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竟拿出一口金色大钟,钟壁上符文环绕,符文游动,金光璀璨,神秘非常。那钟在灰衣老者的操控下晃动起来,一声浩瀚钟声震动天地。陈晨只觉得如当头一棒,头痛欲裂。
“你这个老匹夫!”陈晨大骂,但是钟声不绝,就像內腑也跟着震动起来,根本提不起丝毫气力。
“就是现在。”红袍老者突然甩出一根黑色细链,犹如长蛇在空中游走。这是锁神链,凡被锁住之人皆会被困住一身法力,再无反抗之力。锁神链飞入牢中,缠住陈晨腿部一圈圈往上。陈晨大怒,双手撕扯,指甲与锁神链之间发出阵阵火花,但是锁神链何其坚固,陈晨又被钟声所困,无法挣脱,终于锁神链光芒一闪,将陈晨整个困住无法动弹。
紫袍老者和灰衣老者见已得手,遂收回各自的法宝。紫袍老者阴狠一笑向陈晨走过去:“小畜生你不是很狂吗!”他一脚踹向陈晨腹部。
未料陈晨突然暴起,以万钧之力将其压在身下,利齿一张,狠狠咬在紫袍老者喉咙上,咔擦几声,骨骼尽碎。鲜红的血从喉中喷出,陈晨嫌弃的吐出一口血,讥笑道:“老匹夫行将就木,没想到血也是臭的。”
灰衣老者红袍老者目眦欲裂,没想到只是一瞬间就发生了这种事。
“畜生尔敢!”红袍老者愤而祭出一根长针,瞬息之间没入毫无反抗之力的陈晨后脑,陈晨闷哼一声昏迷过去。
“二哥!”灰衣老者抱起紫袍老者的尸身唤道。片刻之后从那尸体天灵处居然冒出一个紫袍老者模样的婴儿,怪异非常。
“居然被这畜生毁了肉身。”那婴儿气得牙痒痒,如果不是他已经是元婴尊者,只怕刚才就要丧身在陈晨口下。只是他现在虽然捡回一条命,但肉身已失,只有再行夺舍,简直可恨可恼。
“二哥莫气,待回山再为你挑一具上好的肉身,这畜生交给尘和尊者自然不会有好下场。”灰衣老者赶紧说道,他拿出一个宝光蒙蒙的木质盒子打开。
“哼!”婴儿转身进了盒子被灰衣老者收走。
“速速回山,不宜久留。”红袍老者提起彻底昏死的陈晨说道。
“好。”
两人身影瞬间不见,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消失了一个人。
“什么!小陈不见了!”楚天云惊道,“前天都还好好的。”
“昨天我派去跟踪陈晨的人失去了联系,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恐怕凶多吉少。我重新派过去的人说连同陈晨也不见了,但是房间很完好,查过学校方面,也没有要离开的倾向。”柳如瑾皱紧了眉,他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敢下手。
“是被人突然带走的?”楚天云想到之前提过的有人监视陈晨一事。
“恐怕是。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而且还对我的人动手。”
楚天云心思一转:“会不会是乾元宫下的手?”
柳如瑾摇摇头:“他们这次做得太干净,根本没有留下一点线索。不过有可能,毕竟他们最近动作太多太可疑了。”
“那现在?”
“人是追不回来了,只能让各部门的人严加防范,我怕又会出什么篓子。”
陈晨缺了一天的课,也没有去爱琴海,电话也没人接,苏云蕖几人接到文姐联系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寻常,他们三个马上赶去了陈晨家,可是根本没有人。
“到底出什么事了?”苏云蕖急得都快上火了。
“我找兄弟问了学校附近的混混,他们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宋川眉头都快皱成一个疙瘩了。
“我也托人去找了,昨天到今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故,各大医院也没有发现陈晨的踪迹。”张文翰家有些关系,他托人去查了很久可是也没有线索。
“橙子也没钱,不可能有人还想着绑架他啊,他脾气也好,也没有得罪过别人。”宋川抠着脑袋想每一个可能性。
“难道是和曲桓安有关?”苏云蕖突然想到,“自从曲桓安来了之后,橙子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现在曲桓安刚离开几天橙子就失踪了,很难说跟他没关系。”
“那我找人去查一下曲哥,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张文翰说道。
几天后张文翰找到了苏云蕖和宋川,他的面色很沉重。
“怎么了,难道是……”宋川想到可能橙子已经遇害了,心下一颤。
“不是,是曲哥。”张文翰悄声说道,“我托的人查到曲哥根本没有任何信息,是几个月前突然出现的,整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而且他说还有一股其他的势力在阻止他调查曲哥的事情,让我以后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怎么会这样!”苏云蕖没想到突然会牵扯出这么神秘的事情,“那橙子怎么办。”
“最近在调查曲桓安的就是你们吗?”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三人一惊,他们找的是一个公园的隐秘处,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回头一看,是两个男人,一个带着眼镜一副精英样,一个看着不怎么正经一直在打哈欠。
“你知道曲桓安的事?”苏云蕖问道。
“知道一点,所以看在小陈的面子上奉劝你们不要再查了,继续下去的东西不是你们能接触的。”楚天云开口道。
“橙子是我们弟弟,他现在不见了,一说一句不管就不管了!”宋川怒目而视。
“我知道你们和小陈关系很好,所以才来告诉你们。他们的事情你们不用再管了,不然牵扯进你们自己的家人就不好了,当然我保证小陈现在很安全。”
“你只是个陌生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张文翰站出来问道。
“因为你们别无选择。”楚天云推了推眼镜。
“那橙子什么时候能回来?”苏云蕖知道他们现在只能从这个男人这里得到消息了。
楚天云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小姑娘很不错:“短时间就别想了,怎么也要一年。”
“那好,如果一年后橙子回不来,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出来。”苏云蕖扔下这一句拉着宋川张文翰离开了。
“那小姑娘真剽悍,话说你这么骗他们没关系,不怕她到时候把你大卸八块?”齐田幸灾乐祸的看着楚天云。
“我这是为了他们好。”楚天云仰头,“再说只要我不想,他们怎么可能找到我。”
“狐狸男。”齐田默默吐槽。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橙子打包走了
☆、九天剑宫
曲桓安启程后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一片白雪皑皑的山脉,巍峨壮丽,他记得这里是长白山脉。船型法宝高度逐渐下降,就在即将撞上山巅之时,那带路男子手持一块玉牌,光华一闪,宝船前方空间竟然荡开一圈诡异的波纹,随后出现在另一片天地。此处绿树成荫,鲜花遍地,亭台楼阁,云飞雾绕,一排雪白的仙鹤从宝船旁飞过,发出悦耳的鸣叫又悠然远去。
“尊者,我们到了。”那人操控着宝船降落在山顶的一处广场上,场中早有人候着。此外还聚集着许多乾元宫弟子,显然都是为了一睹这传闻中的妖孽的风采而来。
“恭迎尘渊尊者回宫,我等在此久候为尊者接风洗尘。”一名管事模样的老者上前一步道。
“不必,我师尊在何处?”曲桓安步下宝船,他现在记忆并未完全恢复,希望可以寻到方法尽快复原。
“尊者记忆有损,因此有所不知,宫主十年前就闭关突破至今未出,宫中事务皆由尘和尊者暂代。”
“那便去我的住处。”曲桓安眉头一皱很快又松开,没有任何察觉。
“是。”那管事恭敬回道,他招来两只仙鹤,与曲桓安一人乘一只高飞而去。广场上一名弟子在他们离开后匆匆飞向小苍峰。
两人离开后广场上就像炸开了锅似的,一群弟子在那里叽叽喳喳议论。
“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妖孽,果然是风华绝代,让人一见倾心。”
“听说几年前他就已经要突破元婴之境,不知现金修为又精进到何种地步了,真是可怕。”
“如此天资,只怕下一任宫主之位非他莫属。”
“天资好又如何,在我眼里他可比不上尘和尊者。宫主闭关后尘和尊者代掌大权,将全宫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连各位长老都对尘和尊者青睐有加。”
“尘和尊者受长老青睐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看宫主的选择,尘渊尊者才是宫主大力培养的的对象。”
广场上的一切曲桓安并不知晓,即使知晓了他也不在意,乾元宫宫主之位于他并无多大的意义。
小苍峰尘和尊者洞府前一名弟子拱手而立,他赫然就是刚才在广场上离去的那人。
“启禀尘和尊者,尘渊尊者已经回山。”
“他可有询问起什么?”尘和尊者开口道,他正在打坐,浓郁的灵气在他的周身流转。
“尘渊尊者问起宫主所在,看来失忆一事并非作假。”
“你去吧。”
“是,弟子告退。”那名弟子转身离去,就在他离开小苍峰回到自己的居所后,突然一声闷哼化作一团血雾。
“师弟……你终于还是回来了……”尘和尊者睁开了双眼,一拂袍袖离开洞府,一株青莲在他脚下绽放将他托起,蒙蒙青光将他笼罩其中,他长身而立,白衣飘飞,丰神俊朗,恍如谪仙。
“啊,是尘和尊者!”
“看尊者前行方向乃是尘渊尊者洞府,难道宫中会有一场震动了吗?”
无数人看到那一蓬青光往落霞峰而去,以为这将是下任宫主候选人之间的一次争锋相对。
落霞峰与小苍峰不同,乃是曲桓安在突破至元婴后宫主特意赐给他的,灵气之浓厚更在尘和的小苍峰之上。
曲桓安的洞府很简单,除了一架石床一个蒲团,一口自带的灵泉之外别无他物。洞壁上都是凌乱的痕迹,应该是他以前修炼时所留。洞府内施加了避尘咒,即使是数年未有人至也不用打扫。
他用手指抚摸着那一条条痕迹,感觉被封存于脑中的记忆蠢蠢欲动,但是还是差了一点,无法挣脱。
“尘渊师弟可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
曲桓安步出洞外,只见一身着白袍头戴玉簪的男子降落在洞前,足下一株青莲慢慢化作光雨飞散。心中涌起一股熟悉感,但是却并不觉得怎么亲近。
“你是谁?”曲桓安直接问道。
“你之师兄,尘和。多年未见你还是这般模样,之后见长老时可不能这般态度。”尘和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刚才的些许无礼。
“何事?”对于他的示好曲桓安并未理会。
“听闻你受伤失忆,我已恳请诸位长老出手,集我宫天材地宝于三日后为你洗礼疗伤,尝试为你恢复记忆。你是我乾元宫的希望,不容有失。”
“多谢师兄。”曲桓安正急着恢复记忆,既然有人急着帮他他自然不会拒之门外,当然如果有人想暗中动手,他也不会束手就擒便是。
“你我本为同门,勿须多谢。那三日后我会让人来引你至离火宫,你这几日就好生休养,这瓶灵丹可以先行调节你的肉身状况,我会告诫门下弟子不得相扰。师兄尚有事待办,就不多呆了。”尘和拿出一个玉制的小瓶子递给曲桓安,瓶身是上好的晶精玉所制,其内所装的丹药自然也不会是凡物,若是放在外界只怕是要引起诸多散修争相抢夺。
曲桓安手下灵丹一拱手:“师弟就不相送了。”
尘和笑笑化作一团青光离去。曲桓安拿起那瓶灵丹,拨开瓶盖,里面只装了三枚色泽乳白的丹丸,但是一股清香扑鼻,只是一闻,他便觉得体内伤势有所好转,果然是难得之物。他也不再耽搁,回到洞府内在石床上盘腿坐下,服下一粒灵丹吸纳周天灵气一同修复伤势。
尘和尊者从落霞峰离开后并未至别处,而是来到了一座硕大的宫殿,这座山头无一人把手,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乱闯,因为这里是乾元宫重地乾元殿,有太上长老坐镇。
“弟子尘和拜见太上长老。”尘和尊者对着大殿深处恭敬道。
“又有何事?”那道声音又出现了。
“尘和恳请三日之后由太上长老为尘渊师弟主持洗礼。”
“他之伤势有静远三人出手即可。”
“并非如此,尘和是担心以师弟心性恢复记忆之后会与太上长老所谋相左,阻碍大计,因此希望太上长老亲自出手‘劝服’师弟。况且裂空枪已经认师弟为主,恐怕宫里除了渡劫境以上的长老都不是师弟对手,若师弟肯相助,于太上长老大计大大有利。”尘和解释道。
“比之静泫果然还是你更胜任宫主之位,你之心性决断皆在你师尊之上。”大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他笼罩在在层层雾气中,看不真切。
“太上长老谬赞,尘和不敢当,唯望乾元宫威震天下傲视四方罢了。”
“好一个威震天下傲视四方,你所求之事允了。离去吧,近期莫要再来相扰。”那到朦胧的身影悄然间又化作雾气消散,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步出乾元殿,尘和尊者站在峰顶遥望落霞峰的方向扬起笑容,风华绝代。
尘渊师弟,得你之助,我定能带领乾元宫走向巅峰。
而在九天剑宫则是难得一见的热闹景象。
九天剑宫在修真界正道三宫中排名第三,但是若要论起战斗力却是实打实的第一,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敢撄其锋。谁叫剑修号称同阶无敌,而九天剑宫里的有正好是那么一群货真价实的剑修,虽然总体人数不多,但却极为引人忌惮。剑修行事向来是直来直往,因为人数较少还特别护短,一般修士见了都要绕道走。不过强大的实力自然也不是凭空得来的,每一个剑宫弟子都是修炼狂,一般不是在自己洞府苦练剑法就是在比武台上捉对儿厮杀,很少会有像今天这样一群人不打不闹聚在一起的。
九天剑宫的山门极为特殊,是一柄巨大的石剑,直直插在山峰之间,高耸入云,威势非凡,修为不足者多看上一眼就会被这石剑上的剑道真意震得吐血。传说这是九天剑宫的开山祖师截取了整整一条山脉所成,镇守此地已有千万年。就在它那宽阔的剑身上篆刻着九天剑宫四个字,这是开山祖师以剑气所刻,许多剑宫弟子都会来这里感悟剑道,不过今天他们聚集在这里显然不是为了悟剑。
就在此时天空中惊起一片涟漪,几道璀璨剑光划过天空降落在山门前,当头一人长身而立,如芝兰玉树,正是剑宫大师兄。
“大师兄回来了!”
“大师兄把小师弟也带回来了!太好了!”
一群人欢呼起来,他们早就听说小师弟在凡间遇劫,而大师兄带人前去支援,现在看到所有人都平安回归自是欢喜无比。
“去了一趟凡间脾气见长啊,让我老头子一阵好等。”一群人最前面的老头子满脸不耐,“回头司空启你挥剑一万次,你大师兄亲自监督。”
“关我什么事!”司空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回来,居然一落地就被罚,一段时间不见自己师尊怎么残暴成这样了。
“还敢狡辩!”老人怒喝道,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司空启就从原地消失了,显然是直接被他丢回山头挨罚了。
“哈哈!”一群围观的人顿时大笑不止。司空启这个小师弟天赋惊人,在平时切磋的时候总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现在看到他在长老手下吃瘪,大家自然是无比欢快,幸灾乐祸。
“笑什么笑,成何体统!今天功课做完了吗?”老人见他们这样笑成一片气得不轻,双目一瞪,一道罡风从他们头顶削过,一个男弟子躲闪不及被生生劈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