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网上查一下不就知道哪里有卖了?”席慕寒皱眉,小看他,“至于哪种好看,每个人的眼光不一样,我买给我孩子的,好看不好看我说了算。”
“霸道的男人!”子君嘀咕了一句,然后便不再理他。
席慕寒偷笑了一下,然后给阿英交代让她在这里陪着,随即转身走出了病房。
在电脑上快速的搜查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一家离医院近一些的十字绣,他想也没想,即刻开车前往。
终于来到这间装修精致的十字绣门口了,他很自然的走了进去,因为来到早,店里就他一个顾客。
“请问要买些什么?”一个女人抱找孩子出来了,声音很熟悉。
他随即回头,这才发现是林夕月,而她的孩子都已经一岁了。
他最后一次见林夕月还是在欧阳的病房里,那次和她打赌后,他就吩咐杜月以后林夕月的电话一律拒绝,所以他就再也没有林夕月的消息了。
“是你开的这间店?”席慕寒半响才问出这句话来。
“嗯,刚开一个星期,”林夕月抱着孩子很自然的回答,然后又说,“你想买来绣什么的?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下。”
“孩子的小帽子和小肚兜,”席慕寒很自然的说,“子君说她闲的无聊,所以就想做点手工。”
“哦,孩子是明年才生吧?那就是属虎的。”林夕月问完就即刻回答,然后挑了两个老虎的十字绣递给他,“帽子上绣老虎不错。”
“嗯,还有肚兜,也绣老虎的吗?”席慕寒看着这十字绣的花纹,然后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十字绣,“这些是你绣的吗?”
“是啊,我这人很笨,唯一会做的就是手工了。”林夕月看了眼自己绣的十字绣,然后又说,“到时候你太太生了孩子,我绣一个大大的金瓜送给你们吧。”
“谢谢!”席慕寒感叹了一声,“以前我都不知道你会做手工。”
“以前你都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吧?”林夕月苦笑了一下。
以前?
以前的席慕寒心里何成有个她?
席慕寒没有回答,是的,以前他没有关注过她,她喜欢什么,会什么,他一概不知。
唯一知道是她会弹吉它,可是,她弹那吉它他又实在不敢恭维。
林夕月帮他选了两幅‘五毒俱全’的肚兜十字绣给他,说是孩子小时候穿这个好,孩子长大以后就百毒不浸了。
席慕寒听了她的话都有些汗颜,猛然想起家里的五毒来,奶奶死了两年了,家里的五毒可一直都养着的。
只有席慕山庄佛堂里的五毒塑像给章子君掀翻了,她那时还正闹‘精神病’呢。
恐怕,真正百毒不浸的人是章子君吧?
她是和五毒同居过的人了,什么蟒蛇蝎子在她眼里都不是毒物了吧?
终于买好了,席慕寒坚持付了钱,虽然林夕月一再说不用了就当是恭喜他送的,可他还是一本正经的按她的卖价付了钱,并没有多给。
看着席慕寒很自然的走出了她的店,林夕月手里捏着他刚才给的钱,眼里有了泪花。
他变了,完全的变了。
他身上的钱包里居然了有了零钞,他居然会亲自来买东西,他甚至会认真的挑选这些东西。
而这些,据她以前知道,他都是不屑于去做的,因为他有一帮的手下,这些小事,吩咐一声就有人做好了。
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改变,只是,没有想到席慕寒会为了章子君而改变。
今生,她会不会像章子君那样,遇到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遇到一个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呢?
席慕寒把十字绣拿回病房的时候,子君正站在阳台上晒太阳。
现在是冬天,上午的太阳是补钙的,所以一般上午的时候,她都会站在阳台上或者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晒晒太阳。
“子君。”他喊了她一声,然后把手里的十字绣扬了一下,示意她已经买回来了。
“哦,”子君应声走了进来,然后拿起十字绣看了看,“不错,老虎的帽子,席慕寒,你有长进了,还知道明年是虎年了。”
“咳咳。”洗慕寒觉得汗颜,这什么鬼话,他难道糊涂到不知道明年是虎年?
不过,他虽然知道明年是虎年,到没有想过要买老虎的帽子,这还是林夕月帮他选的。
“五毒的肚兜?”章子君睁大了眼睛,先是瞪着这买回来的十字绣画面,然后是瞪着席慕寒,“你是不是随时都记住你家有养五毒啊?”
“嘿嘿。”席慕寒终于笑了一下,然后说,“我席慕寒的孩子,肯定要穿五毒的肚兜,席家的五毒那可是很重要的,而且,听说把五毒穿在身上,以后长大了就百毒不浸了呢。”
“嗯,我也觉得完全有可能,”子君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说,“其实,你孩子生下来应该先投放到那些五毒的笼子里面去住几天,那样,可能比穿着五毒的肚兜效果要来得快得多。”
席慕寒悄悄的用手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妈呀,这章子君是个小肚鸡肠吧,听她说这话,明显的在计较他当年把她扔进那五毒的笼子里了。
这个话题不能再提了,她要是追究起来,他是十张嘴也说不过她的了,而且,过去的他的确很冷血,他不敢去面对当年的事情了。
“那什么,子君,我公司还有点事情,你好好绣十字绣,别绣太久了,休息很重要。”
话落,不等章子君开口说话,他迅速的逃离了病房,却没有注意到背后那双得意的目光。
晚上刚吃完饭,护士来给章子君量体温和血压,然后监督她吸氧。
子君笑着说吸氧不用监督,她每天都很自觉的,早晚各一个小时,她从未偷工减料。
“明天不用吃早餐哦,明天要抽血化验了。”护士临走前特地交代了。
“嗯,知道了。”子君应了一声,然后用手摸着肚子里的宝宝,觉得累,见阿英把餐桌收拾好走了,她就去床上躺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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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君,还没有洗头和洗澡呢,你怎么能睡觉了呢,赶紧起来。”席慕寒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要扶她起来。
“慕寒,我好累,不想动了。”子君赖皮似的躺在床上,用手把席慕寒拉着她的手给扒拉开去。
“子君,知道你很累,可是,你还是得洗头洗澡啊,你的头发容易汗湿,必须要洗了才睡的。”洗慕寒用手在她那头短发上轻轻的揉着。
“哦,那好吧。”子君终于坐了起来,出气明显的比平时要粗一些。
“是不是今天下午绣十字绣累了,我不是让你别绣太久了吗?要多休息。”席慕寒有些嗔怪的问。
“没多久啊,”子君摇摇头,跟着他走进洗手间去,她觉得头也有些晕了。
“子君,今晚我帮你洗澡好不好?”席慕寒一边帮她洗头一边轻声的问。
“不好,我自己可以的,这才16周呢。”子君坚决的摇头,拒绝得彻底。
“哎,你很累了,就让我帮你吧。”席慕寒轻叹一声,知道她倔强,可,不能什么都这么倔强吧?”
“慕寒,我现在还能自己来,等哪天不能自己来了,你再帮我也不迟的。”子君起来用手推他,然后坚持要自己洗澡。
席慕寒只好走出洗手间去坐在沙发上等,今晚她的病情好像加重了,看来,减胎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慕寒,帮我把家里的相机拿来好不好?”席慕寒帮章子君吹头的时候,她突然说。
“嗯,拿来做什么?”席慕寒迅速的帮她把头发吹干,然后很不解的问。
“照相啊,现在16周了,肚子开始慢慢的大了,我要每天都照一张像,以后装订成书,然后做成封面,上面书写《朵朵和果果在妈妈肚子里的成长记》。”子君很自然的说。
《朵朵和果果在妈妈肚子里的成长记》?席慕寒把吹风收好,听了她的话心里跟揪起来。
朵朵和果果,他轻声的念了一下,突然间,就觉得这两个名字是不能分开的。
可是,现在,就要让他们分开了,必须要分开。
子君今晚的情形,虽然洗澡后她又精神了,可是,他依然看出她已经很累了。
“子君,”他过来把她按在沙发上坐下来,手不小心碰到了她那越加大的柔软,像被火烧般的缩回。
只是轻轻的碰触,却勾起他原始的欲/望,原本冷清的身子瞬间像是被火点燃了一般,他不得不坐远一点用毅力克制着。
只是,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小女人,她那苍白的脸上那个笑容,真是,真是叫哆嗦,气得他牙痒痒的。
“有什么吩咐?席大总裁,”子君纯属调侃他,席慕寒此时的表情真是看着,一个词,爽呆了!
“那个,子君啊,俩个孩子在你肚子里太挤了,”席慕寒终于艰难的开口,“要不,挪一个孩子出去吧?”
“挪一个孩子出去?”章子君以为自己听错了,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席慕寒。
“嗯,挪一个出去。”席慕寒肯定的回答,同时点头,表示她没有听错。
“那,你打算挪谁出去?”子君强压着心里的怒火,故作平静的问。
“这个,”席慕寒想了想,如实说:“要照B超,哪个孩子弱一点就挪那个出去。”
“那你打算挪到哪里去?”子君的怒火已经提到嗓门边了,眼睛里都在冒着金光。
“挪到……”席慕寒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天啦,他怎么知道挪到哪里去?
这减胎,说白了就是把一个孩子杀死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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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子君肯定受不了,于是他想了想说:“挪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嗯,医生会安排的。”
“席慕寒!”章子君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用手指着他。
“怎么了?”席慕寒吓了一大跳,看着满脸愤怒的她,有些紧张的问。
“你也给挪出去!”章子君厉声的大吼着,因为发怒,苍白的脸居然涨得通红。
“挪到哪里去?”席慕寒见此时的章子君,她这样的表情,完全一个河东狮,哪里还有一丝优雅的表情。
“挪到火星上去,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章子君愤怒的吼,却又因为这吼得太过大声,于是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子君用手握着嘴巴开始咳嗽起来。
席慕寒连忙上去,等她咳够了,拿开她的手,这发现手心里居然又丝丝血迹。
“你咳血?”席慕寒大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怎么会这样?
子君看着自己的手心一片茫然,咳血,她平时没有啊,今天怎么会咳血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是第几次?”席慕寒紧张到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了。
咳血,肝硬化,他的大脑里立刻冒出这
几个字来。
“第一次,”子君赶紧说,“我以前没有出现过,连咳嗽都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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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减胎计划2
“第一次,”子君赶紧说,“我以前没有出现过,连咳嗽都很少。”
她自己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了,咳血,她怎么会咳血?
“你没有骗我?”席慕寒抓住她的胳膊,他的手居然在颤抖,他发现,站不太稳的人居然是他。*
“没有没有!”子君连忙一边摇头一边说,然后又加了一句,“绝对没有!”
“没有就好,我马上找费医生。”席慕寒说着就立刻掏出手机给费医生打电话。
“我马上过来,不要紧张。”费医生在电话里说,原来费医生已经下班走了。
“子君,你坐这里。”席慕寒终于平静了一下心,然后拉着她坐了下来。
章子君乖乖的坐了下来,刚才的咳血的确吓了她一大跳,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到咳血的地步去。
“子君,你听我说,”席慕寒拉过她的手,让她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紧紧的包裹着。
“你说。”子君感受到他手心里传来的热度。
这股热度慢慢的通过手心的神经传到她的四肢百骸及全身,然后慢慢的传到她的心脏。
“子君,你的肝脏现在有损失,怀两个孩子肝脏负荷太重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减掉一个孩子,这是必须的。”席慕寒郑重的说。
章子君用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她知道肝脏负担重,可是,要让她减掉一个孩子,这怎么行?她又怎么接受得了?*
“子君,”席慕寒看着她那张倔强的脸,痛心的呼喊了一声,伸出另外一只来,两只手把她的两只小手紧紧的包裹在一起。
“子君,减掉一个孩子,你就当一开始就只怀了一个好不好?就当我们没有怀过双胞胎好不好?”席慕寒恳求的望着她,声音颤抖到他自己都心酸。
要减掉一个孩子,这是他一直都回避的话题,所以,他才一拖再拖,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他都没有跟她提这个事情。
虽然他在费玄医生那边很平静的说要说服章子君,可是,他其实在心里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今晚,要不是今晚看见她咳血了,他可能都还不会提起这件事情。
“减掉一个孩子,就当是是没有坏过双胞胎……”子君的眼眶里温热的液体在打转,这怎么可以?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孩子已经16周了,她每天都会看着双胞胎的海报,然后手放在腹部上喊‘朵朵,果果!’
“慕寒,我做不到……”子君轻声的抽泣起来,拉过他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腹部上,然后哽咽的说:“我怎么能当没有怀过双胞胎呢?我又怎么能当一开始就只怀了一个宝宝呢?”
席慕寒的手覆盖在她的肚子上,感觉到她腹部里传来的跳动,明明她还没有胎动,可是,他却分明感觉到了里面在跳动。
“你感觉到了吗?这是胎心,孩子的胎心在跳,和我们的心脏一样的跳,”子君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胎心?”席慕寒轻声的问了一句。
这才想起,好像孕妇书上有说这个事情,据说孕妇静下心来,是可以数宝宝的胎心的。
“嗯,孩子的胎心,两个孩子的胎心,我都能数出来,”子君梨花带泪的望着席慕寒,眼里却全都是祈求的眸光。
席慕寒的手安静的放在那里,他慢慢的去记录那跳动的次数,是了,很有规律,胎心,他孩子的胎心。
“护士每天中午都会提着胎心仪过来,你是中午不在,”子君望着他,“要不,我明天让护士晚上来,倒时你亲自听一下孩子的心跳声。”
“子君,”席慕寒低喊了一声,有些无力,有些无奈,还有些说不明白的情绪在里面。
“费医生来了。”门外,护士很自觉的在推门前出声,其实就是提醒他们夫妻。
“费医生,”席慕寒站了起来,看见她来了终于松了口气:“刚才子君咳血了,我担心,我担心……”
“不要急,我们现在就送她去照B超和验血,”费医生非常镇定的说。
“谢谢!”席慕寒让开,费医生已经伸手在章子君的胸前按了。
“这里痛不痛?”费医生按着子君的胸前一个位置问。
“不痛!”子君摇摇头,很肯定的回答。
“这里痛不痛?”费医生又换了个地方问。
“不痛!”子君还是很肯定的回答。
“赶紧帮她抽点血,然后用活动床送到B超室,我马上开单过来。”费医生一边吩咐护士一边迅速的朝病房外边走去。
“费医生。”席慕寒跟着追出了病房,在走廊上拦住了费玄,“她是不是很严重了?”
“现在不好说,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