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逍的手指已经摩挲到苏忘遥唇上,十足的情/色意味:“他这么好看,又年轻,什么都不懂,我对他当然是不一样一点。”
季天羽脸色一变,头皮一阵发麻,沉声道:“苏定逍!你果然变态!”
苏定逍微微抬眼:“看不惯?”又重新垂下眼去将视线放回苏忘遥脸上,兀自笑道,“也是,你那时候也才十来岁吧……”
季天羽浑身一僵,缓缓磨着牙,牢牢抓着手中杯盏,额上青筋一下下跳突起来。
可恶……
苏定逍冷冷笑道:“有精力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为了保证你我合作愉快,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下,一,噬血丹的解药只有我可以给你,二,季天羽,别以为我不知道方家人是怎么死的,我不喜欢被人冤枉,三,灭人满门这种事你都干过,我自然也干过,但你们季家人的死确实跟我没有关系,所以……”
苏定逍扬眉:“一,少管闲事,二,别想着去找我儿子什么麻烦,要是我不痛快了,你跟你那蠢二哥还有你全府上下七十几口,都得死!”
番外 季天羽VS厉秋
厉秋觉得奇怪。
这家男的女的怎么个个都长那么好看。
季老爷好看,季夫人好看,季少爷好看,季少夫人好看,连仆人都个个好看,当然——
那个季小少爷也很好看。
不过季小少爷好看是好看,脾气可不怎么样,很不知好歹。
其实厉秋怪嫉妒的,有一次就忍不住去捏季小少爷脸上软软的肉,季小少爷倔得很,倒也有骨气,不哭也不喊人,用他那双小手去抓拉厉秋的手,可是他越抓厉秋就越来劲,那凶狠样像是要把他脸上那块肉给生生拧下来似的。
季小少爷毕竟才七岁的孩子,骨头再硬也硬不到哪里去,又哪来许多骨气,终于是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厉秋一溜烟就跑了。
那一次,厉秋觉得季小少爷脸上的奶味真好闻,沾了季小少爷奶味的手厉秋都有点舍不得洗。
后来厉秋回到了父亲身边,跟着那个奇怪的家伙学了三年功夫之后,他那个狠心的父亲又把他扔到了江湖上。
江湖,其实无趣得很。
再遇季天羽就在他觉得最无趣的时候。
他先是听到有人叫季天羽的名字,然后他看到了那个瘦弱苍白的孩子,眼睛还是很亮的,眼角微微上挑,只是看什么都怯生生的,跟记忆里那个又倔又强不知好歹的季小少爷很不一样。
后来他听说他离开那年,季天羽一家都被杀了,季天羽一个人千里迢迢投奔一家姓方的远房亲戚,可是方家人对他并不是很好。
厉秋觉得自己跟季天羽算得上是旧识,于是厉秋打算拉他一把,那天晚上他偷偷潜进方家。
厉秋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那扇窗前的,反正他就是过去了,然后他看到了——
透过那一条小小的窗缝,里面灯火很暗,方老爷那膘壮的身体压在季天羽身上亢奋地一动一动,季天羽那么瘦,厉秋看到方老爷下面那个东西,那么大,厉秋奇怪那么大的东西是怎么塞进季天羽身体的,他看到整个床都在动,嘎吱嘎吱的声音规律而单调。
那一晚,厉秋站在窗前,魔魇了一般,完全忘了自己本来是来救季天羽的。
厉秋觉得自己是病了,病得不轻,他不停地重复做着相似的梦,梦里自己骑在季天羽身上,季天羽就在他身下喘息,他快把季天羽给弄死了。
每每醒来裤子湿了大片。
厉秋有了个邪恶的打算,他要把季天羽拐过来,把在梦里对他做的事真真的做一遍。
他进方家做了个端茶送水的小厮。
和当初他进入季家的方式何其相似。
他发现方家的下人们没一个看得起季天羽的,他找了个机会悄悄对季天羽说:“我救你出去。”
季天羽当时正拎了一桶水往厨房去,闻言,脚下顿了一顿,依旧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厉秋怀疑是自己说得太轻了,对方没听清楚,于是他追上去重新说了一遍,这次他说得很大声:“我救你!”
季天羽的眼睛蓦然就睁大了,他慌忙后退几步惊恐地看着厉秋,全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看起来很是可怜。
厉秋想安抚他,一瞬间有想把他抱进怀里的冲动,他也确实要这样去做了,可是季天羽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妖怪,妖怪要来捉他了,于是他跳起来就跑,连手里拎的水桶也顾不得,水桶倾倒,把厉秋两条裤腿都打湿了。
厉秋抖了抖裤腿,心想,不知好歹!
又过了几日。
半夜里。
厉秋听到一声急促的惨叫声,很凄厉。
厉秋知道是季天羽的,可是厉秋有点生气,他翻了个身拿被子捂住耳朵,他在心里骂,活该!
那一晚,终是辗转难安。
天微微亮,方家早起的仆人窃窃私语——
一个说,老爷越来越过分了,这样下去,迟早一命呜呼……
另一个说,你小点声,被人听到了传到老爷耳朵里,咱吃不了兜着走!
说是这么说,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叹道,哎,要我说死了也好,活着就是白白遭罪,啧啧,做的什么孽哦……
厉秋偷偷溜进季天羽的房,季天羽倒在床上,闭着眼睛,一点生气也没有。
后来知道那次季天羽不知怎的就在床上造了反,方老爷正兴头上,中途被打断很是生气,就掐着季天羽脖子把季天羽掐晕了绑起来接着做,季天羽两只手腕被分别绑在床柱上,身体被方老爷翻来覆去,方老爷做得兴奋了,把季天羽一条手臂整脱臼了,方老爷不知节制,那一晚,那条手臂,差一点被扯断。
季天羽努力睁开眼睛,他看到厉秋了,他用眼睛牢牢盯着他,用两只手死死抓着他,喉头艰难地蠕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救我……救我出去……如果不能……杀了我!”
厉秋有点得胜的滋味,他想逗逗他,他对他说等你手臂养好了我再救你出去。
于是在正式救季天羽出去之前,厉秋狠狠享受了季天羽的煎熬,季天羽的度日如年。
厉秋故意惊动了方家人。
他坐在墙头,季天羽扒拉在墙下。
不远处有火光,喝骂声,嘈杂的脚步声,还有犬吠,越来越近……
季天羽踮着脚尖手臂努力努力往上伸着,他跳起来的时候,指尖正好可以碰到厉秋掌心,厉秋可以抓住他的,可是厉秋没有。
邪恶的讨价还价开始了——
“我要对你做那种事,方老爷对你做的那种。”
季天羽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明白厉秋在说什么。
厉秋问他:“你答不答应?”
季天羽的眼睛很漂亮,眼型是丹凤眼,眼尾上挑,带着一种媚,但眼珠子黑白分明,说不出的干净。
厉秋被这双眼睛望着,心里蓦地痛了一下。
他看到那双眼睛里的疑惑瞬间转为很深的绝望。
眼睛的主人哑着嗓子求他:“救我……救我……”
他依旧努力伸着手臂,生与死,就差那么一堵墙,就差那么一抓手。
“……你说过的会救我的……你说过……”
厉秋简直看得不忍,可这是他讨价还价的最佳时机,他不能心软。
“那你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季天羽泣不成声,脸上全是泪水。
很久很久的以后,厉秋回忆起来,其实那天最刺痛他的不是季天羽说“救我”时眼里的绝望,而是季天羽哭着说“答应”之后,他去抓季天羽手时季天羽眼中满满的欣喜。
像是他是真心要救他,像是他对他没有企图。
第一晚,厉秋抱着季天羽亲了大半天,季天羽是他的了,他高兴得不得了,有点不知所措,他就那样抱着他睡去了,除了亲吻抚摸,什么也没做。
第二天,厉秋回忆着梦里的情景,又学着方老爷的样子跟季天羽做了。
厉秋觉得把那个曾经的季小少爷压在下面的感觉真好。
厉秋捏他脸颊,可是季天羽那时候很瘦,脸上没肉,捏起来没小时候那么过瘾,厉秋就捏他屁股跟大腿,那里肉多。
在季天羽身上胡乱折腾一通后,厉秋觉得亏了。
季天羽除了一开始有些发抖,后来就一动不动了,也不叫,不管怎么捏他捅他都不叫,除了两具身体相撞的声音,什么都没有,真真无趣。
难道是自己那东西没有方老爷的大,厉秋一想到方老爷那东西就有点恶,那么大个东西也太丑了吧……
厉秋犯了愁,简直是寝食难安,像是得了什么绝好的宝贝却不知道要怎么用,那可真叫人沮丧。
“喂,你是死人吗?好歹你也动一动,叫唤叫唤也行啊!”
厉秋不满地在季天羽大腿上重重拧了一把,眼珠子一转,俯身往他耳朵里吹气:“我看你跟方老爷做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吧?”
季天羽瑟缩了一下。
厉秋知道这句话起了作用,心里高兴,脸上不动声色继续威胁道:“你要是不让我舒坦了,我就把你送回去。”
他没想过在这种事里季天羽一直是被动的,方老爷喜欢jian尸一样的感觉,季天羽一旦反抗会被打得很惨。
那一次,因为季天羽小小的反应,厉秋觉得浑身使不完的劲,后面做了几次后,又拉起季天羽想拿自己那东西往季天羽嘴里塞。
他看到过方老爷这么对季天羽做过,他不止偷看过一次。
每次方老爷不做到气喘吁吁是不会罢休的,做不动了还不忘在季天羽身上又捏又掐,那样的执着,简直变态。
厉秋看着季天羽木然的神情,觉得自己很有变态的趋势,于是他最终放弃了季天羽看起来十分诱人的嘴巴,重新按着他,一心一意在他后面使力。
厉秋觉得自己渐渐地,好像摸出些门道了。
其实季天羽又何尝不是,他暗暗记下了自己怎么样才能讨厉秋高兴。
厉秋对他说:“天羽,这样吧,以后你让我快活一次,我就教你一样功夫,这样你以后就可以找方老爷报仇了,怎么样?”
季天羽的眼睛骤然亮了一下,厉秋看着,心脏很不争气地猛跳起来。
一直温顺懦弱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厉秋直觉这个才是真正的季天羽。
然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季天羽在床上扭得越来越热情,叫得越来越撩人。
厉秋觉得季天羽变了,变得很狡猾,他不再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季天羽了,他是只狐狸,还是只成了精的。
不但性情,厉秋觉得季天羽长得也越来越邪气,不像是男人,也不像是女人,可那几年来厉秋不想男人也不想女人,一心就只想要这个不男不女的。
季天羽越来越嚣张。
季天羽的狐媚气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可是很多时候他的行事性情又像是一头豹子。
豹子会咬人,还会骂人。
“欠CAO!”
厉秋真喜欢季天羽这样骂他,被CAO的一直是季天羽,每次季天羽这样骂他,他扑过去,感觉特别来劲。
那一次,季天羽甚至明明白白对他说:“我要在上面。”
厉秋大笑:“你想也别想。”
“那你也别想碰我!”
厉秋觉得这小子是翅膀硬了,应该给他点苦头吃吃,于是他把他捆起来强做了。
只记得那次季天羽很生气,其实他都不知道强过他多少回了,厉秋不觉得那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季天羽是不会生很久气的,可是那次季天羽挣扎得很厉害,甚至用他见过的最凶狠的口气对他说:“厉秋,我不会原谅你!”
季天羽到底还是原谅他了,而这样的要求季天羽就那么提了一次,再没有过第二次。
一年之后,厉秋做了这辈子最最后悔的一件事——他把季天羽丢给了那些强盗。
其实他一开始根本没想到过事情会有多严重,他以为季天羽会很快追上他,他以为一回头就能看到他,可是没有。
再后来的事就有些模糊了,季天羽继承了方家祖业,厉秋有偷偷去看过他,隔得很远,他看到季天羽周旋于一群商贾之间,不断有人对他作揖,客客气气道:“季老爷好!”
厉秋这才发现,他们,真的已经隔了很远很远。
七岁之前的季天羽,生活得很好很好。
季天羽对那个很好很好的生活,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他总记得那样一幕——
阳光明媚的天气里,他跟他娘一左一右坐在父亲大腿上,他父亲对小小的季天羽说:“父亲给天羽变戏法好不好?天羽!你看!看你娘亲的脸!”然后张开大手挡在季天羽眼睛前面。
季天羽从父亲的手指缝里看到父亲在娘亲脸上倏地香了一口。
大手拿开,季磊道:“天羽你看,娘亲的脸是不是变红了,是不是更好看了?”
好看的娘亲正鼓了腮帮子狠狠瞪着父亲。
父亲大笑。
小小的季天羽大笑。
娘亲也跟着“噗嗤”一声笑了。
这就是季天羽对他父母的记忆,他想他父亲一定很爱很爱他娘亲。
季天羽在方家的头两年里,其实过得还是不错的。
大概是膝下无幼子的缘故,方家的老夫人很疼他,当初他一身邋遢出现在方家大门口时,方家人根本不认他,方云杰方老爷甚至还在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一脸嫌恶。
是刚从寺里烧香回来的方老夫人把季天羽接进方家的。
不过老夫人若在天有灵,一定很后悔当初把小天羽接进家来。
方老夫人去世后,方老爷慢慢露出了对季天羽的兴趣。
第一次,季天羽才刚满十岁,从来不知道后面那个地方还能被男人那样玩弄。
很痛,留了很多血,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那时候,别说跑,走都走不动。
方老爷意识到自己这样折腾,季天羽是供不了他几次的,于是再做的时候会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先在季天羽身体里捣弄一阵,即便如此,季天羽还是常常被弄得半死不活。
那是一场噩梦,不管过去多少年,季天羽还是会一身淋漓地从那个噩梦里惊醒过来。
“天羽,天羽……你怎么样……”
在和厉秋相处的后几年里,一旦季天羽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厉秋都会从身后抱着他,轻轻抚着他,絮絮吻着他,厉秋觉得茫然失神的季天羽特别勾人,身体颤抖着,双唇微张细细地喘息,厉秋常常吻着吻着就忍不住去分季天羽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缓慢而坚决把自己放进他身体里,尽情享受季天羽越来越难得的怯弱……
夜很冷,不管厉秋的声音跟动作有多温柔,都是在提醒季天羽,不过是另一场噩梦。
季天羽不止一次地想,他要杀光方家人,他要杀了厉秋。
但无论如何,若不是厉秋将他从方家救出来,他是活不过几年的。
这一点,季天羽明白。
他还记得厉秋将他救出来的那天晚上,厉秋急不可耐地来扒他衣服,他死死抓住衣襟。
厉秋冷冷说:“你说答应的,你想反悔吗?”
季天羽望着他,战战兢兢:“你会打我吗?”
厉秋愣了一下:“不会。”
“你会绑我吗?”
“不会。”
季天羽便缓缓松开了衣襟。
他想,只要不打他、不绑他,做什么都好。
那个晚上,没有预想中的侵犯,厉秋只是抱着他又摸又亲。
但也就是那一个晚上而已。
厉秋嫌他不会动作不会叫唤,会冷冷地威胁说“我要把你送回去!”或者“我要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季天羽听得多了,知道厉秋不过是吓吓他罢了。
相比方老爷,厉秋还算是个人。
再后来,厉秋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