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章 。。。
小透明的一点废话:
这是新尝试的风格,整个故事是事件单元走向的,虽然在这篇之前我也尝试写过此类故事,但都因为耐心不足而放弃,这篇故事是目前为止写的最长的一篇了,但写著写著就觉得果然是不熟悉的类型写起来太失败了(苦笑)。
大概看到後头会觉得这故事很莫名其妙吧……先说抱歉了。
在看文之前,我必须坦白说,这故事的两位主角是有原型的,即是我在某圈的本命和他的相方。当然我并非刻意将他俩当成原型来写的,只是在构思故事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了那两人,於是就多少借用了一些他们的个性,或多或少……
那啥,我知道说这话很没立场,但不论多少都是借鉴。我是满怀忐忑和不安甚至有些担忧的心情来写这个故事的……如有介意的读者请按右上角的X吧,如不介意,也请以宽容的眼光来看待这篇故事,万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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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序章
一步、两步。
三步。
四步。
“唉呀,这该如何是好。”语带笑音,止步不前。
或者应该说是,无法前行。
在他最熟悉的这条双岔路的路口,原本该通向与隐居截然相反方向的那条道路口上,赫然竖立起了两块木板,制成箭头形状的木牌各指两条道路,唯一不同的,就是那牌上字样。
『此道通往地狱之门、阴曹之间。』
『此路不通。』
哎呀呀,这真是让人惊恐万分又难以选择啊。
黑发黑衣的行路人不由得一记苦笑,接著便是一声轻轻地叹息。
也罢,就去尝尝久违的雪耳莲子羹吧。
小鬼头像往常那般,一圈又一圈的磨著晌午才送来的墨砚,他的站姿端正,虽微微低头却是挺直了腰板,握著墨锭的左手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划出了色泽透亮细而无沫的墨汁。入清水,宁少勿多,一点一滴,循序渐进。
他本是玩心颇重的孩童,然正经事上从不怠慢,能耐著性子站在一旁磨出一砚的好墨,这也是他能倍受恩宠,久久陪伴在主人身边的缘由之一。
至於另一缘由,心知肚明,说不得。
少年看似一心一意、目不斜视做著主人交待的事儿,心思倒也能分出半分给远处的灶间里那正烧著水的铫子上,他的听觉极佳,方圆百里外的动静皆逃不过他的耳朵。
於是,自然而然也就听见了那稳健踏实、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心里一惊,喜上眉梢。
“主人。”
无人应声。气息如常。小鬼头眨了眨眼,停下了动作,正巧灶间也传来了动静。他默默地退出了门外,心中原本是想著门不如就这样敞开著吧,反正……谁知他的双腿甫一跨出门槛,身後就传来了双门闭合之音。
下一刻,迎面就吹来了一阵凉风,炎炎夏日,清风怡人。他捂住嘴,不让窃笑从口中偷偷逸出。
那抹熟悉的墨影,已然来到门前。
少年稍一行礼,便想为带来清风之人开门。
“不用,我自己来罢。”
只见那人微微一笑,小鬼头虽有心再说上一两句以解相思,可他不敢,毕竟论起这份愁,他怎有资格排上首位?更何况还有重要的事儿等待著他去办,时不待人,他可不想被主人罚抄一千遍字帖,再把整个尘楼打扫一遍。
少年赶紧向著灶间走去,而那与这高雅之地久违之人也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尚未踏入便闻到了一股淡淡墨香;入目的雅室一如既往,只不过雅室主人的作品又平添了几幅,有山水也有题字。
『有朋自远方来关门放狗。』
末了,竟真在纸角处渐渐浮出了一条狗影,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冲著来客怒而嘶吼,一副势将此人生吞活剥的凶残恶相。
这一副是才写完的,就被搁置在了一旁,进屋之人还未开口招呼,先拾起了它,故做一番欣赏之後,伸出手,抚了抚蛮狠叫嚣的恶犬,纸上之字竟发生了变化。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访客看著宣纸上的字,不由得感叹起来。
“鬼主的字还是这般赏心悦目,想必是价值连城了,若是能赠予我,令我换得几日的口粮,那也算是积善积德,胜造七级浮屠,你说不是吗?好友。”
这个人──凤逸握著毛笔的手瞬间微震了一下,所幸他正在作画之物乃是一身黑衣,多一笔也无伤大雅,况且越黑越能表现出他的本意。
眼前之人正是黑发、黑衣,黑心、黑嘴的典范,也是他笔下新作的参照物。
凤逸又为画中之人的黑发添了几笔,至此,他还未曾抬头看过那人一眼,大有对他视若无睹的模样。
半晌过後,依然静若无人。
来访者轻唉了一声。
“许久不见,好友竟如此‘目中无人’,可哀可叹,看来我还是早早离去,再找一处无人之地独自伤心去吧。”那人严肃著脸孔,垂目叹气,确是一副惋惜略悲的模样,他刚转身走向门外,然那两扇门竟擅自闭合了起来。
身後,是一缕清冷的声音。
“既然来了就走,又何必来。”
“鬼主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不知是谁在双岔路口竖起两块木牌,一路既不通,只得选择地狱之道了。”他又转过身来,仍是一脸的正经。
所谓地狱之道,确如其名,因为在这条道路的尽头住著的正是鬼界的无上至尊?凤逸,趣味的是,与之相对几百里处的隐居之主,却是一位小仙人。
小仙乃地仙,是奉仙帝之命巡游人间,观察世人与世事回报天庭的下位神仙,有时也会插手人世之事,可谓随处云游,居无定所的散仙。
小仙与鬼主本是云泥之别的存在,然而这两人却是渊源颇深的至交好友。
听到那人如此一说,凤逸终於停下了笔,抬起身来,比女子更美豔几分却毫无女流之姿的超凡容貌上,那双丹凤美目轻扬,宛如琉璃的眼珠美则美矣,却耐人寻思不透,似乎深不见底。
他的唇角缓缓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了一个美好的弧度。
“你不提我都忘了,那是许久之前我叫人立在那儿的,果然应了你那句‘贵人多忘事’。”说是许久还真是不假。六十年前,他特地在两块木匾上写下那些字,又叫人牢牢插入双岔路的交汇处地基里,不想这一立就是一甲子。
也就意味著那人足足六十年没有归来,没有踏上尘楼一步。
怒?何来怒气;等?何需等待。凤逸若是习惯不了那人的习性,这刻意建造的尘楼早在几百年之前就不复存在了。
来客听出了凤逸掷出的挑衅,但笑不语,又走近了几步,看看他究竟在画些什麽,一见纸上模样正是自己,他毫不惊讶,只称赞这墨磨的好,想来是小鬼头的手艺,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幸好当年将那孩子交於好友,才有今日的成长,若是跟著我,必然是苦不堪言。
凤逸横了他一眼,再次提笔在画上飞舞几字。
『肇事之源,麻烦之主?龙林君』
被点名道姓的客房不禁一记苦笑,
此时,小鬼头已站在门外,轻轻地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主人,茶水已端至凉亭,有请主人与仙君。”
小鬼头端上是经星火慢熬了一个时辰的莲子,再去蒂捣碎研磨成粉的莲子茶,有滋阴润肺、生津益气之功效,在这炎炎的巧月,是为上品之茶饮。
“这兼备耐心和细心的工夫,可不像是好友你的习性。”龙林君端起一杯莲子茶送到了唇畔,茶香入鼻,虽是清雅淡薄却也是沁人心脾,使人心旷神怡,他浅尝一口,不由自主微笑开来,“当年毛毛躁躁的小鬼头,现今也能有这般耐性了,可见好友教导有方,不愧是堂堂鬼界至尊,令我再度钦佩於心,又愧於自己的无能,想必你对我是诸多怨恨了。”是微笑,也是苦笑。
小鬼头听到这儿,赶紧瞥了凤逸一眼。
“仙君,您千万别这样说,当年不是您捡到我,说不定我就成了野兽的美餐了呢,您还好心把我送到这儿,才让我有机会跟著主人,服侍主人,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真的!”
他脸上虽是堆满了笑容,心里却是十足的胆战心惊,额头慢慢渗出汗水。而龙林君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捉弄,竟还从怀中摸出帕子递给小鬼头,小鬼头吓得动弹不得,左右为难,最後汗如雨下,头晕目眩,大有中暑之姿。
龙林君见他身子开始摇晃,想要搀扶一把,不想凤逸快他一步,伸手便把侍童搂进怀中,不多言语,一阵柔和散光之後,小鬼头就回到了他自个儿的房里,窗户半开,拂进一阵凉风,吹的少年阵阵舒畅,不消多时睡去了。
“唉,你这人,我还想和他多说几句,一甲子未见,他都长这麽大了。”这回,他是真感慨。
“再让你欺负下去,我就少了一个得力贴心的好侍童,你再捡来送我一个又得花费我数十年养大教育,那些被虚度的光阴,你会赔偿於我?”
话是如此,凤逸脸上倒也瞧不出一丝的抱怨。他的杯中已无茶,只见龙林君亲自为他斟上第二杯莲子茶,茶香再飘,蜿蜒向上,直至消失於半空。亭外炎热,亭内逍遥,似是两界。
“说赔偿就太伤感情了。”龙林君也为自己再添上第二杯香茶,“当年我见你寂寞空虚又无所事事,想到你是我交情甚深的至交好友,於是强压下难舍之情,忍痛将那孩子托於你照看,实则是为了替你排解寂寥,你怎能说是虚度光阴呢?”
“不如说你是把麻烦丢给我,自己乐得逍遥。一如三百年前你在这春园里撒种,次回来访已是秋收,不费心思就收获颇大,不愧是精於计算,禄他人之手省自己心力的龙林君。”
“唉呀,方才才说贵人多忘事,好友你怎麽就自贬身价了呢,多少年前的小事你还放在心上,耿耿於怀……这种心眼,要不得。来,我再为你满上一杯莲子茶,三杯茶水下肚,你鬼主的肚中也能撑船了吧。”
“请说我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
凤逸优雅的端起那杯茶,送到嘴边轻吹两下之後才喝下一口,他的眼中并无讥嘲,那一来一往的互挑之言也不过是两人交往中最日常的相处模式,仙鬼妖怪的日子不如凡人想的那般逍遥,能有个时不时就斗嘴互损,互添麻烦以耗空虚的好友,也是一种乐趣。
茶正香,风又起,风中带来了一丝湿气,半空中突如其来的奏起了一声雷鸣,接著便是一道闪电划过,惊醒了才入睡的少年,朦胧间他翻了个身还想再睡下去,静待片刻之後,猛然惊觉自己身处何地,心知失态,一下子便从床上跳了起来,直奔凉亭。
庭中两人一如往常般悠闲自若,谈笑风生并不因方才的电闪雷鸣而有所变化。
匆忙跑来的少年站在了亭外,气喘吁吁,心慌意乱。
他站定深吸一口气,走上了凉亭,心生惭愧之余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就见主人的好友递过一杯茶水,杯中之茶经仙君略施小法,已成爽口凉茶,小鬼头不敢接下,胆怯的望向主人。
龙林君不禁无奈一叹,眼露遗憾,“看来不仅是主人,就连这家的小童也不欢迎我,我还是离开罢,免得招人厌恶,下回的秋收便无指望了。”
咕噜一声,小鬼头咽下了一口口水,一张稚嫩的小脸左右观望,真正是左右为难,他怕主人,也怕主人这位高深莫测的仙君好友,对这两人,著实是又敬又畏,然又羡慕又憧憬。
“仙、仙君,您就别开玩笑了,主人他……”
小鬼头的手放在背後,偷偷擦了擦掌心里的汗,他还是没胆子接下龙林君递来的茶水,此时,又听得龙林君一声埋怨:好友,我这端茶的手越来越酸疼了哪。
凤逸眼中的冷光终於一变,机灵的小鬼头也不敢怠慢,连忙接过那杯茶,一口饮下,解了他的口渴,缓了他的心悸。这时,凉亭外落下了细碎的雨丝。
雨丝如银针,断断续续的落在亭外,小鬼头抬头一见此景,心生纳闷,而亭内两人依旧故我,对愈来愈大的雨势视若无睹,雨丝成了雨点,与风同行,嚣张跋扈的闯进了凉亭之内。
小鬼头想著该跑回屋子去拿来一把大伞替主人与他的好友挡风遮雨,腿还来不及迈开拔步,神通广大的鬼主便一挥手,凉亭之外自然而成了一道无形屏障。
“这雨,该有数百年不曾下过了吧。”龙林君悠然道。
“三百六十年。”凤逸也是微微一笑,
站在一旁服侍的小鬼头一听,露出了吃惊的模样:三百六十年?!差不多快是他年龄的五倍耶……这可是他头一次看到雨景,免不了一番好奇,时不时扭头偷瞥一眼。
不多时,雨未停,天空之中却又挂上了刺目的日阳,高高在上,在雨点的滋润下,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凉爽。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雨势骤减,真是来也匆匆也去匆匆。
壶中水已空,小鬼头看了主人一眼,见到他眼底的默许,便机灵的说道:“仙君,我这就去冰窖把准备了多时的雪耳莲子羹端来。”
“那就有劳你了。”龙鳞君莞尔一笑,喝完了杯中最後一口茶,小鬼头退下去端莲子羹了,这烧水倒茶就成了他的活儿,俗话说得好,礼尚往来,有人请他吃莲子羹,他替那人烧水倒茶也是理所应当。
烧水的炉子就在两人一侧,他是仙君,自然是无需亲自动手,挥挥衣袖便能成事。
“这六十年,人间可有变化。”
凤逸乐得让他操劳服务,因为下一回还不知是何时,眼前这人不安於室,飘忽不定,难以寻觅,说不定今天才归来明日就又离去了,短则数月,长则百年,见不到这人是常有的事情。
“一如往日。”
“呵呵~人心依旧是那般黑暗与贪婪,数千年来毫无长进,难怪我界小鬼日益剧增,活蹦乱跳,日日犹如庆典,吵得我这尘楼也不安宁。”他是鬼界之主,怎会不知生於人心的小鬼正纵横於世,何止是小鬼,在浑浊不堪的人世间,仙鬼妖怪四分天下,只不过在世人的理想中,只认可了仙而将其它三类归於污浊与恐惧。
那双如琉璃般流云漓彩、美轮美焕的眼底一片寒光,是嘲弄是讥讽也是不屑一顾。凤逸的脸孔本就俊美绝伦,加之天生的王者之气,若是别人见了他此刻的模样,必定是心生畏惧,畏畏缩缩,不发一言。
龙林君眼帘微垂,轻眨,再一扬起,黑眸平静如昔,“你贵为鬼界之主,甚少去到人世,又怎知人心的变化无常,孰好孰坏,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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