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爷爷我还没玩够呢!”柳树遗憾地甩手。
“哪里来的这么多灵兽?”沈宁非怔怔地问道。
“哦,都是清流山上的住民。”阿幻看着那些熟悉的灵兽,露出笑容。这座山没有强大的人类修真门派,渐渐地就成了兽族修士的乐园。在这里修炼的兽族,相互之间相处也不一定都是友好的,不少还因为当初阿幻和阿朗调皮捣蛋而生了不少矛盾,但至少对外的时候是绝对不含糊的。
天亮了,金色的阳光洒在薄雾散去的清流山上,山上的生灵们迎来生机勃勃的一天。
清流派也总算结束了混乱,清理了战场后,就开始各忙各的事了。阿柳不能离开原身太久,玩了一会也回他的小溪边去了。
阿幻走到广场边看着化出原形的沈宁非问道:“小兔子,你在做什么?”
沈宁非一会围着抢来的宝剑跳来跳去地绕圈,一会又伸着两只爪子去抱那把比他的个子高出好几倍的长剑,“我在研究怎么在兔子形态的时候使用这把宝剑!喝!”
阿幻看着沈宁非举起长剑,仰着脑袋为那过长的剑苦恼的样子乐,“哦,研究出来没?”
“我使用起来一点都不顺手。”沈宁非丢下宝剑,拍拍爪子道,“我不想要了。怎么处理这剑呢?”
如果是以前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拿去卖了换灵石,可是之前卖武器引来的祸事还历历在目,他的神经没粗到那个程度。所以,丢掉?
“放厨房劈柴吧。”阿幻一锤定音。于是堂堂元婴修士的高阶宝剑就沦落到跟柴刀一样的地位了。
“怎么突然想要武器了?”阿幻蹲到沈宁非的旁边,摸摸他柔软的绒毛问道。
沈宁非乖乖地任他摸,还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我没有近战的技能,想用武器弥补下。”
“其实剑修真正杀伤力可怕的是灵气透过剑放射出来的剑气。我们兽族没有武器,也可以用爪子代替剑放出更强大的灵气刃。”阿幻说道。
剑气?沈宁非想起顾天毅每次施展剑诀后,一道又一道的白色剑气的凶险之处,恍然大悟。他低头看着自己柔嫩的小爪子呆了呆,突然睁大了眼睛,猛地自地上跳起,“我明白了!爪子伤人是其次,更关键的是通过爪子用灵力加伤害!”
只要能使出灵气刃,他就再也不用自卑自己的爪子不够锋利了!
沈宁非一脚踹开地上的宝剑,气沉丹田就要开始把理论付诸于实践。经脉中的灵力刚刚运转起来,就被阿幻一手捞起抱在胸口。
干劲十足的沈宁非抬爪子挠了下阿幻,不满道:“干嘛?”
阿幻笑眯眯地说道:“现在没时间给你修炼了啊,我们的双修大典今夜就举行啦。我们要一起去山门迎接宾客。”
“啥……”沈宁非瞬间呆滞。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他怎么不知道……
100100 双修大典一
十分恍惚的沈宁非被阿幻带到了清流派破败的山门前站好,一阵风吹过;吹起阿幻的长发和白袍;皎月般的脸凑到沈宁非的眼前依然会让他微微失神。
阿幻低头笑道:“你要保持原形迎客?”
沈宁非看了眼自己按在阿幻胸口的小爪子,轻咳一声道:“放我下来吧。”
沈宁非化成人形,两人站在一起,同样的风姿俊朗;神韵超凡;宛如一对无暇美玉。
最早来的客人是爱唱歌的黄云雀和他的好朋友爱跳舞的柳树。黄云雀扑扇着翅膀;用清脆的声音夸赞道:“真是天生一对呀。”
“这是我送你们的贺礼。”黄云雀爪子里抓着的叶包递给了沈宁非。
“谢谢。”沈宁非礼貌地收过贺礼。
“来;这是爷爷送你们的,应该的;不用太感动了。哈哈。”阿柳抓了一把柳絮塞糖果一样塞到沈宁非的手里。
沈宁非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柳絮;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柳树爷爷,您能别敷衍得这么明显吗。
“当然,我和小黄在婚礼上还会共同表演一个新编的歌舞送给你们,好好期待吧。哈哈哈哈……”阿柳得意地大笑道。
沈宁非和阿幻都没发表什么看法,默默注视着黄云雀和阿柳开开心心地进入山门。
沈宁非掂了掂手里的小叶包,不重,手感也不硬,扭头问阿幻:“他送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你想知道就打开看看。”阿幻道。
沈宁非立刻低头拆叶包上扎的细长软枝条,叶包散开,中间静静卧着几条肥软的黑色虫子。
沈宁非呆呆地看着肥虫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是黄云雀,送的自然是黄云雀认为最好的东西。
阿幻看了一眼道:“嗯,好东西,收起来。”
沈宁非飞快地把叶子一裹,塞给阿幻:“咳,你认真的?你收。”
接下来的时间,沈宁非从清流山脉的来宾那里接过了一块奇怪的石头,一把灵草,一把黑色的种子,几根艳丽的羽毛,一块让人看了感觉很不好的皮,还有一坨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粪便。
简直不忍直视了。沈宁非脸上保持着笑容,嘴角却是抽了又抽。直到一个婷婷嫋嫋的身影从远处飞来,他才收起囧囧有神的心情,看向来人。
胡银雪收起一片芭蕉叶形状的飞行法宝,扭着腰走近,楚楚动人地望着阿幻道:“阿幻,你怎么都不跟人家说一声,就要举行大典了呢?
“你怎么来了?”阿幻奇怪道。他明明没有邀请胡银雪的。
“不是你让大鹏鸟给人家寄了请帖吗?”胡银雪笑道,“太匆忙了,人家都没好好准备贺礼。不如这样吧。”
胡银雪停了一下,瞥了眼一旁神色平淡的沈宁非继续对着阿幻巧笑道:“人家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自己了,不如就把人家当贺礼送你好不好。”
沈宁非看胡银雪拿眼角瞥自己,就觉得好笑,于是微笑着开口道:“我们哪使唤得动你这么大牌的丫鬟。你刚才用的飞行法宝不错,不如就送那个吧。”
“你这孩子真是不好玩。”胡银雪翻了个白眼,也不装娇柔美人了。从储物袋里掏出准备的礼品,一甩手展开,赫然是两件红色的吉服,缎面柔滑,刺绣精湛。
“就知道你们一群土包子根本不会操办大典,看看你们两个,哪有人在大典这么重要的日子还穿得这么邋遢。”胡银雪摆出大姐头的气势怒其不争地说着,末了更是指着沈宁非嫌弃地说道:“特别是你,连头发都乱糟糟的。”
沈宁非一头墨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闻言忍不住抬手抓了抓把头发抓了更乱,朝露一样的眼眨了眨道:“我不会梳头。”
他一个短发了二十年的人类入乡随俗地留了这么一条长发已是十分不易,扎头发什么的就算了吧。不过,在他从前生活的世界,结婚确实是很隆重很讲究的一件事情,怕婚纱照、定日期、发请帖、定喜宴、请司仪、搞仪式、编节目……一个流程下来能去掉半条命!
不能就这样随意点,朋友们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就好吗?
“你们别在这傻站着了,跟我回去打扮打扮。太不像话了!”胡银雪道。
“宾客还是要迎的吧。”沈宁非杵在原地不肯动弹。
阿幻看着那两件喜庆的衣服,没有说话。他倒是挺想看小兔子穿上红色衣服的样子。
这时候远处滚来一只团成一团的毛绒绒的大球,碾压着地面上的草屑沙土一路滚到三人跟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你看,客人又到了。”沈宁非忙说道。
那个大绒球原地旋转了几圈,伸展开四肢,一只圆头圆脑的棕熊晕乎乎地站起身,还踉跄了一下,“啊,好多星星。”
“欢迎,欢迎,快请进。”为了不回去打扮的沈宁非异常热情地迎接着棕熊。
“啊,恭喜你们!“棕熊回过神来,一边拍脑袋一边拿出两团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俺送给你们的贺礼。”
胡银雪动作迅速地抢出,挡在沈宁非和棕熊之间,双眼亮闪闪地看着棕熊道:“哎,我看这样吧。小棕熊你在这里替新人迎宾吧。”
棕熊憨憨地挠头道:“啊?俺迎宾?俺自己就是宾客啊。”
“小棕熊你相貌堂堂,聪明伶俐,最适合做这迎宾的活了。不用说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啦。”胡银雪白皙的柔荑一挥,将阿幻和沈宁非往门内扫去。
被留在山门口的棕熊对着那三人的背影喊:“啊!你们别走啊!俺要做些什么?!”
沈宁非不能忍地喊道:“喂!胡银雪你真的是……”
“知道了,不用夸我了,我知道人人都爱本姑奶奶。”胡银雪自信地笑。
“咦!谁把剑丢在这里!”胡银雪急行中一脚踩出个“哐啷”的声响,忙低头看去,她眼光老辣一眼就看出那把剑不是凡品。干脆弯身把剑拿起细看。
只见剑伸寒光冷冽,剑身与剑柄连接处做成对称的蝙蝠翅膀的形状,中间刻上繁复的黑色符文,剑柄上浮雕着两个字“正气”,字的上方镶嵌着一小颗上品莹白色的灵石,灵气流转亮眼。
“正气?”胡银雪皱眉,脸色渐渐凝重,“这不会是宗正派的长老顾天毅那把宝剑吧。”
胡银雪可不是待在深山只顾修炼的宅女,她经常混到人族去搜刮灵石丹药这些修炼资源。人族有名的门派以及门派的核心人物她都有耳闻,并且做了一定的打探的,免得不小心惹到这些不好惹的家伙。
“哦,你认识顾天毅啊,是他的没错。你喜欢的话,就拿去。”沈宁非大方道。
胡银雪表情依然凝重,“他的剑怎么会在你这里?”
沈宁非也不隐瞒,直接道:“我抢来的。”
胡银雪提高了声音:“你就吹吧!元婴修士的东西是你能抢到手的?!”
“元婴修士都被我们打死了,抢把剑怎么了……”沈宁非声音弱了下去。他想起自己一剑捅死了人,还是有些不舒服。
胡银雪却笑了:“哼,还说不是吹!这把剑好好的,顾天毅怎么可能死。快说怎么来的?”
沈宁非呆滞:“哈?你说什么?”
“当我是乡下来的傻妞啊。谁不知道这把剑是顾天毅的本命宝剑。知道什么是本命宝剑吗?他日日用心血和灵力浇灌铸造的宝剑,人在剑在,人亡剑亡。他若是死了,这宝剑也就成废铁一块了,怎可能为你所用,天真!”
阿幻出声道:“你的意思是顾天毅还活着?”
“当然!元婴修士哪那么容易死!”胡银雪肯定地说完,舞了下宝剑,将剑凌厉地插到地上。
沈宁非和阿幻互相对视一眼,同时黑了脸。这消息对他们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连双修大典这么喜庆的日子都感觉蒙上了一层阴影。
“怎么办?”见识过元婴修士强大攻击力的沈宁非忧心道。
阿幻面沉如水道:“别怕。在清流山的地界,他要是敢再来,就让他再死一次!”
胡银雪插了一句道:“你们拿了他的本命宝剑,他一定会来的。”
沈宁非挑眉:“这剑对他那么重要?”
“废话,本命法宝是可以通过修炼成长的,他数百年心血炼成的宝剑,怎么可能舍得付之一炬。”胡银雪大声道。她快哭了好吗,这两个惹祸精!顾天毅连她都要绕道走的好吗!不仅仅是他元婴期修为的原因,更因为他庞大的背景!大门派的长老!修真世家的子弟!这两个傻子竟然敢跟他打,还敢抢人宝剑!
“呵呵。”沈宁非突然笑了,走了两步凑到宝剑跟前。
阿幻也跟着走过去,两人又是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狡黠的笑意。于是阿幻动手了,拔出宝剑,拎着走到一截倒下的石柱前把宝剑当砍刀一样砍向坚硬的石头。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胡银雪根本笑不出来,白着一张花容月貌问道。
沈宁非站在一旁笑道:“呵呵,既然对他那么重要,我们就毁了它。”
一下,一下,阿幻砍得粗暴直接,刺耳的声音震得耳膜发颤。直到那截石柱不堪受虐地碎成了无数石块,阿幻才举起宝剑。
沈宁非迎上去,看着反射阳光十分耀眼的宝剑问:“怎么样,砍豁口没?”
只见银白的剑身线条流畅,灵气自然流转,骄傲地展示着高阶法宝的风采。看来用普通的手段没办法摧毁这把宝剑。
沈宁非思索了一会,双手捏诀,金乌火运转着从手上放出来,火舌贪婪地舔上锋利的剑身。
当宝剑在金乌火的强势燃烧下,悲鸣着软化弯曲,被炼化出的金属液体蜡油般滴落,再也不复初时的风采。沈宁非收起火焰转头对阿幻眨了眨眼,两人有些抑郁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阿幻拉过沈宁非的手道:“走,准备我们的典礼去!”
什么狗屁元婴修士,顾天毅,让他去死吧!
101101 双修大典二
夜幕降临;巨大的圆月升上天空,皎洁的月光洒向清流派。兽族修士们像得了号令般欢腾雀跃起来;吉时已到!
在他们蹦蹦跳跳的叫唤声中,穿着火红色吉服的阿幻和沈宁非手牵着手一起步入广场。沈宁非的长发被胡银雪绾好系起,露出白皙的脖颈,一身吉服更衬得他清雅白净。阿幻一直带着笑意;眉眼弯弯的;好像柔和的上弦月般明亮,发散着让人心醉的魅惑。
小动物们敲敲打打地热烈欢迎新人;阿朗朝着天空吐出亮蓝的雷球;炸开团团蓝白的光芒,权当喜庆的烟花爆竹了。
没有司仪的吆喝;没有排演过的深情告白,没有大屏幕上播放的甜蜜照片,沈宁非只是与阿幻静静地互相对望,眼里只映着对方的身影。
阿幻抬手划过自己和沈宁非的中指,一颗小血球冒出,两人的手指按在了一起,心血相溶,结了一个伴侣之间羁绊最深的同心印。这个印像一个最真诚最刻骨的誓言一样一直把两人紧密联系在一起,心心相通,直到死亡。
印成的那一刻,仿佛心上被打了个烙印一般。沈宁非抚上胸口,似乎能够通过这个同心印感受到阿幻此时喜悦幸福的心情。沈宁非也露出了绚烂的笑容,今生能够得此一人相伴,夫复何求!
阿朗塞了一大块肉到嘴里,愣是忘了咀嚼,腮帮子鼓起两大团,目光追随着阿幻和沈宁非转,心里奇怪怎么最熟悉的伙伴看起来有点与往常不一样的陌生感觉。
一时间场面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那对新人,各自感慨。只有阿舍身子缠在一块肉上,不为所动地细细地啃着。
胡银雪看着那两人之间的羁绊与默契,不禁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尝试着去爱人与被爱。
大鹏鸟呆呆地发愣,脑海中一个又一个的美女倩影闪过,但没有一个能够停留下来,不由得悲从心来,真的要一个人凄凄惨惨戚戚地过下去吗?
原本蹲在大鹏鸟肩上的黑羽突然将嘴凑到他的脸上啄了啄,把大鹏鸟自悲伤中惊醒,看了眼黑羽黑亮的眼眸,大鹏鸟不禁感慨,或许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捡了黑羽回来,不管能不能觅得双修伴侣,总也有黑羽在身边。
篝火燃起,熊熊的火光映照着每张风格各异但同样快乐的脸。
小棕熊举起一大块烤得外焦里嫩的云猪肉,长大了嘴巴,露出大白牙。
阿朗一爪子拍了过去,不敢苟同地训道:“喂,小熊,你怎么把肉吃得满地都是!这样很浪费,小兔子看到了会骂你的!”
“啊?”小棕熊举着送到嘴边的云猪肉傻眼,浪费是什么?
“还不快点把地上的肉捡起来!”阿朗催促道。
“哦,好。”小棕熊放下手里的肉,俯□去。
过了一会,小棕熊抬起头乐呵呵地说道:“俺捡好了!”
没人表扬他。
他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残肉,和桌子上不翼而飞的云猪肉和消失的阿朗伤心地想,阿朗下山后变得更坏了……
清流派的掌门黎均难得地舒展开满脸的皱纹,露出了苦大仇深之外的表情,大方地贡献了自己珍藏的果酒。小动物们敞开了肚皮,喝得酩酊大醉。夜深了,热闹渐渐平息,宾客们也不离去,随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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