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破口在比较低的位置,正常的男子站在旁边,不过及腰,而就算扔出去,以站着的凶手来说是不可能的吧。
发簪是乐钥头上的没错,所以只可能是乐钥想把自己伪装成自杀,替凶手掩盖了外带凶器的事实。
“那个无字,怕真的是为了突出‘七’才这么写的。”
寐引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转头去看,寐引一身橘色的罗裙,手中却捧着一沓沓的泛黄的资料以及还有画轴收卷。
“怎么说?”
“这是乐钥近年来同乐尘乐紫沐四处游玩后的题诗的部分原稿和拓写,以及所作古画的题词,我把其中带着‘七’字和‘无’的挑了出来,可见乐钥的笔风所说秀气独特,但七字也绝非是这一次这么写。”
的确,若绝若夜各拿了几册题诗和画卷祥看,这七字的笔风大都差不多,无字也是同样,而与乐钥死前留下的“无”字相似的只有其中七的那笔。
答案呼之欲出。
“我想到一个问题。”
扶丝说道,“乐钥是假白衣,而你们口中的那个遁是真白衣,而他们的共同点是‘无’,那么是否这无论真假,白衣这个角色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个无?”
若夜赞同地点头,扶丝说的是目前最大的可能性。
“遁的目的,一开始是我和小绝,是为了容器,具体这容器是怎么一回事目前没有人知道,现在看起来,我倒是觉得这容器和这个‘无’有关,但到底是乐神无还是冰垠朽,有待我们去证实。”
扶丝在得到若夜肯定的眼神后便把来路上若绝说出的那件事情以及大家的判断和破晓以及寐引说了说,寐引却语出惊人地来了一句“你们有谁见过乐神无的模样?除了乐钥。”
“……镜离比乐天夜大,但他也说不清楚模样……”
小绝说道。
“等一下,如果根本没有乐神无这个人呢?”若夜眼中精光一闪,显然说出的这句话比刚才寐引提出的问题更让众人吃惊。
怎么可能没有,排行在那里,就算没见过也不代表不存在啊,皇族岂是说有就有,说没就真没了的?
“我的意思是,乐神无和乐齐苍的本质差不多,其实是另有身份呢?丝,你所知道的冰垠朽,是什么时候死的?”
撇去为什么还活着的冰垠朽不谈,仅仅只是扶丝刚开始说的,已经死去的那个人。
“六年多以前……”
“六年多以前,七月初三?”
“你怎么知道?”七月初三,瑶池花开,那个人死在她的怀中。
“这就是了。”若夜顿了顿,“六年前的七月初三,是乐神无最后一次出现在乐冉的皇宫,那是他的生辰。”
有这种巧合?
“无意中听镜离说起就多嘴问了几句。丝,如果皇族加入影卫进行训练,那么就在训练期间不得作为皇族的身份在宫中立足,有这样类似的规定嘛?”
当初听扶丝说起冰垠朽后来竟然是贵族的时候,他奇怪了一会儿就是为这个原因。
扶丝点头,“差不多,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记得小丝你说过,冰垠朽神秘兮兮的,经常不在却因为那极高的天赋不被惩罚对不对?”
若绝的脑子也回了弯,想通了若夜刚才的假设。
“是……你们的意思是,乐神无和冰垠朽是同一个人?”
“不止,而且,无、乐神无、冰垠朽三者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一开始就是同一个人,这才集结了许多看似没有联系的人因为这三个身份产生了不同的目的做了不同的却能达到相同结果的事情。”
冰垠朽那身强大的原力不是空穴来风,和遁那深深的羁绊更是说明了这么个人物不可能简单。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各路(4)
NO。159各路(4)
“现在只有几条路能走,无的身份是不可能了,毕竟结点已断,问谁都没有用,乐神无的话……丝,就麻烦你和镜离,先回乐冉,尽量抠出所有和他有关的事情,顺带的调查乐钥和乐齐苍,这两人都是重点。
寐引,你和破晓就去查红缨,往前推至红缨不存在于史册中的年份为止,我要他们所有的活动资料,不论与乐冉冰翎是否有关。
我和小绝么……自然是冰垠朽那边了,顺带地去把锦呈和兮静找出来,我们三组之间应该是紧密相连的,情报与进程要互相随时更新。”
扶丝必须和冰垠朽的事情分开,而乐镜离若是加上乐齐苍的事情想必是更会投入的,寐引是沧夜的堂主,除了冰垠绝以外她是最大的决策人,沧夜和红缨一样贯穿了江湖国别,加之破晓的身份所以红缨的情报便交托了他们。
冰垠朽那样的人……复杂又精明,又有强大的原力,即使只是追踪他和小绝都显得十分勉强,但也只有他们能够办到,若绝比较懒的脑子又想到了锦呈和兮静最大可能性的去处。、
像是冰垠朽、乐齐苍都是三组都会查到的,而且总的情况的汇总也须得他们的联合。
“恩,没问题。”
扶丝点头,走出门外,轻功施展便轻巧地翻上屋檐,往皇宫掠去了。
“寐引。”
若夜喊住也打算就此分头行动的寐引,后者不解的转头,一根东西便挂上了她的脖子。
垂在胸前的像是一颗宝石,蔚蓝的深邃闪着似是宇宙的星辰,小小一颗却让寐引突然耸起了肩。
“别动她。”
若绝则是绕到另一边拉住破晓的身体,只见寐引像是沉睡了一般蹲下身,接着那闭上的双眼慢慢睁了开来,一双赤红的眸子闪烁着迷茫,却渐渐清明起来。
“为什么?”
“妈咪也是想这么做的,这样不是很好,这个地方没有冥界,冥海之泪就交给你了,能恢复一身的原力不是挺好的么?”
挂在寐引脖子上的,是刚到这里时,在深渊底下发现的冥界的镇界之宝,冥海之泪,其实它的关键作用若夜若绝并不知道,既然不了解就没什么用,若夜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想到真的成了。
寐引,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和他们来自相同的地方,这点很久之前就明了了,寐引是魔界的血族,曾经企图强占他们的妈咪,提亚,即是雨汐的一个贵族的女儿,璃茉。
后来父女俩被关了起来,而过了一阵子以后璃茉被放了出去,但却消失了。
璃茉喜欢雨汐,很喜欢,很喜欢。
“到了这里,我不过十二岁,我忘不了小汐哥哥,什么都忘不了,然后见到了冰垠绝,我以为那是你,小绝,只是后来发现这个世界原来不是我所在的地方,一切太过陌生……
沧夜,也是后来成立的,我面对冰垠绝,就像看到你,看到你妈咪,我怕,我讨厌自己的眼睛,那种红色……”
“所以,寐引你就自废了原力,成为一个普通人么?”
“是的……不过现在,重新回来的魔力,我似乎没有那么排斥了。”
寐引轻笑,看了眼破晓那绿幽幽充满了担忧的眼睛,走到他面前轻轻抱住了他,“或许真的,没有执念,什么都好。”
破晓记得璃茉这个女孩,宴会的时候都或多或少有些接触,没想到那个像西方混血的洋娃娃的少女,竟然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也罢,反正都不重要了。
“冥海之泪你收着,原力就会慢慢恢复,保管的责任也就交给你了,去吧,红缨的背后是乐齐苍,他很强,而与之涉联的遁,扶丝和镜离不知,你们俩肯定是知道的。”
破晓和寐引点头,灰色的旋风盘旋而起,两人便原地消失。
“哥哥,我们先去找锦呈和兮静吧?那里呆久了,可能会出事。”
“小沫小瑾都离开了,这会儿也只能我们自己走,不过待一会儿也没事,冥海之泪早就被我们带走了,那个深渊除了高度会摔死人,也没什么危险了,如果锦呈和兮静还活着的话。”
若夜亲吻着若绝的嘴唇,示意他不要着急,领着他往酒楼外走,拐了几个弯路来到了一个小巷中,正对的是一闪破旧不堪的木门,若夜伸手轻轻敲了敲,不一会儿,一个两鬓染了些许白霜的老妇人便开了门。
“可是青云嬷嬷?”
夫人脸色一白,急着就要关门,若夜伸手一挡,她也动弹不得。
“你们是谁?”
“嬷嬷不认识在下,可还不认得他么?”
把若绝拉到这妇人的面前,妇人脸色更是苍白,直接跪地不起,哆哆嗦嗦的直想磕头。
“陛,陛下……”
“果真是嬷嬷对么。”
若夜轻笑,轻声在若绝耳边说了什么,若绝轻咳几声,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冷色调的银眸显然加注了不少威严的气势。
“进去说话。”
冷冷说道,妇人哪里敢再说什么,哎了几声忙引着若夜若绝往屋里走去
屋子布置得十分简单,家具也都是多年前的了,能看得出陈旧。
“我只想知道,冰垠朽九岁前的事情。”
青云在二十几年前还是个花季女子,那时候冰翎还只是个家族,青云是冰垠朽的奶娘,九岁后冰垠朽意外失踪,青云这个人也没了音讯,’
现在知道了冰垠朽当初是进行了影卫的特训,而在四年后冰翎独立一国,冰垠绝上位。
所以青云这个人,是了解还未完全神秘的冰垠朽的关键。
若绝压住了心里的疑问,例如若夜怎么知道这么一号人物又找得到这个失踪的女人云云,按照刚才若夜告诉他的方向开始询问。
第一百六十章 各路(5)
NO。160各路(5)
“青云,我们找到你,意味着你当初失踪要躲开的那些人也即将发现你的住处,陛下会帮你安排新的藏匿点,保证你的安全。”
这种时候暂时不要让这个青云知道若夜的身份比较好,所以若夜装作是跟在若绝身边的贵族,青云的脸白了白,随即一股淡然便化了开来。
“老奴活到了这把岁数,是不是能继续活下去,已经不重要了……”
青云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有些突兀,任谁也逃不开的岁月留痕此刻却有种说不出的美好,“也罢,老奴晓得的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大事,只是能够提供陛下寻到所要的答案的线索罢了,也算了却了老奴心中的一桩憾事。”
“嬷嬷请讲。”
若绝也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听着青云继续诉说。
“陛下或许对老奴还有些印象,你也只比七王爷小了一岁而已……”
若绝沉默,不置可否,毕竟他不是冰垠绝,说多了会穿帮。
“当初冰翎未成一国,只是个家族,族长也就是你们的父皇,共有一正妻和八个小妾,冰垠朽的生母林子巧,便是族长的正妻,虽然出生比较晚,但由于正出,当他还在夫人腹中的时候就已经内定是下任族长的人选。
当时三夫人……也同样身怀有孕,比大夫人早一些,但她清楚地知道即使排行大于林子巧,她的孩子也绝对无法被扶持上族长的位置的,于是……
夫人遭三夫人的下毒谋害,早产,胎儿出来时已经没气,大夫人不幸离逝,没想到婴儿居然自己放声哭了起来,才七个月大的孩子虽然瘦弱,但奇迹的醒来不可谓是上天的恩赐。
隔天,族长从战场上回来,抱着才七个月大的孩子,面对林子巧的尸体,百感交集,很快查出了凶手,大怒,而三夫人心中一急,羊水破了,下人们七手八脚的忙活,但孩子却因难产死去了。
很搞笑对不对?害别人害不成,却害死了自己怀胎九月的腹中胎儿。”
青云苦涩地笑着,若绝皱了皱眉,问道:“三夫人是……”
青云的叙述不像是个下人的视角,而是……当事人!作为奶娘,孩子出生前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清楚?除非,她身在其中。
“不错,是我。”青云叹了口气,“孩子没了,御医也坦白我的身子不可能再受孕,而谋害族长夫人又是死罪一条,被押着离开前,我看见了七王爷,可能是母性使然,我给族长跪了下来,我求他,让我照顾他,做他的奶娘。
他自然不同意,所以……”青云把手伸出来,两只手却只有九指,左手的小指没有,断裂处的皮肤已然自然地和周边融合在了一起。
“对外,三夫人被处死,对内,青云成了冰垠朽的奶娘。
这孩子很不一样,可能在鬼门关走过一回,满月时就能讲一口流利的话语,从未上过书房请过师傅来交却满腹经纶,身手在娃娃时期还看不大出,但到了三岁,骨节开始成型后,就连族长都抓不住那孩子。
他完全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族长多次提起要他正经练武,好上战场积累兵器,但是,冰垠朽从没有理会过,除了我,他连族长也很少搭理,在我看来,他就像活在自己的世界一般。
冰垠朽喜欢红,各种纯纯的红色,我想或许和他的出生伴随着两条人命的关系……
而六夫人生下的孩子,也就是陛下您,和冰垠朽就像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不是指长相,是指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和本事,更关键的是,陛下您六岁便跟随族长四处征战,到八岁时更是独领军队,听说是与同龄的乐氏的七子此处平定旸帝的势力残余。
碰上冰垠朽那隔世的性情,陛下您虽说也不食人间烟火,却好歹能为冰翎做点什么,族长很快打消了要冰垠朽接位的念头。
那天,我在窗外听见族长与长老议事,要将冰垠朽送到影卫组进行专训来防止四大家族的内斗,那孩子居然答应了,临行前的晚上,族长还是派了人来灭我的口,但冰垠朽把我救了出去,送到这个地方……
我这一躲,便是二十余年,到了这里以后,有一天突然的天下太平了,我出去才知道,原先的族长已经战死沙场,而陛下您……和乐氏七子已然平定了天下,各分乐冉冰翎两国,那时我就像,冰垠朽已经十三岁,是否还活着?”
若绝点点头,拍了拍青云颤抖的肩膀,低沉地声音响起:“他,还活着。”
“可是……他不是……”
“你也知道他死过一回?”
“六年前那孩子来过一回,说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他心口插了把刀,他将那刀拔下来,交到我手上,说不可让别人瞧见,然后就……消失了。”
“消失?”
听起来蹊跷,冰垠朽那般的人居然也会中刀,不过以他的灵力显然哪怕这刀插在脑门上,都死不了居然就这么死了么?
而且是原地消失,显然接下去他的目的地就是扶丝那边了,然后顺理成章地死在扶丝怀中么?
也太狗血的情节了,至少之于冰垠朽绝对不可能发生这般的事情。
“如今,这孩子还活着么……”
“我还活着哟,奶娘。”
红影飘过,冰垠朽坐在一边的窗沿上,晃荡着两只脚,笑得风淡云清。
“七……”
“你在这里的使命完成,可以放心地去了。”
冰垠朽说道,青云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转为了随和。
“是啊……当时,不就死了么……”
青云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哥哥……”
若绝拉了拉若夜的衣服,若夜握紧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你六年前把刀交给她的时候,她就割腕自杀了,对不对?”
难怪觉得岁月的留痕并不适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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