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尽隋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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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尽隋尘-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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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满面春风得意的笑道:“是不是胡说,问问你的好哥哥就知道了,想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急的要把你许配给我弟吗,那是因为……”

    萧景?隐忍着看了柔柔弱弱的站在一边的固燕,太阳穴“突突“的跳的头疼,听到杨?说的话,翻身上马,打断她的话:“二公主,请您自重。”

    同时,宇文智鸿冷淡开口:“这是我家家事,用不着公主费心。”一边示意车夫不管前面的人,直接开道,他就不信这女人真敢站在奔跑的马车前送死。

    果然,杨?动作敏捷的避开即将行驶的马车,冷哼一声:“一个姓萧一个姓宇文,还敢称是自家人,宇文智鸿,本宫可是好心提醒你,纸是包不住火的,外人终究是外人。”

    宇文智鸿冷冷瞥她一眼:“不劳公主费心,这一点我比您知道的更清楚。”

    勾引同父异母的兄长,帮助外人对付自己的同胞十月的亲弟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别人惮于她公主的权势地位当面不敢说什么,但私下里常常不屑她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

    宇文智鸿本不屑拿这件事来嘲讽她,实在是此人过于护短,萧景?即使做了天大的错事,那也是他们自家的事,关起门来爱咋罚咋罚,就是见不得有外人挑拨,所以口不择言捅到了杨?的痛处。

    杨?笑嫣全无,气的脸色发白,只能心有不甘的看着两匹马跟随着一辆马车扬尘而去。

六十六、终身误(一)() 
是不是他所有的幸福都注定不会长久,自小父母双亡,没有能力保住姐姐的心上人,让她抱憾终身,如今连最后一丝可能的幸福都如风中飘摇的烛光,微弱渺茫。

    深夜,人们都进入梦乡,几点星星孤傲的挂在天际,萧景?依然独自在院中练剑,似乎要把所有的心事都注入手中的银剑,淋漓尽致的发泄出来。银光团团闪耀,强烈的疾风刮起地上的落叶,又在眨眼之间被锋利的剑气劈成两半。

    直到金鸡报晓,天地间笼罩着青黑色的苍茫,萧景?才突然把剑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滑落像是疲累不堪,又像是在挣扎。

    或许宇文大哥说的对,他应该主动去跟砚舒坦白,不管结局如何,总比她从别有用心的人口中得知这些见不得人的消息要强的多。

    吐蕃与大隋的交接,有处地势险要的高地,被当地人称为鬼头坡。有群马贼在此落草,经常到打劫附近过路的商旅,偶尔也会去军营里打打秋风,当然无论是隋军还是吐蕃军他都一视同仁。

    这些人常年居住此地,对地形了如指掌,经常让人防不胜防。让两边的军士们都恨得牙痒痒,却又巴不得他去骚扰对方,扰乱敌方阵脚,因此在双方这种不可告人的默契之下,这伙马贼平安无事的在两军中玩的不亦乐乎。

    不料乐极生悲,老鼠胆子越来越大,渐渐不把猫放在眼里,三个月前,居然一把火烧了隋军后备粮草。宇文懿大怒,着令萧景?和元剑锋带着人马前去剿杀。

    该处地形复杂,他们不如马贼熟悉,白天目标太过明显,容易吃亏,萧景?跟元剑锋议定,不如趁着夜色摸进去攻其不备,将他们老巢一锅端。

    马贼居住在寨子外有一片树林,这天夜里,他们在夜色掩映下悄悄的潜了进去。

    “少将军,前面似乎有人。”前面引路的小兵小跑过来轻声回报。

    元剑锋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自己和萧景?放轻脚步向前走去。果然,借着林外透进来的亮光,左边一棵树后有一团浓黑的影子。

    萧景?和元剑锋互相递了个眼色,分开两端包抄过去。

    眼看离那团影子越来越近,对方还没有任何察觉,元剑锋心中一喜,想着活捉一个回去,可以从他口中套出些关于寨子里的东西,可以事半功倍。于是一个错步揉身附上,卡住对方的脖子。

    对方也不是孬手,左脚后踢,双手卡住他的手,腰间使劲将他从头顶背摔过去。同时,元剑锋隐约看见对方腰间一枚织锦香囊,恍惚间觉得眼熟,直到被摔在地上,电光火石间想起,那不是萧景?饰物。因为是宇文砚舒绣给他的香囊,虽然手艺不怎么样,但是他还是置若珍宝,一时半刻也离不开身。

    “阿?,是我。”

    黑影一顿,收回击出的力道,不可思议:“元二,怎么回事?”一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影子从他二人眼前闪过,轻轻飘落在地。元、萧二人一个激灵,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幅画儿。

    一幅画儿没什么好惊讶,惊讶的是上面的人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连他们两个最亲近的人都差点以为是真人。

    “阿?,这不是你前日丢失的画吗?”元二仔细观察画儿,惊讶不已。

    要说萧景?的那双握剑的手,从来不擅长丹青描绘,唯有一幅画画的连京城最善于画人物的画工都赞不绝口,就是他心爱的女子——宇文砚舒。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尤其是倾心相许之后,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因此每隔十天半月,萧景?都会作画一幅,画中人或笑、或嗔、或怒,形态各异,以解相思之苦。

    然而就是在前日,营中发生了件悬案,萧景?去将军帐中一会儿,回来时桌上刚作完的一幅画儿居然不翼而飞,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画中人玉指拈着一朵紫色,轻轻嗅着。夜色中面容不是很清晰,唯有那双眸异常清亮,顾盼生辉,嘴角含着一丝微笑也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好像很满意这朵花儿样子。只是在这片林子中显得有几分诡异,难道这就是刚才的人影?

    萧景?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上去就要卷起画像带走,哪怕只是一幅画,让她这样被随意丢弃在地上,他都舍不得,恐生委屈了她。

    “阿?,别动,谨防有诈。”元二拉回他已经碰到画纸的手,“这幅画消失了几天,突然出现在这儿,你不觉得奇怪么?”

    萧景?犹豫了一下,看看画像再低头想想,再看看画再想想。使劲的撇过头去,不再看那画儿一眼。

    元剑锋也看了一眼画儿,然后个跟上萧景?一起与候在原地的手下会和,继续前进。而此时,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阵烟雾,慢慢的笼罩着这整个林子,雾气越来越浓,直到人眼不能视物。

    “停。”萧景?突然开口,“元二,你有没有发现?”

    “恩。”元剑锋谨慎的回答:“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气?”

    后面一个小兵惊讶的喊道:“是瘴气,快捂住口鼻。”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瘴气有多可怕,别人可能不懂,但是他们这些常年在外行军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立即将口鼻捂紧。

    “后退。”元剑锋下令,这种敌我不明的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保存实力,尽快离开此地。

    萧景?立刻阻止:“不行,这么大的雾根本看不清路,万一走岔了,恐怕会一直在此地打转,反倒更危险。”

    “那怎么办?”

    “我先去探路,你们原地等候。”

    “我去。”元剑锋不愿意让这个未来的妹夫冒险,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他还有何脸面去见萧景琪。

    萧景?二话不说让人送来一捆绳索,一头交给元剑锋拿着,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别争了,对付这种情况,我比你有经验,我去合适。”

    元剑锋无话可说,却是论经验他的确比不过这个自小泡在军营长大的准妹夫。于是也不多话,道了句:“小心。”

    林子里的雾气越来越浓,一个转身,萧景?的身影就已经淹没在黑色中。

六十七、终身误(二)() 
周围目之所及处,全部都是雾茫茫的一片。萧景?记得这片林子最宽不过二十米,然而走了这么久非但没有走出林子,反而在湿重的雾气中感到周围越来越冷。更为奇怪的是,林中排列的杂乱无章的树木居然连一棵都没有碰见,不管他往左还是往右,脚底下似乎都是一马平川随处延伸的大路。

    “元将军,这百米长的绳子现在都快用完了,萧将军会不会走错方向了?”一直观察着绳子的小士兵疑惑的道出所有人的心声。

    元剑锋沉吟了一下,这雾来的古怪也许跟这个林子有关,现在敌暗我明,只能先按兵不动,再做打算,于是沉声道:“所有人原地待命,等雾气散了,若我和萧将军还未归来,单伟你就带着其他人退到林外,天亮我们还没回来,你们就立即回营禀告将军。”

    单伟在军已有五六年,虽然固执保守,不知变通,但是做事谨慎稳重,服从命令,说一不二。这样的任务交给他,相信绝不会让手下白白送命。

    “元将军,萧将军只身前往恐有危险,您还是带两个人跟着吧。”单伟接过他手中的绳子,忧心忡忡的说。

    元剑锋摇摇头,人多容易分心,比不得一人便利,于是二话不说沿着萧景?消失的方向溶入迷雾中。

    “呵呵,嘻嘻……”静寂的林中突然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毫无预警的落入耳中。

    萧景?一惊,谨慎的停住脚步,侧耳细听声音的方向,大拇指按住剑柄,蓄势待发。

    “阿?、阿?、在这里,你快来啊……”活泼带笑的嗓音,分明是个稚龄女童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就在前方不远处,但等他凝神细听又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各个角落,忽远忽近,飘忽不定。

    “阿?,你怎么又不陪我玩了。”

    声音怒中带嗔,让萧景?严防死守的心忽然一荡。霎时,一幕幕往事从心头掠过,有沙场边的倩影,有丛林里的浅笑,醒时的狡黠,睡梦中的娇憨,唯一不变的是那张清丽绝世的容颜,像斧削刀刻般深深的印在他心底。

    “舒儿。”萧景?在心中默念,再一听那声音不就是一直回绕在他心头的娇音吗?

    由于之前在林中见到的那张凭空消失的画,萧景?心心念念就只有远在千里之外的宇文砚舒。殊不知敌人正是利用了他这一点,引他入穴,他越是心中想念的紧,着入这幻境中就越发不可自拔。

    “阿?哥哥,我在这儿。”

    萧景?心神恍惚,情不自禁的伸手佛开眼前的浓雾,谁料那片白雾就像纱帐一样轻轻挥开。一座精致小巧的房屋跃入眼帘。屋内明烛煌煌,有一女子在屋内跳舞,抛袖回旋,惊鸿跃起,灯光将她的窈窕的身影清晰的印在窗纸上。

    身形打扮与画中人一模一样,萧景?心中一喜,是舒儿,果然是舒儿。恍恍惚惚之中,萧景?心底深处又生出有几分不妥,觉得眼前一幕出现突兀奇怪。但是,很快对宇文砚舒的思念像急速旋转的漩涡,将他的仅有的几分神智吸至深渊之底,唯知一步一步走向屋内,系在腰间的绳子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解开,软软的掉在地上。

    再说紧跟着离开大部队的元剑锋,沿着系在萧景?腰间的绳索小心翼翼的摸过去。一路上不知撞了多少棵树,气的他差点跳脚骂娘,但一想到之前过去的萧景?也吃了同样的亏,又紧紧的闭着唇,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更加小心的探路。

    可怜的元剑锋,他哪里知道,虽然走的是同一条路,但是人家萧景?走的是畅通无阻,只有他走的坎坎坷坷,跌跌撞撞。

    “嚓——”一声轻微的细响。

    在眼睛完全派不上任何用场的时候,耳朵会变得格外灵敏,那丝轻微的响声便没能逃得过他的耳朵。

    知道有人就在附近,只是分不清是敌是友,元剑锋右手按住剑柄,放在剑鞘上的左手握紧藏在袖中的匕首,脚下却一刻不停的顺着绳子的移动。

    突然,耳尖微微一动,迅速转身抽出长剑左挥右挡,“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火星四溅。紧接着,不容他思考,手中的剑已挥出,凌厉的剑气激荡出疾风竟然劈开厚重的雾气,眼前渐渐清明起来。

    就在他脚前数步,原本应该系在萧景?腰间的绳子,像条无精打采的蛇趴在地上。而不远处低矮的灌木丛中一间小屋大门洞开。令元剑锋颇为诧异,这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房子,房架结构精巧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建成。

    屋内萧景?眼神茫然,毫无焦距,站在床边,双手放在一红衣女子的腰上。那红衣女子跪在床上,也同样把手放在他肩上,轻颦浅笑。凉风将他们的对话清清楚楚的传过来。

    “我想你了,所以就过来。”

    “这里这么危险,怎么还这么任性呢?”萧景?眼神迷茫,却不减他话语中的温柔。

    “怎么,难道你不愿见到我?”女子在说这话的同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满的扫过屋外的元剑锋。让元剑锋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纤纤玉手绕过萧景?的脖子,解开他的盔甲,慢慢的凑近他的脸。

    “怎么会,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睡里梦里都忘不了你。”萧景?无意识的说着心里话:“舒儿,我真的很想你。”

    聪明如元剑锋顿时明白了事怎么一回事。

    眼前这个红衣女子,元剑锋曾经见过几次。突厥三公主固燕,痴恋萧景?。为了他,离开了突厥草原,徘徊在大隋军营附近,绞尽脑汁的制造巧遇的机会。萧景?回绝过她好多次,依然痴心不改。大家都是七尺男儿,没人好意思拉下脸来驱逐一个孤身女子,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在附近逗留,想着哪天她腻味了主动离开。

    而眼前,萧景?分明是中了别人的迷幻术,误把别人当成了自己的恋人。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想要他的命简直是轻而易举,急的元剑锋一边大喊:“阿?,清醒些,那是假的。”一边施展轻功,企图越过这片茂密的灌木丛。

    突然,膝窝一痛,提起的力道顿时散开,直直的从半空中摔落下来,跌落在灌木丛边。

    眼前出现一个矮胖的留着八字胡的男子,一身突厥打扮,笑声猥琐:“你不能过去,打扰了我们公主的好事,可怎么办?”

    索朗受了固燕的嘱托一直躲在暗处,就是防止大隋的人来,搅了她的好事。她一心一意的追求的萧景?,却想不到他心中只有那个女人,看都不看她一眼,这让她公主的骄傲受到的严重的侮辱,因此,想借这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

    元剑锋拔掉射在膝窝处的银针,看见针尖隐隐约约的发青,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对方居然在针上涂毒,是自己大意了。膝窝处又酸又麻,有一股凉意渐渐蔓延开来,整条右腿渐渐失去知觉。

    只是这一瞬间的拖延,再转头看了一眼屋内,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见红烛高照,罗帐轻动。

    一想到那个被自己当做妹妹的女孩得知这一幕会是如何的肝肠寸断,元剑锋真是恨极了这两个突厥的蛮夷,聚起所剩的力气,用力将袖中的匕首向那张大床射去。

    索朗没想到他会不顾及那里的萧景?,偏要鱼死网破,顿时大吃一惊,一个鹞子翻身飞扑过去抓住已脱手的匕首。却猛地觉得胸口一凉,一柄长剑贯兄穿过,剑尖殷红的鲜血汇成一股红线流淌到地上。

    元剑锋拔出长剑,对着倒在灌木上死不瞑目的索朗,冷笑一声。杵着血淋淋的长剑,踩着高大的灌木向屋内走去。

六十八、醋海无波() 
“后来呢?”宇文砚舒看着窗外,平淡的音调毫无起伏,冷静的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萧景?在院中练了一夜的剑,她又何曾入得了梦乡。在窗边枯坐一夜,夜里湿重的寒气将她散开的发髻染上一层晶莹。

    昨天杨?胸有成竹的拦住他们,宇文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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