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在这里耽搁了几天。”
“没、没什么。”
“我们已经安排好车辆送你回去了。”
咦?!!听到这话我有点不可置信,居然就这么放我回去了?!
“只是希望,你不要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这事不用她说我也懂的,只是不敢相信他们会这般轻易的放我走,难道就这么口头协议得了!居然不用什么手段?不过想想也是,我这些天经历的事都太过匪夷所思了,就算我真有胆说出来也没人会信的,只会当我是发了疯。
“现在就可以……走了?”我还是半信半疑。
Akela点头:“只要你不说出去就不会怎么样的。”然后送我到村口,只见一辆小面包车停在那里,“路上畅顺的话大约半天就能回到G市了。”最后临行前,Akela和我说,“路上平安,希望这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这话听起来不好听,但我明白她是想指我不要再被卷进来了。
经过这次后我才突然发觉当个平凡人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关于世界啊生死什么的,我也不想再去探究了,反正现在这样当什么都不知道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是最好的事,望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Akela女士,我想。
回程的路上很枯燥,同行的司机还有一个陪同都是沉默的人,在沉闷的车厢内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当醒来睁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自己已经在宿舍的床铺上!我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细细看了一圈,宿舍和我离开前一样没太大变化,我的床位上的东西也没变过,床头还放着昨天没叠好的衣物。想了想那些天的神奇遭遇,不知为何竟有种南柯一梦的感觉,那般的不真切。
正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聊天的声音,接着是门锁的开启声,我看着门开了,竟觉得不知所措。
等一下我要怎么和他们解释我失踪的这些天是怎么回事啊?我苦恼的想。
我正想着他们就已经进来了,进来的正是陶源还有也是同宿舍的冯浩,当见到陶源的时候我一瞬间就紧绷起来,但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和以前一样,大概见我没反应,还笑着问我:“怎么?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被他问道时我愣了愣,然后才急忙摇头说:“没,没什么!”
冯浩把手上的袋子随手丢在桌上,然后回过头对陶源说:“看这小子八成是还没睡醒。”
陶源立马像想起了什么:“阿正你今天睡了一下午,今晚肯定有精力和我们打通宵吧!”听陶源这么一说,冯浩也想起了我之前以太困为理由推脱了他们通宵打游戏的邀请,马上跟着起哄:“对啊对啊!今晚你就别拒绝了!”
“哦……”我愣愣的应了声。
然后我呆坐在床上,事不关己的看着他们两人打闹,这样静坐了一阵后,刚刚翻腾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把那些离奇的事从头到尾的又过了一遍,然后我突然就无声的笑了。
什么啊,只是场梦而已,就是太逼真了。
不过这个梦确实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这么超现实的梦我是怎么把它给当真了,看着一旁得瑟的冯浩我忍不住打击他道。
“不对啊!你别说你到现在还没刷出时装啊!”
“……”
“你好像刷了有十次了啊。”
“卧槽!我只是最近时运低而已!”
在我的视线之外,陶源看着我们俩精力旺盛的互损,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来得及捉虫
☆、2
除了那个意外真实的梦外,我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改变,其实我还是对那个梦意外的留心,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不知这样的感觉,但现实确实是不会发生这些……吧?在纠结了几天后,我还是跑到那个故事发生之地旧教学楼去了。
旧教学楼就和我记忆一样,带有古建筑独有的遗世感,冷冷清清的矗立在那里。和梦里旧教学楼被完全荒废有点不一样,虽然平常也是没人来,但其实这里是用来摆放些不要紧的资料的,我沿着梦里描绘的情形,走上了楼梯,一直到天台。
这里是真正开始的地方,我手放在天台铁门的把手上,然后推开。
门后什么都没有,我正想舒一口气时眼角余光却突然扫到天台的左边,然后整个人就紧绷起来了,在最左边的天台边上站着个人!
不过心里又想起,虽然平时很少人来,但还是有的。
只是……那个背影总觉得特别眼熟,我看着那个背影想到,或许是我开门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也说不定是因为我一直在盯着他,对方似有所感般回过身来。
在看到他正面的这一刻,我无法再对自己说什么安慰的话了,我知道为什么刚刚会觉得这背影眼熟了,他穿着的这身衣服不正正和我的一样吗!不单是衣服,他连模样身高都和我一样。
他眼中露出和我一样的惊愕,我咽了咽口水,我看到他喉头也动了动,我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他也一样……
“你是谁!”
“你是谁!”
最后我们同时说出这句话,不出所料的他和我一样都露出了惊慌的表情,简直就像是镜子一样,我立马想到。
“我是沈天正。”
“我是沈天正。”
我不甘示弱的说,他和我同时说到,然后我们两都既错愕又警惕的看着对方。
“我才是!”
“我才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和我一模一样,如果我们都一模一样那我们谁才是“沈天正”。显然不单止我,他也是这么想的,然后我们尖锐的互相试探对方,最后我惊恐的发现,我所有能证明自己的东西他都和我一样,不管是过去还是一些自己才知道的心事都和我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逐渐发现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事都被拿出来说了,但还是无法证明自己,不由的都变得急躁起来,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两个我吗!不,不对!
突然间,我脑子里滑过了一个想法,如果我杀了他……那不就只有我一个了吗!我越想越觉得应该这样,我抬起头看向他,发现他也抬起头看向我,看到他的目光我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和我一样,我们都想杀死对方。
我知道他也一定是发现了我的想法,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先下手为强的说法了,我和他都是本能的缠斗,手脚并用的但无奈我们的力量都是一样的,所以缠斗了很久都没有占到上风,我开始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要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然后我感觉到身上也传来了刺痛感我知道他也一样,我知道只要他先死了我就能赢了。那时候我就像是魔怔了般,脑中只剩下一定要杀死对方的念头。
我用牙齿撕扯出口中的血肉,鲜血从伤口里渗出,他也一样,我奋力扭动着身体不让他有机会咬紧我,我们都疯了。
这时候天台上来了第三个人,不过我已经没时间看那个是谁了,他想拉开我们,但无奈我们间的斗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而且要疯子爆发出来的力量不是平常人能压制的,他尽力的想扯开我们,可惜没用。
最后是我赢了,当他不经意间露出颈脖这脆弱的地方时,我不待他发现自己的错误猛然发力掐着他咬了上去,狠狠的撕开他的皮肉,然后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我不敢松口,他没死透,甜腥的鲜血除了流到地上外还流进我的嘴里,最终,他的挣扎越来越弱,然后不再动了……
我赢了,我兴奋的想,不管怎么样,现在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了。
虽然赢了,但我的情况也不太好,手臂上被咬下了一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知道还有多少。我正打算处理了手上的尸体,准备放下他时却发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和我的手粘在一起了,我有些惊愕,我想拿开,但发现粘得很紧。
不,不对,不是粘着,而是它在和我融合,我惊慌失措的想甩开那沉重的尸体,但根本无法,我发现我的小臂已经有半边和他合在一起了,我很惊恐。
在我奋力想分离开时,背后突然撞上什么,我神经兮兮的猛然回头,才发现自己身后居然站着个人,冷静下来后,我才想起刚刚缠斗的时候似乎有人想拉开我们。
想到这里我顿时一身冷汗,刚刚发生的事被人看到了,我杀人被人看到了!
“唉……”他叹了一声。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没有像一般目击杀人现场的人那样马上大喊大叫,而是用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目光看着我,还有旁边的尸体。
不知为何,被他这么看着我倒是慢慢平静了下来,我愣愣的瘫坐在地上,突然想起了我和尸体粘在一起的手臂,此时我的手臂已经被吞进去了,那一部分就像一团肉色的橡皮泥一样。
“【■■■】啊……你完了。”那个男人又低声说了一句,开头他似乎还说了一个单词但不知为何却听不到,说完他随意的坐到地上,一点都不在意地上的血污,“不用害怕,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是很懂。
不知道是不是我开始不抗拒融合的原因,融合的速度开始变快了,这个过程很怪异,我和那个尸体变得好像天生畸形的连体婴一样,随着他渐渐没入我的身体,一些事情也开始涌进我的脑子里了。
啊……我想起来了,我就是他,他也是我,是的,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从真正第一次踏进旧教学楼到中间过程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当初因为那些人想抹消了我的记忆,但不知情的我在期间因为恐惧产生的剧烈的逃生想法,以至于无意识间分了体,发现不妥的那些人紧急停止了原计划,然后把我关了起来去寻找分体。似乎这特殊的情况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在发现分体后他们没有马上接近分体而是修改了这所学校里所有人的记忆。
我坐在地上用了很长时间去消化了那些记忆,抬头时看见学长眼带笑意的看着我。
“到底是……”最后怎么回事还没说出口,我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准确点说是灵魂受到了强大的冲击,我立马白了脸,然后发现学长的状况也不太好,但他没有慌张,而是抬头看向天空。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天空,只见空中无数道金光划过,从各个方向,以至于就像空中编造了一道金色的大网。
作者有话要说: 没意外下一章结束……其实……系列坑才刚刚开始;之后是各种他人视觉的番外把事情还原完。
总体解释会在下章完结后说,主角组在这事上只是打了个酱油。
顺便这个系列的第二篇文,文名还没定,放一部分做宣传。
===
楔子
Cressida王朝第二十三年,年老昏聩的开国国王Imre在其第三任妻子Kamna的诱骗之下发布开展了一场错误的政治活动。
曾被异族Sabino统治下压榨奴隶了近百年的原住民,因Imre国王推翻了Sabino王朝解放了Hunor而对其推崇备至。在Kamna幕僚们的言论引导下,无知的国民被蒙蔽了双眼。
“清楚历史遗留的污垢,书写自由平等新未来”以此为口号,开始了明为革命实则是政治清洗的活动。一时间各种举报前朝余孽,还有批判旧贵族等等的行动相继展开,到了后来活动越演越烈。一开始单纯的举报已经变成人们间彼此斗争的方式,对贵族的批判已经变成暴力的一刀切,不明真相的国人在上面的煽动下高喊着口号把一切有嫌疑之物破坏。
啊……既然是平等的话就不该有标新立异的人。
Imre国王的理论是绝对正确的,一切反对之人都是敌国的破坏分子。
过去的都是错误的,既然是错误就要毁掉。
神鬼都是旧社会为了加强统治的手段,都是迷信思想。
历史上的贤人是统治者的一个手段。
…………
……
在思想独裁下,人性被扭曲到极致,不单是原本和谐的邻里变成了陌路人,即使是家人间也变得冷冰冰了。政府瘫痪,学校停课,工厂停工,人与人间充满了对立,不同的政治派系从小分歧发展成武斗。知识分子收到迫害,大量的知识青年摒弃学业被派到农村实践。
真是太可怕了,为什么大家会变成这样。
已经意识到不对的人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所以会表现得更加向上,然后被大家作为模范。
直到后来Kamna谋权之心越长越大,在Imre国王逝世后图谋执掌政权。最终以宰相Hugh为核心的参议院粉粹了Kamna团队的阴谋,把国家挽救回来。
随后在第三次国家会议上,参议院总结并承认了该次政治活动是领导者错误发动,并被有人之人利用,最终给国家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虽然这场思想革命的活动被宣告是错误并结束,但带来的影响却远远未结束。
过去受到迫害的知识分子或是逃亡他国,或是在期间死去,造成了文化断层,经济上一下子倒退了三十年,而更重要的是对鬼神的否决,对贤人的抵制,让人们逐渐失了信仰。
丢失了的信仰啊……一开始没有表现出什么。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没了信仰约束的人啊,道德的围墙变得愈发松动……
☆、崩塌
“这个是……”我目瞪口呆的看了看空中的金色巨网又看了看学长,他面色不变,淡然的看着空中的网,半晌,他微微眯眼。
然后见他忽然站了起来,并把我也拉了起来,说:“跟我来,这个世界已经坏掉了。”
“?!”还不待我细想,他便拉着我朝楼梯跑去,在天台的铁门因力的作用反弹关上的哪一刻,我回过头,恍然间仿佛看到那从门缝中透出的天空一角,正在崩塌……
虽然是在疾步飞奔,但不知为何,我却没有太大的紧张感,我们像是单纯的狂奔,很洒脱,他甚至还带着笑,我们似乎不是逃跑,而是奔向光明之地。
怎么回事啊!我说,可惜跑得急,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
“出了这个世界后我再和你解释!”学长头也没回的答了句,于是我就闭嘴了,我们两人接着一路奔走,直到到了学校附近一块荒废的空地上。他抬头望着天,半晌突然冒了句:“放开你的身体!不然走不了!”
“啊?!”
他皱眉,没说什么,只是捉住我的小臂,但奇妙的居然穿透了我的肉体,然后我没来得及惊讶他就用力一把往外拉,我瞬间觉得好像整个人被硬生生的从一个地方撕下来一样,然后又从一个极其狭窄的地方扯出来,其过程不是一般的难受。
等我好不容易适应了有余力看周围时,发现我们居然飘在了半空中,确切点说是学长拉着我小心的穿过那个金色巨网的孔洞,往上方飘去。
我仰望着上方的学长,动了动唇: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样子好像变了。
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只是学长现在的样子更加不像人,学长听闻后回过头,用那没有眼白的眼睛看着我说:“不是我变了,而是你心里对我的外形印象变了。”
“我不是很明白……”
“我们现在只是一团单纯的意识,纯粹的唯心主义产物,唯心产物是无形的。你心里的我是什么样子,你就会看到什么样的我,同理的,我看你也是一样。”然后他转过头看着上空,“套用一句话‘一百个人眼中就有一百个哈母雷特’。”
我们还在继续上升,我还挺能自愚的想:这样一路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就到了外太空呢?
我们就遇到了空气墙,当时我还不知他为何就停了下来,仍然往上飘,但很快就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