变态的方式!
这是真的吗?云可馨狐疑的看向云冉。突然信了几分,如果不是事实,这种话是胡编乱造不出来的,**不离十了,但是,这又与她何干呢?她去淌这浑水做什么?
“别再说了!”云可馨厉声喝止,徐徐朝云冉走去。在两三步距离的地方站定,依然不愿看云冉一眼,冷静道。“云姨娘,我最后再说一遍,这是韩王府内务,你要找地方诉苦告状也走错了地方!送客!”
云冉一听。再顾不得一切“噗咚”一声跪下。抱住云可馨的双腿,放声抽泣道:“七妹妹,我实在是没法子了,世子亲口对我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恨我算计你,陷害你,恨我毁了他和你的好事……七妹,我也没想到世子是抱着这个目的才纳妾的。否则我死也不会进韩王府,七妹。求你救救我,帮我去对世子说几句话,求你。”
到了最后,云冉干脆松开胳膊,头磕得“咚咚”响,云可馨望着两世都给自己甚至给二房亲人带来麻烦甚至磨难的庶姐,想起大婚之夜,自己在她脚下被“牵机”酒折磨的死去活来她那居高临下、洋洋得意的神情,心中憎恨无比,真想一脚踹过去。
眼见云冉此时像丧家之犬似的跪在自己面前磕头“求救”,云可馨觉得她可悲可鄙又可恨,并且未曾有一丝动摇。三个丫鬟见之暗暗替夫人解恨,这个庶女太卑鄙无耻,无下限,有今日,都是她应得的报应,居然有脸来燕国公府求援!
“云姨娘,你先起来,”风吟潇因为云冉的话对傅一航压了一肚子火,劝告的话里不免多了些冷嘲热讽,“夫人消受不起,有话好说。”
“不,我还没说完,”云冉停止磕头,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抽噎着道,“七妹妹,我看现在能阻止傅世子的人就只有你了,他一直对你未曾忘情,他会这样对付我,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替你出气,因为从前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我错了,求你们,开开恩去劝劝他吧……”
云可馨闻言,忽然冷笑:“照这么说,云姨娘今日悲惨的生活全都是因为我了,我害得云姨娘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是不是?我还真是罪大恶极呢?!”云可馨挖苦,语调尖锐起来,“但是云姨娘你搞清楚,去韩王府做妾是你自己巴望着要去,难道是我把你绑去不成?岂有此理!”
“是是,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云冉像只丧家之犬般连连点头称是,分别看了风吟潇夫妇一眼道,“但我当时并不知道他纳妾的目的,若是知晓,我死都不会进韩王府的门,”云冉微顿,索性把傅一航的变态行径又说了一遍,“七妹,你可知道傅世子现在变成什么样?跟禽兽似的发情,以往是要我在门外值夜,前日居然逼着我到房内大床的帐外值夜,以此来刺激我,羞辱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七妹妹……”
“够了!”风吟潇再也无法忍受的将掌中的茶杯往地面一摔,脸色铁青的吩咐前来收拾的妙玉,神情冷峻道,“妙玉,送云姨娘出府。”
云冉死活不肯走,还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妙玉拖都拖不动,风吟潇又对三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闪灵、闪莹和闪灵等人意会,因为练武之人有力,三人没几下就把云冉拉出门外走了。
云可馨望着被强行拖出花厅的云冉,耳朵里依稀听到她一路上的嚎叫,突然觉得头昏眼花的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后仰倒,风吟潇大惊失色,箭步上前一把搂过她,失声叫道:“可馨!可馨!”妙玉和一个仆妇帮忙把云可馨扛进了卧房。
云冉来燕国公府“闹事”导致君侯夫人昏倒的时很快在府里传开,风国公和国公夫人闻讯而来,看望云可馨,因男女有别,他们隔着评屏风站在穿的的另一面。
“发生什么事了,韩王府姨娘怎么会找这儿来,”风弘睿焦灼的问,“我之前在出门办事,回来才听说了这事,真是活见鬼了,云姨娘把到底可馨怎样了?”
“是呀,潇儿,你倒是说话呀,”卓敏看到风吟潇仿佛瞬间傻了一般呆愣愣的杵着没反应,急道,“是不是韩王府人来‘找事’的?可是没有理由啊,一个小小的姨娘,能把我们堂堂君侯夫人怎样?!”
听着像是关怀备至,实则话里话外的嘲讽云可馨“大惊小怪”的“脆弱。”
“没什么,”风吟潇被卓敏一进门的噼里啪啦给弄烦了,语透不耐道,“云姨娘并未说什么伤人之语,只是来诉苦说在韩王府过得不好。”
“嗤!”卓敏不以为然的冷笑,“这云姨娘也够奇怪的,她在韩王府过得不如意和我们可馨有什么关系,她诉苦是不是进错门了,有毛病么?”
傍晚饭后,她去打麻将,并不知府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回府时隐约听下人议论过,含含糊糊知道一些,嘲笑自己那远房表侄傅一航真做得出,而云冉也够“机智”,居然也懂得找到燕国公府来,直接向云可馨哭诉,这不是要君侯夫人难堪吗?不知怎的,卓敏就是有点幸灾乐祸。
风弘睿却是遍布慈祥的望着儿子,轻声道:“潇儿,为父方才也听下人谈论起之前的情形,照这么看,云姨娘不是来捣乱的,估计确过得不好,但你们不去劝也对,毕竟是韩王府的事,我只担心若不去,她还会找来。”
“这怎么了?”卓敏一听,便不由分说提高了嗓门道,“我们燕国公府又不是投案问案的衙门,就这样让云姨娘一而再再二三的找上门来,给我们难堪?试想,这与燕国公府何干?!”卓敏微顿,见父子二人没有反对,愈发愤忿然,“不要到时闲事没管成,倒惹得自己给韩王府挤兑。”
“你少说两句!”风国公瞪卓敏一眼,没好气道,“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再怎么说我也不能委屈了儿媳,这事由我出面……”
“国公……”卓敏吃惊的看着风弘睿,“这不合适。”
风弘睿正要回应,风吟潇已淡淡插进一句:“父亲,母亲,这事关可馨,这里面有一些错综复杂的纠葛,还是让我来处理比较妥当。”
风弘睿叹口气:“那你要注意好措辞,不要闹僵了,横竖也是韩王府。”
风吟潇英挺的眉峰掠过一丝阴霾,似笑非笑道:“是,父亲,我记下了。”
接着,风弘睿和卓敏又问了云可馨的病情状况,风吟潇回答说大有好转,恰好闪月端药进来,说是该吃药了,风弘睿和卓敏这才离去。
“闪月,你和闪灵一起把屏风搬开,”风吟潇接过闪月手里的药,道,“出去的之后到下厨房拿点蜂蜜过来,然后在门后候着。”
闪月与闪灵听令行事,把屏风放到屋子一角,随即出门,须臾,闪月把蜂蜜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可馨,吃药了,”风吟潇把云可馨扶起,背靠进他的怀里,轻声道,“人感觉好一点没有。”
云可馨当时只是晕厥,并没有产生多大的病痛,之前国公和国公夫人在说话时她就已经醒来,只是没吱声。云可馨闻到药味就皱眉,央求道:
“夫君,我一点点喝,不要一下子喝完好不好?要不然会呕吐……”(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蜂蜜
“不用一口气喝完,”风吟潇轻笑道,“慢慢喝,只是这样苦的过程又会长一些,不像一下子喝完不会觉得苦。”
多少有诱哄的意味,云可馨笑了笑,捏着鼻子喝了,还真当喝茶似的一气呵成的灌下,然而还是苦得她直皱眉头,做呕吐状。
风吟潇不慌不忙的抬高她的下颔,他的唇印上她的,还用舌头钻入小檀口,兜兜转转的,云可馨无语,她都感冒了,他竟还要占她便宜,真是。
却感觉嘴里一阵甜甜的,像蜂蜜一样化不开,不,那就是蜂蜜的味道,哪里来的?好像是风吟潇嘴里的,突然间有些明白他的用意,云可馨脸微微一红,推搡着他的胸膛。风吟潇松开,俊容也透出可疑的红。
“我说过,你不会吐了的。”他墨眸闪闪发亮的说,“甜不甜?”
“嗯,甜,”她羞涩的垂眸——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用这方式给她解苦,“好甜,好香。”
“那再来一下,”风吟潇说完抱过云可馨又要压上她的唇,“我刚才喝了很多蜂蜜。”
云可馨心一跳,羞得闪躲道:“哪有这样的,不要了。”
风吟潇却已然以口封唇,含着她薄软如棉花的樱红小唇,里里外外的亲了个够,亲得她快透不过气来了!大有“趁火打劫”的意思。
稍停的间隙,云可馨讨饶道:“子岑,我在感冒。会传染给你的。”
话都没说全,又给他一阵强吻,而且极具占有性:“没事的。没事的,我愿意给你传染,把你身上的病痛都传染给我,夫君替夫人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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