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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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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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竹存阿知道这段过往,也知道同样的事情在燕国难以复制,苦笑道:“昔日晋国内部公卿内斗激烈,赵志父在朝中被士鞅压制,退而专心打理赵氏封地,赵氏向北击戎人,拓地千里,加之赵志父的性格坚烈,赵氏有地可以奖赏有军功的将士,也有一个足够强硬的主公实施这种激励办法,更加之当时赵氏以寡敌众,面临绝境,危机之下众人众志成城,自然能够行惯常所不能行,这几点,燕国皆无。”
    这就想一个死循环,燕国因为封君众多,国内土地被封君瓜分为封地,致使君权不振,国府府库空空,无力强军,也没有多余的土地赏赐有军功将士,而因为激赏不足,便不能有开疆拓土,对外战争不断失败,丢失领土,然后国君拥有的土地就更少,封君继续做大。
    当然这其中也有国君自己作死的因素,就如同夏瑜昔日同服人讲过的:“人常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国亦如此。周室所处中原之地,开垦已久,土地肥沃易耕,而诸侯分封之地大多为原始未曾开垦过的土地,又时时有蛮夷侵染,但也正因如此,诸侯能够求存变革”,今日燕君亦是如此,若非历代燕君的不作为,何至于让燕国封君势力扩展到如此地步。
    夏瑜微微抬头,眼中似乎方向远方虚无,喃喃道:“燕国四周若要拓地,南境有齐国,西边有中山,若想拓展国土,只有北面的北狄,与西边的山戎人更加易取,可以若是真与北狄或是山戎开打,必然要屯兵、移民,要花费很多时间一点一点将土地并吞进燕国版图,但以国内情势,集中国力对敌拓土,难。就算真的动员成功,倾举国之力覆灭山戎或是北狄,那的来的土地也只会不得不封上给立了军功的权贵,这些权贵俱是封君或者封君后裔,有是变相的加强了封君的权力。”
    孤竹存阿此时已经没了开始时对夏瑜的那点别扭,相反还找到点“知音”的感觉,孤竹存阿在燕国日久,自然知道燕国的许多弊病,但看得透也没用,有些想法他即不能和身边同一阵营的说,比如孙由、秦开,毕竟这两人家里可都是有封地的封君,也没法和他寄予希望的服人谈,因为他了解服人的性子,害怕服人上台后意图振兴最后却落得和他祖父简公一样的下场。
    孤竹存阿憋在心中良久的话,此时终于能够得以向人倾诉了,便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可以先清理一部分的封君,比如公子白的党羽。”
    孤竹存阿的建议的意涵夏瑜一听就明白了,自古以来争储之事最是残酷,此时公子白一败涂地,若是服人对公子白的党羽进行清算,没人会觉得有异议,也没人会出来反对。
    夏瑜沉默良久,最后,道:“治标不治本。”
    作者有话要说:必须要看啊,这个视频,果断看哭了。
    123言情不让作者有话说里放链接,直接百度搜:
    那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大型古风音乐剧:诸子百家
    真的看哭了。

☆、第135章

服人从渔阳回来;正入府,见到孤竹存阿的车驾;微觉诧异,进了自己的寝殿,问前来迎接自己的菏泽道:“太傅来了?”
    菏泽带领下人服侍服人卸甲更衣,道:“主邀太傅过府有事相商。”
    服人点头,换了衣服便向后室走去;菏泽看着服人别无他顾的身影,抱着服人刚刚退下的满是灰尘的外氅;微微有些低落。
    服人刚进后堂正室,就见孤竹存阿从里面出来,服人道:“老师?”
    孤竹存阿看到服人奇道:“太子这么快就从渔阳回来了?”
    服人道:“阿父去信通知我朝中有事;要我快些回来”,顿了一下,道,“我还听说田常死了,田襄继位燕国执政之位。”
    孤竹存阿也道:“是啊,只怕列国纷争又起了。”
    还没等服人说话,只听公子启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太子,太子,出事了!出事了!”
    服人微微皱眉,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公子启手急道:“中山国大举犯境,大破我边境守军,太子亲庶长叔淼百余口被屠戮殆尽,只有叔淼一人携带数量车驾狼狈逃回都城。”
    孤竹存阿大惊,服人一愣,随即神色变得沉郁,公子启熟悉那种神情,每当面临大事之事,服人便是如此,会变得内敛沉厚,像一座山一样。
    服人微微沉吟,然后道:“我现在立刻进宫。”
    孤竹存阿道:“你都到这里了,难道不进去看看,刚从渔阳回来就进宫,不进去看看你的内佐。”
    服人此时急着了解中山国情况,道:“我先进宫,有什么事情可以回来再说。”
    夏瑜从内室里走出来时,正好看着服人出府的背影,夏瑜就这么看着,然后神情中有些莫名的东西,似是伤感,似是落寞。
    人长得好看,赏心悦目,自然容易得人好感,此时夏瑜不复方才室内与孤竹存阿密谈时的强势果敢,这种微微落寞的神情,现在那如玉雕如神祗勾勒的五官上,便格外的引人怜惜,就连孤竹存阿都忍不住出声宽慰道:“太子是国事为重,不是关心内佐您。”
    夏瑜转头看向孤竹存阿,神情中有微微伤感,道:“你觉得我是因为服人一心牵挂国事这个而不快吗?”
    孤竹存阿疑惑,难道不是?
    夏瑜没在对孤竹存阿说什么,而是抬头望天,道:“也许有朝一日,我终是……”要让服人伤心的,而我别无选择。
    服人进宫的途中遇到了一同受诏入宫的孙由,服人直接将孙由拎到自己的车驾上了,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中山国怎么会突然犯境。”
    孙由兼领斥候将军,虽然服人不知孙由一个消息渠道,但军中斥候可走驿道,传递消息还是最快的,是以服人直接问孙由关于中山国境消息。
    孙由也知兹事体大,燕国与齐国交战多年,边境不安,但和中山国虽然彼此防备,也有些小的摩擦,可大体还是相安无事的,若是此番事故不能妥善处理,同中山国闹翻了,那么燕国可能便要面临两线作战的情形了。
    孙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这事儿还真是不十分清楚,太子你也知道上次我国伐齐时,您曾令我等以草人立于车驾上威吓中山国,不过靠近中山国边境那快叔淼的封地,叔淼其人太子你也知道,最是难缠,上次事了,我就把大队人马撤回来了,那时公子白……反正我怕他在君上面前告状,让太子您难堪。”
    这事儿服人也知道,那时公子白与他争储之事激烈,孙由有所顾虑也是自然。
    孙由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我还是留了几个人在那边,前段时间有消息传回来,说是叔淼出门打猎,回来的时候,慌慌张张,随从衣甲凌乱。”
    服人微微皱眉,没说话。
    而此时孙由状似无意的道:“听说前段时间叔淼从武阳购买了大批军械,武装了一队甲士,我想也许太子您的内佐知道点什么。”
    服人听得此话,看了孙由一眼,没说话。
    中山国。
    公孙启一接到中山国边境守军对燕国展开报复之战的消息,便急急从府中奔出,吩咐车夫以最快的速度驾车去宫中。
    然而在马车在路上飞奔时,突然有黑衣人从四处窜出,团团围住公孙启的车驾,有前挡的黑衣人用绊马索绊倒马腿,车驾被阻翻转,公孙启随行的护卫纷纷拔剑护主,可那些黑衣人配合默契,加之是突袭而来,公孙启的护卫猝不及防,被一一绞杀。
    最后,一个明显是领头的刺客长剑急刺,突破公孙启护卫防卫,洞穿公孙启胸膛。
    公孙启本来还意图躲闪,但那剑实在太快,躲闪不及,当下只觉得胸口一凉,紧接着一阵剧痛,喷出一口血来。
    眼见片刻之间,公孙启一行人被突袭屠杀殆尽,公孙启强撑着一口气,拉扯住那长剑刺穿自己胸膛的刺客,非力的挤出几个字,道:“你是谁?”
    那刺客眼见公孙启已经出气多入气少,可能算是想要满足将死之人一点心愿,刺客凑近公孙启耳边,低声道:“豫让。”
    这个名字公孙启有点耳熟,随即想起似乎是晋国智氏门下一位很有名的剑术名家,公孙启瞬时瞪大了眼,他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但他已经没有命去警告自家的太子了。
    公孙启没有了气息,死时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豫让拔出刺入公孙启胸膛的宝剑,鲜血沿着宝剑低落,豫让执剑而立,看着死不瞑目的公孙启,伸手替公孙启合上了眼睛。
    然后豫让起身,对身边的其他刺客道:“撤。”
    晋国,智氏府上。
    远方传来的讯息递到智瑶手上,智瑶看过书信,再次将帛书烧毁,及至身侧智氏族长询问,只淡淡道了一句:“一切都在妙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幕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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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05 09:50:33
    没意外的话明早还有一更。
    还有,要看我文案上的视频啊,诸子百家的音乐剧,超级超级感动的,我都看哭了,我觉得做得很有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的感觉,看完之后,有种为自己身为炎黄子孙骄傲的要哭的感觉。

☆、第136章

齐国;执政府。
    田赵氏将一封帛书递给田襄,道:“山戎人拒绝了我们的盟约。”
    田襄接过帛书看完,皱眉,然后叹了口气,道:“也是在意料之中;两年前阿瑜联络山戎人在齐燕之战时;山戎中最大的一支部族屠何响应;齐燕之战过后,燕太子服人掉转过头去对付山戎人,这两年山戎人被服人打得够呛;可能是被打怕了。”
    田赵氏对田襄的分析颇为认同;点头道:“确实如此;所以山戎人这条路是断了,只能寄望中山了。”
    服人进了宫,一进大殿见到的便是往日那总是衣冠飘飘一派贵族风度的庶叔淼,此时衣衫满是泥土风尘,正趴在大殿中像一个山野村夫一样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对君座上燕君姬范道:“我的儿子,我全家人,我的内佐侧室从人,都死了啊啊啊!呜呜呜……都死了啦!呜呜呜……山戎人杀了啊!呜呜呜……大兄,替我报仇啊!大哥……呜呜呜。”
    君座上的燕君姬范此时双目赤红,渐渐走进了的服人还能从他身上闻到一丝酒气,听得自己庶弟的哭诉,气得满脸通红,用手砰砰砰的狂拍身前的案几,大叫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此时一直有些尴尬静默的姬范其他几个庶弟正彼此交换眼神,然后庶二弟姬缶站出来,道:“大兄,中山国人欺人太甚,列国征战,向来不杀贵族幼子内室,这中山国人屠戮庶兄家室,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能坐视啊!”
    如此大事,公伯厚一听消息也进了宫,比服人早到片刻,此时听得姬缶所言,有些犹疑,道:“这中山国为何要突袭我燕国边境?”
    姬范的几个庶弟不易察觉的彼此交换了个眼色,然后还是姬缶道:“缶以为中山国为何犯我边境都不重要,中山国伤我燕国宗室、屠戮内室幼儿总是事实,缶私以为中山与晋国乃是死敌,此时知道我晋国要与燕国联昏结盟,是以下先手为强,我燕国万万不可姑息啊,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姬缶所谓“不可姑息,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言下之意,是要打回去,而在燕国只要谈到有关打仗的事情,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服人。
    服人一直默默听着自己的庶叔说话,及至姬缶鼓动对中山开战,殿中众人都望向自己时,才缓缓开口道:“凡战者,当有所图,今日若要与中山有战,当知所图为何,若依庶叔所言以牙还牙,只怕想要搞清楚中山国为何犯境。”
    一听这话,跪在地上不成样子的姬淼嚎啕大哭,凄厉声声道:“难道我全家都白死了吗!?”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狄氏此时道:“若依照我意,当先遣使者质问中山为何袭击我燕国边境封君,同时服人你领兵立刻赶赴边关,屯重兵于我燕国与中山边境,若有中山有意动,先礼后兵。”
    服人微微思索了下,觉得自己阿父这个法子也算是稳妥,便道:“儿臣认为此法可行。”
    公伯厚微微沉吟,也复议道:“此法可行。”
    姬缶急道:“这也太窝囊了!”转头正想向燕君姬范请命,却见姬范已经因为议事之前喝得太多,此时昏睡在了案几上了。
    服人从殿中出来,一边走一边拉住孙由,低声道:“我觉此事只怕另有内情,我观殿中我几位庶叔的神色,只怕其事有异。”
    孙由神色也严肃起来,知道此时大殿外不便深谈,只得淡淡道了声:“诺。”
    晋国,执政府。
    赵志父今日起得很早,也许因为人的年纪越大了,睡得便越来越少了。
    他没有去理事,其实他已经很久都没去理事了,府中政务,许多已经交给尹泽和他的嗣卿赵无恤去打理了。
    赵志父走至庭院中,看着院中那颗大树,记得昔年他初进国都为官时,亭中树尚且细嫩如腕,今已亭亭如盖,参天蔽日。
    赵志父摸了摸自己的额角,不用铜镜,赵志父就已经知道,那里已经花白了。
    时光飞逝,岂止草木。
    赵志父的目光悠远苍凉,目光中有着太过深沉厚重的悲哀,无言可喻。
    最后赵志父对身侧人道:“去叫尹泽来,我要邀天下诸侯,我要会盟,我要邀天下贤士,办一个像齐国稷下学宫那样的大会。”
    服人回府,还没入府,便见到在门口迎接自己回家的竟然是夏瑜,十分诧异。
    服人下了马车,走至夏瑜近前,道:“你怎么出来了?”
    夏瑜没回答,而是问道:“又要走了?”
    夏瑜此时的神情格外温柔,那美好的不真实的眉眼之间几缕化不开的怅然,真真让人心都要化了,服人看着似乎格外有些“柔弱”的夏瑜,以为对方不舍自己方才回家又立时离去,一时间有些不忍开口,道:“是,军情紧急。”
    夏瑜也说什么,静静的陪着服人更衣,把方才退下的盔甲又穿上,夏瑜一边看着服人换甲一边道:“打算掉哪里的军队去?”
    服人换甲从来不要下人假手,自己动手往身上装,道:“调渔阳的军队去,只有这支常备军能够及时成行,其他的军队要再宣调兵令集结,来不及。”
    夏瑜没再多问什么,就这么沉默的看着服人换甲,沉默着看着服人带着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终是转身离去。
    菏泽在夏瑜身边劝慰道:“主,太子也许很快就回来了,也许事情很快就解决了也说不定。”
    夏瑜笑了,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像是愧疚,像是悲伤,带着这样的笑,夏瑜道:“你以为我是难过太子忙于军事不回家吗?”
    菏泽有些惊奇,夏瑜不是为此事难过还为什么?
    夏瑜再多说什么,菏泽自然也永远不可能知道答案。

☆、第137章

燕国。
    服人带着大军开赴燕国与中山的边境;而随军同行的还有燕国国府派去质问中山国的使节。
    大军屯于边境,孙由、秦开随军,不仅如此,这次服人还带了一个他内佐的人——杞熏;渔阳常备军一万多人;其中五千多人作为中军由服人直接统领,剩下的每支一千七百多人,分别由孙由、秦开统领。
    这倒是令孙由颇为不满,但也没多少话说,毕竟渔阳这只常备军乃是太子府库出钱武装训练的;而太子府库这两年如此宽裕;也是因为夏瑜打理的缘故;所以夏瑜要塞几个心腹进来也是正常。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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