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臣纷纷低头告退,却被皇甫文进不动声色的堵在门口。皇甫文进悠闲的摇着扇子充当门神,眯着眼在几位大臣身上来回流转,你们几个做臣子的真不识趣,现在就急着要走,皇家人唱的这么卖力,我们这些看戏的总得捧个场吧,不然多对不起人家唱戏的。
皇甫文进轻启朱唇:“皇上,依您看择羽兄弟的事情。。。。。。”
宁墨宣一茶杯摔过来:“出去,都给朕出去。”
轰隆一声,广成殿众人落荒而逃,跌倒数人,撞墙数人,另有踩脚掉鞋者不计其数。
第二天,宁墨宣接到几个大臣的辞官文书,皆是因身体欠安需告老还乡的。仕途虽重要,却也比不过命啊。宁墨宣一把掀了案桌,满桌奏折哗啦啦漫天纷飞:滚滚滚滚滚,都给朕滚的远远的。其他人也就算了,姜郎中才三十出头,告哪门子的老,还哪门子的乡?
夜里起了点小风。宁墨宣心情烦闷无甚胃口,晚膳用的漫不经心。膳后沐浴,又被热气蒸得有些头晕。一路晕晕乎乎走向寝宫,推开大门。
推开后,愣住了。
寝宫内有个人靠窗坐着,衣襟半敞,流水般乌发散在肩头。宁墨宣很疑惑,朕今日疲惫,明明未唤嫔妃侍寝。按着额头再走近些,一看,大惊。皇甫文进怎么在朕房里,还穿成这等风骚模样?
宁墨宣回身正要喊来夜里管事的太监询问,忽然被人扯住手臂,一把拉过去。宁墨宣更惊,挣扎道:“皇甫文进,你怎会在朕的寝宫里?”
皇甫文进展着满眼的笑:“臣看皇上愁眉不展,特来宽慰。”说罢,一双手臂圈紧那人贴紧两人身子。。
宁墨宣大怒,沉声道:“皇甫文进,你到底来干什么?”。
皇甫文进低下头,轻咬他的耳廓,低声道:“臣来为皇上解忧。”
宁墨宣挣扎中忽觉心中一股热气上升,厉声道:“解忧?说的好听。好,朕来问你,你昨日当着群臣之面,为何让朕下不了台?”
皇甫文进的手直接探进宁墨宣里衣内,肆无忌惮地在胸前游走。“臣有罪,皇上,臣这不是来赔罪了么?”舌尖在宁墨宣颈项上转了个圈,幽幽道:“皇上一心所想之事,亦是臣心头所愿。”
宁墨宣胸中热气越来越旺,熊熊似火。平日里幻想着如何折磨皇甫文进的种种场面此刻渐渐浮在眼前,将手探到皇甫文进襟前一把扯开,冷笑道:“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了你。”。
话未落音,耳后的酥麻中隐隐一痛,接着是熟悉的声音轻声笑道:“皇上,还请务必成全。”
皇甫文进一把扑上来啃住了宁墨宣。宁墨宣挣扎着不想跟他对啃。两人开始折腾,垒起的折子掀翻了,茶杯也打破了,灯也折腾灭了,衣服也折腾快没了。折腾着折腾着宁墨宣发现其实自己就是在跟皇甫文进对啃。啃着啃着就荡漾了不受控制了。
皇甫文进千年老龙,一世风流,技术自然不错。摸的地方恰到好处,舔的地方也恰到好处。宁墨宣几时受过这种折腾,摸了几把舔了两下就欲(防吞专用)仙(防吞专用)欲(防吞专用)死,心潮澎湃,立马缴械投降,被压到了床上。然后,最后的衣服也没了。
殿中的云雨声越发稠密,皇上的龙马精神越来越抖擞,喘息声越来越响亮。宁墨宣承认,其实皇甫文进压上来的时候,他真的很爽,爽到极致。更爽的是高(防吞专用)潮来临时,宁墨宣一口咬在皇甫文进肩膀上,皇甫文进猛然一个挺身,酣畅淋漓,那滋味真的不错。
宁墨宣半个身子压在皇甫文进肩头,皇甫文进一只手揽住他,趁势将他圈在怀里,道:“墨宣,今后可否只叫我然绮?”宁墨宣直犯迷糊,嘴唇煽动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等到天大亮了,小太监在外头敲门伺候皇上更衣。皇甫文进从宁墨宣脑袋底下抽出胳膊,披上衣服,打开门。小太监捧着洗脸盆越过皇甫文进一眼望到龙床上,咣铛一声,脸盆掉在地上,嘴张得跟见了鬼似的。
皇甫文进依旧满面和气,眼角含春:“再打一盆水来,皇上昨晚累了,你们要好好服侍。”。
一个时辰后,宫闱流言传开,皇甫丞相逃走了,临走前还顺带拐走了从天牢逃逸的司大夫。
第45章 第 12 章
11。
皇宫向来是绯闻发源地,无风能起三尺浪。这几天在皇宫中传的最凶的莫过于皇甫丞相,司大夫和皇上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皇甫丞相和司大夫私奔了!!!
——难怪平日里二人总是不对付,原来是在打情骂俏。
——皇甫丞相放浪不羁,可是司大夫一向耿直,没想到也。。。。。。
——所以说,有时候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皇上怎么办?
——。。。。。。
众人望向御花园中独自赏菊的寂寥身影,眼眸中夹杂了忧郁,哀叹,同情,怜悯等各种情绪,错综复杂。
宁墨宣愈加头痛,满城张贴告示,捉拿这两个乱臣贼子。要不是相信司廷彦的为人,他还真怕司大夫一个意志不坚定,跟着皇甫文进夫夫双双把家还了。
与此同时,择羽是商将军之子的消息亦在一夜之间人尽皆知。这宫中的办事效率,果然是高。
芊月公主飞奔着就过来了,洛云睁着灯笼眼只看见一个华服美妇像一只蝴蝶一样扑过来,还没弄清楚状况,择羽已被美妇搂在怀里一顿揉搓。
“呜呜~~~我苦命的孩儿,这些年你受苦了。”美妇很煽情。
择羽被压在两座巨峰之间挤来挤去,几近窒息,努力寻找喘气的地方。芊月公主保养得当,四十岁的年纪,三十岁的面孔,二十岁的身材。若非她是商将军的夫人,择羽的后母,择羽还真想把她娶回去做娘子。呸!择羽狠狠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居然垂涎自己小妈,简直太无耻了。
不过,择羽很奇怪,我可是你亲亲相公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你怎会如此大度,待我这般热情似火?回头又想起霜池公主那日尊容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宁家的女子果然各个不输男,都是巾帼英雄,不能按常理视之。
芊月公主早年间死了两个儿子,如今见到沾亲的就想收到羽翼下当成自己孩儿,对择羽不仅热情,还想方设法为他的将来出谋划策。
商将军之子,定是栋梁之才,至少也要封个四品中郎将。
皇上略为思索,道:“最近黄河水患,就让他去治水吧。”
择羽发觉,众星捧月其实未必是好事,比如现在。皇上绝对是在整他,他哪会治水,不被水治了就不错了。
他很疑惑:“为什么是我?”我看上去很厉害么?
洛云思索:“大约,原本然绮骚龙和你爹互相牵制,现在你爹不在了,只他一人独揽大权,就希望培养培养你,由你来牵制他吧。”
要我牵制皇甫丞相?择羽一口口水呛住,这些大臣还真瞧得起我。
择羽看着滚滚黄河水心潮澎湃:“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洛云眼角直抽。
择羽豪情万丈:“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洛云很想拍他。
择羽继续抒情:“我站在高山之巅,望黄河滚滚,奔向东南。金涛澎湃,掀起万丈狂澜。啊,亲亲的母亲河,你用你那甘甜的乳汁,哺育着你勤劳朴素的好儿郎,我要投入你温暖的怀抱,为你谱曲将你的豪情发扬。”
洛云实在忍不住了,一脚将他踢飞,择羽“哇唔”一声,投入了黄河母亲的怀抱。
洛云问身边的村民:“村里可曾闹疫情?”
“前阵子确实闹过,还死了人,弄得人心惶惶。好在前几日来了两位先生,这两位先生都是高人,不仅帮大家伙治好了病,还领着我们垦田开渠,帮我们解决了不少问题。”
洛云道:“能否让我们见见这两位高人?”
择羽看着那两位高人,眼泪唰唰的就往下流,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竟然是熟人:“皇甫丞相。”
洛云愤愤:“骚龙,怎么又是你?”晦气,真他(防吞专用)妈晦气。
皇甫文进懒得和他一般见识,指着身边的人介绍:“这是御史大夫司廷彦。”
司廷彦抬头看一眼,算是打过招呼,接着又俯下身子研究去了。
司大夫布衣木簪,衣角还有泥垢,一看就是做事的。皇帝丞相锦衣玉冠,白色长袍纤尘不染,一看就是享福的。
司廷彦面色还有些苍白,想必是在天牢中吃了不少苦,此时身子还未大好。
皇甫文进给他披上衣服,道:“夜里风凉,小心身子。”
择羽耙耙耳朵,水浪声大,幻听了。
“谢谢。”司廷彦难得展颜一笑,望了皇甫文进一眼:“你明日可否再陪我走一趟,这张旧地图很多地方还需修改。”
“我自是没问题,可是你。。。。。。”
“我还好,无妨。”
“何必如此拼命,皇上并未要你来办此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况,水患不除,受苦的终是百姓。”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皇甫文进递给他一杯水,伸手为他顺气:“那也要量力而行。”
司廷彦接过水:“我没事,你别担心。”
择羽选择性失明:“洛哥哥,我什么也没看见。”
洛云选择性失聪:“羽弟弟,我什么也没听见。”
谁来告诉我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奸情,赤果果的奸情。
河水哗的一声打到石头上,激起一阵浪花。司廷彦在水声中展开地图问择羽:“有何高见?”
治水,择羽只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于是说道:“加高堤坝。”
司廷彦道:“若是来年洪水冲塌了堤坝,水灾反而更严重。”
择羽挠挠头:“那该怎么办?”
“开渠排水,疏通河道,把洪水引至大海中。”
皇甫文进道:“你这是学的大禹治水?”
择羽举手:“大雨是谁?”
司廷彦被噎住。
皇甫文进指指洛云:“小孔雀回答。”
洛云拍拍择羽的肩膀:“大禹就是,从前呢,有一个人叫老禹,他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大禹,小儿子叫。。。。。。喂喂,别走啊。。。。。。”
择羽捂着耳朵跑开了。
皇甫文进接着说:“这可是个大工程,估计得挖好几年。须得皇上同意。”
“嗯,我知道。我这就上折,请求皇上恩准。”
“你忘了,你我都是戴罪之身,你想自投罗网?”
司廷彦道:“怎会忘,这事,就得劳烦择羽兄弟了。”
择羽呈上的治水文书条理清晰,所有细节面面俱到,皇上大喜:“择羽当真栋梁之才。”龙爪一挥,批了。
司廷彦坐在石头上看着滚滚黄河水,眼神放空,若有所思,背影无比忧郁。皇甫文进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一起看水。
“没想到我俩也有好好坐在一起的一天。”皇甫文进突然开口。
“嗯,以前是我太过古板。其实,你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司廷彦淡淡说道。至少这些天相处下来,他是这么觉得的。如果除去他平日里不规不矩的做派。
皇甫文进灿然一笑:“你这是在夸我么?”哟,真难得。
司廷彦不说话。
皇甫文进表情讪讪:“霜池公主对你可是一片深情,为了救你,连自己的名节都不顾了。”
“公主是个好姑娘。是廷彦高攀不上。”
“噗,哈哈~~”皇甫文进一把揽过司廷彦,大笑道:“看你这样子,明明就是对公主动了心;还死撑着干嘛?你敢说你那首《长相思》全是误会?”
司廷彦面上挂不住,稍稍有些脸红。他推开皇甫文进的胳膊站起身,想要离去,不想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还好皇甫文进及时拉住了他。然后。。。。。。
择羽只看见司廷彦一下子倒在了皇甫文进怀里,两人一起滚到地上,皇甫文进身上压着司廷彦,身下顶着大石块。哎哟,疼死他的老腰了。
村民甲疑惑:“司先生和皇甫先生这样要好,该不会是。。。。。。”
“这有什么奇怪。”村民乙摆摆手:“本朝男风盛行,你不知道吧,听说龙椅的那位也好这口。”
此时两人脸挨脸,身贴身,皇甫文进还不忘说话:“廷彦,我知道你的能力,若是哪天我不在了,皇上,还请你。。。。。。”
“你说什么?”司廷彦心下发窘,起身皱眉看着皇甫文进。
“没什么。”皇甫文进也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还不忘揽过司廷彦的肩:“我在想,司贤弟和公主大婚那天,我该准备什么贺礼。”
司廷彦大约已经习惯了皇甫文进一贯的行为举止,竟没有推开,只道:“皇甫兄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皇甫文进挑眉:“人老了,想得也就多了。”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远方天际,一片诡异的紫。
第46章 第 13 章
12。
“然绮,封朝气数未尽,你要小心。”
皇甫文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新月似勾,夜凉如水,天际那片诡异的紫色再次印上心头。惊涛拍岸,水浪声混杂着那人的声音传入耳里。
“然绮,将江山还于封氏一族,你我之过,也不算太离谱。”
皇甫文进坐在床上,回忆当年种种:淳雅,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那时,小麒麟曾告诉他,逆天篡位,即使坐上龙座,亦无法长久。可是,他怎会甘心?那时不会,现在更不会。
哼!他起身站在空无一人的乱石岗,看着天空,平日里嬉闹面孔全无,满是肃穆。淳雅,既然当年我能帮得了宁霄白,如今,我一样帮得了宁墨宣。他伸出右手,一片青色霞光隐隐环绕,漆黑的夜幕恍若白昼,他立在光影的中央,衣衫猎猎墨发飞扬,天空里主宰大荆的暗淡星辰渐渐亮起。
洛云看见怀中的孔雀翎突现绿光闪过,他连忙起身,看着西面幽暗复明的紫微星,感到强烈的仙气在近处涌动,乃至纯至净之气,是属于上古神器的独特气息。洛云微微一笑:龙吟杖?然绮骚龙,没想到是你。
他循着仙踪过去,看见皇甫文进正一步步往回走。
洛云靠着树干,冲皇甫文进微微一笑:“皇甫丞相好兴致,这么晚还出来散步?”
皇甫文进也掩嘴一笑:“洛兄弟兴致不也很高吗?”
“我过来找你拿一件东西。”
“恐怕洛兄弟要失望了,在下没有你要的东西。”
“皇甫丞相懂得读心术么?我还没说,皇甫丞相怎么就知道我要什么?”
“我说没有自然就是没有。”
“那洛云就只有来抢了。”洛云轻喝一声,掏出孔雀翎,起身向皇甫文进刺去。
皇甫文进足尖轻点地面,纵身飞起,躲过洛云的一击。
洛云扑了个空,顿住身形,回头看着皇甫文进,手一扬,手中的孔雀翎呼啸而出,皇甫文进收起折扇,双手合十,孔雀翎停在他手掌之前,再不能前进半步。洛云默念剑诀,瞳孔泛起幽幽的蓝色,背脊一双蓝色的羽翼隐约可见。绿色的光和青色的光隔空交汇,皇甫文进紧锁双眉,突然,猛地青光大盛,盖过绿光,笼罩在洛云周身,洛云一声惨叫,孔雀翎跌落在地。
洛云拭去嘴角的血:“好厉害的法力,看来我不得不拿出点真本事了。”
皇甫文进嗤笑;做了个停战的手势:“娄迦仙使我问你,你的身手,比之淳雅如何?”
“麒麟向来善斗,孔雀自愧不如。”
“那你可知,淳雅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洛云愤然,神兽也是分等的。麒麟为走兽之长,凤凰为羽禽之长,而龙神一向都是帝王之尊。他们小小孔雀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当初明修师兄为收服翳莽献